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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为癸、甲分部主事聚集的另一大部。在官制改革中,户部易为度支部,随后将原来按省分十四司的架构,改设为承政厅,田赋、漕仓、税课、筦榷、通阜、库藏、廉俸、军饷、制用、会计等司。度支部一份光绪三十四年春的《最新百官录》显示,在1907年和1908年之交,吕彦枚任司长,雷多寿、景凌霄、张茂炯、唐瑞铜分任副司长,汪应焜、吴晋夔、张荫椿、陈继训、栾守纲、王宗基、薛登道、王慧潣任科长,亦即有13位癸、甲进士获得了实缺。[34]张茂炯《六十自述》亦称:“新官制行,充军饷司副司长”,1909年“调充筦榷司司长”。[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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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据辛亥冬季《职官录》,王宗基、唐瑞铜分任郎中,张茂炯任员外郎,吕彦枚、景凌霄、雷多寿任主事。同时,在度支部领导清理财政的核心机构财政处,张茂炯、吕彦枚、雷多寿、徐士瀛分任帮办,李景铭则任帮办兼总核,楼思诰任总核,曲卓新署坐办,谢启中任科员。在财政处派往各省的清理财政官中,王宗基、唐瑞铜分任山东、河南正监理官,栾守纲、甘鹏云、袁永廉、薛登道、景凌霄分任奉天、吉林、山西、陕西、江宁副监理官。景凌霄尚兼任江宁造币分厂帮办,而陈度则任云南造币分厂总办。[36]此外,李景铭与楼思诰二人为政府特派员,代表度支部出席资政院会议。又据张茂炯自述,度支部为办预算决算,决定清理财政,“按省设局,派员监理”的疏稿,即出自其手。[37]而据李景铭自述,清理财政处“凡办理预算汇报、岁出入总数及划分国地两税”,均由其具稿,而由林景贤、杨寿枏总其成。李景铭对其同年张茂炯亦甚为钦佩,谓其“老于曹司,判牍如判狱……品端学正”。[38]自述难免有渲染的成分,但癸、甲进士群体在清末度支部和清理财政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殆无疑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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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兵部改为陆军部,大量任用军校毕业生,癸、甲进士机会不多。1908年,廖振榘、李盛和因中进士前已在兵部候补,资历甚老,所以分任司长,其他人仅朱振瀛、牛兰补科长。往日清贵之吏、礼二部,在新政改制中日渐式微,癸、甲进士补缺者更少,任祖澜于1908年补主事,而直至1911年吏部被裁前夕,果晟、荆育瓒才补主事。礼部则仅林栋于1908年任郎中,且因其考中进士前已是候补官员。[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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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以辛亥鼎革为断,将现任和曾任实缺京官的癸、甲进士做一统计,其详情如表6-6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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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6-6 辛亥鼎革前癸、甲进士京官补缺、升迁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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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6-6 辛亥鼎革前癸、甲进士京官补缺、升迁统计-续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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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6-6 辛亥鼎革前癸、甲进士京官补缺、升迁统计-续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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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6-6 辛亥鼎革前癸、甲进士京官补缺、升迁统计-续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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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有36名癸卯科部属或中书补缺,甲辰科则为46名。前文已统计,癸卯科部属和中书共109人,甲辰科为117人。可见,在鼎革之前,癸卯科部属和中书中有33%的进士现任或曾任实缺,甲辰科的这一数据则超过39%。此时距癸卯科分部学习之日为时8年,而甲辰科则仅7年。想当年分部主事通常“非二十年不能补缺”,何刚德14年补缺已经较快,陈夔龙10年补缺则算极快。这说明,癸、甲二科主事、中书在补缺及升迁方面,已经远超过其进士前辈。进士分部学习者通常“非二十年不能补缺”的既往认知,已与清季最后几年的实情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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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则因为部院扩军,缺分加多,二则因为癸、甲进士策论出身,且多人进士馆或留学毕业,其所学法政、理财等“新学”,恰好适应了新政需要。在度支部、法部及审判厅、邮传部等新部,癸、甲进士最为聚集,即是明证。同时,进士馆或进士游学毕业考验最优等者,奖以遇缺尽先补用,也是不少人提前补缺的原因。这也部分说明,最后的进士群体在科举废除后并未迅速“边缘”,总体还比此前补缺更快,只是部分人仕途超顺,火速升迁,同年之间的分化则更为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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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甲辰科较癸卯科晚“出山”一年,但其部属中补缺人数既多,比例亦更高,说明甲辰科进士更为趋新。邮传部、度支部实缺部属中,甲辰科均比癸卯科人多,可与这一观察相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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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而言,翰林的境况则要逊色许多。虽然庶吉士授职编修、检讨后,即是实缺,但升迁之途却甚为拥挤。且废科举后,无往日之学差、试差,翰林津贴又远不如部属印结之优厚,如果不能在京内外觅得优差,翰林的日子甚不好过。所以整体来看,翰林群体是新政改制的“牺牲品”。从表6-6可知,仅有13名癸卯翰林、9名甲辰翰林或在本衙门晋升,或调至其他部院补缺。且翰林院内晋升者多系旗人,以其人少缺多之故。即使算上数名外放监司道府实缺的“红翰林”(详表6-7),两科翰林升迁人数也仅约占其总数的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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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6-7 癸、甲二科京官外任监司道府州县等官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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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6-7 癸、甲二科京官外任监司道府州县等官统计-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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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癸卯科翰林较其甲辰后辈“表现更优”,与部属的情况适相反,说明翰林群体升迁仍如以往,更看重资历。此外,在辛亥鼎革前升至监司大员的为数不多的癸、甲进士中,癸卯翰林占据绝对多数,一方面说明在翰林整体式微的情况下,少数翰林在升迁中仍有极大竞争力,另一方面显示翰林的分化也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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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京内衙门补缺、升迁、流动外,京官外用也是非常重要的出路。在鼎革之前,至少有66名癸、甲翰林、部属、中书外放,其中至少22人曾实任或署理监司道府等官,37人曾实任知州知县官。如果排除同一人先任京官再外放的情况,则分别有10名癸卯科翰林、24名癸卯科主事和中书、17名甲辰科主事和中书外任监司道府州县等官。这一群体绝大多数有“新学”背景,一定程度上折射出改制时代的用人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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