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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60 宝山县之月浦镇,设有“里仁堂”、“同善堂”。里仁堂设在城隍庙西廊,专办掩骼、施棺等善举,并未详请立案,故无臬司护照及一切章程,至道光年间废弃。张人镜纂:《月浦志》卷2《营建志·善堂》,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0册,31页。同善堂创设于同治五年(1866)十二月。当时知县正好劝办掩埋,而月浦苦无公所,于是将城隍庙西廊之“白云深处”改作善堂,派定司年、司月,议定一切章程,详请各上官立案。此堂由附贡生胡树基,候选州判鲍文炜,县诸生滕凤飞、张人镜、张鸿镜,监生王禹昌、陈廷彦、陈观涛等经理其事。(注:张人镜纂:《月浦志》卷2《营建志·善堂》,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0册,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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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62 宝山县之杨行镇,设有“成善堂”、“种德堂”、“留婴局”、“栖留所”。成善堂位于镇东丁公庙东首裳四十九图称圩。道光九年(1829),由董事张耀宗等禀建。咸丰年间,张朝楷等重修,规制一新,前后置田。(注:陈亮熙编辑,陈克襄补辑:《杨行乡志》卷3《营缮志·善堂》,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0册,43页。)种德堂位于丁公庙西首万寿庵内。董事张梦篆倡捐经费,存典生息,作“恤嫠之用”(注:陈亮熙编辑,陈克襄补辑:《杨行乡志》卷3《营缮志·善堂》,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0册,43页。)。留婴局附于成善堂。宝山县一向无育婴堂,嘉庆十八年(1813),嘉定绅士秦溯萱捐七折钱1000两,充作嘉定育婴堂的经费,专收宝山县弃婴。当时将留婴局分为四处:一在城厢,一在罗店,一在杨行,一在江湾。议定城厢、罗店收婴,送嘉定城育婴堂抚养,杨行、江湾收婴,送南翔镇育婴堂抚养。(注:同上书,43~44页。)栖流所附于成善堂,所行善举为“安置流民”(注:同上书,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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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64 宝山县罗店镇,设有“怡善堂”、“同仁堂”、“保婴局”、“恤茕局”、“敬节局”。怡善堂创设于道光元年,由绅士施学澍等禀建。在冬号六十图镇之东市东岳庙旁,又建栖流所一处。咸丰十年(1860),毁于太平军。同治三年(1864)七月,又在方家场买沈姓房屋一所,改为善堂公所。同治十一年,当地泰昌、鼎成两家典当每月每典公捐钱2万文,经县衙详定章程,一半拨入县城善堂,一半拨入本镇善堂,作为施药、施棉衣及堂中一切公费。光绪八年(1882)四月,总督左宗棠通饬乡典,月捐减少1万文。光绪十二年,总督曾国荃饬令,自二月起恢复典捐2万文,以增复1万文中提捐二成,归入江苏省之育婴堂,其余仍城镇各半。(注:潘履祥总纂:《罗店镇志》卷1《营建志》下《善堂》,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1册,100~101页。)同仁堂始设于乾隆十七年(1752)。当时创设施棺局后,随即以东山禅院作贮棺公所。道光元年(1821)创立怡善堂后,朱氏通过集资,另于黄号二十图花园古里之西偏建屋一所,募购棺木,施济鳏寡孤独。咸丰十年,太平军乱后,堂屋虽存,经费无着。于是公议集资备棺,作为久远之计,募愿百余分,每愿出钱50文,随时添备。(注:同上书,111页。)保婴局创设于光绪四年。嘉庆十八年(1813),当时嘉定县绅士秦溯萱捐七折银1000两,分存嘉定县城、南翔镇两座育婴堂,接受宝山县弃婴。宝山设有四处留婴局,其中一所就设在罗店镇。光绪四年,绅士朱昌杰等禀请设保婴局于怡善堂中,并设接婴所,兼收弃婴,觅乳寄养。所需经费,请于本镇花、米两行提取愿钱。随后因经费不敷,又请于布经、豆饼两业提取愿钱。(注:潘履祥总纂:《罗店镇志》卷1《营建志》下《善堂》,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1册,114页。)恤茕局创设于光绪九年,当时善士太始氏创捐田房,作为局中公产,同人踵募愿款,禀请县衙,将恤茕局附设于怡善堂中。恤茕局之设,主要是救济罗店镇中贫苦无靠之人。分别为以下三项恤额:凡赤贫群体,不论男女,以茕独兼年老残废者为正额,每名每月给钱600文;凡茕独兼年老,或茕独兼残废者为副额,每名每月给钱300文;凡茕独、年老、残废不相兼,而难于谋活者为备额,每名每季给钱600文。倘有亲族可依,概不推及。(注:同上书,123~125页。)敬节局大抵创设于光绪十年、十一年之间。当时乡间一向无此善举,而乡间贫嫠之妇甚众,常常因为处境维艰而不能终守,甚至携孤再醮。于是,善士太素氏捐助钱10万文,同人因之续募集成愿款,设立敬节局,附设于怡善堂。(注:同上书,127~1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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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66 宝山县大场镇,设有“同仁堂”、“留婴堂”。