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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32 世宗时,为扩充猛安谋克和消化契丹人,“罢契丹猛安谋克,其户分隶女真猛安谋克”,恢复了一些省和罢免的猛安谋克;为防止女真人汉化,禁“猛安谋克与民户杂处”,集中散居的猛安谋克,“每四五十户结为保聚”。随着女真封建化的完成,章宗以“镇边后放免者授官格”、“罢世袭制”、“放老入除格”、“承袭程试格”等限制猛安谋克的传统特权[211];允许猛安谋克与汉民通婚;置太学、府学和州学,允许猛安谋克举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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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34 5.2.1.2.2 依民族和社会经济形态设定的户籍赋役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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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36 阿骨打为都勃极烈时,把军事性的猛安谋克变为地方行政组织,“命三百户为谋克,十谋克为猛安”,形成猛安谋克户。建金后,也以猛安谋克制控制各族。由于在汉地推行猛安谋克制受到抵制,又形成州县户和乣户及相应的土地赋役制度,太宗时汉人、渤海人已“不得充猛安谋克户”[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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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38 猛安谋克户实际包括贵族、平民、驱丁和奴隶。本(正)户是女真自由民,可以从国家分得牛头地,也是军队的主要来源。驱丁相当于农奴的私属,可轮差或被签为“阿里喜(正兵之副)”,也可赎为良。太宗时,“诏兵兴以来,良人被略为驱者,听其父母妻子赎之”;熙宗时,“诏百姓流落典雇为驱者,官以绢赎为良”。驱丁是金的二税户,章宗时,括“二税户,凡无凭验,其主自言之者及因通检而知之者,其税半输官、半输主,而有凭验者悉放为良”。奴隶除战俘外,还有“以岁凶民饥,多附豪族,因陷为奴隶;及有犯法,征偿莫办,折身为奴;或私约立限,以人对赎,过期则以为奴者”。奴隶放免或与良人通婚可转为本部正户。太祖时曾诏“并听以两人赎一为良,元约以一人赎者从便”;太宗时规定“权势家不得买贫民为奴,其胁买者一人偿十五人,诈买者一人偿二人,罪皆杖百”[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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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40 州县“上至公卿大夫,下至民庶百姓一例纳入版籍”,“京官则必须占籍京城”,僧道也“皆入籍所在州县”[214]。世宗时,还把辽时因“僧多匿其实,抑为贱”的寺院二税户诏免为民。乣户是边境地区的契丹、奚、兀惹、蒙古等各族游牧部落的部族和乣(部落)。此外,还有单独的女真贵族的宗室将军户、猛安谋克“没入官良人”的监户和“没入官奴婢”的官户。女真南迁后,与民户杂处,猛安谋克领户制逐渐混乱,为此世宗规定“每谋克户不过三百,七谋克至十谋克置一猛安”。随着女真族封建化的完成,章宗规定“今如分别户民,则女真言本户,汉户及契丹,余谓之杂户”[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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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42 建国初,金已较重视农业,但牧业仍占有重要地位。占领辽燕京后,“诏除辽法,省税赋”[216],还袭辽置群牧。金军进入中原时,“虏骑所至,惟务杀戮生灵,劫掠财物,驱掳妇人,焚毁舍屋产业”[217],大量人口被掠为奴隶或驱丁。占领中原后,又“敕有司轻徭赋,劝稼穑”,招抚流民,“若诸军敢利于俘掠辄肆荡毁者,底于罚”[218]。为加强在中原的统治,“悉起女真土人散居汉地,惟金主及将相亲属卫兵之家得留”[219],把猛安谋克村社组织迁入中原。熙宗时,南徙的猛安谋克“置屯田军,非止女真,契丹、奚家亦有之”,“计其户口,授以官田,使自播种,春秋量给衣马;若遇出军,始给其钱米”[220],女真族转向自耕民和屯田军户。还“诏免民户残欠租税”、“减旧(税)三分之一”,发展农业,“民始苏息”。完颜亮时,“拘括系官或荒闲牧地,及官民占射逃绝户地,戍兵占佃宫籍监、外路官本业外增置土田,及……僧尼道士女冠等地,盖以授所迁之猛安谋克户,且令民请射,而官得其租”[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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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44 世宗初,土地仍较宽余,“凡官地,猛安谋克及贫民请射者,宽乡一丁百亩,狭乡十亩,中男半之。请射荒地者,以最下第五等减半定租,八年始征之。作己业者以第七等减半为税,七年始征之”。随着“南北讲好,与民休息”,“诏谕盗贼或避贼及避徭役在他所者,并令归业,及时农种,无问罪名轻重,并与原免”,人口从大定初的三百多万户增至二十七年的六百七十多万户、四千四百七十多万口,土地逐渐稀缺。