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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麦子收割以后,立即种玉米。玉米种在麦茬地里,种上以后要浇一遍水。这时候是6月12号至20号。再过20多天,就要上化肥、打除草剂,这时候一般是学校放暑假的时候(我的调查员上中学、大学期间,每年放了暑假,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干活,那时就牵着牛、骡子,带上农具,跟她父亲一起下地锄草、上化肥)。然后是玉米的雨季生长期,视天气情况浇水,一般浇2~4遍水,就收获了。玉米的生长期短,一般95~105天就可以收获。这时候就到了中秋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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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年两熟的作物,后村的农民还种植一些一年一熟的作物,主要是棉花、花生等。一般是春天播种。惊蛰过后,农民开始下地“看地”,浇地,上肥料,准备耕种。一般在4月10号至20号期间种上棉花。到谷雨(公历4月21号左右)时就基本种完了。现在农村种棉花,要在播种后“盖地膜”,就是在下了种的那一条上,盖上一层薄塑料布。三五天后,棉种发芽了,隔着透明地膜就能看到绿色的叶子。这时农民要下地给棉田“放风”。所谓“放风”,就是在薄膜上每隔几厘米,抠一些小窟窿,这样薄膜内外空气流通了,棉苗才不会闷死,棉苗也能顺着小窟窿长出叶子。再过五六天,棉苗长得就比较壮了。一个月以后,又开始浇地、喷药、上肥料。从公历的5月至8月,要不停地“打权”(去掉棉苗上的不长棉铃的侧枝)、“打顶芯”(去掉棉株主干最高的那一枝的顶尖,否则棉株会无限制地长高,这样反而会影响长棉铃)、打药(棉花特别爱招虫,一堆一堆地招,长长的软软的小肉虫——棉铃虫,专门长在棉铃上)。到8月份,棉铃就长大了,开始陆续绽开,可以摘棉花了。一般,棉铃的绽开期很长,从9月一直持续到10月,哪一朵绽开了,就摘哪一朵。到11月份,绝大多数棉铃都开完了。农民开始准备把棉株拔掉了。棉株拔掉一般是用来当柴火烧,这是农村最受欢迎的柴火,经烧,一般蒸馒头用足火,都烧这个。种一年棉花,棉株可以烧到次年夏天。所以,棉株也叫“棉花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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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次年不想种棉花了,也可以在10月末就把棉株提前拔掉,直接浇地准备种小麦。被拔掉的棉株,在太阳下一晒,所有的棉铃都会绽开——不过这种棉铃很瘦弱,也没有分量,卖不了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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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村一般没有不用干任何活的“农闲”时间。一般常讲的“农闲”,主要是种完小麦后到春节这两个来月的时间。但这段时间,农村也有许多事要做。比如,收白菜,打玉米(玉米棒槌要打成粒),在这段时间还要浇麦子。浇一遍地,一般一亩需要4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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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村最忙的季节有两个,一个是麦收,20天左右。学校在麦收时都要放假,全村人不分昼夜地抢收、抢种——万一下雨,麦粒未及入库被淋了,或者长出芽了,或者“焐”(发霉)了,那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另一次是秋收,一个月左右。这段时间要收玉米、种麦子,劳动强度和麦收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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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后村的农作物种植与收割,基本实现了机械化,结束了在30年前还需要农民“镰刀+耕牛”的传统种收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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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农村到城市工作是农村人改变生存状况的一个途径。在这一方面,女性落后于男性。据统计,全国外出务工的农村劳动力中,女性只占三分之一。外出打工的后村村民有三个时间必须回家:春节、麦收和秋收。农村的女婿,有几个时间必须带着礼品去看岳父母(未过门的女婿必须去,已结婚的就由女儿回娘家):春节、麦收、八月十五、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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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村调查中可以看到,几乎所有适龄妇女全都做农活,只有少数人在村里做非农工作,外出打工,还有极少数女人因疾病等特殊原因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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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岁的农妇明的说法值得注意,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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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农村主要劳动力,所有农活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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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村,妇女只做农活不做其他活计的事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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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农活,家家都一样,一年忙活那么两个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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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种地,一年得干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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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过年浇麦子,三四天;收麦子,十来天;种、浇、上肥料各十多天;收秋20天,种麦子五六天。平时还有些占一两天的零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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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春天浇地三五天,夏天收麦子半月,种棒子(玉米)五六天,打药、上肥料三五天,秋后收庄稼半个月,种麦子、浇两遍冻水也得十几天。加到一块,得两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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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嘛(什么)活也干,一年到头,就是冬天还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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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地里那点玩意儿呗。一年忙到头,平时不很忙,主要是秋收、麦收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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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农活,家家都一样,一年忙活那么两个季节。加一块儿有两个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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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种粮食,主要是棒子(玉米)、麦子,有时候也种几亩棉花。种棉花忒累,从开始种,浇地、点种、铺地膜、打药、打顶心,一茬茬地拾掇,从春天一直忙到大秋,没个闲时候。现在光种麦子、棒子,别的嘛(什么)也不种了,一年就麦秋、秋收忙活一两个月,平时浇地上肥,没有别的事,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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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一年主要种地,收入五六千块钱。他在外打工,一年给家里交五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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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八亩地,一年忙活几个月。忙半年,闲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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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主要是地里的活。每年种的庄稼不一样,要是种麦子、棒子,一年忙活加到一块儿也就两个多月吧。收入少了,一亩地,种麦子、棒子两季的收入,减掉投入,净赚也就300块钱。要是种棉花,一亩地净赚四五百吧,就是占工夫长,反正庄稼人的时间工夫也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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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地里那些活,加在一起活忙半年,闲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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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地里活,一年到头地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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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就地里那些活吧,各家都一样,一年忙活两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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