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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590 哈贝马斯认为,同祖宗、同传统文化并不是分裂国家达到统一的必然条件,既然这些因素从一开始就没有能防止国家的分裂,那么它们又为什么一定是国家统一的条件?没有共同政治文化的统一是脆弱的。这样的统一也许有经济或其他理由,但难免因经不起考验而再次分裂。(1992c:第1页)提出现代国家统一的价值规范问题,是哈贝马斯“宪法爱国主义”的精髓。哈贝马斯提出的问题是:非强制性的政治、社会和文化结合会是什么样的?哈贝马斯认为这种结合应从政治文化的形式普遍性(话语性)得出它的原则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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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592 “形式普遍性”是相对于实体文化或实体生存世界而言的。形式普遍性承认由差异构成的多元文化整体。形式普遍性的关键在于,一个人在宪法共和国中的公民身份(共和精神)和他对一个文化群体的亲近感(民族感情)之间所存在的关系,并不具有严格的概念纽结,这一关系只是历史的偶然,人们并不非要有相同的民族背景才能在一起共同提倡和维护普遍的公民权利。(1992c:第7、12页)对于现代人来说,要紧的不是学会在民族文化中生活,而是在政治文化中生活;要紧的不是去寻根或寻回与他人同根的感情,而是学会如何批判地审视自己的利益以便进入理性的协商程序。这便是具有形式普遍性的民主政治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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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594 民主的政治文化具有形式普遍性,公民性也具有形式普遍性。例如,中国公民并不必须具有“汉人”或“中华人”一类的民族实质性,也不必须信奉某种宗教或主义。正是由于公民性有形式普遍性,不同人群才能在宪法原则下团结在一起。正是由于公民性的形式性和非实质性,公民的共同性才能摆脱传统、民族、意识形态的桎梏,奠定宪法民主的基础,成为一种规范性的结合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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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596 由于其形式普遍性,现代公民性还是当代世界范围内民主化的重要条件之一。现代公民性适合于具有共同政治空间的多文化联系,这个共同的政治空间的范围可大可小,可以是民族国家,可以是国际区域,也可以是世界范围。这样的公民身份是一种后民族身份认同,它是民族国家范围内公民团结和结合的基础,同时也是世界性的,是在世界范围内推进民主的条件。所以哈贝马斯说:“只有在民主法制的宪法框架中,不同的生活方式才能平等地共处。但是,这些不同的生活方式必须在共同的政治文化中才能重合,这也就意味着它们必须对其他生活方式持开放态度。只有民主公民性才能开启世界公民性的道路,世界公民性必然不会将自己封闭在局部偏见之中,必然会参与全球范围内的政治交际。”(1992c: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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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598 哈贝马斯的现代性理论是宏观的,然而它的理性追求和伦理原则却是建立在实实在在的关于民主问题的关心之上。这种宏观性和民主精神的结合成为哈贝马斯历时长久、涉猎宽广的理论工作的特殊印记。可以说,这不只是他个人的理论印记,也是我们这个现代和后现代交汇、民主和不民主争战的时代的印记。我们和哈贝马斯都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没有理由不关心哈贝马斯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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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00 本文所涉及的哈贝马斯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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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02 1971.Knowledge and Human Interests,trans. by Jeremy Shapiro, Boston M.A.:Beacon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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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04 1973.Theory and Practice,trans. by John Viertel, Boston:Beacon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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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06 1975.Legitimation Crisis,trans. by Thomas McMarthy, Boston, M.A.:Beacon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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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08 1979.Communication and the Evolution of Society,trans. by Thomas McMarthy. Boston, M.A.:Beacon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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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10 1981.“New Social Movements,”Telos49, pp. 3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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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12 1984.The Theory of Communicative Action,vol. 1,trans. by Thomas McMarthy, Boston, M.A.:Beacon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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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14 1987.The Theory of Communicative Action,vol. 2,trans. by Thomas McMarthy, Boston, M.A.:Beacon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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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16 1989a.The Structural Transformation of the Public Sphere:An Inquiry into a Category of Bourgeois Society,trans. by Thomas Burger, Cambridge,M.A.:MIT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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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18 1989b.The New Conservatism:Cultural Criticism and the Historians’Debate,ed. and trans. by Shierry Weber Nicholsen, Cambridge,M.A.:MIT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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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20 1990a.Moral Consciousness and Communicative Action,trans. by Christian Lenhardt and Shierry Weber Nicholsen, Cambridge,M.A.:MIT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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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22 1990b.“What does Socialism Mean Today? The Rectifying Revolution and the Need for New Thinking on the Left,”New Left Review,183: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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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24 1992a.Postmetaphysical Thinking,trans. by William Mark Hohengarten, Cambridge,M.A.:MIT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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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26 1992b.Fakitizitat und Geltung:Beitrage zur Diskurstheorie des Rechts und des Demokratischen Rechtsstaats, Frankfurt:Suhrka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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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28 1992c.“Citizenship and National Identity:Some Reflections of the Future of Europe,”Praxis International,12/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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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30 [1]本文凡引述哈贝马斯著作处,均在括号中直接以出版年份加以标明。哈贝马斯出版的著作及年份见文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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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35 知识分子和公共政治 [:1703191425]
1703191636 知识分子和公共政治 宪法爱国主义和民主政治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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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91638 一、宪法爱国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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