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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皇皇者华》写君主派遣使臣,以礼乐为之送行,表达出使远方国家的光彩荣耀(这一句是说明大臣出使,能够使君主的美德扬名四方,使臣就没有辜负君主的使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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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的鲜花漫山遍地,无论远近高低,都因它而充满生机(忠臣奉命出使,能够使君主光耀美德,无论远近,犹如鲜美的花儿不因开在山冈和洼地就改变花儿的艳丽,君主美德的光耀也是这样的)。往来的使臣啊,此番远行,也将把圣王的美德播遍遐迩,难怪脚步匆匆不稍停,唯恐有辱君命(这一句说明众多使臣既然接受了君主的使命,就应当快速地赶路,若因私事而耽误,君主的愿望就不能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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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常棣》(1),燕兄弟(2)也。闵(3)管蔡(4)之失道(5),故作《常棣》焉。周公吊(6)二叔之不咸(7),而使兄弟之恩疏。召公(8)为作是诗而歌之以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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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棣之华(9),萼不炜炜(10)。承华者曰萼,不当作跗(11)。跗,萼足也。萼足得华之光明炜炜然也。兴者,喻弟以敬事兄,兄以荣覆弟,恩义之显,亦炜炜然也。凡今之人,莫如兄弟(12)。人之恩亲,无如兄弟之最厚。鶺鴒(13)在原(14),兄弟急难。鶺鴒,雍渠也。飞则鸣,行则摇,不能自舍(15)尔。急难,言兄弟之相救于急难矣。每有良朋,况(16)也永叹(17)。况,兹也。永,长也。每,虽也。良,善也。当急难之时,虽有善同门来,兹对之长叹而已。兄弟阋于墙(18),外御其侮(19)。阋,狠也。御,禁也。兄弟虽内阋,外犹御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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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常棣:木名。诗序:“常棣,燕兄弟也。”后因以常棣喻兄弟。(2)兄弟:哥哥和弟弟。《尔雅·释亲》:“男子先生为兄,后生为弟。”(3)闵:哀伤;怜念。后多作“悯”。《书·文侯之命》:“呜呼!闵予小子嗣,造天丕愆,殄资泽于下民。”(4)管蔡:周武王弟管叔鲜与蔡叔度的并称。武王崩,成王幼,周公摄政,管蔡流言于国,谓“公将不利于孺子”,周公避居东都,后成王迎周公归,管蔡惧,挟纣子武庚叛,成王命周公讨伐,诛杀武庚与管叔鲜,流放蔡叔度,其乱终平。事见《书·金縢》及《史记·管蔡世家》。(5)失道:失去准则;违背道义。(6)吊:伤痛。(7)二叔之不咸:二叔,指管蔡二叔。咸,同。(8)召公:又作“邵公”“召康公”“太保召公”。姓姬名奭,周文王的儿子,武王的弟弟。因其采邑在召(今陜西歧山西南),故称。曾辅助周武王灭商,被封于燕(今河南北部),是后来燕国的始祖。他支持周公摄政当国,支持周公平定叛乱。他的后代中有人继承了召公的称号,曾辅佐过周厉王。(9)华:花。(10)萼不炜炜:萼,花萼、萼片的总称。萼位于花的外轮,呈绿色,在花芽期有保护花芽的作用。不,岂不。炜炜,又作“韡韡”,花色鲜明的样子。(11)跗:同“柎”,花萼房。《管子·地员》:“朱跗黄实。”(12)莫如兄弟:没有谁亲如兄弟。(13)鶺鴒:水鸟名,鸟类的一属。最常见的一种,身体小,头顶黑色,前额纯白色,嘴细长,尾和翅膀都很长,黑色,有白斑,腹部白色。(14)在原:鹡鸰当居于水,今乃在于高原之上,失其常处。后因本诗以“在原”指兄弟。《北齐书·元坦传》:“汝何肆其猜忌,忘在原之义?”(15)不能自舍:不能自己舍离放下。舍,离开、舍弃、放下。(16)况:今,现在。(17)永叹:长叹。(18)阋于墙:在家里面争吵。阋,争。(19)侮:欺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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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常棣》是写宴请兄弟的诗。因伤痛管叔、蔡叔违背道义,所以召公作《常棣》一诗(这一句说明周公伤痛管蔡二叔与自己不同心,而使兄弟之间的恩情疏远。召公为此作这首诗来抒发感情,欲使兄弟之间和睦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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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棣开花,花瓣和花萼相互辉映,岂不是同样鲜明(这一句为起兴,用常棣花开时花瓣和花萼同样鲜明比喻弟弟恭敬侍奉兄长,兄长以荣耀庇护弟弟,兄弟之间的恩义就像常棣花开时花瓣和花萼同样鲜明一样)?如今世上的众人,没有人比兄弟更亲(当时人与人之间的恩情,没有像兄弟之间恩情深厚的)。犹如鶺鴒水鸟不幸流落在高原,行则相顾,飞则相唤。既为兄弟,必当相救于危难(鹡鸰鸟边飞边鸣,行走摇摆不安,不会舍下同伴自己离开,这种天性犹如兄弟之间在急难时互相救助不愿舍离一样)。