同时,女真贵族又大量占有土地,“太保阿里先于山东路拨地百四十顷,大定初又于中都路赐田百顷”;“前徙宗室户于河间,拨地处之,而不回纳旧地”;“山西田亦多为权要所占,有一家一口至三十顷者,以致小民无田可耕”。女真人日益“骄纵,不亲稼穑,不令家人农作,尽令汉人佃莳,取租而已。富家尽服纨绮,酒食游宴,贫者争慕效之”。内部分化不断扩大,“一谋克内,有奴婢二三百口者,有奴婢一二人者”。一些“规避物力,自卖其奴婢,致耕田者少,遂以贫乏”,一些“不自耕垦,及伐桑枣为薪鬻之”,“或撷野菜以济艰食,而军中旧籍马死,则一村均钱补买,往往鬻妻子、卖耕牛以备之”[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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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46 世宗试图通过推行“通检推排”来限制土地兼并,改变“民之贫富变更,赋役不均”的状况,规定“除牛头地外,仍各给十顷,余皆拘入官”,“占官地十顷以上者皆括籍入官,将均赐贫民”。但实际成为掠夺土地的借口,“如皇后庄、太子务之类,止以名称便为官地,百姓所执凭验,一切不问。其相邻冒占官地,复有幸免者”。而“诸使往往以苛酷多得物力为功”,一些地区“妄加民产业数倍,一有来申诉者,则血肉淋离,甚者即殒杖下”[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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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48 随着女真完成封建化,章宗在限制猛安谋克传统特权的同时,“定屯田户自种及租佃法”,认可了猛安谋克对土地的私人占有。为解决女真分化问题,又括地“三十余万顷”[224],“民有耕之数世者,亦以冒占夺之”[225]。但“腴田沃壤尽入势家,瘠恶者乃付贫户”,宰相完颜匡“拨赐家口地土,匡乃自占济南、真定、代州上腴田,百姓旧业辄夺之,及限外自取”[226]。民众“仇拨地之酷,睚眦种人,期必杀而后已”[227],女真分化更加严重,“世袭谋克”的乌林答爽“虽世族家,甚贫”,“恶衣粝食恬如”[228];世宗之孙、密国公完颜璹“客至,贫不能具酒肴,充蔬饭与之共食”[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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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50 金的赋役因民族和社会经济形态而不同。税收主要有以耕地为征课对象的女真牛头(具)税和中原两税、以丁口和资产为征课对象的物力钱、以户为征课对象的“夏绢”及工商杂税。除牛头税外,多继五代、辽、宋,但减省了大量假借各种名目增加税收,促进了北方经济恢复和人口增长。牛头税是女真早期税收的遗制,以二十五口共享一牛具(每耒三牛)的土地(大致四顷四亩)为征课对象,因此被视为一种地税。牛头税“本以备凶年,凡水旱乏粮处,就赈给之”,“每谋克别为一廪贮之”,“谋克监其仓,亏损则坐之”,猛安谋克俸给也“依旧支请牛头税粟”,反映了从公社内部共耕共有到由族长支配的演进,及以共同收获补偿非直接生产者的情况。太宗时,先“诏令一耒赋粟一石”,改“每牛一具赋粟五斗,为定制”[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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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52 两税继五代、辽、宋,但已发展为纯粹的地税。“官地输租,私田输税”,“夏、秋税纳麦、粟、草三色”,“大率分田之等为九而差次之,夏税亩取三合,秋税亩取五升,又纳秸一束,粟束十有五斤”。两税比北宋秋税也少二升一合,还省去了辽、宋繁多的田亩附加,但两税仅按亩计算仍是牛头税一石的二十倍、五斗的四十倍。输纳因各地物产“除当储数外,听民从便折纳”,输送粟麦“上户输远仓,中户次之,下户最近”[231],且可依远近递减税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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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54 物力钱是按物力征收的资产税。金初只征物力,“三年一大比,各登其乡之众寡、六畜、车辇,辨物行征”。随着猛安谋克内部的分化,世宗时以宋物力钱的名称和唐户税的内容,“通检天下物力而差定”,“计民田园、邸舍、车乘、牧畜、种植之资,藏镪之数,征钱有差”,但“凡民之物力,所居之宅不预。猛安谋克户、监户、官户所居外,自置民田宅,则预其数。墓田、学田,租税、物力皆免”,“凡监户事产,除官所拨赐之外,余凡置到百姓有税田宅,皆在通检之数”,并采取了有利于猛安谋克新兴地主的税制,“推贫富,验土地牛具奴婢之数,分为上中下三等”。有物力者为课户、无者为不课户,“上自公卿大夫,下逮民庶,无苟免者”,寺观物力“系奴婢之数推定”。此外还有名为“夏绢”实为户调的“丝绵绢税”,规定“桑被灾不能蚕,则免”[232],“凡纳丈尺的小户,旧例数户合并成全匹输纳”[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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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56 役法主要是职役、兵役和力役。