同仁堂为清代大场厂董事办理地方事务之处。太平天国之前,设在大场镇东市末梢。至同治年间,在镇之中央建设新屋,与财神庙毗连。(注:张仰先编纂:《大场里志》卷1《公署局所》,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1册,46页。)留婴堂地址在大场镇中市同仁堂后面,为收留婴儿之所。始建时间不详。(注:张仰先编纂:《大场里志》卷1《留婴堂》,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1册,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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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68 宝山县江湾镇,设有“崇善堂”、“自育堂”、“保婴局”、“仁德所”。崇善堂位于镇中殷六图寺沟之左,道光九年(1829),由董事盛大墉、严堡、吴思政、王诚等禀建,勒碑堂中。(注:钱淦总纂:《江湾里志》卷10《救恤志·救助》,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1册,80页。)自育堂在本镇西北水漕庙内,由董事倪洪畴、寿兆豫、宋宾王等创设,曾采访节孝,详请旌表,刊有《彤征录》。(注:钱淦总纂:《江湾里志》卷10《救恤志·救助》,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1册,80页。)保婴局创设于光绪十七年(1891)。道光十八年,曾在江湾镇中设立留婴堂,收婴后概送南翔育婴堂抚养,迄道光、光绪间而废止。光绪十七年,知县马海曙饬办保婴局,于是下令让镇董筹议规复,由各布庄抽收布捐,每布一匹捐钱一文,共四年而即罢。光绪二十九年,当地一姓徐之人创议重兴保婴局,调查贫苦婴儿,每月给抚养费钱500文,年捐钱12万文,至光绪三十四年因为缺少经费而停办。(注:钱淦总纂:《江湾里志》卷10《救恤志·救助》,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1册,80页。)仁德所在本镇车站北首,光绪三十二年武进教士吴鸿钰创办,留养无依孀妇并所生稚年子女。她们平日学习女工、洒扫、炊爨等事,各率领子女轮流执役。儿童有女教员负责教学,年稍长,则送入附近学校学习。学成后,男子替他们谋取职业,女子则替她们择配,力能养赡者其母随同离所。(注:同上书,8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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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70 此外,宝山县盛桥里,设有“从善堂”一所,位于盛桥北元号十二图,与大村庙毗连。此所光绪十九年由无名氏积款特建,办理善举。(注:赵同福主任编纂,杨逢时等编纂:《盛桥里志》卷2《营缮志·善堂》,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1册,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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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74 上海县之法华镇,设有“溪善堂”、“法华局”、“赞育堂”、“保赤分局”。溪善堂,为嘉庆年间由当地绅士李丙曜、王锺、李应增建。法华局原在法华寺后,附设于赞育堂。起于咸丰十年(1860)之团练局。承平后,专办水利、荒政、保甲、清乡及一切公益事业。赞育堂在西镇同仁里。同治八年(1869),当地绅士李曾裕、李曾复、陆进、黄尔思等集资,购汪姓地1亩5分,建厅分楹,厢房四间,门楼五幢,专门办理施棺、掩埋、救火、惜字、医药、恤贫诸善举。(注:胡人凤续辑:《法华乡志》卷1《沿革·建置》,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2册,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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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76 保赤分局为光绪末年杨洪钊奉文开办。西乡额定100名,每月每口500文,遗腹子倍之,由保赤局支给。(注:胡人凤续辑:《法华乡志》卷1《沿革·建置》,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2册,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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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78 上海县之二十六保,设有“继仁堂”、“复仁堂”。继仁堂设在龙华寺北院。道光二十三年(1843)春,由当地人杨存恩、沈良浩、吴达等募捐建立,专门办理施棺、惜字诸善举。(注:唐锡瑞辑:《二十六保志》卷4《善举》,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2册,162页。)复仁堂设在梵寿庵。光绪元年(1875),唐心田、杨忠、唐锡荣等创设,举办施医、施棺、牛痘诸善举。