1703014244
[167]《蒋介石年谱初稿》,第587页。
1703014245
1703014246
[168]蒋介石:《对于关税之感想》(1929年2月1日),张其昀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第1册,第573页。
1703014247
1703014248
1703014249
1703014250
1703014251
党员、党权与党争:1924-1949年中国国民党的组织形态 [
:1703012660]
1703014252
党员、党权与党争:1924-1949年中国国民党的组织形态 第四章 裂变:全代会与党统之争
1703014253
1703014254
对一个革命政党而言,第一代魅力领袖逝世后的权力继替,往往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难关。由于党的创建者大都是青年人,其换代期势必在时间上拖得很长,加之创业的第一代领袖往往能力超凡,长期在其阴影下成长起来的第二代很难脱颖而出。第一代领袖一旦逝世,继起者在能力与威望上均遥不可及,党内一时难以产生一个足以慑服各方或维系和笼络各派的强势人物。在无人足以服众的情况下,党内接班人之争亦应运而生。
1703014255
1703014256
孙中山去世后,国民党内部主要在胡汉民、汪精卫和蒋介石之间就党魁继承人问题,展开了激烈的权力斗争。蒋介石虽然最终以军权坐大,但在很长时间里一直面临着党内其他势力的挑战,直至1938年其合法党魁地位才得以正式确立。自1925年总理去世至1938年总裁产生,在这13年间,国民党并不存在一个令全党慑服的法理权威领袖。尤其自1926年1月的国民党“二大”至1931年11月的国民党“四大”,五六年间,国民党内部派系纷争几未停息。
1703014257
1703014258
这个阶段派系斗争的焦点主要为接班人与党统之争,同时亦夹杂着国共之争和路线之争。1927年7月以前,国民党各派围绕着如何对付共产党,而有“容共”“联共”和“分共”“反共”之别;1927年8月以后,各派在“反共”问题上虽然取得共识,但随之而起的党统之争又将派系斗争推向极致。南京政权建立初期,右翼的西山派旧帜依张,左翼的改组派又新树一帜。同时,地方军事集团借势称雄,各据一方,“以军分党”。蒋介石则力图挟优势武力树立自己在国民党中央的“正统”地位,引发党内左右两派和地方军事集团的强烈不满和联合反弹。在共同不满蒋介石南京中央的情绪下,各政治派别之间和各军事集团之间虽存有矛盾分歧,但在“反蒋”的大目标下集结起来,一度形成联合战线,衍为政治派系之间的“文斗”与军事集团之间的“武斗”相互纠结的局面。
1703014259
1703014260
北伐时期,胡汉民提出“党外无党,党内无派”的主张。[1]在这一理念宣导下,国民党的派系政治朝着两个方向发展:一是公开争夺党的“正统”,二是将派系斗争隐蔽化。“党外无党”不仅意味着其他政党不能合法存在,也表明党内持不同政见者和派系势力不能脱离原党另立新党,否则就可能丧失党统的合法性依据。在这种情况下,党内的不同派系为了合法存在,必须首先在党内制胜对手,争夺党的“正统”,然后以“中央”的名义号令全党,宣布对手为非法的“伪”组织,或取消对方成员的党籍。党的“正统”成为一项极重要的政治号召和实力资源。党统之争自然也成为这个时期国民党内各次文争武斗的核心问题。陈诚在晚年回忆录中对此有过一段评论:“当时的党统,和春秋时代的周天子一样,本身虽是一个空架子,但那些强大的诸侯,要想诛除异己,一定要托他的名行事,然后才觉得应天顺人,而不是穷兵黩武。”[2]
1703014261
1703014262
“谁才是党的正统?”对这一问题的认知,本带有相当的随意性和模糊性。由于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不仅是党的最高权力机关,更具有党统的象征意义,于是在一段时期里,自开全代会便成了党内各派争夺党统的一大要着。继西山会议之后,诸如粤“二大”、沪“二大”、粤“四大”、沪“四大”、宁“四大”、改组会议、扩大会议、非常会议等,纷纷出笼。
1703014263
1703014264
1703014265
1703014266
1703014267
党员、党权与党争:1924-1949年中国国民党的组织形态 [
:1703012661]
1703014268
党员、党权与党争:1924-1949年中国国民党的组织形态 一 粤“二大”与沪“二大”
1703014269
1703014270