职役承宋制,“京府州县郭下则置坊正,村社则随户众寡为乡置里正”,“村社三百户以上则设主首四人,二百户以上三人,五十户以上二人,以下一人”;“猛安谋克部村寨,五十户以上设寨使一人,掌同主首。寺观则设纲首”,可雇募充任,“凡坊正、里正,以其户十分内取三分,富民均出顾钱,募强干有抵保者充,人不得过百贯,役不得过一年”。“铺马、军须、输庸、司吏”等也可出钱代役。金前期,猛安谋克也是女真的军事组织,“壮者皆兵”[234]。女真人虽负担比汉人轻得多的田税,但难免兵役,“每有征伐,或边衅,动下令签军,州县骚动。其民家有数丁男好身手,或时尽拣取无遗。号泣怨嗟,合家以为苦”[235]。统一北方前,“诸部来降,率用猛安、谋克之名以授其首领而部伍其人”,“伐宋之役参用汉军及诸部族而统以国人”,以后汉军往往“有事则签取于民,事已则或亦放免”[236]。签军“一曰家户军,以家产高下定之;二曰人丁军,以丁数多寡定之”[237]。世宗时,作为军事组织猛安谋克也日益瓦解,不得不兼行募兵法,按“物力多寡”征兵税,再招募“材勇骑射之士”[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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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58 赋役以“男女二岁以下为黄,十五以下为小,十六为中,十七为丁,六十为老,无夫为寡妻妾,诸笃废疾不为丁”。出于赋役的需要,“有物力者为课役户,无者为不课役户”,但实际分为课户和不课户、役户和不役户,按物力各系统内“其为户有数等”。“遇差科,必按版籍,先及富者,势均则以丁多寡定甲乙。有横科,则视物力,循大至小均科。其或不可分摘者,率以次户济之”。但“品官之家,并免杂役,验物力所当输者,止出雇钱。进纳补官未至荫子孙、及凡有出身者、出职带官叙当身者、杂班叙使五品以下、及正品承应已带散官未出职者,子孙与其同居兄弟,下逮终场举人、系籍学生、医学生,皆免一身之役。三代同居,已旌门则免差发,三年后免杂役”。僧道也免课役,世宗后期,“禁有禄人一子及农民避课役为僧道者”[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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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60 海陵时,“赋役繁兴”,“兵甲并起”,征宋、修燕京、修汴京动辄数十万民夫。世宗为缓和矛盾,大量裁减了民夫,规定“凡有徭役,均科强户,不得抑配贫民”,蠲除了影响“调发甚多,而省部又与他州一例征取”地区的赋役,把由未受役之家出“雇钱”改为按就役者应得雇钱“免租税及铺马钱”,又规定“自今役牛夫之家,以去道三十里内居者充役”。宣宗南渡后,为应付战争,“赋役三倍平时”,人民“力竭财殚,相踵散亡”[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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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62 在工商业及税收方面,官府手工业有铸钱、铜器、军器、丝织、造船等。榷货有酒、曲、茶、醋、香、矾、丹、锡、铁、盐,十目之中盐为首,但废除了随田亩输两税盐钱,延续了“乾办盐钱”,章宗初河东北路岁达10万贯。世宗时,仿宋输粟之法许民以米易盐。“制金银坑冶许民开采,二十分取一为税”,后又诏“毋得收税”,但禁私铸钱和神佛像、腰束带等外的铜器;旧有铜器悉送官,给其值的一半,官制铜器验押后才能使用。为“掌平物价,察度量权衡之违式,百货之估直”,置“市令司”,也有“行人”、“行头”或“引领”。世宗初,罢各地掌关市者“苛留行旅,至披剔囊笥甚于剽掠”。海陵时,又“罢诸路关税”,后“定商税法,金银百分取一,诸物百分取三”。宫廷、权贵往往“强市”于商,也有“除户口岁食外,尽令纳官,给其直”的“和籴”等。金末,“及其亡也,括粟、阑籴,一切掊克之政靡不为之。加赋数倍,预借数年,或欲得钞则预卖下年差科”[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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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64 金末,括地和繁重的赋役造成红袄军大起义,在政府不能提供保护的情况下,民众重新结成保壁。一些成为农民起义军,如“攻劫州县,杀略官吏,山东大扰”[242]的杨安儿也被称为“堡主”[243];一些成为镇压起义的“义军”,如张柔“聚族党数家”,“选壮士团结队伍以自卫”,“以功授定兴令,累迁清州防御使”[244],后又多降蒙古。在内外交困和蒙古、南宋联合进攻下,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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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66 中国户籍制度变迁:个人权利与社会控制 [:1703201405]
