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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骑骏马行。(《留别西河刘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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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如白居易,在其一生中曾蓄过不少歌舞姬,其中著名的有樊素、小蛮,即其诗句“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中的樊素和小蛮。对于白居易蓄妓妾之事,清代赵翼在《瓯北诗话》中记述甚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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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谪江州,遇李、马二妓,即赠以诗。庐侍御席上,小妓乞诗,辄比之雨中神女月中仙。迨历守杭、苏,无处不挟妓出游。李娟、张态、商玲珑、谢好、陈宠、沈平、心奴、胡容等,见于吟咏者,不一而足。游虎丘,则云“摇曳双红旆,娉婷十翠娥”;游洞庭,则云“十只画船何处宿,洞庭山脚太湖心”,俱不觉沾沾自喜,鸣其得意。其后归朝、归洛,并有自置妓乐,如菱角、谷儿、红绡、紫绡、樊素、小蛮等,尝亲为教演,所谓“新乐铮教欲成,苍头碧玉尽家生”……教而未成,则云:“老去何将遣散愁?新将小玉按凉州。”《答苏庶子》云:“不能邀君无别意,管弦生涩未堪听。”教成后则云:“管弦渐好新教得,罗绮虽贫不外求。”又云:“等闲池上留宾客,随事灯前有管弦。”又云:“三嫌老丑换娥眉。”以色衰而别换佳丽,则更求精于色艺,非聊尔充数者。甚至与留守牛相公家妓乐合宴云:“两家合奏洞房乐,八月连阴秋雨时。”又向裴令公借南庄,携家妓燕赏云:“拟提社酒携村妓,擅入朱门莫怪无?”可见其家乐直可与宰相、留守比赛精丽,而见之诗篇,津津有味,适自成其小家气象。所谓“不得当年有,就胜到老无”者,固暮年消遣之一事耶!(赵翼:《瓯北诗话》,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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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史载,清代的一些达官贵人,也常常利用权势,大量占有妻妾,并以此炫耀于人。如据《尚氏宗谱》载,清初曾被派往镇守广东的平南王尚可喜,仅生有子女的妻妾数,就多达24人。镇守福建的靖南王耿精忠,情况也差不多,正妻以下另有如夫人20余人。前明左都督、东平侯刘泽清,降清后授三等子爵,他仗恃高位,纵情声色,先后从各地购得少姬40余人。其中最惊人的是大将军、一等公年羹尧,据传他生前有侍妾数百人,连蒙古贝勒女也被勒取充作媵妾。(参见郭松义:《伦理与生活》,第3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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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夫多妻制能最大限度地满足男子的性欲与虚荣,因此,在一些明清小说中,往往不惜笔墨,来描述主人公拥有众多美丽的妻妾后的享乐生活,从一个侧面也反映了小说作者的性幻想。如在明代小说《天缘奇遇》中,描述祁生娶得十二位美女后,又购得婢妾百余人,整天与她们寻欢作乐,“虽南面之乐,不过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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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归,又娶美姬二人,曰碧梧,曰翠竹,及丽贞、玉胜、晓云等共十二人,号曰“香台十二钗”。婢辈山茶、桂红等,及新进者仅百余人,号曰“锦绣万花屏”。佩环之声,闻于市井;麝兰之气,达于街衢。生每夜慕皓齿轻歌,细腰双舞,笙歌杂作。珍馐若山,红粉朱颜,环侍左右,虽南面之乐,不过是也。宅后设一圃,大可二百亩,叠石为山,编篱为径;峻亭广屋,飞阁相连;异木奇花,颜色相照;四景长春,万态毕集。(《天缘奇遇》,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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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与妻妾行乐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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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代小说《绣屏缘》中,也称男子云客与五位美女住在高楼大厦中,“食则同食,卧则同卧”,享尽人间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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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云客想道:“我这身子,始初只为一点痴情,得到广陵,悲欢离合,无不备历,也不想美人情重,一至于斯。此后若把五个美人,只算世间俗见,以夫妻相待,这便是庸流所为。倘然庸庸碌碌过了一生,日月如梭,空使才情绝世的一段话文,付之流水,岂不可惜?”云客有了这个意思,就创一个见识:先着精巧家人,唤集土工木作,在别院之中,起造一座大楼房。楼高五丈,上下三层:下一层为侍女栖息之地,中一层为陈列酒筵之处,上一层为卧所。四围饰以锦绣,内中铺设奇珍异宝。器皿俱用金玉沉香,珊瑚珠翠。楼下叠石如山,四面种植天下名花,一年艳开不绝。上照楼前,照然如瑶台月殿。楼前题一大匾,名曰“五花楼”。云客与五位美人,偃怠楼上,食则同食,卧则同卧。(《绣屏缘》,第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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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代小说《杏花天》中,则描绘封悦生携众妻妾回家,住在园林式的建筑中,特制巨大的合欢床一张,与众女子“朝朝筵宴,夜夜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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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悦生携了众家眷回家,屋宇褊窄,安住不下,随购邻乡宦大房一所,花园湖石假山,无景不备。