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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材料读来,都很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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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少有人知道,雄才大略、心地善良的康熙,在反腐上却不怎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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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曾国藩:《曾国藩全集·诗文》(14),岳麓书社,2011,第2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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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开沅主编:《清通鉴:顺治朝·康熙朝》(1),康熙二十年七月二十一日,岳麓书社,2000,第8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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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开沅主编:《清通鉴:顺治朝·康熙朝》(1),康熙二十年七月二十一日,岳麓书社,2000,第8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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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蒋良骐:《东华录》卷一二,康熙二十一年六月初三日,林树惠、傅贵九校点,中华书局,1980,第1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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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张英:《张英全书》(下册),附录《南书房记注》,康熙十七年五月十七日,江小角、杨怀志校点,安徽大学出版社,2013,第3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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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九辑),中华书局,1983,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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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九辑),中华书局,1983,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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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九辑),中华书局,1983,第19—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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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康熙起居注》(第八册),康熙五十三年六月十三日,徐尚定标点,东方出版社,2014,第127—1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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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规:明清的腐败与反腐败 第二节 康熙反腐的两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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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朝在反腐惩贪方面的第一个错误是力度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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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明君一样,康熙皇帝当然痛恨贪污腐败,也进行过多次吏治整顿。但是康熙整顿吏治有两个局限,一是只搞集中的运动式反腐,未能持之以恒;二是惩治贪腐的力度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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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统治的六十一年期间,曾经进行过两次规模较大的反腐运动。第一次是从康熙十八年到康熙二十六年(1679—168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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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的腐败,并非起自中期以后。事实上,腐败是传统王朝终生携带的、无法治愈的病毒,往往在王朝初生之时,就已经有非常明显的症状。早在顺治年间,很多地方官员就已经“贪污成习”,以至“百姓失所”。所以当时有大臣上疏说:“方今百姓大害,莫甚于贪官蠹吏。”康熙登基后,地方腐败较顺治时又有所加重,有的地方官员盘剥百姓过甚,导致民众大批逃亡,“朘削卑官,卑官虐害军民,滥行科派,脂膏竭尽,甚至逃亡”[1]。亲政之后不久,康熙曾经批评当时的吏治情形说:“贪官污吏刻剥小民,百端科派,多加火耗,贿赂公行,道府庇而不举,督抚知而不奏,吏治益坏,盗贼益多,民生益促,皆由督抚纳贿徇情所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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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亲政之后的十多年里,康熙一直忙于熟悉政务,以及处理平定三藩等紧急事务,没能腾出手来整顿吏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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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十八年(1679年)七月,北京发生了一场破坏力极强的大地震,“城垣坍毁无数,自宫殿以及官廨、民居,十倒七八”[3]。紫禁城中的养心殿、乾清宫等核心建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传统时代,地震一般都被视为上天震怒的表示,康熙皇帝也非常惶恐,他认真反省自己即位以来的为政得失,认为现在最大的缺失是吏治不清。他立刻下了一道罪己诏:“乃于本月二十八日巳时,地忽大震,变出非常。皆因朕躬不德,政治未协,大小臣工弗能恪共职业,以致阴阳不和,灾异示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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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一年,康熙已经亲政十二年了,虽然一直没能腾出手来惩贪,但是对吏治他已经关注很久,各地林林总总的腐败现象早已令他触目惊心。到了这一年,平定三藩已经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战争不再是头号政治任务,所以他借着这次“上天示警”,搞了任内第一次大规模的“惩贪倡廉”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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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先出重手惩处贪官。山西官场官风不正,巡抚穆尔赛“名声不佳”,康熙早有耳闻。派人前往调查,访得此人贪污入己的实据,处以“斩监候”。湖广巡抚张汧“莅任未久,黩货多端”[5],想尽办法捞钱,“甚至汉口市肆招牌亦按数派钱”[6],被康熙处以“绞监候”。广东巡抚金俊侵吞尚之信罚没入官的家产,此外还侵吞兵饷,被康熙直接处以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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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厉行惩贪的同时,康熙皇帝还大力“奖廉”。康熙认为,在整顿吏治这件事上,奖励和惩罚一样重要,“治天下以惩贪奖廉为要,廉者奖一以劝众,贪婪者惩一以儆百”[7]。所以他提拔于成龙为直隶巡抚、两江总督,表扬其为“清官第一”,其后又擢用“居官清廉”的小于成龙为直隶巡抚,重用汤斌为江苏巡抚,希望通过“树立典型”的方式来带动官场风气的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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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阶段是康熙一生整顿吏治力度最大的时期。不过和后来的雍正、乾隆时期比起来,康熙一生所杀的贪官寥寥无几,震慑力度远远不够。而且他还没有把这种反腐的高压态势一直保持下去,到了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康熙感觉官场贪风已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压制,就不动声色地停止了这项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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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康熙皇帝没有将反腐进行到底呢?这与他的政治哲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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