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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62 凡是乡里组织乡约,必须“誓于社”,即在社神前起誓。此外,如果乡老听理一乡的诉讼,诸如户婚、田土、财货、交易等事,一方不肯服输,或者有其他疑难之事,也要“质于社而誓之”。其誓词曰:“某人为某事,若有某情,敬誓于神,甘受天殃,惟神其照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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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64 4.有过则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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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66 凡是乡约内有人违四礼,纠而不悛,或者乡人放犬豕鸡畜之类亵渎社坛场所,约正会集约众,“执其任告于社,量情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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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68 5.有患则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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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70 每当遇到水旱疠疫时,就要在社坛举行禳礼,亢旱请雨,仿前董仲舒之法。另每社立厉坛一所,祭无祀鬼神。每年清明、七月十五、十月一日,祭无祀之鬼,俱行古之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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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72 6.有庆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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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74 春秋二祭毕,就举行会饮,由社祝读“抑强扶弱”之誓。正月元夕为一岁之始,腊月大傩为一岁之终,亦会饮于社。(注:上引除注明出处者外,余均见黄佐:《泰泉乡礼》卷5;叶春及:《惠安政书》10《里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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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76 乡社的设立,明则礼乐,幽则鬼神,借此警动愚俗,使之归于行善。从社祭、社会的变迁来看,最初源出于土地崇拜,为一神崇拜。至《周礼》建为社位,左宗庙,右社稷,祈农之式颁于礼制,才成为受儒家学说影响的各朝祭祀礼制。值得关注的是,民间的社祀却并非遵礼而行,随着各种淫祀的出现,社会逐渐蜕变为庙会,土地的一神崇拜亦随之转化为多神的偶像崇拜。这一转变,是社会进步的一种体现,它使民间的文化生活更趋丰富。当然,社会、庙会的宗教功能,一仍其旧,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古时社祭的遗风。至近代,由于受到西方社会文化的影响,多神的庙会又一次嬗变为无神的赛会,最终导致宗教功能的剥离,成为纯粹的经济与文化活动。这无疑也是社会进步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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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78 社会祭祀的目的当然是为预防灾害、祈雨驱禳,事实并不灵验,但民间百姓仍请神送神,忙得不亦乐乎。如此看来,这些活动似乎毫无价值。然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这些活动仍是有其意义的。