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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清政府的高压政策,再加之乾嘉考据学的兴盛,清代士大夫风流儒雅的风度似已稍逊于明代士大夫。当然,清代士大夫诗酒文宴的习气仍然存在。这一方面是明人习气的遗存,同时亦为任何时代文人士大夫的普遍特征。换言之,通过举行文宴,沟通文人士大夫之间的社会交往,同样是清人的特色。顺治十一年(1654),钱谦益就让袁骏招邀同好,会宴于假我堂,举行了一次颇负盛名的“假我堂文宴”。在这次文宴中,除堂主人张奕及拈韵征诗者袁骏之外,参加者还有朱鹤龄、归庄、侯玄泓、金俊明、叶襄、徐晟、陈岛7人。(注:钱谦益:《有学集》卷5《冬夜假我堂文宴诗序》,见《钱牧斋全集》,第4册,213页。)据朱鹤龄所载,这次文宴的内容,为“孝章谈冶城布衣(自注:顾子与治),祯起述渭阳旧事(自注:姚子文初),玄恭征东林本末,余叩古文源流”(注:朱鹤龄:《愚庵文集》卷9《假我堂文宴记》,清康熙刻本。)。可见,这次文宴,是钱谦益开堂传教的一次尝试,参加者或问时人诗文,或征故旧事实本末,或叩古文源流。乾隆八年(1743),厉鹗约同人集于扬州行庵。“悬仇英白描陶靖节像,采黄花,酌白醪为供”,觞咏赋诗。此次文宴,相会者分别有胡期恒、唐建中、全祖望等,共16人。(注:厉鹗:《樊榭山房文集》卷6《九日行庵文宴图记》,清乾隆间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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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清一代,除文宴外,文酒之会、文人雅集、诗酒之会均有其例。如王士禛至淮上时,就“招名士为文酒之会”(注:阮葵生:《茶余客话》卷11《王渔洋赏识张詹山诗》,见《续修四库全书》,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袁枚亦曾经在随园举行雅集,并作有《随园雅集图》。同治年间,在北京,杨颐与孙毓汶、洪钧、王先谦等“为文酒之会”,“酣嬉淋漓,极一时友朋之乐”(注:王先谦:《虚受堂文集》卷9《诰授光禄大夫兵部左侍郎杨公神道碑》,清光绪间刻本。)。清代的诗酒之会亦不乏其例。如陆以湉伯父为官京师时,“与诸名流为诗酒之会,江都罗西峰布衣聘亦与焉”(注:陆以湉:《冷庐杂识》卷5《滦阳于役图》,243~244页,北京,中华书局,1984。)。可见,诗酒会与文酒会不仅仅是士大夫政暇的消闲,同时也有布衣之士的参加。此外,一些地方官员亦以社这种组织形式教育地方子弟。如陈豪在随州时,立“辅文社”,“选才隽者亲教之,多所成就”(注:《清史稿》卷479《循吏传》4,13084页,北京,中华书局,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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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的诗文社,多数为明末社事的赓续。此外,“十郡大社”与“望社”在清初仍很著名,颇值一提。据载,十郡大社“以宋既庭、尤西堂诸君执牛耳”,而参加者还有钱金甫等。(注:许仲元:《三异笔谈》卷1《钱月江学士》,212页,重庆,重庆出版社,2005。)淮上望社在明末即已闻名,至清初仍颇具声势。据载,清初望社中诸名士曾邀请江浙胜流,在重九日大会于府学尊经阁。马西樵有诗记这次淮上大会云:“今古东南地,论交海岳通。耆英千里至,诗赋一时雄。胜会登官阁,华筵变楚风。诸公沉醉后,丝管彻高空。”(注:阮葵生:《茶余客话》卷12《望社大会淮上》,《续修四库全书》本。)声势之壮,于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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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初,吴、浙之间,文社分列,各有部署。如在太仓州,就分别有“端社”、“起韩社”、“菉斐堂”、“七录斋”等社,每社各有成员数十人,互相唱和。至于其他各州县,亦大抵如此。(注:佚名:《研堂见闻杂录》,285页。)当然,在清初吴越两地,最为著名者,当数“同声社”与“慎交社”。同声社由“三宋”即宋德宜、宋德宏、宋实颖主持,而“佐之者”则为尤侗、彭珑。最初,这些人与同府人章素文为莫逆之交。素文曾有《沧浪社书》一选,对同声社诸子表扬备至。其后,因为在言语上产生冲突,诸子与章素文势同水火,于是“三宋”等又另外成立“慎交社”。(注:同上书,2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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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清初文社为明末社事之赓续,然与复社相较,已经发生很大的转向:一是“复社为局,声气合一,而今则瓜分豆裂”;二是“复社之取人,专以才学,而今则专以势要”;三是“复社每切磨文字,讲求声誉之术,而今则置文字不言,但取干局,取通脱,取纵横,凡高门鼎族,各联为一社以相雄长,大约如四公子之养士,鸡鸣狗盗,以备一得之用而已”(注:同上书,285~286页。)。