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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禹锡和柳宗元等人,除忙于本人负责的日常工作之外,还要逐日收集朝廷内外信息,归纳整理,研究对策,随时与二王密商,提出施政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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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以顺宗为总后台,王叔文为总指挥的革新集团正式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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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拐点:中国历朝改革变法实录 改革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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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刘柳在顺宗支持下,短时间出台诸多顺应人心的重大举措。改革从最容易取得轰动效应而又不至伤筋动骨的措施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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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月,罢去宫市和五坊小儿。京师百姓“人心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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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同月,罢免大贪官京兆尹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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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实这个人不好惹,他是皇族,唐高祖李渊的五世孙,封为道王,残暴贪婪至极。早年,他曾经克扣军饷,引起兵变,但他是皇族,别人奈何不得,也就益发猖狂起来。顺宗上台前一年的贞元二十年(804)春夏,关中大旱,颗粒无收,李实却虚报丰收,竟向德宗报告说:“今年虽旱,而禾苗甚美。”由此,老百姓租税一点不减,逼迫百姓卖房卖地、典押青苗交租交税。有个叫成辅端的艺人编了顺口溜讽刺李实,其中有一首说:“秦地城池二百年,何期如此贱田园?一顷麦苗五石米,三间堂屋二千钱。”李实听了之后大怒,竟然给成辅端扣上“诽谤国政”罪名,用棍子活活打死。前面说到韩愈上书揭露李实遭贬官,也是李实报复的结果。二王刘柳一上台,立即罢免李实,罢去宫市,说明他们与韩愈有着共同的认识,也说明刘、柳并没有因为曾和李实关系不错而以私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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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宗即位之后,下诏历数李实罪状,贬为通州(四川达县)长史(辅佐官员)。诏书一出,“市井欢呼”。众多老百姓袖子里藏了石头,围在道路两边等待这个贪官,李实从后门走小路才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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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同月,放还宫女300人,教坊女乐600人。家属来宫门迎接时,哭泣声和欢悦声响彻街道。另外,德宗时经常从民间选一些有姿色的青年女子入宫当乳母,顺宗下令禁征乳母,也为百姓除了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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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月,调整干部政策。德宗执政后期,在干部问题上率性胡来,群臣因微小过失贬逐者,永不起用。顺宗改了这个章程,下令把长期贬到远方的陆贽、阳城等召回录用。陆贽是唐代名臣,声望崇高。他任宰相时因直言,被德宗贬为忠州(四川忠县)别驾(副职,为养老闲职)。阳城也是有口皆碑的正直官员,因提意见贬为道州(湖南道县)刺史(地区一把手)。可惜,顺宗的诏书还未抵达忠州和道州,陆贽和阳城就病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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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几条,人心振奋,为改革开了个好头。但这几条尚未触动最根本的节点,保守势力不便妄动,因为他们还没有被逼进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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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改革措施中还有一条,就是裁撤了专门研究和宣讲“阴阳、星卜”的翰林院待诏,表明了革新集团的无神论倾向。这与柳宗元的《天说》、刘禹锡的《天论》等重要论文表达的思想相一致,而与韩愈认为老天有眼,能够审查每个人的善恶并进行赏罚的观点,则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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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拐点:中国历朝改革变法实录 攻坚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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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当然不能就此止步。二王刘柳预感顺宗可能不久于人世,想抓住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从经济、军事、政治几方面深化改革。这一来,就碰到了宦官和藩镇这两个黑暗势力的命根子,双方逐渐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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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三月,顺宗任命与刘禹锡关系密切的宰相杜佑任度支、盐铁转运使(最高财政长官),王叔文为副使。朝里谁都看得出来,杜佑实际上是听喝的,王叔文才是掌财政实权的当家人。接着顺宗又任命刘禹锡、程异、韩晔、陈谏、凌准为度支盐铁判案(财政长官助理),协助管理财政,其中刘禹锡是主要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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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仙杂记》一书说刘禹锡每天席不暇暖,处理大量公文来信并接待各种来访,解决财政问题,当机立断,才干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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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者掌握财政大权颇有作为,不但豁免了民间对官府各种旧欠,而且停止了正税以外的各种供奉,大力减轻百姓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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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时期,各地节度使多以“进奉”名义拍皇帝马屁。节度使额外盘剥百姓,所得财物大部自吞,进奉只是十之一二。有的每月进奉,称为月进。有的竟每天进奉,称为日进。德宗每年收进奉多则50万缗,少则30万缗,成为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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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宗下旨罢除各种名目的进奉,接着又罢除盐铁使的月进钱。盐铁专卖是政府重要收入,盐铁使每月向皇帝进贡现款专供私用,不仅苛敛百姓,而且影响国库正常收入。与此同时,免除了百姓积欠各级政府的税赋总计价值52万6814贯(钱)、匹(绢)、束(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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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刘柳的改革措施,在朝内外获得诸多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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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势力沉不住气了。他们看出王叔文手里有了财权,就可以交结大臣,交好军队,扎牢改革营盘。于是,一个叫窦群的侍御史首先跳出来叫阵,上书控告刘禹锡“挟邪乱政,不宜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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