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3028080
1980年,我负笈京师,得以进入其前身为京师大学堂师范馆的北京师范大学,专门学习历史。而后,对会社问题产生兴趣,在毕业之时,就明末复社问题做了一篇题为《复社的起源及其流变》的毕业论文。从此,关于会社问题的研究才算入了门。此后,研读史籍,多有所获,一见会社史料,随时抄录。时日一久,已感手头史料稍丰,于是又作《明代的社与会》一文,刊于《历史研究》1991年第5期。时至今日,我注意会社已积十年之功。十年磨成一书,自忖史料及内容的丰富也算对得起读者诸位了。至于对这些史料所作的排比、归类以及分析,是否允当、精辟,只好任读者评说了。
1703028081
1703028082
最后,请允许我在此对我的导师顾诚教授表示诚挚的谢意。先生教书育人的高超之处,在于对学生指点门径,不求细末。先生又以淡泊荣利的身体力行,教会了我坐冷板凳的实际功夫。这是我终生受用不尽的。我还要感谢我的老师陈祖武教授,正是先生引发了我对明清学术史的兴趣,使我一度涉足这一领域。正因为有了这番经历,我才得以顺利地写完关于讲学会的这部分内容。同时,在此书的写作过程中,先生又对我有所鼓励。日本学者夫马进先生慷慨地将他研究明清时期善会与善堂的文章供我参考,使我得益匪浅。
1703028083
1703028084
兴之所至,胡乱涂抹,絮絮叨叨,不成篇章,权充作记。
1703028085
1703028086
会稽翰墨散仙陈宝良识于螺壳室
1703028087
1703028088
1993年12月28日
1703028089
1703028090
补记:时过境迁,重读此记,感慨甚多。一则恩师顾诚教授已经仙逝六载有余,迄今更是备感思念。先生一去,我深感独学无友,母校更成伤心之地,只好自己贬窜到西南一隅,躲在螺壳室中继续我的研究。二则今年十月,重回绍兴老家,同样也有物是人非之感。儿时居住的小镇已经因为拆迁而有一半夷为平地,另一半也即将拆除,古老的石拱桥孤零零地矗立在野地之中,算是仅存的古迹。至于口碑相传的“山阴道”,青石板路早被柏油马路所取代。因高楼大厦的纷纷崛起,故乡已无“如在画中游”的景象。至于我从小寄名的包公殿,前些年尚香火旺盛,现在也因城乡一体化的发展而被拆除,是否重建还是一个未知数。儿时景象,徒成记忆。伤哉!三则我的母亲从十余年前开始,长年吃斋念佛,因为缺乏营养的补充,衰老许多。多次劝其茹荤,她却固执己见,说吃斋念佛,并非自己贪生,而是为儿孙积福。俗云母以子贵。我自17岁离开家乡,已经违背“父母在,不远游”的古训。时至今日,事业稍成,却还是成为老母的牵挂。念及此,真有不孝的歉疚。写上几句,以观世事沧桑。附识于此,聊作补记。2010年11月2日。
1703028091
1703028092
1703028093
1703028094
1703028096
中国的社与会(增订本) 再版后记
1703028097
1703028098
拙著《中国的社与会》一书写成后,先由浙江人民出版社收入《中国社会史丛书》(第5批),于1996年出版。首印五千册,久已售罄。其后,台湾南天书局将此书收入《中国社会经济史丛书》(第11种),于1998年在台湾付梓。书出版后,承蒙读者诸君与学术界朋友的抬爱,多有揄扬,少见批评。有关拙著的书评,分别见诸大陆之《中国历史年鉴》,台湾之《明代研究通讯》,日本之《明代史研究》,以及法国之《汉学文献评论》。更让我铭感的是,我一直内心敬仰的日本著名学者夫马进教授,在其所撰名著《中国善会善堂史研究》(此书曾获日本学士院大奖)的正文及后记中,多次对拙著予以绍介。此外,诸如历史、文学、法律、民俗学界朋友对拙著的广泛引用,以及被列为海内外知名大学的参考书,这也是令我高兴的事。
1703028099
1703028100
小友谭君徐锋,青年才俊,喜读书,有识见。蒙其不弃,约我重订旧著付梓。定交之后,或电话,或电邮,或面聚,纵论剧谈,深获我心,且解我“道孤”之忧。拙著此次再版,有删削,有订正,有增补。相比之下,删削、订正者少,增补者多。增补有二:一是资料的补充。拙著自首次出版迄今,已有十余年,其间又积累了不少关于会社的资料,借此次再版,稍作增补。二是前人研究成果的吸收。拙著之撰,虽不敢贪“筚路蓝缕”之功,但所做的尽是些“采铜于山”的工作,这亦不必讳言。鉴于此,原先对前人研究成果的参阅甚少。事实上,在拙著之前,相关的研究成果亦复不少。尤其是自拙著出版以后,日本学者夫马进教授之《中国善会善堂史研究》,以及台湾学者梁其姿《施善与教化:明清的慈善组织》之出版,显然已经成为相关研究领域的示范之作,这次一并加以补充参考,无不对拙著的增订再版多有裨益。
1703028101
1703028102
在商业势利大潮的冲击下,学术界早已不再是清静世界,反
1703028103
1703028104
而成为是非之地。在各种不合理的非学术性的评判标准之下,不少学者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所谓的“学术”,亦已开始两分,学者不再重视“学”,而是热衷于“术”,此即所谓的治学有“道”,从而使学术的本质发生“异化”。如此令人担忧的学术生态环境,显然与所谓的经济“盛世”不相适应。这无疑是老实的治学人所不愿看到的怪现象,却又不能不去面对。反观自己,面对如此之势,“呐喊”不得,却亦不曾“彷徨”,而是关起门来,躲到“螺壳室”中,去寻找自己的乐地。
1703028105
1703028106
吾之治学,一向秉持“为己”的原则,而非“为人”。按此观念,无论闲暇时的读书,抑或写作,无不照着自己的性情,藉此避免取巧。治学唯有为己,方可乐学,避免奔竞,而后乐群。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
1703028107
1703028108
书生意气,心有怨悱,笔下自然啧有烦言,聊以自解,想必不会笔端招祸,并祈通人达者谅之。
1703028109
1703028110
古越村夫陈宝良再记于缙云山下之嘉陵江畔
1703028111
1703028112
2011年3月18日
1703028113
1703028114
1703028115
1703028116
1703028118
中国的社与会(增订本) 当代中国人文大系
1703028119
1703028120
1703028121
1703028122
1703028123
1703028124
1703028125
1703028126
1703028127
1703028128
1703028129
[
上一页 ]
[ :1.70302808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