1703204967 5.2.2 元的户籍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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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69 5.2.2.1 政治结构与权利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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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71 金宋对峙时期,蒙古各部互相征伐。金泰和六年,铁木真统一蒙古,称成吉思汗,建大蒙古国。沿袭部落酋长会议,由蒙古贵族参加的忽里台(大会)是推选大汗、发布法令等形式上的最高机构,汗位继承也是成吉思汗家族世选。从各级那颜(官人)质子和白身人(平民)中挑选组成的怯薛(亲卫军),既是“制轻重之势”的精锐部队[245],又是大汗的内廷。怯薛歹(卫士)轮番入值,有多种职务分工,均可参决政事,怯薛执事官亦是大汗的侍从近臣。外庭则由处理民事和刑政的大札鲁忽赤(断事官)及其下若干断事官组成。宪宗时,大断事官(右丞相)之外设大必阇赤(左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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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73 在地方是军政合一、各有人口和领地的千户,下置百户、十户。多数千户直属大汗,少部分作为诸子、诸弟兀鲁思(封国)的基本组织。诸王也有斡耳朵(宫帐)和怯薛,有推举大汗、派代表参与国务管理的权力以及纳贡、率本藩兵参战的义务。征金时,在汉地建立军事统治机构,汉人称行省;又沿用金的政区和职名任命了一些官员管辖军民,一些地区设达鲁花赤(镇守者)。为迅速扩大占领区,在纳质、从征、贡献和设置达鲁花赤条件下,授予一些地方武装及下属将校万户、千户、百户等,汉人称“世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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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75 太宗时,以耶律楚材实行“汉法”,为改变“诸路长吏,兼领军民钱谷”,设十路课税所,以儒士任课税使,“长吏专理民事,万户总军政,课税所掌钱谷,各不相统摄”[246],并逐步恢复中原州县,“守令上皆置监”[247]。但又进行了大规模的“丙申分封”,“诏以真定民户奉太后汤沐,中原诸州民户分赐诸王、贵戚斡鲁朵”;由于认识到“裂土分民,易生嫌隙”,又改为遥领的投下食邑,规定各投下“止设达鲁花赤,朝廷置官吏收其租颁之,非奉诏不得征兵赋”[248]。但投下“得自举人”,“不得通于他官”[249],可“嗣承世爵”[250]。宪宗时,仍分封了新的投下食邑,但限制了诸王干预地方事务、擅招民户[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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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77 忽必烈继汗位,即宣布“祖述变通”[252],全面推行“汉法”。至元八年,定国号“大元”,以金制为蓝本形成制度体系。在中央,设中书省并以参议府协调六部,又设枢密院和监察官员的御史台;忽里台形式上得到保留,但增加了省院台主要官员;建立皇太子制度,但缺乏明确继承人时仍通过忽里台确定;诸王出镇地方,不再分封蒙古千户。在财政困难时期,多次设尚书省综理财用甚至统领六部和行省。元后期,中书宰辅不仅兼领卫军,还在各机构中安插族人亲信,“每罢朝,皆拥之而退,朝廷为之空矣”[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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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79 在地方,中统初设十路宣抚司管理民政,又改总管府统管军民,再令“诸路管民官理民事,管军官掌兵戎,各有所司,不相统摄”,以解决地方军政、民政不分的问题。同时设秦蜀、中兴、北京等行中书省,但又设行枢密院和宣慰司。至元中,“设诸路宣慰司,以行省官为之并带相衔;其立行省者,不立宣慰司”[254],以后宣慰司陆续并改行省。成宗时,罢行枢密院,各行省平章政事兼管军政,行省成为常设地方行政机构。但仍设出征行省,如安南、征缅、征东(日本)等行省及元末镇压红巾军的淮南江北、福建等行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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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04981 行省以下大致设路、府、州、县,但层级并不规范。诸王投下得以保留,世侯投下则兼食邑和路州。但投下“不得擅行文字,招收户计”[255],投下由有司征收后转支。宣政院直辖的吐蕃地区设路、府、司及万户、千户,蕃汉杂居区设路、府、州、县。岭北行省仍是千户制,但有个别路、司和州。成宗时,边远地区又设路级宣慰司,少数民族诸司参用土官。县下城市为隅、坊,农村为乡、都,以下“为里、为村、为坊、为保,皆据其土俗之所呼以书”[256];农村每五十家还置互助性的“社”,后置社于乡、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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