以祈雨这种仪式而言,从现代气象科学的角度分析,这种仪式显然不可能产生求雨得雨的客观效果。但是,由这种仪式所衍生的另外两种功能,则更应值得关注。其一,此类活动的主观效应对个人产生的心理功能,通常会使仪式的参与者因此信心倍增。其二,客观效果也会对群体产生社会功能,即这种活动为群体提供了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而这种感情的表达,反过来又会增强群体的团结,尽管这一功能往往不是预期的,甚至并没有被认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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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80 (二)文化娱乐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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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82 民间的社会、庙会,一方面祈祷上苍神灵以求佑护他们一年收成有望,灾患不生,是人力不能左右自然的一种无奈之举;另一方面,百姓在一年的辛劳之后,庆其有成,借庙会以求娱乐、享受。概言之,名为悦神,实则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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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84 在民间举行社会与庙会时,每次赛神,均要演戏,百姓借此以得娱乐。这就促进了古典戏剧的繁荣与发展。揆之事理,祭祀之礼,原本是为了崇德报功。所以,最初的祭祀典礼,不过是“陈以俎豆,荐以馨香”而已。至后世,才在祭祀仪式中加入了“优戏”。所谓“戏”,其本义为“戏也”,与祭祀典礼之庄重肃穆显然格格不入,那么,何以成为祭祀仪式之主要形式?究其原因,正如清同治五年(1866)廉敬所撰《重修舞楼碑记》所云,其目的就是为了“稽前代之盛衰,镜人事之得失,善者足以为劝,恶者足以为惩,因于敬恭明神之时,式歌且舞,上以格在天之灵,下以昭前车之鉴”(注:冯俊杰编著:《山西戏曲碑刻辑考》,4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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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86 综观历史事实,社会、庙会的赛神仪式,始终与戏剧相生相伴。尤其是在一些神庙中,无不都有“乐楼”(或称“舞楼”)一类的建筑。所谓乐楼,其实就是戏楼。明嘉靖十五年(1536)山西阳城县汤王庙《重修乐楼之记》,对神庙以及附设乐楼之功能,有很好的阐释,即“庙所以聚鬼神之精神”,而“乐所以和神人也”(注:同上书,221页。)。可见,无论是立庙祀神,抑或修建乐楼,其目的还是为了“和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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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88 社会、庙会与戏剧之关系,尤以明清两代更为明显。如明代漳州,每当秋收之后,“优人互凑诸乡保,作淫戏,弄傀儡”(注:万历《漳州府志》卷1《风俗》。)。又据载,明代绍兴人喜演戏剧。至明末,绍兴优伶之数,可达数千人,而且“百事皆赛戏愿,病棘亦为之,往往锣鼓声未绝,而其人已死”(注:陶奭龄:《小柴桑喃喃录》卷上,明崇祯八年刻本。)。除浙江人多戏文子弟外,福建寿宁县的戏班亦很多,但大多无力备齐行头,只好与浙江的戏文子弟合班。在寿宁,民间醵饮,亦喜用戏班演戏,“演一二出不佳,即换别本”(注:冯梦龙:《寿宁待志》卷上《风俗》。)。江苏昆山,每年四月十五日为山神会,也是“为杂剧诸戏,观者如堵”(注:万历《昆山县志》卷1《风俗》,明万历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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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90 延及清代,赛社演戏之风犹盛。如浙江宁波鄞县,民间喜欢赛神,百姓藉此聚众为会,“岁时演剧”(注:袁钧:《瞻衮堂集》卷10《静寄东轩一家言》,见《四明丛书》,第15册,9011页。)。