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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同上书,2040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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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鸦片战争文学集》(上),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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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 卷,人民出版社 1972 年版,81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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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魏源集》(上),中华书局 1976 年版,187、206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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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筹办夷务始末(道光朝)》(四),1917、2023—202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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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鸦片战争》(二),59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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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鸦片战争文学集》(上),210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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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魏源集》(上),200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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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转引自《剑桥中国晚清史》上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5 年版,226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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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运会”是一个古词。严复曾用以指喻历史演化中人力所不能抗的大势。比之后来所说的“规律”,似乎更切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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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鸦片战争》(三),16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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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鸦片战争》(三),466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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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同上书,471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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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鸦片战争》(三),47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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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璞鼎查信函,1843 年第 142 号,外交部档案 17/70,转引自《剑桥中国晚清史》上册,23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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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江宁条约》,《中外旧约章汇编》第 1 册,三联书店 1957 年版,30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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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鸦片战争文学集》(下),83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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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道咸宦海见闻录》,中华书局 1981 年版,82—8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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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魏源集》(下),676—67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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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的士人与世相 论“庚申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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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十年八月(1860 年 9 月),英法联军先后在张家湾、八里桥大败僧格林沁、瑞麟、胜保所部各营。瑞麟逃,胜保中枪坠马,被朝廷倚为长城的僧格林沁则自劾“海口转战至今,迭经挫败,误国殃民,死有余辜”。1 他与西人交战最久,而一蹶再蹶之后也最多无可言述的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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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军队自北塘登陆开始,到中国人的马队和步兵在八里桥溃散,是一个西方人用枪炮表达意志并用枪炮分出了胜负的过程。因此八里桥之战后一日,咸丰帝已惊惧交集而慌张失措,“举朝不知,竟携宫眷北幸热河,而人心因之解散”。2 他留下了一个没有皇帝的京畿和滚滚烟尘中的四面仓皇。在时人的记述里,四面仓皇是与枪炮声、哭喊声、詈骂声,以及抢掠、逃难、物价腾涌连为一体的。由此形成的蜩螗沸羹,把京师里的每一个人都拖入了中西冲突的困苦和动荡之中。二十一天之后,得胜的英法联军由安定门入北京城,并纷纷登城升旗列炮。炮口南指,正对着中国人的皇家宫阙。3 战争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已经结束了。然而主导了这场战争的英国人还意犹未足,又在圆明园里放了一把大火。在放火之前和放火之后,英国和法国的军官士兵都在这个汇聚了皇家珍宝的地方肆行抢劫和反复抢劫,由此获得的赃物,一部分还归到了维多利亚女王(Queen Victoria)和拿破仑三世(Napole'onⅢ)的名下。在战场之外放火和抢劫,说明了军人正在变作盗贼和匪徒。然而在当日西人的心目中,放火却是在表达道理。所以,全权代表英国的额尔金伯爵(James Bruce,Earl of Elgin and Kincaidine)和统兵的格兰特将军(General Sir Hope Grant)曾挟着战胜者的傲慢和褊狭向战败的一方做追讨,举“被囚”的英国人所受“野蛮之待遇”与基督教世界里的法则相比较,以指责和衬托“中国政府不顾国际公法之残酷行为”的可恶,并自信其下令放火,把“辉煌的避暑行宫烧成平地”是在“警醒其迷梦”,因此是理所当然和天经地义的。这种显然的自以为是正说明这些人已错把自己当成了上帝的表亲,并催生出可以一手裁断人间公理的自负。他们痛责政府里的中国人“野蛮”和“残酷”,但他们用来“警醒其迷梦”的放手焚烧是出于冷静的思考和推理,出于故意和刻意,所以,在放手焚烧的烈火和烟雾里,其实已经包含着更多的“野蛮”、“残酷”和“不顾国际公法”。其间发生的宫中人“常嫔因惊溘逝”和“总管内务府大臣文丰投入福海殉难”,4 都是由此而致中国人的死命。比之格兰特引为不平的因“野蛮之待遇”而致英国人的死命,显然是在等类之间。因此,放火的西方人虽以出自基督教世界的文明为荣耀,但他们显露的横暴和造成的废墟却使基督教世界深深地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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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淀之被焚也,京师震动,驻守内外城之王大臣等,相顾愕眙。”西人的横暴都化为中国人身受的冲击。当英国军人在圆明园里放火的时候,被咸丰帝留下来办夷务的恭亲王奕“登高瞭望”,眼睁睁地看着“西北一带烟焰忽炽”到烟焰弥天。与那片烟色与火光相对应的,是一种“痛心惨目”的家国之哀。作为道光帝的第六子,其“痛心惨目”里的夷夏之恨一定会与宗庙社稷之思连在一起,引出百感苍茫。他向北狩的皇帝做奏报,自述“痛哭无地自容”。读奏折的咸丰帝虽然远在热河,而其切身之痛则犹如近在咫尺之间。因此,在他用朱批写出来的“览奏曷胜愤怒”5 里,与“痛哭无地自容”相呼应的悲哀忿恨同样出自深深的家国之哀。在朝廷之外,更多的中国人目睹了“夷人枪炮横空飞坠”之后,又目睹了抢劫圆明园和火烧圆明园。一个士人记述了延烧累日的“烟焰迷天,红光半壁”里,“数百载之精华,亿万金之积贮,以及宗器、裳衣、书画、珍宝、玩好等物,有用者载入夷营,不要者变为瓦砾,更被土匪搜劫一空,万间宫殿,荡为墟矣”。在漫长岁月中累积起来的种种物化了的文明就此变作满地灰烬和断砖碎瓦,无法复原,无法重建。“至历代圣容,皆为碎裂,尤不忍闻矣。”6 用彼时中国人的社会观念相衡量,“历代圣容”已是象征了神性的东西,是同这个世界仍然联结着的东西。然则以“碎裂”为亵渎和摧残,显然是一种精神上的践踏。因此在他笔底的感慨悲恻里,最难化解的也是因为西方人的强暴而产生的身世家国之哀。在身历此劫的那代人留下来的文字记述中,这是一个共同的主题。由此触发千古之痛,便多见“唏嘘”、“泣下”、“国事至此,唯相对一哭”、“堂堂天朝,竟任夷队纵横,为之大哭”的伤心一恸,其间的极端,是忧愤催逼下的“须发皆白”。7 当京畿板荡之日,同一个时间里的中国南方,湘军正与太平天国的老兄弟和新兄弟们苦苦厮杀于长江流域,其间一片愁雾。督师皖南的曾国藩从咨文中次第获知“銮舆已出巡热河”和“京城业被逆夷阑入,淀园亦被焚”。随之而来的是相隔千山万水的震荡和撼动都成为一种直接的冲击,使之“悲泣,不知所以为计”,使之“伤痛之至”。8 自咸丰二年(1852)领军以来,他已长久地身历兵凶战危,并于危难中屡见屡闻“炮震肉飞,血瀑石壁”,9 应当不是一个容易被吓倒的人,但“不知所以为计”的“悲泣”和“伤痛”都明白地表现了冲击下的惊心动魄和四顾茫然。京畿的炮声和火光之所以摄人心魄而震动南北,是西方人逼入了北京,因此西方人真正地来到了中国人的面前。在二十年回避之后,这是一种无可回避。“曷胜愤怒”、“相对一哭”与“不知所以为计”都是对于这种一时剧变的突然意识和最初反应。其中与惊痛连在一起的是深深的惊愕。咸丰十年(1860)岁在庚申,这一场颠蹶和震荡在中国人的记述中便被称作“庚申之变”。10 鸦片战争之后记述其间史事的著作曾以《道光洋艘征抚记》为名,相比而言,此日用“庚申之变”做统括之词显然是更明白地表达了中国人身受的震撼。但变起于庚申,而惊痛与惊愕相连,其间之因果则以道光后期以来的历史为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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