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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03 图 1 19 世纪以前的东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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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05 据《贝格豪斯自然地图集》,德鲁德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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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09 在现代欧洲的政治地图上,占据了半个大陆的幅员辽阔的俄国,与由一群西欧国家占有的较小的版图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然,从自然的角度来看,在东方连绵的低地与由丰富多彩的高山、峡谷、岛屿和半岛共同组成的这个世界的其余部分之间,也存在着类似的对比。乍一看,在这些熟悉的事实中,自然环境与政治组织之间的相互关系是如此明显,几乎用不着再去描述。尤其是当我们注意到整个俄罗斯平原上寒冷的冬天与炎热的夏天形成的极大的反差,以及人们生存的条件由此而变得更为一律时,这种感觉就更为明显。但是,像《牛津历史地图集》中所包含的一系列的历史地图将会揭示这样一个事实:不仅俄国的欧洲部分与东欧平原在过去 100 年左右的时间里呈现出大致的一致,而且在整个较早的时期,还不断地显示出存在着另一种全然不同的政治组合的趋势。两个邦国集团通常将俄国划分为北部和南部两大政治体系。事实上,地形图并未展示直到最近仍然支配着人们在俄国迁徙和定居的这种特定的自然差异。当冬天的雪幕向大平原的北际退去时,接踵而至的便是降雨,黑海附近雨量最大的季节是 5 月和 6 月,但是波罗的海和白海附近则推迟到了 7 月和 8 月。南部的晚夏是一段干旱时期。在这样的气候状况下,北部和西北部是仅有湿地隔开的森林地带,而南部和东南部则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唯有河流两岸才生长着树木。将这两个区域分隔开来的界线,从喀尔巴阡山脉北端出发沿北-东方向斜着延伸出去所达的终点,与其说是在乌拉尔山脉的北端,不如说是在其南端的某个地点。莫斯科位于这条界线北边不远处,或者换句话说,在这条界线的森林这一边。在俄国以外,这片大森林的边界向西延伸,几乎穿越了欧洲地峡的中心,这条横跨在波罗的海和黑海之间的地峡长达 800 英里。除此之外,在欧洲半岛,伸展出去的森林穿过了北部的德国平原,而界线南边的草原则绕过喀尔巴阡山脉巨大的特兰西瓦尼亚堡垒③ ,并沿多瑙河向上游经过现在的罗马尼亚的玉米地而到达铁门④ 。被喀尔巴阡山脉和阿尔卑斯山脉的林地环抱着的匈牙利平原,是一个孤立的草原地区,当地人称之为“普斯塔斯”(pusstas),现在大部分已得到开垦。整个俄国西部除了遥远的北方,随着森林的砍伐、沼泽积水的排放和草原的开垦,近来其景观特征已趋于平衡,并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从前对人类极具强制力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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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14 图 2 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时的东欧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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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16 据《牛津历史地图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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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20 早期的俄国和波兰整个国家都建立在森林中的空地上。另一方面,从 5 世纪一直到 16 世纪,图兰语系的游牧民族——匈奴人、阿瓦尔人、保加利亚人、马扎尔人、哈札尔人、佩切涅格人、库曼人、蒙古人和卡尔梅克人,从亚洲不为人知的内陆深处,经由乌拉尔山和里海之间的通道,穿过草原不可思议地络绎而来。在阿提拉的统领下,匈奴人在位于大草原外缘的遥远的多瑙河畔的普斯塔斯当中定居下来,并从那里向北、向西、向南对欧洲的定居民族发起攻击。近代史的很大一部分,可以书写成对由这些袭击所引起的直接或间接的变化的述评。