在苏州一带乡村,每年三四月间,民间就借祈年报赛为名,在田间空旷之地,高搭戏台,称为“春台戏”(注:顾禄:《清嘉录》卷2《春台戏》,54页。)。这种春台戏,其实就是社戏。在扬州,当三圣庙会时,就用“马上撞”。所谓马上撞,即军乐、演唱、乱弹、戏文。(注:李斗:《扬州画舫录》卷11《虹桥录下》,257页。)在嘉定县,每当春、冬二季,一些“好事者”就以敬神为名,在神庙前搭台演出愿戏,作为酬神之举,甚至出现两台对峙、两班同演的状况,号称“双台戏”。在酬神演戏期间,家家邀亲约友,有力之家宰猪杀羊,无力之家亦多典衣质物,置备酒肴,招待来宾。“甲庙演罢,乙庙接踵而起。”(注:吕舜祥、武嘏纯编:《嘉定疁东志》卷6《风俗·娱乐》,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册,111~112页。)又宝山县罗店镇,每年当四乡稻花登场之时,“好事者”亦多以敬神为名,搭台演戏,亦有两台对峙、两班同演之举,称为“鸳鸯台”(注:潘履祥总纂:《罗店镇志》卷1《疆里志》上《风俗》,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1册,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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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92 清代民间酬神演戏活动已经相当普及。如山西蒲县每年三月廿八日祝贺东岳大帝诞辰,当地的士女就“匍匐进香,竭诚享献”。在酬神期间,需要“献戏三台,声彻两间”,其目的就是为了“洽人神”(注:《祝贺圣诞碑记》,见冯俊杰编著:《山西戏曲碑刻辑考》,382页。)。清乾隆十七年(1752),山西蒲县柏山东岳庙之《昭兹来许》碑更是记载,其赛会酬神戏之经费来源,完全出自募缘所得。如当时募集银子200两,付之典商,每年得利息银30两,作为献戏之资。此外,酬神戏的种类在当时也已经有了明确的约定,即必须聘请平阳府的苏腔班子。如此约定,究其目的,就是为了“以昭诚敬,以和神人”。否则,若是随便采用别的戏班演出,就是对神灵的一种亵渎。如乾隆八年,社首夏器等因所托非人,被人骗取银子,耽误了酬神戏的演出,最后只好暂时聘请本县土戏应事。(注:冯俊杰编著:《山西戏曲碑刻辑考》,395页。按:又据清乾隆四十二年《用垂永久》碑,明确有“因土戏亵神,谋献苏腔”之说。同书,435页。)这已经成为神社内部的一个教训。再以北直隶宝坻县之林亭口镇为例,一年之中酬神不断,其各座神庙演戏之日如下:正月二十九,火神庙;二月初三,文昌庙;二月十九,西大寺;四月初八,南草庵;四月十八,娘娘庙;五月十三,关帝庙;九月,药王庙。酬神演戏均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如定戏称为“写戏”,一台戏连演四天。开戏称“开台”,收戏称“歇台”。一日之内,社戏大约从巳时开演,未初歇;申初开演,酉正歇。点灯时开演,三鼓歇,称为“夜八出”。小出戏称“单出子”,长戏则称“骤子”。此外,在庙会期间,来自各庄或本镇的百姓,还“自作把戏”。如在娘娘庙庙会期间,来自张家庄的把戏有“耍铁叉”、“打吵子鼓”、“车辕轴之转悠悠”;本镇则出演“胯鼓”、“钟幡”、“耍坛子”、“五虎棍”、“台阁”、“背阁”、“踏高跷”;外来赶庙者,偶尔也表演“女筋斗”、“绳戏”、“马卸”、“刀山”等把戏。(注:李光庭:《乡言解颐》卷2《地部·寺观》,25~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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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94 现存的《五聚堂纪德碑序》,大抵可以反映清代山西泽州府官赛或民间赛会期间,聘请戏班开演酬神之戏的实况。据此碑序可知,梨园行业公所“五聚堂”所属文盛班、长盛班、协春班、贵升班、庆升班、永魁班、春元班、玉盛班、昌盛班九个戏班,在每年的万寿节,文昌宫、关帝庙、城隍庙、火神庙、马王庙等几处,均需要承应“官戏”演出。其后,一些在官人役偶起“社会”,亦叫来戏班演出酬神之戏。可见,戏班所承担的酬神演出,分为“官戏”与民间“社会”之戏。两者之别,在于官戏属于官方祀典举行过程中戏班必须承担的义务,每天由官府给予“官价钱”800文,后来又改为每人每天酌给饭食钱40文。这是戏班必须支应的一种徭役,所以相对酬劳较薄,甚至成为一种苦差。而“社会”之戏则是民间聘请戏班演出酬神之戏,其酬劳就较为丰厚。