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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16 [173] 王庆云《熙朝纪政》,4/30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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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18 [174] 汪辉祖在1790年的记述,以如下的言语概括了更令人扫兴的情况:“换斗移星,权归胥吏,而有名无实,窒碍多端,初犹藏价于库,终且库亦虚悬,而仓愈难信矣。”参见《学治臆说》,56a。即使是清朝中央政府的粮仓,也摆脱不了贪污和错误管理的危害。1879年早期,南新仓因95,000多石的存粮被贪污盗用而导致存粮不足的事情被发现,并上报到慈禧太后。李慈铭《越缦堂日记·桃花圣解庵日记》,癸集第二集,69a-b和83b,引述了关于这一事例的两道上谕。1890年,清帝国的首都北京粮仓缺额几乎达170,000石,被发现上报。参见户部尚书翁同龢的《翁文恭公日记》,29/65a-72a和30/13a-21a。这些事例载于North China Herald(《北华捷报》),引见Harold C.Hinton,The Grain Tribute System (1956),pp.9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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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20 [175] 《清史稿·食货志》,2/2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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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22 [176] 《清史稿·食货志》,2/22a;《大清会典事例》,191/3a。这一时期发生了一次严重的饥荒,但地方粮仓的作用被忽视了。例如,陕西在世纪之交发生的大饥荒,是采取紧急捐献和“鬻爵”的措施进行救济的。关于这一情况,参见Francis H.Nichols,Through Hidden Shensi(1902),pp.23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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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24 [177] Walter H.Mallory,China,Land of Famine(1926),pp.65-68:“满洲政权被推翻而带来的直接后果之一……就是各省所保留的大众粮仓被取消。……据说,为了‘支付革命费用’,粮仓存粮在1912年被卖掉,但是民主政权并没有重新填补存粮,粮仓作为最重要的制度现在被抛弃了。……甚至在辛亥革命爆发之前,由于官吏腐败的原因,粮仓制度的作用就开始消失。”Mallory把问题过于简单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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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26 [178] 《容县志》,10/1b-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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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28 [179] 参见Chu Co-ching(竺可桢),“Climatic Pulsations during Historic Times in China,”Geographic ReviewXVI(1920),pp.274-282;该文讨论了从公元元年到1900年发生的自然灾害。还请参见Alexander Hosie,“Droughts in China,A.D.620-643,” Journal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North China Branch,N.S.XII (1878),pp.51-89;Tawney,Land and Labor in China, pp.75-76,引Hosie的上述文章;Mallory,China,Land of Famine,pp.4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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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30 [180] Mallory,China:Land of Famine,p.15:“在中国,人口总密度仅为每平方英里238人。无论怎样,这个数字并不能表明中国人口众多的特点。中国总人口的一半,所占土地仅仅为该国的1/4。”他在第17页中又说道:“在这种人口过多的情况下,征收贮存粮食是不可能的。好收成并不能带来粮食剩余,仅能在短时间内使人们吃得好些。”Mallory所提到的情况,是指20世纪前几十年,在某种程度上,也适用于19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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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32 [181] Mallory, China:Land of Famine,pp.84-85:“根据E.H.Parker教授在China(London,1901,p.27)中所说,全中国1734年的总户数为26,500,000户(实际上,Parker统计的数字为25,500,000户)。如果每户的人口为5人,那么总人口数就为130,000,000人。Parker教授继续说道,在18世纪到来之前,中国任何时候的总人口都未达到100,000,000人。到1762年,一下子就涨到200,000,000人,这一数字在随之而来的一个世纪中又翻了一番。就今天世界人口增长速度来说,这个增长率还是比较慢的。”Parker的估计虽然不怎么正确,但还是表明了中国人口增长的总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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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34 [182] Mallory,China:Land of Famine,p.5.Cf.Tawney,Land and Labor in China,p.76:“如果‘饥荒’一词的含义是因缺乏粮食而引起大范围的饥饿流行,那么中国一些地方的确是在忍受着饥荒的折磨。”在饥荒特别盛行的地区,虽然募集存粮的确并不困难,但是并不能保证这样的存粮会起作用。例如,19世纪早期四川的情况就是如此:“捐办义田,收租积谷,原议为歉年赈恤贫民之用,惟川省历少歉年,道光四年以前,此项租谷已积至二十余万之多。饬即查明……社仓每年借粜各法,繁琐难行。徒滋弊窦。”参见刘衡的《庸吏庸言》,72a-b。刘衡还建议,1825年(道光五年)后收集的存粮,部分用于其他方面。