盎格鲁人和撒克逊人很有可能就是在那时被驱赶过海,在大不列颠岛上建立了英格兰。法兰克人、哥特人和罗马帝国各省的居民被迫第一次并肩战斗在沙隆的战场上,从事抗击亚洲人的共同事业,并在不知不觉中结合成了近代的法国。威尼斯诞生在阿奎莱亚和帕多瓦的废墟之上;甚至教皇的决定性的声望,也得益于教皇利奥一世与阿提拉在米兰的成功调停。这就是一大群无情而又缺乏理想的游牧骑兵横扫畅通无阻的平原所产生的结果,也可以说是这柄亚洲大锤随意越过虚空实施的一击。在匈奴人之后到来的是阿瓦尔人。为了抵抗这些入侵,在边境地区诞生了奥地利,要塞化的维也纳则是查理大帝的战役的结果。马扎尔人是下一个到来者,由于他们不断地从其位于匈牙利的草原基地发动袭击,增加了奥地利作为前哨地区的重要性,结果把德意志的政治重心向东引到了这个王国的边缘。保加利亚人在多瑙河南部建立了统治,并在地图上留下了以它的名字命名的地区,尽管其语言已依从于它的斯拉夫臣民。或许,对俄罗斯草原占领时间最长且最有效的乃是哈札尔人,他们是伟大的撒拉逊运动的同时代人;阿拉伯地理学家就把里海称作“哈札尔海”。然而,最终新的游牧部落自蒙古来到这里,在两个世纪的时间里,位于北方森林里的俄罗斯公国成了蒙古金帐汗国(即“草原帝国”)的附庸,俄国的发展因此而耽搁和偏离,与此同时,欧洲的其余部分却在迅速地向前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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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25 图 3 查理五世即位时的东欧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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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27 据《牛津历史地图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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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31 应该注意的是,从森林流向黑海和里海的河流横穿了游牧民族在草原上的整条通道,而且不时地会有短暂的迁移,其河道方向与这些马背民族的运动方向成直角。因此,希腊正教会的传教士沿第聂伯河朔流而上到达基辅,正如较早时北欧的瓦兰吉亚人沿着同一条道路顺流而下直趋君士坦丁堡。更早一些时候,日耳曼民族的哥特人从波罗的海沿岸以相同的南偏东方向穿过欧洲,一度到达了德涅斯特河畔。但这些都是短暂的插曲,并不影响更为广泛的概括。在一千年中,一系列从亚洲兴起的马背民族,穿过乌拉尔山脉和里海之间的宽阔空隙,驰过俄国南部的空旷原野,在欧洲半岛心脏位置的匈牙利扎下了根,由此造就了周围为反对他们而存在的每一个伟大民族(包括俄罗斯人、日耳曼人、法兰西人、意大利人和拜占庭希腊人)的历史。他们之所以激发了健康和强有力的反应,而不是在一个普遍的专制政体下镇压反抗,乃是由于他们的政权活动是以草原作为条件的,必然会在周围的森林和群山前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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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33 一个机动性很强的竞争对手是驾船的维京人。他们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来到欧洲北部和南部的海岸,沿着河流深入内陆。但是他们的行动范围是有限的,因为从广义上来说,他们的影响力只在邻近水域的陆地上才是有效的。因此,欧洲的定居民族身处两大压力之间——一个是来自东方的亚洲游牧民族,另外三个方向则有来自海上的海盗。从本质上讲,没有哪种压力是无法抗拒的,而且两者都具有刺激作用。值得注意的是,斯堪的纳维亚人的影响力仅次于游牧民族,因为在他们的攻击下,英格兰和法兰西为走向统一进行了长期的努力,而意大利的统一却被他们破坏了。早先,罗马帝国曾依靠它的道路来动员其定居民族的力量,但是罗马帝国的道路已经破败荒废,在 18 世纪以前一直未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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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35 即使是匈奴人的入侵,很可能也绝不是亚洲人一系列入侵中的第一次。荷马和希罗多德记载的喝母马奶的西徐亚人,显然也从事着相同的营生,他们或许与后来的草原居民属于同一个种族。一些河流名称中的凯尔特语成分,例如顿河、顿涅茨河、第聂伯河、德涅斯特河以及多瑙河,也许表示它们是虽非同一种族却有类似习俗的民族的通道。但是就像后来的哥特人和瓦兰吉亚人那样,凯尔特人只是来自北方森林的民族,这也并非没有可能。