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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282 〔贞观〕十九年春正月(小尽),韦挺坐不先行视漕渠,运米六百余艘至卢思台侧(胡《注》云:虑思台去幽州八百里,此漕渠盖即曹操伐乌丸所开泉州渠也),浅塞不能进,械送洛阳。丁酉(二十八日)除名,以将作少监李道裕代之,崔仁师亦坐免官。二月(大尽)庚戌(十二日)上自将诸军发洛阳。是月李世军至幽州。三月(小尽)丁丑(十九日)车驾至定州(寅恪案:在今河北定县。《通典》一七八《州郡典》博陵郡定州今理安喜县,去西京二千一百里,去东京一千二百十里)。丁亥(十九日)上谓侍臣曰:“辽东本中国之地,隋氏四出师而不能得,朕今东征,欲为中国报子弟之仇,高丽雪君父之耻耳。且方隅大定,惟此未平,故及朕之未老,用士大夫余力以取之。”上将发,太子(高宗)悲泣数日,上曰:“今留汝镇守,辅以贤俊,悲泣何为?”壬辰(二十四日)车驾发定州。李世军发柳城(寅恪案:在今热河朝阳县。《通典》一七八《州郡典》柳城郡营州今理柳城县,去西京五千里,去东京四千一百一十里)。多张形势,若出怀远镇者(寅恪案:《新唐书》三九《地理志》营州柳城郡有怀远守捉城)。而潜师北趣甬道,出高丽不意。夏四月(大尽)戊戌朔(初一日)世自通定济辽水(胡《注》云:通定镇在辽水西,隋大业八年伐辽所置,甬道,隋起浮桥渡辽水所筑。寅恪案:《通典》一七八柳城郡营州至辽河四百八十里),至玄菟(寅恪案:《三国志·魏志》三〇《东夷传·东沃沮传》云:(汉武帝)以沃沮城为玄菟郡,后为夷貊所侵,徙郡勾丽西北,今所谓玄菟府是也。胡《注》云:有辽山,辽水所出),高丽大骇,城邑皆闭门自守。壬寅(初五日)辽东道副大总管江夏王道宗将兵数千至新城(寅恪案:在今辽宁沈阳县西北),城中无敢出者。营州都督张俭将胡兵为前锋,进渡辽水,趋建安城(胡《注》云:自辽东城西行三百里至建安城。胡《注》盖依据《新唐书》四三下《地理志》引贾耽所记入四夷道里也)。丁未(初十日)车驾发幽州。壬子(十五日)李世、江夏王道宗攻高丽盖牟城(胡《注》云:盖牟城在辽东城东北。寅恪案:在今辽宁盖平县)。丁巳(二十日)车驾至北平(胡《注》云:此古北平也,《旧志》平州隋为北平郡。寅恪案:在今河北卢龙县。《通典》一七八《州郡典》北平郡平州今理卢龙县,东北到柳城郡七百里,去西京四千三百二十里,去东京三千五百二十里)。癸亥(二十六日)李世等拔盖牟城,获二万余口,粮十余万石。张亮率舟师自东莱渡海,袭卑沙城(寅恪案:《隋书》六四《来护儿传》云:“〔大业〕十年又帅师渡海,至卑奢城,高丽举国来战,护儿大破之,斩首千余级,将趋平壤,高元震惧,遣使执叛臣斛斯政,诣辽东城下,上表请降。〔炀〕帝许之,遣人持节召护儿旋师。”卑奢城即卑沙城也,可以参证),程名振引兵夜至,副总管王大度先登,五月(小尽)己巳(初二日)拔之。分遣总管丘孝忠等曜兵于鸭绿水(寅恪案:《通典》一八六《边防典·高句丽传》云:马訾水一名鸭绿水,在平壤城西北四百五十里,辽水东南四百八十里。胡《注》云:《汉书》谓之马訾水,今谓之混同江)。李世进至辽东城下(寅恪案:在今辽宁辽阳县北)。庚午(初三日)车驾至辽泽,泥淖二百余里,人马不可通,将作大监阎立德布土作桥,军不留行。壬申(初五日)渡泽东。乙亥(初八日)高丽步骑四万救辽东,既合战,唐兵不利。〔江夏王〕道宗收散卒,与骁骑数十冲之,左右出入,李世引兵助之,高丽大败。丁丑(初十日)车驾渡辽水,撤桥以坚士卒之心。李世攻辽东城,昼夜不息,旬有二日。上引精兵会之,甲申(十七日)遂克之。所杀万余人,得胜兵万余人,男女四万口,以其城为辽州。乙未(二十八日)进军白岩城(寅恪案:在今辽宁辽阳县东北)。六月(大尽)丁酉朔(初一日)城主孙代音请降,上受其降,以白岩城为岩州。己亥(初三日)以盖牟城为盖州。丁未(十一日)车驾发辽东。丙辰(二十日)至安市城(寅恪案:在今辽宁盖平县东北),进兵攻之。丁巳(二十一日)北部耨萨延寿、惠真帅高丽、靺鞨兵十五万救安市。上谓侍臣曰:“今为延寿策有三:引兵直前,连安市城为垒,攻之不可猝下,欲归则泥潦为阻,坐困吾军,上策也。拔城中之众,与之宵遁,中策也。来与吾战,下策也。”高丽有对卢,年老习事,谓延寿曰:“为吾计者,莫若顿兵不战,旷日持久,遣奇兵断其运道,粮食既尽,求战不得,欲归无路,乃可胜也。”延寿不从,引军直进,去安市城四十里。江夏王道宗曰:“高丽倾国以拒王师,平壤之守必弱,假臣精卒五千覆其本根,则数十万众可不战而降。”上不应。戊午(二十二日)诸军并进,高丽兵大溃,斩首二万余级。己未(二十三日)延寿、惠真帅其众三万六千八百人〔来〕降。获马五万匹,牛五万头,铁甲万领,佗器械称是。高丽举国大骇,上驿书报太子,更名所幸山曰驻跸山。秋七月(大尽)辛未(初五日)上徙营安市城东岭。上之克白岩也,谓李世曰:“吾闻安市城险而兵精,建安兵弱而粮少,公可先攻建安,建安下,则安市在吾腹中。”对曰:“建安在南,安市在北,吾军粮皆在辽东,若贼断吾粮道,将若之何?不如先攻安市,安市下,则取建安耳。”上曰:“以公为将,安得不用公策。”世遂攻安市,攻久不下。高延寿、惠真请于上曰:“安市人自为战,未易猝拔,乌骨城(寅恪案:在今辽宁盖平县东境地)耨萨老耄,不能坚守,移兵临之,朝至夕克,其余当道小城望风奔溃,鼓行而前,平壤必不守矣。”