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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2 北朝的户籍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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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鲜卑以游牧民族入塞,早期仍把大量良田辟为牧场,把大量战俘变为提供杂役的奴隶、专门放牧的“牧子户”或赏赐为私役,什翼犍破高车“获生口、马牛羊百余万头”。北魏建立后,拓跋珪“赐王公侯子国臣吏,大郡王二百人,次郡王、上郡公百人,次郡公五十人,侯二十五人,子十二人”;拓跋嗣赐姚黄眉“隶户二百”。此外,又规定“掠人、掠卖人和卖人为奴婢者,死”;“卖五服内亲属,在尊长者死”[498],严禁以良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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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初,由鲜卑部众和早期依附各族组成的“八国良家”是主要的依靠力量,因此在畿内之外的“四方四维,置八部帅以监之”;对于“诸方杂人来附者,总谓之乌丸,各以多少称酋庶长,分为南北部,复置二部大人以统摄之”,部分维持了部落控制。拓跋珪以后,逐渐采用了魏晋控制体系,“离散诸部,分土定居,不听迁徙。其君长大人,皆同编户”[499]。在北方边境六镇,以宗室或鲜卑王公为“镇都大将”,士兵“或征发中原强宗子弟,或国之肺腑,寄以爪牙”[500],“不但不废仕宦,至乃偏得复除,当时人物,忻慕为之”[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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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量掠夺和迁徙人口的同时,原来奴隶化的控制方式逐渐被“屯田”进而被“计口授田”代替。拓跋珪“使东平公仪垦辟河北,自五原至于棝阳塞外,为屯田”;“既定中山,分徙吏民及徙何种人、工伎巧十万余家,以充京都。各给耕牛,计口授田。天兴初,制定……劝课农耕,量校收入”。拓跋嗣破越勒倍尼部,“徙二万余家于大宁,计口授田”[502]。拓跋焘攻柔然徙三十余万落、攻高车徙数十万落于漠南,“使之耕牧而收其贡赋”[503],还“以五方之民,各有其性,故修其教不改其俗,齐其政不易其宜,纳其方贡以充仓廪,收其货物以实库藏”,一定程度维持了被征服民族的社会组织和生产方式。但鲜卑贵族对土地的兴趣日趋强烈,不断“就耕良田,广为产业”,“民困饥流散,豪右多有占夺”[504]。北魏则采取妥协的“宗主督护制”,承认宗主控制下的包荫户不受国家的征调,甚至赋予宗主地方基层政权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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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赋法上,北魏初期大致继承了晋法,“天下户以九品混通,户调帛二匹、絮二斤、丝一斤、粟二十石;又入帛一匹二丈,委之州库,以供调外之费”;孝文帝太和八年“户增帛三匹,粟二石九斗,以为官司之禄。后增调外帛满二匹”。在徭役上,除了筑宫垣等“三十日罢”的番役外,规定“男年十五以下为生口”,以上均服徭役。献文帝“因民贫富,为租输三等九品之制。千里内纳粟,千里外纳米。上三品户入京师,中三品入他州要仓,下三品入本州”,做出了对下三品较有利的改进,同时也令韩均检括冀、定等“五州民户殷多,编籍不实”,“出十余万户”[505]。但连年用兵,加上“禁令苛刻,动加诛”[506],人口死伤流亡严重,连京师附近也“不田者多,游食之口,三分居二”[507],造成农民起义不断,仅孝文帝前十年就爆发了起义十八次[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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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文帝在“计口授田”的基础上,“下诏均给天下民田”,实行均田制。