然而,被人类学家称作“短头人”的庞大人口,从其所在的亚洲向西涌来,通过中欧进入法兰西,如同楔子一样插入北部、南部和西部的“长头人”之间,而且长头人很有可能也来自亚洲。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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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40 图 4 亚欧大陆和北极地区的水系(等面积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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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42 然而,直到 15 世纪蒙古人入侵的时代,亚洲人对欧洲的影响的全部意义仍不是显而易见的。但在分析这些有关的基本事实之前,我们最好把我们的地理视角从欧洲移开,以便对旧大陆进行全面的考察。很明显,由于降雨来自海洋,这片最大的陆地的中心很可能相当干燥。因此,我们就不会对这样的发现感到惊讶:全世界有三分之二的人口集中在这片大陆边缘的相对较小的区域里——在欧洲是大西洋沿岸,在印度和中国是印度洋和太平洋沿岸。因为几乎没有降雨,有一片巨大的地带几乎无人居住,这就是横贯非洲北部并一直延伸到阿拉伯半岛的撒哈拉沙漠。在历史上的大部分时期内,非洲中部和南部如同美洲和澳大利亚一样,与欧洲和亚洲几乎完全是隔离的。事实上,欧洲的南部边界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撒哈拉沙漠,而不是地中海,因为正是沙漠把黑人和白人分隔在了两边。因此,如果我们把撒哈拉沙漠和阿拉伯半岛的沙漠排除在外,被夹在大洋和沙漠之间的连在一起的亚欧大陆的面积约为 2,100 万平方英里,占了全球陆地面积的一半。亚洲有许多分散的沙漠,从叙利亚和波斯的北-东方向一直延伸到中国东北地区,但没有一个能与撒哈拉沙漠的空旷无垠相提并论。另一方面,亚欧大陆的河流分布有着非常引人注目的特点。在整个中部和北部的广大地区,河流几乎发挥不了与外部世界之间的交通作用。伏尔加河、奥克苏斯河⑥ 和贾克撒特斯河⑦ 均流入盐湖;鄂毕河、叶尼塞河和勒拿河流入北方冰冻的海洋。它们是世界上最大的河流中的六条。在同一地区还有许多较小但仍然相当大的河流,如塔里木河和赫尔曼德河,同样没有流入大海。因此,亚欧大陆的这个核心区域虽然点缀着一片片沙漠,但大体上仍是一个面积辽阔的草原地带,尽管牧草常常不足;这里有不少孕育绿洲的河流,但没有一条能够通达海洋。换句话说,在这个广袤的区域内,有着维持一个稀疏但总数仍然相当可观的骑马和骑骆驼的游牧民族人口的所有条件。他们的领地北边以宽阔的亚北极区的森林和沼泽为界,那里的气候除东西两端以外都非常严酷,不适合发展农业定居点。在东方,森林向南延伸到阿穆尔和中国东北的太平洋沿岸。同样在西方,森林在史前时期的欧洲是最主要的植被。因此,在东北、北部和西北均有边界的草原从匈牙利的普斯塔斯一直延伸到中国东北的小戈壁,长达 4,000 英里。而且除了草原的最西端,与海洋相通的河流没有一条从草原上穿过,尽管我们可能忽略了最近在鄂毕河和叶尼塞河河口所做的贸易努力。在欧洲、西西伯利亚和西突厥斯坦,草原地势低平,有的地方比海平面还要低。在东方的蒙古,草原则贯穿了高原;但是从海拔不同的一地去往另一地的通道,只需翻越这片干旱的心脏地带中光秃秃的没有陡坡的低矮山丘,并不存在什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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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44 最终在 14 世纪中叶,这些游牧部落在 3,000 英里远的高海拔的蒙古草原上聚集起他们的第一波力量,开始向欧洲发起进攻。然而,这番在波兰、西里西亚、摩拉维亚、匈牙利、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持续了几年的灾难,只是与成吉思汗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东方游牧民族掀起的一场巨大风暴的最遥远和最短暂的结果。当金帐汗国占领了从咸海出发经乌拉尔山脉和里海之间的空隙一直到喀尔巴阡山脉脚下的钦察草原时,另一个游牧部落从里海和兴都库什山脉之间向西南方向扑去,进入波斯和美索不达米亚,甚至到了叙利亚,建立了伊利汗国。第三支游牧部落随后攻入中国北方,并征服了中国。印度和蛮子⑧ (即中国南方)一度受到了无与伦比的西藏屏障的保护,除了撒哈拉沙漠和极地冰盖以外,这个屏障的功效或许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但是到了后来,在马可·波罗到达中国南方的时代,以及帖木儿统治印度的时代,这个障碍被绕了过去。于是,恰好在这个典型的和有良好记录的实例中,旧大陆所有已殖民的边缘地带,都或早或晚地感受到了源自草原的这股移动洪流的扩张力的影响。俄国、波斯、印度和中国不是对它称臣纳贡,就是受到蒙古王朝的统治。