按照1924年国民党党章的规定,全国代表大会应该每年召开一次。依此,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应在1925年1月召开。但当时正值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之后,冯电邀孙中山北上主持大计,“二大”的召开也因此后延。孙中山北上后一病不起,于1925年3月12日在北京逝世。党内顿失魅力领袖及导师后,最高权力的继替成为焦点。“党统”之争亦自此而起。
1703014271
1703014272
孙中山在世时,廖仲恺、胡汉民是其左膀右臂。廖、胡二人中,孙中山尤为推重廖。廖不仅是国民党内一位难得的理财专家,而且做事有魄力,有胆量,敢担当,政治眼光远大。1924年国民党改组时,廖仲恺的功劳最著。不过,孙中山对廖虽然推重,但他在前方督师时,后方留守的要职,委胡而不委廖;当他北上之际,代理大元帅的交椅亦授胡而未授廖。传闻当时有好事者问孙中山:代帅职位何以交胡而不交廖?孙回答说,我如果把大权交给胡,廖可以服从;如果把大权交给了廖,则胡一定不服,广州从此多事矣。[3]
1703014273
1703014274
接班人之争
1703014275
1703014276
孙中山逝世后,胡汉民最有希望成为孙中山的革命接班人。而胡之竞争对手,除了廖仲恺,还有汪精卫。廖自知非胡对手,乃将汪推到前台,自己隐身幕后。汪精卫在国民党内的地位,较之胡汉民之由“留守”而“代帅”,廖仲恺之由省长而财长,略逊一筹。不过,孙中山北上时,让汪精卫随侍左右,并在北京病重期间,让汪精卫代行处理国民党与北方军政当局之间的关系。汪不仅代表孙中山对外发言,并且是总理遗嘱的执笔人。汪也因此萌生角逐接班人的雄心。
1703014277
1703014278
角逐接班人,鲍罗廷的支持举足轻重。孙中山生前对鲍罗廷深加信任,聘他为政治顾问,并请他参与高层决策;孙中山逝世后,鲍罗廷在国民党内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张国焘描述当时鲍罗廷的特殊地位称:“他在国民党中,既非党员,又是外国人,职位也不过是政府顾问,但其发言却具有决定性的力量。”他以中央政治委员会顾问的身份,运用其高超的个人手腕,在孙中山逝世后的广州几乎肩负着实际领导责任。[4]
1703014279
1703014280
鲍对胡早有成见,认胡“难以相处”。[5]而对汪则认为“有野心,无宗旨,可利用”。[6]鲍罗廷在胡汉民和汪精卫之间,有意抑胡抬汪。
1703014281
1703014282
据闻,胡汉民为人刻薄,气度狭隘,城府太深,消极方面多有得罪,积极方面又不得党内同志信仰。武人如粤军之许崇智固与之势不两立,湘军之谭延闿与滇军之朱培德对其亦恶感多而好感少;文人方面,“胡戴(季陶)交恶”“胡廖交恶”更早有传闻。[7]
1703014283
1703014284
汪精卫遂在鲍罗廷、廖仲恺等人支持下,拉拢许崇智、朱培德、蒋介石等军人,私下达成政治联盟,共同孤立胡汉民。[8]1925年7月1日,广州国民政府成立。汪精卫在鲍罗廷的支持下,被推选为国民政府主席,兼军事委员会主席。胡汉民被推选为有名无实的外交部部长。因此时的国民政府尚未为列强所承认,“外交部”是一个徒有其名的空头衙门。
1703014285
1703014286
胡汉民不甘失落,想通过与党内“右派”结盟,反击汪精卫,未料因8月20日廖仲恺被刺事件,不仅计划落空,反遭汪精卫算计。
1703014287
1703014288
对于廖案的起因,两岸史学界多从国共党争的角度加以解释,认为是廖氏左倾“亲共”而导致党内右派分子不满。实则“廖胡交恶”才是主因。参与刺廖的嫌犯胡毅生、赵士觐、林直勉、林树巍等人均是胡汉民的追随者,胡毅生更是胡汉民的堂弟。有资料记载,“当国民政府成立之初,内部纠纷迭起,最重要者,即为‘廖胡交恶’,盖当时国民政府主席虽属汪精卫,但在政治上居最重要地位者,实为廖仲恺。胡氏之被推为外交部长,亦系廖氏之意。……廖氏之所以推胡任外长者,实欲暗示胡氏自动去职也”。廖案前夕,外报已有谣传说“胡氏另有企图,将不利于广州当局,尤不利于廖氏”。[9]故廖案发生后,胡汉民难脱干系。[10]
1703014289
1703014290
廖案发生后,汪精卫、许崇智与蒋介石三人组织特别委员会,主持缉凶事宜,并“授以政治、军事及警察一切全权应付时局”。[11]汪精卫认为,胡汉民虽不负法律责任,但须负政治责任,遂派胡汉民赴苏俄“养病”及考察。
1703014291
1703014292
西山会议派
1703014293
[
上一页 ]
[ :1.703014244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