群臣亦曰:张亮在沙城(胡《注》云:沙城即卑沙城),召之,信宿可至。并力拔乌骨城,渡鸭绿水,直取平壤,在此举矣。上将从之,独长孙无忌以为建安城之虏众犹十万,若向乌骨,皆蹑吾后,不如先破安市,取建安,然后长驱而进,此万全之策也。上乃止。诸军急攻安市,江夏王道宗督众筑土山逼其城,昼夜不息,凡六旬,用功五十万。上以辽左早寒,草枯泉冻,士马难久留,且粮食将尽,九月(大尽。寅恪案:是年八月小尽)癸未(十八日)敕班师,命李世、江夏王道宗将步骑四万为殿。乙酉(二十日)至辽东。丙戌(二十一日)渡辽水。辽泽泥潦,车马不通,命长孙无忌将万人剪草填道,以车为梁,上自系薪于马鞘以助役。冬十月(小尽)丙申朔(初一日)上至蒲沟驻马,督填道诸军,渡勃错水(胡《注》云:蒲沟勃错水皆在辽泽中)。暴风雪,士卒沾湿,多死者。凡征高丽战士死者几二千人,战马死者什七八,上以不能成功,深悔之。叹曰:“魏征若在,不使我有是行也。”命驰驿祀徵以少牢,复立所制碑,召其妻子诣行在劳之。丙午(十一日)至营州,丙辰(二十一日)上闻太子奉迎将至,从飞骑三千人驰入临榆关(寅恪案:《通典》一七八《州郡典》北平郡平州卢龙县临榆关在县城东一百八十里据此当即今山海关地),道逢太子。上之发定州也,指所御褐袍谓太子曰:“俟见汝,乃易此袍耳。”在辽左虽盛暑流汗弗之易,及秋穿败,左右请易之,上曰:“军士衣多弊,吾独御新衣可乎?”至是太子进新衣,乃易之。十一月(大尽)辛未(初七日)车驾至幽州。庚辰(十六日)过易州境(寅恪案:今河北易县。《通典》一七八上谷郡易州,去西京二千一百九十七里,去东京一千四百六十二里),丙戌(二十二日)车驾至定州。壬辰(二十八日)车驾发定州。十二月(小尽)戊申(十四日)至并州(《通典》一七九《州郡典》太原府并州今理太原、晋阳二县,去西京一千三百里,去东京八百八十五里。寅恪案:唐代州治在今山西太原省会西南三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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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284 〔贞观〕二十年二月(大尽)乙未(初二日)上发并州。三月(小尽)己巳(初七日)车驾还京师(寅恪案:即今西安市)。上谓李靖曰:“吾以天下之众困于小夷,何也?”靖曰:“此道宗所解。”上顾问江夏王道宗,具陈在驻跸时乘虚取平壤之言。上怅然曰:“当时匆匆,吾不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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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291 寅恪案:唐太宗之伐高丽,于贞观十八年秋冬间着手准备,至半岁之后,即贞观十九年二月间太宗发洛阳,李世会集陆军即战斗主力于幽州,于是开始出动,盖非俟至气候稍暖之时不能于东北行军也。又历二月之久至五月初,李世军进至辽东城下,太宗亦于此时渡辽泽,但为泥淖阻滞一星期之久,始与世会兵,其军行已嫌迟缓,及攻围辽东城,经十有二日方能克之,已在五月中旬将尽之际矣。又顿兵安市,由六月二十日至九月十八日三月之久而不能克取其城。辽左秋晚气候转变。粮道不通,若不急速班师,则将全军覆没,江夏王道宗出奇之计,高延寿、惠真攻乌骨之策及太宗越安市先取建安之议实皆不可施行,只为快意之谈耳,观李世、长孙无忌等之言可知也。至太宗虽经寒暑不肯易弊褐一事传为美谈,实则太宗明知此役利在速战速决,若至秋季不能复衣褐袍之时,无论成败如何,断不能不班师归来,与太子相见。故不妨先作豪语,以收人心,斯亦英雄权谲之一端欤?又张亮等虽克卑沙,竟无大效者,殆以从海道攻高丽,与百济之关系甚大,观于同一李世之人在太宗贞观时不能克高丽,而在高宗总章时能灭其国者,固由敌人有内乱可乘,而百济先已取得,要为其主因之一也。其他史籍所载太宗伐高丽之功绩多是官书讳饰其失败之词,既不足信,故亦可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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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293 《新唐书》二二〇《东夷传·高丽传》(参《旧唐书》一九九上《东夷传·高丽传》、《唐会要》九五“高句丽”条)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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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02 〔泉〕盖苏文死,子男生代为莫离支,与弟男建、男产相怨。男生据国内城,遣子献诚入朝求救,盖苏文弟亦请割地降。(乾封元年)九月〔庞〕同善破高丽兵,男生率师来会。以李为东道行军大总管,转燕赵食廥辽东。明年次新城,城人缚戍酋出降,进拔城十有六。郭待封以舟师济海趋平壤。