按照规定,泽州府九大戏班所承应的官戏以及演出场所分别为:□照壁,正月十四日,三天;府隍庙,正月十四日,三天;县隍庙,正月十四日,三天;拦车司,正月十四日,三天;箭道,正月二十七日,三天;府仪门外,二月初二日,三天;县仪门,二月初二日,三天;文昌祠,二月初二日,三天;府隍庙,五月□日,三天;箭道,五月十二日,三天;经厅,五月十二日,三天;关帝庙,五月十二日,三天;龙王庙,六月十二日,三天;府马号,六月二十二日,三天;箭道,六月二十二日,三天;县马号,六月二十二日,三天;拦车,六月二十二日,三天;文昌祠,七月初七日,三天;县隍庙,七月十二日,三天;府隍庙,八月二十一日,三天;东关帝庙,九月十二日,三天;县隍庙,十月初一日,三天;骡马会,十一月初二日,三天。至于原本属于民间“社会”所需酬神之戏,却蒙混列入官戏者,尚有许多,后陆续经地方官裁撤,分别有:县马号,正月十五日,三天;县隍庙,二月初四日,□□;七佛门,二月十八日,三天,五月初八日,三天;东关帝庙,五月十五日,□□;骡马会,改为四台,比原先增加三台;府快班,六月二十四日,三天;府仪门外,七月十二日,三天;县隍庙,七月二十日,三天;春秋阁,七月二十日,三天;府仪门外,七月二十□日,三天;县仪门里,七月二十九日,三天;府大堂,八月初十日,三天;万寿节,八月初十日,三天;箭道,九月十二日,三天;经厅,九月十五日,三天;府快班,九月十二日,三天;晏公庙,九月十六日,三天;县隍庙,九月二十四日,三天,十月初四日,三天;万寿节,十月初九日,三天;箭道,十月初九日,三天;县马号,十月初九日,三天。(注:《五聚堂纪德碑序》,见冯俊杰编著:《山西戏曲碑刻辑考》,469~472页。)除此之外,民间各神庙酬神之戏的演出,理应尚有许多,因史料缺乏记载,不再一一在此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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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96 庙会戏的兴盛,往往与地方戏的发达有关。如湖南宁乡,每年村庄借敬神酬愿为名,演唱花鼓戏,称为“迎案”(注:朱孙诒:《宁乡劝诫士民条约》,见《团练事宜》。),说明湖南的庙会与花鼓戏紧密相联。在河南开封,有土梆戏,亦供乡间迎神赛会之用。土梆戏的节目多为公子遭难、小姐招亲及征战赛宝之事,道白唱词,均为汴语。赛会期间,演戏三日。(注:徐珂:《清稗类钞》之《戏剧类·土梆戏》,50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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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599 值得一提的是,民间的社戏在明代极为流行。社戏分为两种:一种由专业的戏子扮演,至时须请戏班;一种是社日赛会,民间百姓自己饰演,悦神娱人。以前一种来说,绍兴陶堰的严助庙,正月的上元节是庙会。至正月十五日晚上,就要在庙演剧,所请戏班照例是绍兴的上三班,有时还特地从杭州请班子演戏。所演剧目,通常是《伯喈》、《荆钗》两戏。目连戏因演出时有一些专门的杂技动作,诸如使索舞、翻桌翻梯、筋斗蜻蜓、蹬坛蹬臼、跳索跳圈、窜火窜剑之类,难度较大,就需要请专门的班子,一般是请徽州旌阳戏子。纯粹的民间社戏,大多由参与赛会者自己饰演。如绍兴严助庙上元节的庙会,也有以儿童扮演故事的事例,但大致无甚理致,不过以多为胜。又如在山东临清这个大码头,到了迎春这一日,三十六行经纪人家,争扮社火,装成故事,有满市傀儡的傀儡戏,有莲台高耸,扮成童子拜观音的样子,其他还有唐王醉贵妃、吴王拥西子、三元及第、五子登科等故事。涉及宗教故事的有吕纯阳飞剑斩黄龙、钟馗捉鬼。尤其是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也成了社火扮演的主要节目。绍兴人祷雨,也是“日日扮潮神海鬼”。后又扮《水浒》,为求得真实,于是分头四出寻找与小说中面容相似之人,让这些人演梁山泊好汉,个个活灵活现。苏州府吴江县腊月下旬的“醵会”,亦扮戏。眉目清秀者扮演神仙、公子,个个羽扇纶巾,锦衣花帽;人较强壮者,就扮演猎人、斗将,身佩竹弓泥弹、纸枪竹马;扮回回人者,也都是凹鼻深目;扮妓女者,打扮成高髻云鬟。其演戏内容,多为一些“古人节义”或“孝顺故事”。(注:陈宝良:《话说明代的梨园》,载《文史知识》,19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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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601 根据现有的材料,明代民间祀神活动中的演剧,其中全本戏的演出仍较折子戏为多。这是因为,祀神活动多半一连举办数日。据《远山堂剧目》载,目连戏必须“以三日夜演之”,而“目连救母劝善戏文”则共分上、中、下三卷。显见,目连戏为每天演一本,三天换一本。明末刊本《鳌头琢玉杂字》中的演戏赛愿联部分,搜集了明末福建一带在农耕礼仪或演剧时张贴在神庙舞台上的对句,共有40种左右。从这些对句来看,除了特别点出忠孝节义等道德主题之外,亦涵括了完整的剧情大纲,同样是针对全本戏而言的。