之所以如此,显然是时势变化所致,导致人心风俗,终成另一机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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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清中期扬州与杭州的诗文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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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中期,由于乾嘉学派的兴盛,士大夫矻矻于经史考据,而对风雅之事相对关心不够。尽管当时的文人间有雅集之举(注:如赵丕烈于乾隆年间,在嘉定续举人日雅集,以“人日邀宾成故事”为起句,王元勋、俞昌言、王初桐、赵晓荣、赵国荣皆有诗。相关的记载,参见萧鱼会、赵稷思编:《石冈广福合志》卷4《杂类考·轶事》,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册,149页。),但总体上说,清中期诗文社处于沉寂状态。倒是在扬州、杭州,由于有山水、园林之胜,往往文人雅士荟萃,诗文社曾一度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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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为清代两淮盐运司的所在地,徽帮盐商云集,却又有胜游之处,文人大多负笈而往,故诗文社很盛。如诗人仪堉与徐晁玖、陈仲公在古渡禅林结社,称“二分明月社”,仪堉为文跋其事。(注:李斗:《扬州画舫录》卷7《城南录》,174页,北京,中华书局,1960。)当然,清代扬州诗文会,还当推马氏小玲珑山馆、程氏筿园及郑氏休园三处为最盛。清人李斗记其盛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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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会期,于园中各设一案,上摆笔二,墨一,端砚一,小注一,笺纸四,诗韵一,茶壶一,碗一,果盒茶食盒各一。诗成即发刻,三日内尚可改易重刻,出日遍送城中矣。每会酒肴俱极珍美。一日共诗成矣,请听曲,邀至一厅甚旧,有绿琉璃四,又选老乐工四人至,均没齿秃发,约八九十岁矣。各奏一曲而退。倏忽间命启屏门,门启则后二进皆楼,红灯千盏,男女乐各一部,俱十五六岁妙年也。吾闻诸员周南云,诗牌皆以象牙为之,方半寸,每人分得数十字或百余字,凑集成诗,最难工巧。(注:李斗:《扬州画舫录》卷8《城西录》,180~18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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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见,扬州小玲珑山馆、筿园、休园是清代文人士大夫雅集的主要场所。每次雅集,颇多风雅之事,诸如赋诗、听曲之类,而又极豪奢,“每会酒肴俱极珍美”、“诗牌皆以象牙为之”,即可证。至于所赋之诗,从数十字或百余字中凑集成诗,则直如玩文字游戏一般,无多少艺术性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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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中期扬州诗会尚有很多。如汪坤工诗,好交游,“尝于扬州集诗人之会”,并刻有《唫香馆合稿》。这次诗会的参加者,计有李天澂、汪俊、汤振家、萧炳、吴仁煜、季澍、张镠、秦昱、李桐、许善、胡保泰、叶建侯、查善等14人。(注:李斗:《扬州画舫录》卷10《虹桥录上》,2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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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有西湖山水之胜,是文人士大夫消闲的极好去处。在明清两代,西湖边上别墅、山馆林立,山人、骚客云集,游冶之风甚炽。杭州社事在明代一直很盛。明季有登楼社,而西湖八社、西泠十子继之。其后,有“孤山五老会”,参加者为汪然明、李太虚、冯云将、张卿子、顾林调;又有“北门四子”,即陆荩思、王仲昭、陆升黌、王凡麓;还有“鹫山盟十六子”,分别为徐元文、毛驰黄诸人。至清中期,则又有“南屏吟社”的崛起,主持其事者为杭世骏、厉鹗诸人。又有“湖南吟社”,与会者多达20余人,杭州的诗会至此达到极盛。其后嘉庆、道光年间,有“潜园吟社”,参加者有屠琴隖、应叔雅、马秋药、陈树棠、张仲雅诸人;而吴子律则创“汪氏东轩吟社”,“小米舍人继之,前后百集”,并刊社诗为《清尊集》,可见其盛。此外,戴简恪寓居杭州天后宫时,创“秋鸿馆诗社”,亦较有名。这些诗社均作有社图,以示纪念。如东轩吟社有《东轩吟社图》,潜园吟社有《潜园图》,即为其例。(注:吴庆坻:《蕉廊脞录》卷3《杭州诸诗社》,见《求恕斋丛书》,民国间吴兴刘承幹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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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中期,江南的“文会”亦有零星记载。如金山县干巷镇,乾隆四十六年(1781)春,在小普陀寺右侧建文昌阁。两年之后,阁才建成。阁建成之后,士人就在文昌阁举行文会。