参见同书,73a-7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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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36 [183] Tawney,Land and Labor in China,p.73,引John L.Buck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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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38 [184] 由于清帝国各地的气候和社会环境不同,因而地方粮仓体系在一个地方证明可以运作起来,在另一个地方就不一定。1739年的进士黄可润就提出一个有趣的观点:“南方仓储,不能大有益,以地热湿,难耐久,人多而诈。……北方仓谷可十余年不坏,人朴直,里民户保乡地识认,无不还者。”参见《牧令书辑要》,4/1a-b。该作者对华北环境的叙述虽然有几分过于乐观,但是他对各地气候差别的观察是正确的。气候影响粮仓体系的方式不同于社会环境,在气候适宜的地区,获取存粮要容易些,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种地区比起那些很难获取存粮的地区来说,贮存粮食并不怎么需要。参见注182所引刘衡对四川情况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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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40 [185] 《明史》,79/7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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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42 [186] 《沔阳州志·食货志》(1894),4/66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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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44 [187] 这一文件收集在萧一山所编著《太平天国丛书》,第一辑,南京国立编译馆,4/1b-2a;向达等编《太平天国资料》,第一章,第3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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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49 中国乡村:19世纪的帝国控制 [:1703091617]
1703095050 中国乡村:19世纪的帝国控制 第六章 思想控制:乡约及其他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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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52 中国乡村:19世纪的帝国控制 [:1703091618]
1703095053 乡约宣讲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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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55 清朝统治者追随以前各朝统治者的脚步,采取思想控制手段,试图维持对其臣民的牢固掌控。他们发现,强调社会责任和人伦关系的宋代的程朱学派,是达成这一目的最有用的工具。皇帝们不断表达对孔子的尊敬,过去的儒者只要言行被认为对帝国控制是有用的,也不断地被神圣化。[1]从顺治到乾隆的各代清朝皇帝,时常组织人员对儒家经典加以注解,论述宋代的新儒学,刊印朱熹著作——只要他们认为是可行或明智的,就会援引士人的帮助。[2]为了建立这种判断思想与行为绝对标准的“官方儒学”(imperial confucianism),[3]新统治者的当务之急就是争取士人的认同,尤其是争取那些明朝遗留下来、仍然效忠于明朝的士人的支持。清朝建立者充分认识到,在过去相当长的时期内,士在中国社会和政治生活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也体认到控制士人,实际上就是控制整个国家。他们所采取的最重要的措施,就是恢复科举考试。顺治帝在进入北京后,立即下令在1644年举行了第一次乡试。接着在1646年,举行了第一次会试。1679年,康熙帝下令举行了第一次正式的“博学鸿词”科。[4]通过这样那样的措施,清朝统治者努力取得士人的支持,把他们的思想和精力引上“正途”,使他们不致产生危害统治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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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57 精明的清朝统治者也没有忽视控制人民大众思想的重要性。他们认识到,大多数乡人都是目不识丁的,用来控制士人的方法对他们并不适用,因而采取了多种多样的通俗教化方法——其中最有趣的就是乡约宣讲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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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59 乡约宣讲应该是顺治帝创立的。他颁布了《六谕》,要求各省区、各旗的臣民不要违背伦理道德,过一种平静的生活。[5]为了把《六谕》的意思清楚地向臣民解释,每州县都要任命一名乡约,定期向居民讲演。礼部1659年决定,乡约及其主要助手由各地居民从60岁(实岁59)以上、声誉卓著的生员中指定;如果当地没有这样的生员,那么也可以选举60岁或70岁以上、名声好的普通人来担任。每月初一和十五,乡约在其助手的帮助下,必须解说《六谕》,并将其所在邻里之间的善行劣迹记录下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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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61 1670年,乡约宣讲体系发展到一个新阶段。在顺治帝颁布《六谕》15年之后〔编者按:应为18年后,上文提到顺治帝颁布《六谕》是在1652年,康熙帝颁布《圣谕》是在1670年〕,其继承者康熙帝为指导其臣民的言行举止,颁布了一套新的行动指南,这就是著名的《圣谕》。《圣谕》有16条,自公布之时起,就取代了最初的《六谕》,成为乡约宣讲的主题。[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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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95063 大约半个世纪后,1724年雍正帝明确说,《圣谕》十六条还是过于简短,无法让“无知乡人”充分理解。因而,他撰写了长达10,000字的《圣谕广训》。[8]为了使乡约宣讲更有效,清政府在1729年增加乡约人数,除了一名约正(乡约头人)之外,还要选出三至四名“朴实谨守者”来担任“值月”,每月轮流协助约正工作。在人口特别稠密的乡、村,必须有一个固定的场所,作为讲解乡约的舞台,叫作“讲约所”。每月初一和十五,要进行讲约,乡里的耆老、士子和街坊百姓都要参加。三年一任期满之后,如果约正和值月的工作卓有成效,且诚实无过,那么就会经由各省督抚的推荐而得到相应的奖赏;相反,怠惰废弛者就会受到惩罚。[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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