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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要强调“新”呢?过去30多年,我们要改革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几十年所形成的一个旧体制,经过30多年的改革,这个旧体制实际上还没有改完,新的、所谓的稳定的“过渡体制”又产生了,所以下一轮改革,要面对的其实是两个体制。没改完的旧体制,再加上新情况,就出现了新弊端——经过30多年的演练,新的权贵阶层和市场经济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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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西方有所谓的左派和右派,一方是强调市场的弊端,要求增强政府的权力;另一方是强调市场的优势,削弱政府的权力。看上去,市场和权力是两个水火不容的人,谁和谁都能结婚,就是他俩不能结婚,实在是不能在一起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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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新弊端——权贵阶层就不是这样,它就是市场和权力结婚的结果。中国的左派和右派为此吵得不可开交,这个说你家丈夫人不错,怎么找了这么个坏老婆;另外一方说,老婆是好老婆,丈夫是个坏蛋。殊不知人家小两口过得和和美美呢,根本不管他们吵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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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过去30多年来,中国经济最重要的机会和资源,都在权力和市场结合的部分产生,和权贵阶层密切联系在一起的,很多民营企业说最近这些年机会不多,钱不好赚了,是有其内在背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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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阶层刚形成的时期,它是不太自信的,有些东西它也确实做不了,就要外包出去,在市场环境下完成,结果就是两类人发了财,一类是胆子大的,另一类是有专业技术的。他们有能力也有胆量把这些事接过来,获得了机会。后来就不一样了,权贵阶层开始变得越来越自信,原来他不敢做、也不能做的,变得敢做也能做了,不需要外包出去了,亲戚、朋友都开始具备了这样的能力,从此权力和市场就越发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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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他们来说,这些年是中国5000年历史中最好的时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权力做不了的放在市场里做,市场里没法完成的,权力又可以介入,积累起来的资产还可以转移到国外,历史上哪有这么好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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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像一堵墙一样挡在改革面前,而且根深蒂固,要想启动“新”的改革,首先要有触动、突破权贵的手段,推动社会继续向前,这堵墙只能打开、穿越,根本绕不过去。最近大家谈得最多的是反腐败,我个人的看法是,“反腐”是撬动这堵墙的唯一办法,但是“反腐”也要转向下一步,就是对权贵结成形成系统性的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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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是什么,法治是可以考虑推进的道路,有人质疑这件事,说可能吗?他们真的愿意往这个方向走吗?医生真的可以给自己动手术吗?我觉得看问题不要看得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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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由统治者来推动的改革是存在的,我还保留一丝希望,当下能够推动中国社会变化的,我觉得可能还不是老百姓,更现实的力量其实是“权势者”,或者说,他们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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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腐进行到现在,已经突破了这样一个底线:退休就是安全着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退休也没有用。其实不仅是权贵阶层,权势者的各个层面,都是没有安全感的,有追求的也在为自己找一条好的出路,他们不仅要推动社会进步,也要考虑对自己未来的安排,这条路也是没有退路的,从这个角度看,我觉得是有机会发生奇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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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有这样一个判断,我们正处在“新的30年”的开端,未来30年是好是坏,现在谁也不能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管是好是坏,都和过去的30年很不一样了,所以我们也要有新的眼光、新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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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过去总说60年一个轮回,但是大家看看近代史,反而是30年一个阶段,这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1911年辛亥革命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38年的时间;然后是“文革”前17年,加上“文革”27年;改革开放到现在,又是30多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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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30年,充满着不确定性,如果把过去30年叫作改革开放的30年,未来的30年很可能是转型的30年。过去的30年基本上是一个自上而下的社会变革过程,未来30年,是各种社会力量交织在一起,最后促进一场社会变革的过程。现在也有很多人正在担心,觉得现在的领导人的权力越来越大,甚至有人说正在形成一种新的集权主义,但是我要说,无论形成的是什么东西,未来的30年将是各种社会力量博弈,最后决定这个社会走向的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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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作者在大午集团创业三十周年纪念庆典上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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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中国改革3:新常态下的变革与决策 哪些束缚改革的“红线”应该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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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清友(民生证券研究院执行院长、首席宏观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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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常态之下,中国的改革是让市场发挥“基础性作用”,政府通过设定各种各样的“红线”来约束市场,决定资源配置。未来新常态之下,中国的改革需要让场发挥“决定性作用”,很多政府在旧常态下设定的“红线”已经无法适应新常态的要求,如果不尽快调整或废除,将会束缚改革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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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资本市场来说,这些红线可以视作观察改革和未来市场走势的关键窗口,如果红线松绑甚至废除,则意味着经济增长内生动力的增强和增长质量的提升,对资本市场将是利好,符合改革和转型方向的“新经济”最为受益。而如果红线迟迟不松绑,则意味着经济增长仍拘泥于传统的政府主导模式,改革和转型的进度将相对滞后,对资本市场来说将成为束缚牛市的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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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增速红线: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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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经济体的发展就像一个人的成长。青春期(经济起飞期)一个劲儿地蹿个儿(潜在增速提升),很多时候营养跟不上(有效需求不足),尤其是气温骤降时(金融危机),必须吃点补品(财政货币扩张),有时甚至需要打激素(四万亿元)。但是,一旦步入成年,个头不可能再一直长下去,如果还一味地奢望长大个儿,强行打激素,不仅没法长个儿,还会造成虚胖(滞胀)或者高危体质(产能过剩和债务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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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中国经济来说,现在就处于从青春期向成年期过渡的关键时期。随着内部人口红利和外部全球化红利的消退,经济增速不可能一直保持高速增长,向中高速换挡实属必然。如果过于强调增长速度的“红线”,再去持续搞刺激政策,不仅无法重回过去的高增长,反而会妨碍结构调整,让经济增长的质量越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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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在于刺激政策仍是一种政府主导的非市场化行为,会扭曲资源配置。一方面,刺激会延缓市场的自然出清和杠杆去化。而企业赢利能力的恢复必须以市场出清、产能去化、债务消化为前提,否则企业的自由现金流就会一步步被债务黑洞吞噬,无法形成可持续的赢利。另一方面,刺激政策往往以公共和国有部门为载体,导致金融资源向其倾斜,对私营部门产生“挤出效应”,造成“国进民退”,不利于结构转型。“破旧”才能“立新”,政策应该顺势而为,从追求增长速度向提高增长质量转变,尽快破除年增长率7.5%的增长红线,制定更具弹性的增长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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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贷比红线: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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