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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退后立,敛手反如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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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有奇树,种来三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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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惜不得,持斧断其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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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称采造家,身属神策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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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慎勿语,中尉正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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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是著名官员,见到神策军的附属机构的小卒子,也是两股战战,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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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文力主改变这一极端黑暗的制度。为了夺取宦官兵权,他通过顺宗,任命老将范希朝担任左右神策军及京西诸镇行营节度使(最高军政长官)。范希朝是当时最具威望的老将军,功勋卓著,人称战神。派范希朝接掌神策军,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同时,王叔文又委任韩泰为行军司马(军政长官助理),到军中协助范希朝统率神策军。这一来,实际权力就落在了韩泰手里。王叔文这一计谋,宦官当然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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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刘柳想把军权从宦官手里夺回到政府手中,是一种制度进步,不能用“统治阶级内部斗争”这样含混的话一笔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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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要了宦官的命了。一些将领对俱文珍说:“范希朝统兵以后,就没你们的事了。”俱文珍暴跳如雷,决定拼了。他对宦官们说:“王叔文的阴谋如果实现,我们都要死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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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们马上秘密通知各地将领,不要听范希朝的,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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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希朝带领韩泰到奉天(陕西乾县)视察军队,军队将领竟然没有一个出来见的。战神碰到宦官大权也不灵了。韩泰见到这种情况,大惊失色,飞马回来报告王叔文。王叔文无计可施,叹气说:“这怎么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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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宦官们突然以顺宗名义下发了一个文件,文件中虽然明确了王叔文仍继续担任度支、盐铁副使,但削去了他的翰林学士一职。如果没有这一职务,就不能到翰林院议政,更无由入宫。显然,这个文件并非出自顺宗本意,而是宦官自己做主发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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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宦官准备对顺宗下毒手的一个前奏。要想谋害顺宗,当然是越秘密越好,尤其不能让王叔文知道丝毫风声。因此,取消王叔文自由进入皇宫的权力就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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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看出了这里面的风险,非常着急,四处活动,多次要求恢复王叔文的学士职务。最后,总算争取到王叔文每隔三五日可入翰林院(设在宫内)一次。不过,翰林学士之职却永远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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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又一严峻考验来到。剑南西川(四川成都)节度使韦皋想扩大地盘,派副使刘辟携重金出差到长安,要求朝廷把剑南西川、剑南东川(四川绵阳)和山南西道(陕西汉中)这三个地盘都划给他,并传话给王叔文说,如果批准,定当厚报;如果不准,必将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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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皋口气为何如此之大?原来,唐朝中后期,不少节度使(藩镇)仗着兵强马壮,天高皇帝远,割据独立,子袭父职,坐地为王,甚至公开向中央政府宣战,自立为皇帝。韦皋就是强势藩镇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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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文虽然身处逆境,但他断然拒绝了韦皋这一非分要求,并准备处死刘辟。韦执谊露了点口风,刘辟听说,腿快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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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王叔文还建议顺宗下诏免去浙西(从江苏苏州到浙江杭州一带)观察使(地方军政长官,低于节度使,高于州刺史)李兼任的诸道盐铁转运使(全国盐铁运输长官)职务,以震慑各地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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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是个贪官。他兼任盐铁转运使,专断“榷酒漕运”,把盐铁之利收入自己口袋。有人向朝廷举报,他竟把举报者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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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皋果然来报复了。他与宦官通气之后,以顺宗身体不支为名,竟然上书要求顺宗靠边站,让太子亲政。看来,光是当了皇帝还不行,还要有“势”。顺宗虽然还是皇帝,但他的“势”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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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皋犹嫌不足,还要进一步惩戒皇帝。他单独给太子李纯写了一封信,告皇帝的状。信中说:“当今皇上把大权交给王叔文、王,这些人任意胡行,唐朝基业要毁在他们手里,希望太子努力斥逐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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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节度使对二王既恨又怕,现在有人出头,正中他们下怀。于是,荆南(湖北荆州)节度使裴均、河东(山西运城)节度使严绶这两人相继跟进,也上书朝廷请求太子执政。一时间,宦官势力和藩镇势力合在一起,在朝内外互相呼应,造成了极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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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接踵而来。这个时候,另一位元老宰相贾耽因与王叔文、韦执谊政见不合,称病撂挑子回家了。革新集团日益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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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危之际,改革派内部出现裂痕。有个叫羊士谔的人指责革新运动,王叔文要杀他,韦执谊以为不可,王叔文气得不得了。其实韦执谊的用意,是为了缓解改革者与众多朝官的紧张。韦执谊派人向王叔文解释说:“我并不是违背约定,只是多方设法成就老兄的事情罢了。”但王叔文不能容忍,甚至想杀掉韦执谊。王、韦交恶,决策中心和执行系统脱节,也给宦官提供了可资利用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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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际,韦执谊的老丈人杜黄裳倒是出了个主意,让韦执宜率百官主动请太子监国。细一想,杜黄裳可谓老谋深算。但是韦执谊不但拒绝了这个提议,还把老丈人训了一通。其实,韦执谊失算了,如果这样做,可能还有机会在李纯那里多少争取一点空间,至少日后反攻倒算也不会过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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