(注:唐锡瑞:《叙梵寿庵缘由记实》,见唐锡瑞辑:《二十六保志》卷4《寺庙庵堂》,收入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2册,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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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80 上海县之陈行乡,设有“赊棺局”、“汇善堂”、“课劝院”。赊棺局由秦温毅创设。据载,秦氏怜悯贫民身故无力棺殓,于是筹募款产,设立赊棺局。雇工预制棺木,以便贫民赊用,并购陈行市东隙地,架屋三椽,为存储之所。(注:孔祥百等编著:《陈行乡志》第32课《慈善》2《赊棺局》,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3册,15页。)汇善堂设在陈行市西。光绪二十八年,秦温毅与胡云翘利用关帝庙的隙地,筹款建造,作为本乡办公之所,于内附设仁巷小学。民国二年(1913)暑假期内,开办戒烟分所,收容极贫烟民30余人,膳宿概不取资,期满而止。(注:孔祥百等编著:《陈行乡志》第33课《慈善》3《汇善堂》,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3册,15页。)课劝院在题桥市南。光绪三十二年,由本乡各图筹捐公建,专收无业游民,教导他们学习工艺。为此,知县汪懋琨,奖给“勤求自治”匾额。前后收容流民480余人。出品以竹器为最佳,曾陈列于江苏物产会,并获得银质奖牌。宣统三年(1911)冬停办。(注:孔祥百等编著:《陈行乡志》第34课《慈善》4《课劝院》,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3册,15~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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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83 上海县之三林镇,设有“施医局”、“牛痘分局”。施医局通常由乡董集款,每年约200余元,举行于夏秋之间,以一月为度。或年收挂号费,或免收,地点或在西林忏院,或在西庙。参与施医诸医生,不取薪水,仅供车马费、伙食。每次皆同。(注:佚名纂:《三林乡志残稿》卷2《慈善事业》,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4册,104页。)牛痘分局于光绪二十二年(1896)河工竣后,设于三林书院内,由娴习西医之黄兼理。每年春秋二季,每月有固定之日,招人来种牛痘,不收分文。每届种痘之期,其侄子黄庆亦来局。此事塘口镇人徐晋侯甚为出力。(注:佚名纂:《三林乡志残稿》卷2《慈善事业》,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4册,10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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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85 南汇县之二区旧五团乡,设有“同善堂”、“接婴堂”、“慈云局”。同善堂附设于储家庙。同治年间,由知县叶廷眷及当地人傅以康、傅以铨、金燦、何鼎、严庆祺等倡办,专办施棺、代葬各善举。光绪五年后,续办乏人。光绪二十六年,储学洙创认捐法,每愿100文,每施一棺或代一葬,收愿捐一次。宣统三年,归乡自治公所经理。民国以后,由龙凤藻继续办理此事。(注:储学洙等纂:《二区五团乡志》卷3《建设》,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4册,29页。)接婴堂于光绪五年正式开办。同治十年(1871),顾其琛等劝募设立“堆积会”,每会缴钱1200文,积至光绪二年,共有钱38万7千文,置买顾姓市房九间,改作接婴堂。又募集捐田田租,作为平常经费,于光绪五年立案开办。(注:储学洙等纂:《二区五团乡志》卷3《建设》,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4册,29页。)慈云局附设于三官堂。光绪三十一年八月初三夜里,飓风冲毁王公塘,海溺甚众,尸随潮流。储学洙等备棺收尸,将溺毙者尸体掩埋于慈云坛。(注:同上书,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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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87 清代善堂的经费大多来自各种善款。这种善款,有官捐,有绅捐,又有民捐(包括商业各行的捐款)以及各善堂之间的互相捐款。很多善堂由官府创设,所以官捐往往很多。如直隶留养局,其经费“悉由地方官捐项支给”。这种官捐又分按年捐资办理与成总捐银交商生息两种。(注:《节录议覆地方生息札子》,见《留养局续记》。)地方绅士对参与地方善堂事务同样很热心,一旦善堂建立,也纷纷捐款。民间除了直接的捐施之外,尚采用“六文会”这种合会的形式筹集善款。如江西育婴公局救婴之法规定,“每境立总首事一人,先邀散首事十人,又由散首事各邀九人,共得一百人。……凡境内家贫不能养女者,赴局报明,每报一婴,每人每月出钱六文,计一月公助足钱六百文,十个月为止,共公助足钱六千文,以资养育”(注:《刘公议行六文救婴章程》,见《救婴新章》。)。同时,民捐中还有一种“更捐”,将当地人户分成上、中、下三等,上户捐10文,中户5文,下户3文至1文。(注:《四明同义集章程》,见《杭城四明同义集详定章程》。)