规定十五岁以上男子授露田四十亩、桑田二十亩或麻田四十亩,女子授露田二十亩、麻田五亩;露田加倍以备休耕,不得买卖,身死、年满七十、犯罪流徙、绝户者还官,以备授田;桑麻田永为个人所有,只能买进不足、卖出有余;允许缺乏田地地区的农民迁往他郡“逐空荒”。在赋税上,“其民调一夫一妇帛一匹,粟二石。民年十五以上未娶者,四人出一夫一妇之调;……其麻布之乡,一夫一妇布一匹,下至牛,以此为降”,征调也是评赀定等九品相通。在役法上,十一岁以下为小,不授田也不课役;十一岁至十五岁及癃者等“半夫”,半受田服役纳赋;十五岁以上男丁,全受田服役纳赋;年满七十退田免役,户中无丁男和中男的免役不退田;八十岁以上,听一子不从役。正役以外仍有番役“以供公私力役”,孝文帝时“司州之民,十二夫调一吏,为四年更卒,岁开番假”;宣武帝时“发畿内夫五万人筑京师三百二十三坊,四旬而罢”;元劭和李彪向孝明帝、宣武帝上表“国吏二百人以充军用”,“官给事力,以充所须”。均田外,地方官吏还按官职授公田,刺史十五顷,郡丞、县令六顷[509]。均田制中,表面上凡授田者“按籍而征之,令其与豪富兼并者一例出赋”,但实际上,大土地所有者“有盈者无受无还”,他们的奴婢也依一般农民授田,耕牛则每头授田三十亩,限四头牛;而税赋则“奴任耕,婢任绩者,八口当未娶者四;耕牛二十头当奴婢八”[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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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均田制配合,孝文帝废除宗主督护制,推行五家立邻长、五邻立里长、五里立党长的三长制,派“定户籍大使”到各地编定户籍[511],一定程度改变了“人多隐冒。五十、三十家方为一户”,“皆无官役,豪强征敛,倍于公赋”的情况,使“课有常准,赋有恒分,包荫之户可出,侥幸之人可止”,北魏的户口猛增到五百多万户。在边境仍“别立农官,取州郡户十分之一,以为屯民,相水陆之宜,断顷亩之数,以赃赎杂物市牛科给”,“一夫之田,岁责六十斛”,免正课和征戍杂役。文成帝后,还将罪犯及家属“徙充北藩诸戌”,将被征服的各族民众“充平齐户”,一些也“配云中为兵”,成为既负担各种“碎役”也入“兵贯”、父子相袭为兵与镇户无异的城民。镇户的身份下降,逐渐“役同厮养”。六镇起义后,明帝取消了府户、镇人、城人的军籍,“诸州镇军贯,元非犯配者,悉免为民”,实行“三五简发”的集兵制[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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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而孝文帝“定姓族”,重文轻武、官分清浊,推行“专崇门品”、“以贵承贵,以贱袭贱”的门阀制度,士族与工商杂户通婚“犯者加罪”。任子制变成任一届刺史,例任一子。邢晏先后出任南充、沧州刺史,“乃启其孤弟子子慎,……复启孤兄子昕”[513]。由于鲜卑没有门阀传统,孝文帝又承认寒人“有高明卓然、出类拔萃者,朕亦不拘此制”,“可起家为三公”[514],实际执行了既按“旧第”(出身)又按“贵游”(官位)铨选制度,士族也不免赋役。能够免役的主要是“七庙子孙及外戚缌服以上”的宗亲,三长中“邻长复一夫,里长二,党长三”和“清流”也“复征戍,余若民”。由于尚武、重视军功和征服南方的需要,宣武帝则强调“九流之内,人咸君子,虽文武号殊,佐治一也”,鲜卑大族“虽以儒素自业,而每语人言,吾家世将种,自云犹有关西风气”。同时以吏干维持基本的社会控制,“是使刀笔小用,计日而期荣;专经大才,甘心于陋巷”[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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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后期学校和察举开始容纳寒人,一些官职可不经学校或察举而由白衣通过考试取得。孝明帝时,“博召辞人,以充御史。同时射策者八百余人,(温)子升与卢仲宣、孙搴等二十四人为高第”;官职升迁也可由考试取得,“遇尚书省选右丞,预选者皆射策”,中书郎宇文忠之入试获丞职。北魏也有“纳货用官”,元晖任时“大郡二千匹,次郡一千匹,下郡五百匹,其余受职各有差,天下号曰‘市曹’”。北魏末,孝闵帝还“诏天下有德孝仁贤忠义志信者”,“不应召者以不敬论”。