(注:曹源因:《小普陀文昌阁文会记》,见朱栋:《干巷志》卷6《艺文》3,收入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5册,100页。)又如青浦县朱家角镇之寿宁庵,其殿右兼祀文昌神。文昌祠中有梯云室,为“文会之所”(注:周郁滨纂:《珠里小志》卷6《寺庙》,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7册,75页。)。常熟县之恬庄,亦有文会,由孝子杨岱设立,当地文风蔚起,杨氏创导之力居多。嘉庆元年(1796)议定,文会费用永远由杨氏读书田中支取。(注:杨希澯编述:《恬庄小识·杂记》,见沈秋农、曹培根主编:《常熟乡镇旧志集成》,7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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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宣南诗社”与“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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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道光以后,清政府内外交困,王纲解纽,朝廷对结社的禁律也就形同虚设,致使诗文社如雨后春笋,再度兴盛。清季的诗文社大多带有政治色彩,并与明季社事具有一定的渊源关系。在这些社盟中,当以“宣南诗社”与“南社”最为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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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追溯清末的诗文社,还应从杭州的社盟说起。前面已经提到了“东轩吟社”。此社由吴子律创设,始于道光四年(1824),迄于道光十三年,前后长达10年,出诗百集,入社者达70余人。(注:吴庆坻:《蕉廊脞录》卷7《东轩吟社》。)咸丰、同治以后,杭州的诗社雅集无闻。至光绪四年(1878),吴筠轩与里中诸老结“铁华吟社”,迄于光绪十一年。社集一般以西湖居多。此社有一特点,即在永赖祠旁遗安室,挂出了“铁华吟社”的牌榜,“以诏来滋”(注:吴庆坻:《蕉廊脞录》卷3《铁华吟社》。)。诗文社公开挂牌,这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事,说明清末风气已开,文人集团趋于自觉,文人更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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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杭州外,清末浙江其他地方的诗文社亦较盛。如归安有“解社”,主持社事者为杨岘、李节贻、钱叔盖,起初参加者仅六七人,后增加至43人。解社成员来自全国各地,燕、楚、闽、蜀不一,并采用“为文鸠之”的方法,这也是自元代月泉吟社以来诗文社的普遍特征。在吴兴,有“苕社”,由凌霞创设,参加者有7人。后社中人“或佐筹幕府,或建牙方面”,而凌霞仍“布衣草食,萧然物外”(注:王韬:《瀛壖杂志》卷4,86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道光年间,嘉兴贡生岳鸿庆与其友人数辈结“鸳湖诗社”,每岁四集,分题后限期收卷,乞名流评定甲乙,前五名皆有酬赠。事历三载,编成十集,择其尤者付梓,名为《鸳水联吟》。(注:陆以湉:《冷庐杂识》卷6《鸳水联吟》,3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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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北京、福建、江苏等地,亦不乏诗社的记载。从史料记载可知,同治年间,北京名流曾结“绚秋庵诗社”,当时主持其事者,为宗室盛伯义,中同治九年(1870)乡试解元,“年少气盛,尤跳荡”(注:徐珂:《清稗类钞》之《文学类·集五行五方名联》,第8册,4002页,北京,中华书局,2003。)。至光绪年间,京城名流极盛,尤以张之洞为魁首。张之洞开府江汉,朝野人士,即已云集相从。等到他再入朝廷枢府,在退食之余,无日不有宴会。当宴会之时,又往往分韵题诗,即使时间短促,亦必钩心斗角,作诗钟一二。上好下甚,所以当日什刹海之会贤堂,宣武门之畿辅先哲祠与松筠庵,均为名流畅叙幽情之所。而“寒山社”之诗会,亦随即兴起。其参与之人,则以南书房、翰林院、都察院三个衙门为中心,“余皆依附光末,欲标榜以成名者也”(注:徐珂:《清稗类钞》之《文学类·张文襄退食寻诗》,第8册,3955页。)。又浙江桐乡人蔡銮扬任福建延平府知府时,风雅好诗。公事之暇,在署中大观楼聚集同仁及其儿子鸿恩、鸿宪结成诗社,“更唱迭和,佳什甚多”(注:陆以湉:《冷庐杂识》卷6《蔡浣霞先生》,3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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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常州有“鲸华社诗钟”,先后参与者有44人。此社创立者为江阴人金武祥、武进人刘树屏,起于光绪二十七年(1901)四月,讫光绪二十九年十月,共40集。“其期会之疏数,宾朋之众寡,无定形,亦无常主。