至于商捐,名色繁多,捐款亦多少不一。如杭州四明同义集,其商捐分别有:厘金,同乡各业按货提厘;岁捐,世族殷商每年捐钱若干,以助经费,另立手折,并约定每年于何时提取;堆金,即计日零捐。各种厘金,由各业自定,因而高低不等。如米商厘金,在杭城四明同义集中,为石米抽捐钱8文。至于杭州其他各业的善捐,综述如下:木业每钱1000文,捐钱10文;箔业每箔一原块,捐钱5文;锡业每售锡一条,捐钱45文;绸业每染经一对,提钱840文,每炼生货一匹,提钱60文。(注:《乐善录》卷5,见《丛书集成初编》,北京,中华书局,2008。)海宁留婴堂各业善捐,丝商每丝一包,抽洋3角;炭业大炭每担抽捐8毫,小炭每担抽捐4毫;丝商每包加抽2角。(注:《海宁州重设留婴堂征信录》。)而一些大典当商人,有一次性的典捐。如海宁留婴堂创设之后,各典认捐数目如下:咸亨典,20000文;谦吉典,17000文;润生典、生泰典、同顺典、瑞生典、永康典、晋丰典、丰和典、恒康典、鼎裕典、存庆典、厚成典,各捐16000文。(注:《海宁州重设留婴堂征信录》。)此外,善堂在获得善款之后,为了能维持善堂正常的开支,通常会将善款存入典当生息,典当商人给善款息钱一般较为丰厚,隐寓捐输之意。如正常各典取利,自一分至二分不等,而善款一般以一分五厘起息。(注:《乐善录》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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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89 为了对清代善堂的经费来源以及支出作一更为详细的考察,下面不妨以山西之普济堂、育婴堂为例,试作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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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91 从史料记载可知,山西普济堂与育婴堂,分别建立于雍正三年(1725)。先来看普济堂、育婴堂的财政支出。普济堂所收贫民,根据乾隆二十一年(1756)九月山西巡抚所定,先是酌设90名,后又陆续增加30名,共计120名,作为固定之额。至同年冬天,又收养贫民100名。其中每名贫民夏月给煤炭钱3文,日给米8合3勺,冬月日给煤炭钱6文,日给米8合3勺。每年包括冬天临时安置贫民,其收养贫民需要的各种杂费及买米之费,大约需银1780余两,米480余石。育婴堂原设乳妇20名,每名夏月给煤炭钱3文,日给米8合3勺,冬月日给煤炭钱6文,日给米8合3勺。每年约需银170余两,米80余石。两堂支出经费相加,通计每年共需银1900余两,米500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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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93 再来看普济堂、育婴堂之经费来源及其收入。两堂之经费来源,大抵包括下面几项:(1)阳曲县绅士原先捐有额银2600两,投入祁县徐沟孝义当,以1分2厘生息,每年可得利银374两4钱;(2)提取汾阳县原先积累的捐款市平银5000两,折合库平银4950两,投入太原、榆次、太谷、祁县、文水等地的当商,以1分2厘生息,每年得利银712两8钱;(3)阳曲县绅士原先捐助谷5000石,因不能收息,经过官府批准,将此谷出粜,得银5500余两,投入太谷、祁县、文水、长治、介休、凤台、高平等地的当商,以1分生息,每年得利银660两;(4)两个善堂共有回赎地所卖价银1600两,前布政司亦捐银100两,共得银1700两,投入平遥、汾阳、长子、屯留、襄垣等地的当商,以1分2厘生息,每年得利银240两8钱;(5)善堂曾置买享堂村地50亩,每年得租银25两;(6)善堂曾置赵庄屯河滩地131亩余,每年得租银7两2钱余;(7)阳曲县绅士曾捐买地4顷,其他又有续据租户禀缴原价赎回地2顷23亩9分,实存地2顷9亩余,每年可得租米67石5斗4升余;(8)拨付三给村官地,每年可得杂租13石余;(9)赎回布公祠地30余亩,每年得租米6石9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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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95 两个善堂之经费,共有经费本银14750两,共得利银1980余两,另有地租银32两余,共银2010余两。通计两个善堂每年共收租米88石余。两项收入,显然已足敷二堂每年支用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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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97 此外,以前巡抚曾清出都司参将衙门外官地一块,计14亩,由租户王顺运承租,每年收租盐2石,分给普、育二堂贫民支食。其分盐之法,已经由巡抚定出领盐小票式样,令普、育二堂董事遵办。又巡抚还清出军地留庄等村地5顷零7亩,每年额征租银137两6钱。此项地租因历年尽数支给军犯口粮,尚有不敷,并未归入堂内。