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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47 以上所述均系作者拘于前人论断,及裁定之标准与史实不符,导致对“太原功臣”之研究存在缺憾,并非“太原功臣”不可作为“抽样调查”之样本。若沿用雷、黄抽样调查、列表分析之形式,再就具体情况考索历史细节,或将于唐代开国史研究有些微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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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49 二 “太原功臣”家世与仕宦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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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51 应先明确者为,“太原功臣”非元从功臣全部,而为其中之佼佼者。《唐会要》载其受封过程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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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53 武德元年八月六日,诏曰:“朕起义晋阳,遂登皇极。经纶天下,实仗群材。尚书令、秦王,右仆射裴寂,或合契元谋,或同心运始;并蹈义轻生,捐家殉节。艰辛备履,金石不移;论此忠勤,理宜优异。官爵之荣,抑惟旧典;勋贤之议,宜有别恩。其罪非叛逆,可听恕一死。其太原元谋勋效者,宜以名闻。”及所司进簿,尚书右仆射裴寂、纳言刘文静加恕二死。左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右骁卫大将军刘宏基、都水监赵文恪、右屯卫大将军窦琮、卫尉少卿刘政会、鸿胪卿刘世龙、吏部侍郎殷开山、左翊卫大将军柴绍、内史侍郎唐俭、库部郎中武士彟、骠骑将军张平高、左骁卫长史许世绪、李思行、李高迁等,并恕一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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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57 以上为十七功臣得享免死特权之始末。《大唐创业起居注》记晋阳起兵之从龙者,除名在十七功臣之列者外,尚有温大雅、权弘寿、卢阶、思德平、王长谐、姜宝谊、杨毛、沈叔安、崔善为等[12]。另据两《唐书》所载,尚有张道源、姜謩[13]、温大有[14]、武士稜、武士逸[15]等。可知起兵之元从非止十七人。又,《旧唐书》载,许世绪“弟洛仁,亦以元从功臣至冠军大将军、行左监门将军”[16]。可知此十七人之外,唐初尚有更广泛之“元从功臣”概念,上述十七人外之元从应属于这一广泛的“元从功臣”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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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59 《唐会要》所记的十七人名单,应为《新唐书》所言“高祖论太原首功”[17]时据“所司进簿”确定的特赏名单,因功勋胜于他人,故得免死特权,即雷家骥所言“这十七人代表了太原起事,开创政权的重要凭借”[18]。关键在于,这批开国中坚身上是否能体现出某种政治与社会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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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61 首先,此十七人(下文以“太原功臣”代之)父、祖之经历,有为周、隋官者,有为齐、隋官者,有为陈、隋官者,略如表1所示。[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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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63 表1 “太原功臣”父祖任官情况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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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68 由表1可见,“太原功臣”中,父祖有任官经历者总数已达11人,占64.8%,而父祖无官者只占35.3%;官员子弟中,周、隋系官员之后占比例最大。这一结果,可与此后各项统计结果互相参证,故置于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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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70 其次,“太原功臣”之社会出身,即其所属氏族之地域特征,雷、黄二氏皆已言之。现于二者统计分析基础之上,依隋唐氏族之地域分布观念重新统计,如表2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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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72 表2 “太原功臣”氏族情况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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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77 通过表2可知,从整体而言,“太原功臣”中士族与非士族比例为52.9∶47.1,士族略占多数;单从地域而论,山东非士族人数最多,任何一支地域性士族与其他地区非士族都无法与之相比。士族中,关中、代北士族比例较大,无侨姓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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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79 与表1相对照,表2中士族子弟父祖任官率为100%,非士族人士父祖任官率仅有25%;若计算地域情况,则山东非士族父祖任官率为20%,关中非士族父祖任官率为33.3%。若计算官员子弟的社会身份,士族子弟占81.8%,非士族人士只占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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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81 再次,此功臣群体既以世代为官者为主体,父、祖为官与否,对这一群体成员在隋朝的任官经历有无影响?略作统计,如表3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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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83 表3 “太原功臣”仕隋状况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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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88 表3显示出之现象,有些许与前二表中不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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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90 其一,对任官者群体进行考察。其中非官员子弟占37.5%,任官率占其群体总数的50%;同样值得注意的是,非士族人士占50%,任官率同样占其群体总数的50%。这一现象,表现出非官员子弟与非士族人士在任官情况上整体性的变化,似已突破前两表所示之家世背景。其中,山东非士族任官率为60%,关中非士族任官率为33.3%。与非官员子弟、非士族人士在任官群体中的比例与任官率方面的双双上涨相对应的,则是官员子弟与士族子弟在任官者中的比例与任官率方面的全面下滑。与其父祖相比,官员子弟在任官者中的比例降幅为37.5%,士族子弟的降幅则为38.9%;官员子弟任官率降幅为54.5%,士族子弟任官率降幅则为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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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92 其二,若将“曾出仕”作为一个单独类别考察,这一在隋朝曾有任职经历后又去官的群体呈现出官员子弟与士族子弟均占极高比例的特征。从父祖任官经历来考察,则官员子弟“曾出仕”的比例为100%;若以氏族背景考察,则士族子弟比例为80%,且代北士族、关中士族与山东士族子弟各占“曾出仕”者的40%、20%与20%。这组数据能够解释为何官员子弟与士族子弟在任官者中比例下降,如果将“曾出仕”与任官者作为一个整体,观察“太原功臣”仕隋情况,那么官员子弟与士族子弟的任官率、仕隋群体中官员子弟与士族子弟的比例,都会高于晋阳起兵前保持“任官者”身份一类。同样无法回避的问题是,即便将“曾出仕者”与“任官者”视为一个整体考察,也无法说明为何非官员子弟与非士族人士任官率会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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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14294 根据表3中非官员子弟、非士族人士任官率上升这一现象,还可对这类情况做进一步的分析,其任官情况如表4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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