此外,北朝还有“客例起家”,专置客馆以招徕四方,蒋少游“因工艺自达”[516],北周时赵遐以医术入仕[517]。但太和改制后,武官的选举归吏部执掌[518],改变了魏晋以来例由护军将军掌管的情况[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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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期战乱,货币经济衰退,北魏赋税仍“唯受谷帛之输”[520],对伎作户、绫罗户等“杂户”也有较严格控制,并按奴隶皆“着之丹书”的传统,“缘坐配没为工乐杂户者,皆用赤纸为籍,其卷以铅为轴”[521]。伎作户主要是以金银为主的官府手工工匠。北魏严禁私养工匠,“金银工巧之人在其家者皆遣诣官曹,不得容匿”。对以丝绸纺织为主的“绫罗户”,“魏初禁网疏阔,民户隐匿漏脱者多。东州既平,绫罗户民乐葵因是请采漏户,供为纶绵。自后逃户占为细茧罗縠者非一。于是杂营户帅遍于天下,不属守宰,发赋轻易,民多私附,户口错乱,不可检括。洛奏议罢之,一属郡县”。但因为有官府用绢布为酬,雇百姓车牛运输租调的记载,可能存在以绢布代役。随着北方的统一,经济逐渐得到恢复,孝文帝“太和五铢”通行后,工商业也有所发展,魏明帝时开始实行市税和店舍税,市税“入者人一钱”,“其店舍又为五等,收税有差”[522]。北齐后主时,“立关市邸店之税”,北周孝闵帝一度废除了市门税,但到宣帝时又恢复入市之税[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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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魏分裂以后,由六镇和洛阳鲜卑组成的“六坊之众”多归高欢治下的东魏。高欢在“六坊之内徙者,更加简练,每一人必当百人,任其临阵必死,然后取之,谓之百保鲜卑”[524],保持了鲜卑部族兵制。同时授“括户大使”分行诸州,“凡获逃户六十余万”[525]。高洋称帝后,北齐实行了均田制和十家为邻比、五十家为闾里、百家为族党的基层控制制度。均田制规定桑、麻田为永业田,可传世买卖,露田也可买卖。在赋法上,“率人一床,调绢一匹,绵八两,凡十斤绵中,折一斤作丝,垦租二石,义租五斗。奴婢准良人之半。牛调二尺,垦租一斗,义租五斗”,重于北魏。但在“缘边城守之地,堪垦食者,皆营屯田,一子使当田五十顷,岁终考其所入,以论褒贬”。役法大致延续北魏,“男子年十八已上六十五已下为丁,十六已上十八已下为中,六十六已上为老,十五已下为小。率以十八受田,输租调,二十充兵,六十免力役,六十六退田,免租调”[526],但没有半夫田和八十免一子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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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时,“多所创革……始立九等之户,富者税其钱,贫者役其力”,以后“国用转屈,乃料境内六等富人,调令出钱”,租调运输也“皆依贫富为三枭。上枭输远处,中枭输次远,下枭输当州仓”[527],大致是北魏的“租输三等九品之制”。番役也延续了北魏“三十五日罢”或“四十日罢”[528]的做法。对“自一品以下,至于流外勋品,各给事力”,地方事力以“白直”充当[529]。工匠开始也仍为官府控制,高欢时官员毕义云“坐私藏工匠,家有十余机织锦,并造金银器物,乃被禁止”;天保初,高洋“诏免诸伎作、屯、牧、杂色役隶之徒为白户”;高湛时又“诸寺署所绾杂保(役)户姓高者,天保之初虽有优敕,权假力用未免者,今可悉蠲杂户,任属郡县,一准平人”[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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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六镇鲜卑贵族起家的高氏,也试图争取汉族门阀世族的支持;高澄为代魏,废除了论资排辈的“年劳之制”,但北齐始终奉行民族歧视政策。也没能够阻止土地兼并和对人口赋役的分割,“露田虽复不听买卖,买卖亦无重责。贫户因王课不济,率多货卖田业,至春困急,轻致藏走”;“河渚山泽,有司耕垦,肥饶之处,悉是豪势,或借或请。编户之人,不得一垄”[531];“豪党兼并,户口益多隐漏……户口租调十亡六七”[532]。