(注:海宁辑:《晋政辑要》卷6《普育二堂》,见《官箴书集成》,第5册,661~6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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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3999 五、儒、佛、道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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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4001 传统中国的慈善事业,至明清两代达到了极盛。梁其姿曾通过收集2000多种地方志,对清代的慈善组织作了系统的统计。具体统计数字如下:育婴组织,973个;普济堂,399个;清节堂类,216个;以施棺为主的善会善堂,589个;综合性的善会善堂,338个;其他难以分类的善会善堂,589个。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而且慈善组织几乎遍布全国各地。(注:梁其姿:《施善与教化——明清的慈善组织》,2~3页。按:详细的统计资料,可参见梁氏所著书附表1—4,见同书,332~4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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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4003 上述种种善会、善堂,归根结蒂均起源于儒、佛、道三教关于善恶的各种观念。就所谓的“善人”而言,清初人魏禧就将其归纳为下面两类:一是“谨慎饬行,矜式闾里,所谓乡党自好者也”;二是“轻财乐施,有功德于人,所谓富好行其德也”。两者虽操行有所不同,而同归于善则一。就此两类善人来说,魏禧显然更倾向于后者。究其原因,魏禧已经一语道出:“天地以爱人为心,人能爱天地之人,则天地亦爱之。”其理由就是,“好行其德者之于天,譬犹君之劳臣,父母之克家子也”。这种看法无疑可以从儒家传统的《易传》所云“天地之大德曰生”得到印证。相比之下,那些“洁己自好而以不与于物为贤”之善人,则“人必多不得其生者,非天地善人之意”(注:魏禧:《魏叔子文集外篇》卷12《新城杨善人善行实迹跋》,637页,北京,中华书局,2003。)。换言之,魏禧所欣赏的善人,应该是“轻财乐施”、好积功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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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4005 事实上,在传统中国的文化系统中,言善之说甚多,诸如《尚书》有“吉人为善,惟日不足”之说,《孟子》有“鸡鸣而起,孳孳为善”之言,而汉东平王更是认为“为善最乐”。所有这些说法,无不“出于中心之诚然,无所为而为之也”。然吊诡的是,《周易》有“成名”之言,《尚书》亦有“降祥”之训,而行善之人的心态却发生部分变异:或好名而为善,或求福而为善。严格地说,这与儒家传统之论凿枘不合。按照儒家的观点,所谓的行善,唯取无所为而为,对于好名求福之类,则在排斥之列。当然,从“圣贤之学”的角度来说,讲究的是克己之功,其中的义利之辨,不得不严。但是,假若一概以此律当世之人,则无疑显得迂腐而不圆通!究其原因,清初人归庄已经明确道出:“为善非空言,必将有实事,大抵须损己以益人。夫损己之事,谁肯为之,惟好名之心,求福之念胜,故或时出于此;若病其好名求福,遂并其善而没之,谁劝于为善者哉?”(注:归庄:《归庄集》卷6《善人周君旌奖记》,3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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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4007 可见,在行善是否求得福报的问题上,明清学者存在着一些争论。譬如《左传》秦子桑言:“救灾恤邻,道也。行道有福。”为此,有人怀疑其说近于“邀福”,而且其心不纯。时至明末,袁黄著《功过格》,又著《立命说》一篇,取佛、道二氏因果之说,以附会于儒家言善之论。为此,清初学者张尔岐对袁氏《立命说》提出质疑,认为其说琐琐责效,甚至将其目为异端邪说。又田兰芳撰《唐幼章句》,释《感应篇序》,谓希福冀报,非儒者所宜言。推其意,亦无非是说救灾而言福,与儒家正谊不谋利、明道不计功之旨相戾。对此,清人余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认为张氏、田氏之说固然精到,然持论过高,无法诱人为善,且斥立命说为异端,尤为矫枉过正。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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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4009 袁氏记功录过,大小厚薄,各有成格,造物若称量以相偿,诚未免沾沾作计较。然必谓其望报而始为善,说已近苛,况以私伪斥之,何以服强为善者之心耶?彼不求报而亦不为善者,转于人有济耶?田氏訾议《感应篇》,亦以其中劝戒辄以祸福为验耳。不知所言善恶之报,即《虞书》惠迪吉从逆凶之说,《商书》福善祸淫,作善降祥,作不善降殃,《易》言积善余庆、积不善余殃,皆此义也。何田氏不敢议《书》、《易》,而独议《感应篇》耶?(注:余治:《得一录》卷5《救荒·救灾有福说》又附《药局立愿约》,见《官箴书集成》,第8册,5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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