遂移大厦内居住。又因寢榻狭小不畅,随唤木工细造合欢床一张,长二六,宽三八,拣采花梨木水磨造作,数月方成。果然奇妙,雕龙舞凤,万字迴纹,影照人双,纤毫莫爽。又制锦衾绣被一床,长二五,阔三六,用蜀锦十端,西洋棉帛二六为衬。重裀叠褥,流苏大帐,金钩分挂,鸳枕三副,安置两端。珍娘主正,玉瑶等次之,挨序而立,惟连爱月同妹居末。日则同席合餐,夜则连衾共枕。因是才回维扬,每日间亲友相贺,复席还礼,直到这日得闲,人安事宁,方能朝朝筵宴,夜夜追欢。交欢时必先珍娘,次则瑶玉与若兰相跨,瑶娘联欢,玉莺承寐,巧娘披惠,好好沾身,盼盼上马,个个情浓,人人称快。……众美共床,你忻我讲,这个舒腕,那个伸腰。满衾中津香气袭,一榻内脂腻芳喷。朵朵乌云蓬乱,堆堆白玉拥帏。(《杏花天》,第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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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述三个例子中,众妻妾心甘情愿跟随一个男子,其中有一个前提,就是该男子定非寻常之人。首先,他必须有充足的财富,能保证人数众多的妻妾们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其次,他必须才华出众,以其出色的文化修养让这些女子们心悦诚服;第三,他必须有过人的房中本领,能让众妻妾充分享受性乐趣。只有具备了上述条件,才能让这些美人们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与其他女子一起分享该男子。在中国古代,有“宁给英雄作妾,不给蠢汉作妻”的说法:妻子的地位虽然要高于妾,然而,在某些女子看来,与其给一个贫穷的或愚笨的人做妻子,毋宁给一位英雄做妾。这种观念,即使在现代社会也有其残余,如有些女子就心甘情愿去做某些有钱或有权之人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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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夫多妻制的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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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古代,一夫多妻为许多男子所向往,但也受到众多女子的反对,因为女子多希望一夫一妻。生活在一个家庭中的男女,在婚姻制度的问题上不能达成共识,必然会造成诸多的矛盾,并产生种种弊端,包括夫妻关系、妻妾关系紧张,男女性生活不和谐及妻妾易红杏出墙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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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利于家庭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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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女子的内心来说,都希望自己一个人守着丈夫过日子,没有人愿意与别的女子一起来分享自己的丈夫。因此,当丈夫把小妾一个接一个地娶进家门时,没有一个妻子是心中乐意的。有的妻子之所以同意丈夫纳妾,常常是迫于某种外在的压力。所以,当妻妾们长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各种纠纷、矛盾随时都会爆发。此正如明代医家张介宾所说“主母见妾,大都非出于乐从”,因此,彼此间发生冲突,“皆常情之所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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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故置妾,大非美事,凡诸反目、败乱多有由之。可已则已,是亦齐家之一要务也。其若年迈妻衰,无后为大,则势有不得不置者。然置之易,而畜之难,使畜不有法,则有畜之名无畜之实,亦仍与不畜等耳。而畜之之法,有情况焉,有寝室焉。以情况言之,则主母见妾,大都非出于乐从,所以或多嗔怒,或多骂詈,或因事责其起居,或假借加以声色,是皆常情之所必至者。(张介宾:《宜麟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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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小说《醒世姻缘传》着重描写清代的家庭婚姻状况,语言生动、幽默,人物刻画极其深入。书中关于男子纳妾以及由此引起的种种家庭纠纷的描述,读来让人既觉可笑,又觉可悲。如书中描写郭总兵带着戴、权二位小妾坐船前往赴任,结果两位小妾因为争着与郭总兵睡觉,在途中“不知廉耻”地争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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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与他的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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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郭总兵船上也嚷成一片。只听得一个说道:“没廉耻的臭小妇!你拍拍你那良心,从在船上这一个多月了,汉子在我床上睡了几遭?怎么你是女人,别人是石人、木人么?你年小,别人是七八十的老婆子么?你就霸占得牢牢的!你捞了稠的去了,可也让点稀汤儿给别人呵口!没良心的淫妇!打捞的这们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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