北齐后期,政治更为腐败昏暗,“卖官鬻狱,聚敛无厌,每一赐与,动倾府藏……杀生予夺,唯意所欲”[533],朝中汉人世族的地位更加低下,民族矛盾激化,农民起义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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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宇文泰控制的西魏,由于“六坊之众,从武帝而西者,不能万人”[534],不得不争取汉族地主的支持。宇文泰依周礼改定官制,加强了集权,“惩魏齐之失,罢门资之制,其所察举,颇加精慎”[535]。同时,把大批地方豪右武装纳入按鲜卑八部旧制建立的府兵系统,“广募关陇豪右以增军旅”[536],“以望族兼领乡兵”[537],并以此控制地方。又通过对已采用汉姓或本是汉族的将领、士兵赐给鲜卑复姓,“撰谱录,记其所承”[538]的办法,建立将领与士兵的“宗族血缘关系”,恢复传统的部落兵制。开始府兵数量有限,且“自相督率,不编户贯”[539],因而兵农分离。大统年间,宇文泰采取了汉族的集兵制,“籍民之有材力者为府兵”,“皆于六户中等以上家有三丁者选材力一人,免其身租庸调,郡守农隙教试阅”,基本上维持兵农合一,减少了军费支出,改变了魏晋以来的兵户制度。但这时“兵仗衣驮牛驴及糗粮旨蓄,六家共备”[540],仍保持军资自筹的制度,后期才“甲槊、戈、弩,并资官给”[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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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行均田制的同时,宇文泰对赋役制度进行了调整,在赋税上,“有室者,岁不过绢一匹,绵八两,粟五斛;丁者半之。其非桑土,有室者,布一匹,麻十斤;丁者又半之”,较北魏、北齐都重,但“丰年则全赋,中年半之,下年一之,皆以时征焉。若艰凶札,则不征其赋”。在役法上,把西魏大统时九岁以下男为小、十岁至十七岁为中、十八岁至六十四岁为丁、六十五岁以上为老,调整为“凡人自十八以至五十有九,皆任于役”,且“丰年不过三旬,中年则二旬,下年则一旬。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其人有年过八十者,一子不从役,百年者,家不从役。废疾非人不养者,一人不从役。若凶札,又无力征”[542]。但宇文护时,劳役与兵役是“八丁兵”制,即八番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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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土地、赋役制度的变化相衔接,西魏时形成了一套新的户籍制度,苏“绰始制文案程序,朱出墨入,及计账、户籍之法”[543]。户籍则完整记载了户主及家庭成员的姓名、生年、年龄、官职,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家庭成员死亡、出嫁情况,奴婢的姓名、性别、年龄以及牛的颜色和大小;与均田制度结合,记载了授田丁男、丁妻、丁婢的口数,应授、未授及授麻田、正田、园宅数量及授田各段的亩数、方位及四至;与赋役制度的结合,记载了课户、不课户和上、中、下户等及丁、中、老、小、黄的划分,全家并良、贱、牛应纳租、布、麻数量。土地、奴、牛列入户籍后,资簿即被取消[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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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代西魏后,周武帝为加强对军队的控制,扩大征兵范围,“改军士为侍官,募百姓充之,除其县籍。是后,夏人半为兵矣”。同时,将番役改为“十二丁兵”即十二番役,是原来丰年才执行的“率岁一月役”,而“匠则六番”。对人口土地和赋役的分割进行了严格控制,规定“正长隐五户及丁以上及地顷以上,皆死”。灭齐后,“帝欲施轻典于新国,乃诏凡诸杂户,悉放为百姓。