由此可见,敬神祭祀演剧主要流行演全本戏。不过,据明代《礼节传簿》一书,民间赛社有时亦演折子戏。这当然与礼节的仪式有密切的关系。从此书记载不难发现,官赛赛期只有三天(注:《礼节传簿》,明万历二年钞本,全文刊于山西师范大学戏曲文物研究所编:《中华戏曲》,第3辑,1987。按:以山西泽州府凤台县为例,清代梨园行业公所五聚堂属下之戏班,其所支应的官方祀典必备的官戏,很多就是连演三天。如文昌祠,二月初二日,三天;关帝庙,五月十二日,三天。这显然是官赛赛期只有三天的又一明证。参见《五聚堂纪德碑序》,见冯俊杰编著:《山西戏曲碑刻辑考》,471页。),每天一早由“维首”主祭,“主礼生”唱礼,向神明敬奉供盏七次,节目则是穿插在七次供盏的仪式中进行,因此,时日的限定,再加之供盏仪式的需要,大抵就成为只演单折戏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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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603 综上所述,民间的迎神赛社活动,具有文化娱乐的功能。生活困苦而又整年劳顿的下层百姓,需要有神灵的寄托,借助神灵祭祀活动而找到逗闷的乐子。所以,赛社事实上就是通过悦神来娱人。《淮南子·精神训》载:“今夫穷鄙之社也,叩盆拊瓴,相和而歌,自以为乐矣。”这虽是中国平民百姓的穷欢乐,但至少可以说明,赛社的娱乐功能堪称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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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605 (三)经济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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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607 不仅庙会具有经济功能,即使是每年的“灯会”,亦成为商家吸引顾客的一种手段。如在民国之前,嘉定县附近的罗店、刘河等处商家为了招揽顾客,通常在春季发起灯会,称为“出灯”(注:吕舜祥、武嘏纯编:《嘉定疁东志》卷6《风俗·娱乐》,见上海地方志办公室编:《上海乡镇旧志丛书》,第1册,112页。)。每当庙会之时,更是四方商人云集,百货俱陈,形成了定期的货物集散市场,这就是“庙市”。所以,庙会期间所举行的迎神赛会仪式,不仅仅是杂耍、百戏的竞赛,更是各路商货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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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5610 明代的庙市,当数北京的城隍庙市与河北的药王庙市最为有名。明代的北京,每月朔望及廿五,在城隍庙左右街均设有庙市。开市之日,商贾毕集,“大者车载,小者担负,又其小者挟持而往,海内外所产物咸集焉”。赶赴庙市的商贩,划地为界,张肆以售,贸易之人,摩肩接踵,人来人往。买卖交易的货物,从文人士大夫所需之图籍椠铅、武士用的弓矢、农夫用的钱镈钐、工匠用的斧凿刀铁,到富贵人用的明珠大贝、贫夫用的敝衣败履、儿童用的弄具、妇女用的粉黛脂泽、道释人用的鱼螺铙鼓、俳优用的各类乐器,无所不具。(注:蒋德璟:《游宫市记》,见黄宗羲编:《明文海》卷359,第4册,3695页;吴溥:《送司训徐君序》,见黄宗羲编:《明文海》卷288,第3册,2983~2984页。)明代北京的城隍庙市,同样也是一个规模颇大的古董市场。由于吴中儇薄之辈倡为雅谈,戚里与大商人辈纷纷浮慕效尤,在晚明形成了一股崇尚古董之风,而北京的城隍庙市则是最大的书画古董市场。从出自内廷的剔红、填漆旧物,到宣德、成化年间的瓷器以及宣德炉,庙市亦无不具备。(注: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24《庙市日期》,613页,北京,中华书局,2004。)此外,河北鄚州的药王庙市,在明代亦久负盛名。每年四月初,河淮以北,秦晋以东,宣大蓟辽诸边,各方商贾纷纷运载奇珍异宝以及布帛菽粟之类,前来参加庙市。庙市期间,每天搭盖篷厂,地价大涨,尺寸之地,非数千钱不能得。庙市日期,至两旬方散。(注: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24《鄚州》,616~6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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