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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时人皆据西方宪政国家发达富强之例,认为近代西方教育是其国家强盛的要因,与之对比,中国此时的积弱不振,则因科举无法得人。但更改科举考试的内容,以西方教育为模范,是否可以振兴中国,则尚未得到实践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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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此期学堂的无系统状态和学堂教育在教学、经费、人格塑造、社会适应性等方面存在的各种弊病,尚未充分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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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上某尚书第二书》,胡珠生编《温州文献丛书·东瓯三先生集补编》,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5年版,第374—3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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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上某尚书第二书》,胡珠生编《温州文献丛书·东瓯三先生集补编》,第372—3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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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国闻备乘·张之洞抑郁而死》:“张之洞晚年,见新学猖狂,颇有悔心。任鄂督时,指驳新律,电奏凡百余言,词绝沉痛。及内用,管理学部。学部考试东洋毕业生,例派京官襄校,司员拟单进。之洞指汪荣宝名曰:‘是轻薄子,不可用。’取朱笔抹之,顾满尚书荣庆曰:‘我翰林院遂无一堪胜此任者乎?何必是’。自新名词盛行,公牍奏稿揉和通用,之洞尤恶之。一日,部员进稿中有‘公民’二字,裂稿抵地,大骂。然新政倡自湖北,废科举、专办学堂,事极孟浪,实由之洞主持。既提倡在先,不能尽反前议,袖手嗟叹而已。”荣孟源、章伯锋主编《近代稗海》第1辑,第3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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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德宗景皇帝实录》卷575,《清实录》第59册,第6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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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德宗景皇帝实录》卷572,光绪三十三年四月己丑(1907年6月9日),《清实录》第59册,第5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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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停废与近代中国社会 第三章 停罢科举的善后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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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项延续千年,曾经惠及千百万人的制度,科举制改革乃至停废,势必深刻影响诸多士子及其家庭的命运,由此对政局和王朝兴衰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自戊戌废八股后,清廷对众多科举改革方案迟迟不予表态,在存废之间犹疑不决,主要原因之一,即是尚无周全可行的善后方案。可以说,如何善后,成为制约科举改革继续前行的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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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众多以举业为生的士子而言,原已据十年三科减额的诏令筹划准备,遽然宣布立停科考,对他们的前途命运,究竟会产生怎样的冲击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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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宽筹出路的科举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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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季新政前的60余年间,科举改革的方案林林总总,均以纳实学于科举为取向,不存在科举善后问题。甲午战后至庚子年的改科举,虽然建议主张较为多样,改革过程相当曲折,但科举本身去留存废仍很少触及。改革者最初关注的重心在于如何衔接科举与学堂,通过相关政策规定促使士子进入学堂。由于科举始终未能顺利嫁接西学的新枝,1901年新政伊始,刘坤一、张之洞奏呈《变通政治人才为先遵旨筹议折》,正式提出减额渐停、学堂与科举并归一途的主张,与此相应,科举善后的方案也在预设安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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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科举善后的酝酿与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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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会奏》第一折所提方案,以减额渐停、学堂与科举并归一途为目标,因此有长达十年左右的过渡交替时期。