三年(是岁改元总章)率〔薛〕仁贵拔扶余城,它城三十皆纳款。侍御史贾言忠计事还,帝(高宗)问:“军中云何?”对曰:“必克。先帝(太宗)问罪所以不得志者,虏未有衅也。今男生兄弟阋很,为我乡导,虏之情伪我尽知之,故曰必克。”男建以兵五万袭扶余,破之萨贺水上,进拔大行城,契苾何力会军于鸭绿,拔辱夷城,悉师围平壤。九月纵兵噪而入〔城〕,执〔高丽王高〕藏男建等,收凡五部百七十六城户六十九万,剖其地为都督府者九,州四十二,县百。后复置安东都护府,擢酋豪有功者,授都督刺史令,与华官参治,仁贵为都护,总兵镇之。总章二年大长钳(钳《通鉴》二〇一“咸亨元年”条作“剑”)牟岑率众反,立藏外孙安舜为王。诏高偘〔等〕讨之,舜杀钳牟岑,走新罗。偘徙都护府治辽东州。仪凤二年授藏辽东都督,封朝鲜郡王,还辽东,以安余民。徙安东都护府于新城。藏以永淳初死,旧城往往入新罗,遗人散奔突厥靺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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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04 《旧唐书》一九九上《东夷传·新罗传》(参《新唐书》二二〇上《东夷传·新罗传》、《唐会要》九五“新罗”条)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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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06 太宗将亲伐高丽,诏新罗纂集士马,应接大军。新罗遣五万人入高丽南界,攻水口城,降之。〔贞观〕二十一年〔新罗王金〕善德卒,立其妹真德为王。永徽元年真德大破百济之众。三年真德卒,以春秋嗣立为新罗王。六年百济与高丽、靺鞨率兵侵其北界,攻陷三十余城,春秋遣使上表求救。显庆五年命左武卫大将军苏定方为熊津道大总管,统水陆十万,仍令春秋为嵎夷道行军总管与定方讨平百济,俘其王扶余义慈献于阙下。龙朔元年法敏袭王。咸亨五年纳高丽叛众,略百济地,守之。帝(高宗)怒,以其弟仁问为新罗王,自京师归国,诏刘仁轨〔等〕发兵穷讨,破其众于七重城。诏李谨行为安东镇抚大使,屯买肖城,三战,虏皆北,法敏遣使入朝谢罪,仁问乃还(自“龙朔元年”至“仁问乃还”一节为《新传》之文)。自是新罗渐有高丽、百济之地,其界益大,西至于海(寅恪案:《唐会要》云:“既尽有百济之地及高句丽南境,东西约九百里,南北约一千八百里”,语较明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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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08 《唐会要》九五“百济”条(参考《旧唐书》一九九上、《新唐书》二二〇《百济传》)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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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10 百济者,乃扶余之别种,当马韩之故地,大海之北,小海之南,东北至新罗,西至越州,南渡海至倭国,与新罗为仇雠。贞观十六年与高丽通和,以绝新罗入朝之道。太宗亲征高丽,百济怀二,数年之间朝贡遂绝。显庆五年八月十三日左卫大将军苏定方讨平之,虏其王义慈及太子崇将校五十八人送于京师。其国分为五部,统郡三十七,城二百,户七十六万。至是以其地置熊津、马韩、东明、金涟、德安等五都督府,各统州县,立其酋长为都督刺史县令,命左卫郎将王文度为都统,总兵以镇之。〔旧将〕福信与浮屠道琛反,迎故王子扶余丰于倭,立为王。龙朔元年〔刘〕仁轨发新罗兵往救,二年〔刘〕仁愿遣刘仁轨破〔其众〕,丰走,不知所在,诸城皆复。帝(高宗)以扶余隆为熊津都督,俾归国,平新罗故憾,招还遗人。麟德二年与新罗王会熊津,刑白马以盟,仁愿等还,隆畏众携散,亦归京师。(自“福信与浮屠道琛反”至“亦归京师”一节为《新传》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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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12 《新唐书》二一六上《吐蕃传》(参《旧唐书》一九六上《吐蕃传》及《旧唐书》八三、《新唐书》一一一《薛仁贵传》)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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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14 自是岁入边,破有诸羌羁縻十二州。