或一月再三集,或间三四月一集。前集之人,与后集不必相谋。盖同社之中,宦游四方者什六七,其它或迫于生事,仆仆奔走,或过客,暂焉至止,一集辄去,乍归复出,倏来倏往,其优游闾巷无官私之牵率者,无数人焉”。自光绪二十九年以后不再举行。(注:徐珂:《清稗类钞》之《文学类·常州有鲸华社诗钟》,第8册,40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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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京,诗社亦见诸史籍记载。如道光二十九年(1849),汤贞愍公在南京卢龙山旁师崛开诗社,参加者有杨长、侯青甫等人。每当春秋佳日,“集同人觞咏其间”,“或词或诗”(注:杨长年:《妙香斋集》卷1《武进汤贞愍公诗集序》,见《金陵丛书》,民国间铅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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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的社事在明末清初就很盛,当时以黎遂球、屈大均主其事。至清末,社事复盛。如道光三年至四年间,广东就有“西园”、“南园”两个诗社,创之者为钟凤百。据史料记载,西园第一集题为“红梅驿探梅”,徐铁孙擅场;第二集题为“水仙花”,徐梦秋擅场;第三集题为“玉山楼春望”,冯子良擅场。南园第一集题为“羊城灯市”,叶星曹擅场;第二集题为“菩提纱”,徐铁孙擅场。(注:伍崇曜:《月泉吟社跋》,见《月泉吟社》后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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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南,戊戌变法以前,尚无带有政党性质的结社,只有文人雅士的诗文社。据载,在光绪元年、二年之交,湘中的风气仍闭塞不通,其中有些士子稍习古文诗词,以酒食相征逐,就号称“名士”。当时有12人结为一社,湖南人称之为“十二神”,而沈荩、舒润祥也参与此社。此外,尚有一个“湘社”,参加者有吴式钊等人。(注:黄中黄:《沈荩》,见《辛亥革命》(二),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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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末,士人大多好交游,历游天下,结识同道。游历之处,随时与同人结成诗文社。如胡凤丹宦游四方,“所交者多魁杰长者、骚人韵士,相与结社联吟,更唱迭和,日无停晷”。如他在安徽、湖北时,就将同人诗取名《同声集》,刊刻行世。(注:胡凤丹:《月泉吟社序》,见《月泉吟社》前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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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清末的文会亦有一些记载。据包履吉记载,当时浙江宁波的文会之风较盛,通常二三同志,为了科举帖括之学,结成“文社”,十日一次聚会,共同“商榷古今,上下其议论”,以求“切劘之益”(注:包履吉:《补园稿》卷上《袁节母王太孺人七十寿序》,见张寿镛辑:《四明丛书》,第15册,9110页,扬州,广陵书社,2006。)。又如广东琼州府城西有苏轼、丘濬、海瑞祠,鼎峙为三,外缭以垣,年久失修。戴肇辰莅任琼州知府后,出于培人心、厚风俗的考虑,对三座祠庙加以修葺更新。为此,琼州府的绅士在三公祠创设“景贤文社”,知府戴肇辰倡捐花银100元,并由绅士等妥为劝捐,共得大钱7000串有余,作为宾兴之费,名为“景贤宾兴”,并详细议定章程。(注:戴肇辰:《从公三录·琼山景贤宾兴记》,载《官箴书集成》,第8册,318页,合肥,黄山书社,1997。)又如嘉定县之钱门塘乡,光绪中叶,一些希望在科举仕途上有所进取的士人,一起集中在市西文昌阁,结成文社,每集三年至四十人,“外乡志士,多参与焉”。文社聘请当地诸名宿评定社中文章,“一时州县试列前茅以及院试获隽者,社中人常踵相接也”(注:童世高编纂:《钱门塘乡志》卷12《杂录志·琐闻》,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2册,1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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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值得一提的是,随着清末中外交通的日趋繁荣,传统中国的文社开始陆续出现于南洋华人集居之处。光绪十七年(1891),“图南社”在新加坡的出现堪称典型一例。据黄遵宪《图南社序》一文所载,当时中国驻新加坡领事左子兴,究心文事,创立社课,名为图南社。社中文辞多斐然可观,且“讲道论德,兼及中西之治法,古今之学术”(注:黄遵宪著,陈铮编:《黄遵宪全集》第2编《文录·图南社序》,上册,274~275页,北京,中华书局,2005。)。传统中国文社向海外拓展,不能不说是中国文社史上的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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