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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59 但太平天国是一个例外。天国官制,天王、东王、北王、翼王各有六部。天王有六部丞相,以《周礼》天地春夏秋冬六官为称,又分正丞相、又正丞相、副丞相、又副丞相,共24人;东王、北王、翼王各有六部,以吏户礼兵刑工为名,长官称尚书。六部及属官之数,依次而降。列表简示,以窥其一斑(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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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67 东王的尚书在检点阶,低于天王丞相一等;北王、翼王的尚书在指挥阶,又低于东王一等。其各种官属,其等级也都呈阶梯状分布,数量按数列确定。官数和位阶之所以如此设置,是为了以排场之大小,来彰显天王及东王、北王、翼王之尊卑。其等级安排的功能性很淡薄,仪式性质却极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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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69 天王还没有十二日干侍卫、二十四节气侍卫,这样的官号不仅遵循数理,还体现了“官制象天”。二十四节气侍卫,以立春到大寒为名,正副共48员。此外还有伸后、大冲、灭罡、河魁、从魁、登明、胜光、太乙、大吉、小吉、传送、功曹为名的侍卫,正副共24员,大约是十二月令侍卫(63)。军队中的将军,其位阶也颇奇特:先按五行分炎水木金土,再分正副,再以数字为分。从“炎一正将军”到“土十副将军”,共100员。总制分五行,又以数字为分,从“炎一总制”到“土十九总制”,共95员。监军不但以五行、正副、数字为分,还辅以干支,于是就有了“炎正炎一丙一监军”、“土副土十己十监军”这样匪夷所思的官名,共100员。此外,天国的“守土乡官”遵循《周礼》,5家设一伍长,25家设一两司马,100家设一卒长,500家设一旅帅,2500家设一师帅,12500家设一军帅。天国虽然以西来的基督教为国教,但也从中国的官制、礼制和数术(64)中吸收了丰富的营养,并体现在数列化、礼制化甚至数术化的等级设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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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71 附带说,唐代渤海国的六部,用忠、仁、义、智、礼、信命名,忠部相当于吏部,仁部相当于户部,义部相当于礼部,智部相当于兵部,礼部相当于刑部,信部相当于工部(65)。日本7世纪初的冠位十二阶,用德、仁、礼、信、义、智做阶名,各阶配有不同颜色的冠服(66)。这些做法,在学习汉制之余,又自出心裁,各有胜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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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73 (1) 这一结论来自保罗·毛罗的研究,转引自艾克曼:《腐败与政府》,新华出版社1999年版,“导言:腐败的代价”,第3页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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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75 (2) 安应民主编:《新编人力资源管理》,兰州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0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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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77 (3) 《商君书·境内》叙述的爵级有15个,大良造为最高级,爵称、爵序与后来也有所不同。安作璋、熊铁基先生认为,“这个记载,可能比较接近商鞅变法时的实际情况”。见其《秦汉官制史稿》,齐鲁书社1984年版,下册第4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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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79 (4) 拙作:《由“比秩”论战国秦汉间禄秩序列的横向扩张》,《国学研究》第12卷,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百石以下还有斗食、佐史两级,相当于后代的流外,此处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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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81 (5) 《隋书》卷二六《百官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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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83 (6) 陈苏镇:《南朝散号将军制度考释》,《史学月刊》1989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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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85 (7) 《宋史》卷一六九《职官志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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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87 (8) 龚延明先生推测,官品不分上下,可能始于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间。见其《论宋代官品制度及其意义》,《西南师范大学学报》1990年第1期;收入《中国古代职官科举研究》,中华书局200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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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89 (9) 唐长孺:《唐代的内诸司使》,收入《山居存稿》,中华书局1989年版;赵雨乐:《唐宋变革期内诸司使之等级问题初探》,收入《宋史论文集:罗球庆老师荣休纪念专辑》,香港中国史研究会1994年版,第95—96页注[27];《唐宋变革期之军政制度:官僚机构与等级之编成》,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94年版,第189页,注[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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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91 (10) 罗尔纲不计王侯,以丞相至两司马为官级,计11等。见其《太平天国史》卷二八《官爵》,中华书局1991年版,第986页。于立夫在丞相之上加以军师,为12级,见其《太平天国的官级》,《中华文史论丛》第4辑,上海中华书局1963年版,第251页。《贼情汇纂》卷三《伪官等差总表》在丞相之上加以5等王侯,定为16等。《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太平天国》,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3册第79页。简又文认为天国后期丞相以上有18等名号,加丞相至伍长12级,为30等。见其《太平天国典制通考》,简氏猛进书屋1958年版,上册第97—101页。周武等采用其说,见其《太平天国史迹真相》,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1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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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93 (11) 《东方杂志》9卷6号,1912年12月;钱实甫:《北洋政府时期的政治制度》,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353页;李俊清:《现代文官制度在中国的创构》,三联书店2007年版,第1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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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95 (12) 李进修:《中国近代政治制度史纲》,求实出版社1988年版,第3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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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97 (13) 西汉成帝之前,县可能有千石、八百石、六百石、五百石、四百石、三百石6个秩级。成帝废八百石、五百石之秩,从而变成4级。参看邹水杰:《简牍所见秦汉县禄秩等级演变考》,《北大史学》第12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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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299 (14) 《晋书》卷五九《汝南王司马亮传》、卷四十《贾充传》、卷八一《王逊传》、卷六五《王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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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301 (15) 《隋书》卷二六《百官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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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303 (16) 《隋书》卷二七《百官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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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305 (17) 张小稳:《魏晋南北朝时期地方官等级管理制度初探》,北京大学历史系2006年博士论文,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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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75307 (18) 《晋书》卷四七《傅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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