总章中,议徙吐谷浑于凉州,傍南山。帝(高宗)刈吐蕃之入,召宰相等议,先击吐蕃,议不决,亦不克徙。咸亨元年入残羁縻十八州,率于阗取龟兹拨换城,于是安西四镇并废。诏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阿史那道真、郭待封副之,出讨吐蕃,并护吐谷浑还国,师凡十余万,至大非川,为钦陵所拒,王师败绩,遂灭吐谷浑,而有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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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16 寅恪案:高丽时代高宗获胜之重要原因在乘高丽之内乱及据新罗、百济之形势。然既得其国,而终不能有,则以吐蕃炽盛,西北危急,更无余力经营东北。观其徙新克高丽胜将薛仁贵以讨吐蕃,而致大败之事可知也。自此以后,高丽废而新罗、渤海兴,唐室对于东北遂消极采退守维持现状之政策。唯大同江以南之地实际虽不能有,而名义尚欲保留,及至玄宗开元全盛之时,即此虚名亦予放弃,斯诚可谓唐代对外之一大事。兹特移录关系史料全文于下,治吾国中古史者读之,不能不为之惊心怵目,感叹不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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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18 《册府元龟》九七一《外臣部朝贡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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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21 〔开元二十四年〕六月,新罗王金兴光遣使贺献表曰:“伏奉恩敕:江以南宜令新罗安置!臣生居海裔,沬化圣朝,虽丹素为心,而功无可效,以忠正为事,而劳不足赏。陛下降雨露之恩,发日月之诏,锡臣土境,广臣邑居,遂使垦辟有期,农桑得所,臣奉丝纶之旨,荷荣宠之深,粉骨糜身,无由上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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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23 南诏与其他外族盛衰之连环性,观前引关于吐蕃诸条,其概略已可推知。吐蕃之国势自贞元时开始衰弱,文宗以后愈见不振,中国自韦皋帅蜀,定与南诏合攻吐蕃之策,南诏屡得胜利,而中国未能增强,大和三年南诏遂陷邛、戎、嶲三州,入掠成都(见《旧唐书》一九七、《新唐书》二二二中《南蛮传·南诏传》,及《旧唐书》一九三《杜元颖传》、《新唐书》九六《杜如晦传》附元颖传),西川大困。《通鉴》二四九“大中十二年六月”条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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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25 初,安南都护李琢为政贪暴,群蛮怨怒,导南诏侵盗边境,自是安南始有蛮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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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27 同书同卷“大中十三年末”条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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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36329 初,韦皋在西川开青溪道以通群蛮,使由蜀入贡。又选群蛮子弟,聚之成都教以书数,欲慰悦羁縻之。如是五十年,群蛮子弟学于成都者,殆以千数,军府颇厌于廪给。又蛮使入贡,利于赐与,所从傔策人浸多,杜悰为西川节度使,奏请节减其数,诏从之。南诏丰祐怒,自是入贡不时,颇扰边境。会宣宗崩,中使告哀,丰祐亦卒,子酋龙立,礼遇〔使者〕甚薄。上(懿宗)以酋龙不遣使来告丧,又名近玄宗讳,遂不行册礼。酋龙乃自称皇帝,遣兵陷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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