在此期间,科举考试所减少的名额,可以作为学堂取士之用,估计“十数年以后,奋勉改业者日多,株守沉沦者日少,且仍可为小学堂、中学堂、经书、词章之师。其衰老者可从优赏给职衔。总之,但宜多设其途,以恤中才之寒畯,而必当使举人、进士作为学堂出身,以励济世之人才”。[1]照此办法,实际上拟采用三种方式分流旧学士子:一是在十年内被科举考试录取或学堂吸收;二是在各级学堂担任文史类教员;三是年龄偏大者优先录职或授予荣誉虚衔,予以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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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通政治人才为先遵旨筹议折》的基本思路来自张謇的《变法平议》,不过在对年长士子的具体安排上,两者有明显差异。张謇认为,旧学士子的不同年龄,决定了他们对科举变革的反应有别。具体来说,年龄在25岁以下的,天资颖异,凡能在科举考试中取得功名者,一定能适应学堂教学并在各科学业中成才。26岁以上至40岁的,可到师范学堂学习,将来作为小学师资,在家乡教学;或者可以参加各地府州县的中低级官吏的选拔。张謇主张对年龄在30—40岁的诸生,取学堂文理科之书,令其各选其中一门学科,学习后应试,第一场以九经义为题,第二场以西学之十二学科分试。“试中者分门注籍,由考官咨送各专管之部,以凭京外各衙门辟举任用。断以十年为限,限满即停,中额减半,略依嘉道间旧例。是亦移花接木之近方,吐故纳新之渐径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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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方案的最大优长,在于将旧学士子按年龄分层,并将30—40岁的诸生作为善后重点,可以说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因为年轻者不必过虑,年长者难以转变,只要解决好这一年龄段士子的出路,科举善后便大体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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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年,废科举的传言纷起,事关千百万人的前途生计,下列以对话形式的议论,反映出当时士子们的担忧:“甲则曰:科举废矣,吾辈何从谋生,讵盛世而宜有此?乙曰:是无虑,科举废而吾辈已得之功名不可废,朝廷必有以处吾。丙曰:科举废则学堂兴,书院且悉数改学堂。彼少年既入学堂,觅馆无从,书院又废,朝廷安有余财以资吾辈哉?丁曰:既设学堂,学堂亦需教习,若足下之门第、之文名,何患不能谋一席!吾辈寒士,素无交游,斯为难耳。戊曰:科举诚宜废,然学堂中亦安有真才!且考取既无关防,徒令世家子得意耳。己曰:是固未必然,特学生必童冠左右人,吾辈行年三四十,则终无指望。庚曰:除非学堂悉归外国人经办,方无私弊,否则必弊端百出,只存情面而已。辛曰:科举诚无用,然国家三百年以来,名公巨卿,皆出于此;开学堂之说亦已数十年于兹,何尝有立大功、跻台辅者!可见变法之说,总是愈说愈坏。壬曰:将来学堂之弊显,必仍复科举。不惟是已也”。[3]这些角色各异的对话表明,不同年龄层的士子对科举革废的反应明显不同,持乐观与悲观态度者皆有,但对学堂成效与自身出路并不看好。因此能否针对不同年龄段的士子,分别予以不同安排并切实贯彻,对于善后措施能否收效至为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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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年春,分别担任南北洋大臣的直隶总督袁世凯和署两江总督张之洞,函电商议科举减额及其善后事宜,[4]重点放在50—60岁无法适应学堂的旧学士子。经过反复讨论,1903年3月12日,袁世凯、张之洞奏《时艰需才科举阻碍学校拟变通办法折》,提出在科举递减额期间,“旧日举贡生员,三十岁以下者可入学堂;三十至五十可入仕学师范速成两途。五十至六十,与夫三十以上,不能入速成科者,为宽筹出路。如再科大挑或拣发一次,或岁贡倍增其额,或多挑誊录,令其入馆,可得议叙。或举人比照孝廉方正,生员比照已满吏,准其考职,三年一次,分别用为知县佐贰杂职。六十以上。酌给职衔,其有经生宿儒,文行并美,而不能改习新学者,为学堂经书词章师”。[5]这一包括了六种不同善后途径的规划,显然是袁世凯和张之洞协商的结果,弥补了此前方案的不足,对20—60岁不同年龄士子的出路予以全盘考虑,对其后科举善后方案的出台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只是具体如何安排,还有待清廷表态与相关部门的进一步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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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年7月,《万国公报》披露了一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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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张宫保与政务处诸公会议科举一事,因香帅召见时,皇太后问其前次奏请裁停科举一节究应如何办理,香帅面奏云:“现在改试策论虽较八股为有用,然亦究属空言。譬如臣系以八股得功名者,今日若进场考试,亦非不可以作策论,若问臣以声光电化诸学,则臣一无所知。可见取士非由学堂不可。但科举不停,则学堂仍不能大兴。”皇太后又云:“若废科举,又恐失士子之心,将如之何?”香帅奏云:“科举之废,所不便者但三、四十岁之老生员耳,其年力富强者皆可以入学堂。且学堂大开,此三、四十岁之老生员多可为小学堂之教习,又为之宽筹出路,并非科举一停,即无事可做。况臣之请停科举者,亦非当下即行罢废,其所以必待三科减尽者,亦正为此。盖此三科中若再不能中试,已皆五、六十岁矣,亦必不愿再入场矣。故失士心一层亦万不足虑。”皇太后闻言,遂面谕香帅即与政务处妥议具奏。[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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