平日的好友虽多,如今急难之时,却只能报以长叹(当处于急难之时,虽有很好的同学朋友来到,也只能相对长叹而已)。兄弟在家中尽管也有纷争,但一定会同心抵御来自外部的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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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伐木》,燕(1)朋友故旧也。自天子以下。至于庶人(2),未有不须友以成者。亲亲以睦(3),友贤不弃(4),不遗(5)故旧,则民德归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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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木丁丁(6),鸟鸣嘤嘤(7)。丁丁,嘤嘤,相切直也。言昔日未居位,与友生(8)于山岩(9)伐木,为勤苦之事,犹以道德相切正(10)也。嘤嘤,两鸟声也。其鸣之志,似于有朋友道然,故连言(11)之。出自幽谷,迁于乔木(12)。迁,徙也。谓向时(13)之鸟,出从深谷,今移处高木也。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君子虽迁处于高位,不可以忘其朋友也。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14)伊人(15)矣,不求友生。矧,况也。相,视也。鸟尚知居高木呼其友,况是人乎?可不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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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燕:宴请。(2)庶人:平民百姓。(3)亲亲以睦:爱敬自己的亲人,能亲密和睦。(4)弃:厌弃,唾弃,嫌弃。(5)遗:遗弃。(6)丁丁:伐木声。丁,音蒸。(7)嘤嘤:鸟和鸣声。郑玄笺:“嘤嘤,两鸟声也。”南朝梁吴均《与朱元思书》:“好鸟相鸣,嘤嘤成韵。”(8)友生:朋友。(9)山岩:险峻的高山。(10)切正:切磋相正。(11)连言:相连而言;连着说。(12)乔木:高大的树木。(13)向时:往昔;从前。(14)矧:况且;何况。(15)伊人:此人,这个人。指意中所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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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伐木》是宴请朋友、故旧之诗。自天子以下到平民百姓,没有无须借朋友之助而能成就其功业的。君主热爱亲人来保持和睦,友爱贤者,不忘故旧,那么百姓的品德就会回归于淳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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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一起在深山伐木,斧声叮叮,恰似林中的群鸟,在一旁嘤嘤和鸣(这一句说明君子往日未做官的时候,与朋友一起在险峻的高山中伐木,做勤劳辛苦的事情,还能够相互切磋道德并行正道。两只鸟连声鸣叫,也好似朋友之间在切磋道德互以正道相勉一般)。小鸟偶而从深谷中飞出,迁居于山顶高大的树木。高居的小鸟依旧嘤嘤而鸣,不停地呼唤着幽谷内昔日的友人(君子虽然迁居高位了,但不能忘记故旧和朋友啊)。看那小鸟也知道不忘故旧,何况是那位君子,怎会不寻求旧友(小鸟尚且知道聚集在高大树木上而不忘呼叫朋友,何况是人呢?能不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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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天保》,下报(1)上也。君能下下(2)以成其政,则臣亦归美(3)以报其上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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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保定尔(4),俾(5)尔戬榖(6)。罄(7)无不宜,受天百禄。保,安也。尔,汝也。戬,福也。榖,禄也。罄,尽也。天使汝所福禄之人,谓群臣也。其举事尽得其宜,受天之多福禄。如月之恒(8),如日之升(9)。恒,弦也。升,出也。言俱进也。月上弦而就盈,日始出而就明也。如南山之寿,不骞(10)不崩。骞,亏。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11)。或之言有也。如松柏之枝叶,常茂盛,青青相承,无衰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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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报:报效;报答。(2)下下:下,向地位低的人行礼、下士。下下,礼贤下士。(3)归美:称许;赞美。《晋书·郑冲传》:“昔汉祖以知人善任,克平宇宙。推述勋劳,归美三俊。”(4)天保定尔:保,安。尔,汝、你。(5)俾:使。(6)戬穀:戬,福。穀,通“谷”,禄。(7)罄:尽。(8)恒:月上弦之貌。(9)升:出,升起。(10)骞:亏损。(11)无不尔或承:不尔,不如此、不然。