自是无复杂户”[545],并将灭梁、齐的过程中大量被“掠为奴婢者”及“良人没为奴婢者”,“不问官私,并宜放免”,“所在附籍,一同民伍”,但“若旧主人犹须共居,听留为部曲及客女”[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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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寺院对人口、土地和赋役的分割也特别突出。统治者首先是看中了佛教服务统治的作用,后赵石虎认为“朕出自边戍,……应从本俗。佛是戎神,所应兼奉。其夷赵百姓有乐事佛者,特听之”[547]。北魏“仍令沙门敷导居俗”[548];南朝也认为“适道固自教源,济俗亦为要务”,“传此风教以周寰区,编户千亿则仁人百万”,“此明昭所谓坐致太平者是也”[549]。为推广佛教,统治者往往以大量土地、金钱、人户供养寺院和上层僧侣。宋明帝以僧瑾为“天下僧主”,给“亲信二十人,月给钱三万,冬夏四时赐并车舆、吏力”。齐高帝对沙门玄畅“敕蠲百户以充俸给”[550]。梁武帝施大爱敬寺良田八十顷,施阿育王寺钱一千万为基业[551]。陈宣帝“割始丰县调,以充众费。蠲两户民,用给薪水”给天台寺[552];南燕主以二县租税给神通寺[553]。北魏规定“平齐户及诸民,有能岁输谷六十斛入僧曹者,即为僧祇户,粟为僧祇粟”,又以“民犯重罪及官奴以为佛图户,以供诸寺扫洒,岁兼营田输粟”[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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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统治者带动下,富家布施“糜费巨亿而不吝”,民众也大量投身佛教。后赵百姓“多奉佛,皆营造寺院,相竞出家”[555]。北魏全盛时人口五百万户,而魏末僧尼就有二百万人[556]。北齐、北周编户民有二千万和九百万,僧尼达三百万和二百万[557]。梁武帝时,僧尼之外,“道人又有白徒、尼则皆畜养女,皆不贯民籍。天下户口,几亡其半”[558]。除战乱时期对“来世”追求和精神安慰外,民众更看重寺院的免役免税特权。因此“所在编户,相与入道,假慕沙门,实避调役”[559],造成政府租税收入大减,北齐文宣帝时“乃有缁衣之众,参半于平俗;黄服之徒,数过于正户。所以国给为此不足,王用因兹取乏”[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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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还大肆猎取土地财产,北魏时“天下州镇僧寺,侵夺细民,广占田宅”[561];僧众“估货求财,与商民争利”[562];“本期济施”的僧祇粟变成了高利贷,“或偿利过本,或翻改券契,侵蠹贫下”。下层僧众和附民受到役使和压榨,北魏门统昙曜“奏凉州军户赵苟子等二百家,为僧祇户”,“而都维那僧暹、僧频等”任情役使致使“自缢溺死,五十余人”。北魏后期接连出现僧众暴动,“往在北代,有法秀之谋;近日冀州,遭大乘之变”[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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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对人口赋役的分割引起了统治者的担忧。梁武帝规定“唯年六十,必有道心,听朝贤选序”[564]。北魏文成帝规定“率大州五十,小州四十人,其郡遥远台者十人”;孝文帝规定“大州度一百人为僧尼,中州五十人,下州二十人”;太武帝先禁私养沙门、师巫,又令“沙门无少长悉坑之”[565]。北周武帝为“求兵于僧众之间,取地于塔庙之下”[566],“断佛道二教,经像悉毁,罢沙门、道士,并令还民”[567],使“国境僧道反俗者二百余万”[568];灭齐后尽废齐境佛教,“五众释门,减三百万,皆复军民,还归编户”[5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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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户籍制度变迁:个人权利与社会控制 4.3 隋到唐前期:户籍制度与土地制度的最后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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