即使是突厥人在小亚细亚建立的早期政权,也覆亡了半个世纪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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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46 与欧洲的情况一样,亚欧大陆的其他边缘地带也有早期入侵的记录。中国曾不止一次地屈从于北方的征服者,印度则多次被来自西北部的征服者所统治。然而,就波斯来说,早期的侵袭中至少有一次对于西方文明史有着特殊的意义。在蒙古人到来之前的三四百年中,自中亚崛起的塞尔柱突厥人沿着这条道路征服了一片广袤的区域,这片区域我们可以称之为“五海地区”——“五海”指里海、黑海、地中海、红海和波斯湾。他们在克尔曼、哈马丹和小亚细亚定居下来,并推翻了撒拉逊人在巴格达和大马士革的统治。表面上是为了惩罚他们对耶路撒冷的基督徒朝圣者的虐待,基督教国家开展了一系列被称为“十字军东征”的大规模战役。尽管这些战役未能达到其直接的目的,但是它们对欧洲所起的激励和团结作用,使得我们可以把十字军东征视为近代历史的开端——这是由反抗来自亚洲心脏地带压力的需要所激发的欧洲进步的又一个突出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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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48 我们由此获得的亚欧大陆的概念是一块连续的陆地,它的北方为冰带所围绕,其他三面则为大洋,面积为 2,100 万平方英里,是北美洲的三倍以上。它的中部和北部面积约为 900 万平方英里,是欧洲面积的两倍多,没有可用的通向海洋的水道。但是另一方面,除了亚北极区的森林以外,通常很有利于骑马和骑骆驼民族的活动。这个心脏地带的东、南、西三面的边缘地区呈一个巨大的新月形,可以由海路抵达。根据自然形态,它们可分成四个区域,而且大体上不无明显地分别与四大宗教(佛教、婆罗门教、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的势力范围相对应。前两个区域是季风地带,一个面向太平洋,另一个面朝印度洋。第四个区域是欧洲,有来自西部的大西洋的雨水的滋润。这三个区域合在一起,面积不到 700 万平方英里,人口超过 10 亿,占了全世界人口的三分之二。第三个区域对应着五海地区,或者如人们经常描述的那样被称为“近东”,在很大程度上因为邻近非洲而缺少降雨,所以除了绿洲大部分地方都人烟稀少。从某种程度上说,这里兼有边缘地带和亚欧大陆中心地区的特征。由于缺少森林,沙漠星罗棋布,所以适合游牧民族的行动。不过,这里总体上属于边缘地带,因为各个海湾和通向海洋的河流使它对海上势力敞开着大门,使这些势力可以在此为所欲为。其结果就是,在整个历史上,这里周期性地出现了一个又一个以巴比伦尼亚和埃及的巨大绿洲的农业人口为基础的本质上属于边缘型的帝国,并以畅通无阻的水上交通与地中海和印度的文明世界发生着联系。但是我们可以想象得到,这些帝国经受了前所未有的一系列重大变革,有些是因为来自中亚的西徐亚人、突厥人和蒙古人的袭击,另一些则来自地中海民族从西大洋到东大洋征服这些陆上通道所做的努力。这里是早期文明地带中最脆弱的地方,因为苏伊士地峡把海权划分成了东、西两个部分,而从中亚延伸到波斯湾的干旱的波斯荒原,给了游牧民族政权攻击这片临海边缘地带的恒定不变的机会,这个地带将东方的印度和中国与西方的地中海世界分隔在了两边。每当巴比伦人、叙利亚人和埃及人的绿洲防卫虚弱时,上述的草原民族就会将空旷的伊朗高原和小亚细亚作为前进的据点,从那里经过旁遮普突入印度,通过叙利亚进入埃及,以及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的断桥进入匈牙利。维也纳挡在欧洲内陆的入口处,抵御着游牧民族的袭击,这些游牧民族来自两个方向:一是穿过俄罗斯草原径直而来,一是经黑海和里海南边绕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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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39650 至此,我们已经说明了撒拉逊人和突厥人在控制近东上的本质区别。撒拉逊人是闪米特人种的一个分支,主要分布在幼发拉底河和尼罗河流域,以及下亚洲的较小的绿洲中。他们通过利用自己土地上的两种机动力量(一种是马和骆驼,另一种是船只),建立了一个伟大的帝国。在不同的时期,他们的舰队既控制了远至西班牙的地中海,也控制了直到马来群岛的印度洋。他们从位于东西两大洋之间的战略中心位置出发,效法亚历山大大帝,而且早在拿破仑之前就企图征服旧大陆所有的边缘地带。他们甚至有可能威胁到了草原地区。来自闭塞的亚洲心脏地带的异教徒图兰人与阿拉伯人、欧洲人、印度人和中国人完全不同,正是这些突厥人摧毁了撒拉逊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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