《管子·海王》:“不尔而成事者,天下无有。”或,助词。承,继承、接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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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天保》是臣下报答君主之诗。君主能礼贤下士而成就其政事,则臣下就会将众善归功于君主,以美德报答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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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保佑使您安定,并让您赐给群臣以福禄。凡事都尽得其宜,才得以享受上天赐予的种种恩惠(上天安定你的王位,所以让你赐福禄予人们,也就是那些朝廷群臣们,都没有赏赐不当的。他们做事都能尽其所能,而堪受君王赐予的种种恩惠)。君王的福禄如上弦月越来越圆满,像初升的太阳越来越明亮。如南山之寿,永无终尽之时;如松柏之茂,枝叶常青而永不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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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南山有台》(1),乐得贤也。得贤者则能为邦家立太平之基(2)矣。人君得贤者,则其德广大坚固,如山之有基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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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有台,北山有莱(3)。台,夫须也。兴者,山之有草木以自覆盖,成其高大。喻人君有贤臣自以尊显也。乐只(4)君子,邦家之基。基,本也。只之言是也。人君既得贤者置之于位,又尊敬以礼乐乐之(5),则能为国家之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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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台:莎草,又称夫须、薹草,多年生草本植物,可制蓑笠。(2)基:根基,根本。(3)莱:草名,即藜。(4)乐只:和美;快乐。只,语助词。(5)以礼乐乐之:用礼乐使他们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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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南山有台》是写喜得贤才的诗。能得到贤才者,则能为国家奠定太平的根基(国君得到贤才,就能够光大德行使国家政权坚固,就像高山具有牢固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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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有莎草,北山有野藜,草木丛生才显出山岳的雄伟(这一句为起兴,用山上有草木覆盖而成就山的高大来比喻说明国君有贤才从而显示其尊贵)。啊,天下贤才都乐于归向依止,这就是国家的根基(国君得到贤才,把他们放在高位,尊敬他们,用礼乐使他们快乐,他们就能成为国家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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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蓼萧》(1),泽及四海(2)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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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彼萧斯,零露湑(3)兮。兴也。蓼,长大貌。萧,蒿也。湑湑然,萧上露貌。兴者,萧香物之微者,喻四海之诸侯,亦国君之贱者(4)。露,天所以润万物,喻王者恩泽,不为(5)远国则不及之。既见君子(6),我心写(7)兮。既见君子者,远国之君朝见于天子也。我心写者,舒(舒作输)。其情意,无留恨(8)者。燕(9)笑语兮,是以有誉处(10)兮。天子与之燕而笑语,则远国之君。各得其所。是以称扬德美,使声誉常处天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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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蓼萧:蓼,长大貌。萧,艾蒿。(2)四海:犹言天下,全国各处。(3)湑:清澈貌。(4)贱者:地位低下的人。(5)为:施行。(6)君子:指诸侯。(7)写:舒畅;喜悦。(8)恨:遗憾。(9)燕:通“宴”。宴请,宴饮。(10)处:享有;据有;取。《论语·里仁》:“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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