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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01 洛克的政治思想，不仅在西方政治思想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而且起过一定的积极作用，产生了巨大影响。特别是洛克的分权学说，对西方政治思想是一个重要贡献。孟德斯鸠把它改造成为立法、行政和司法的三权分立学说，并被美国资产阶级作为建立政治制度的原则。洛克的分权思想一方面削弱和限制了王权，另一方面加强了资产阶级的势力，因而从理论上阐述了在英国实行君主立宪制的合理性和合法性。分权制已经成为资产阶级民主制度的一种普遍形式，对限制专制主义有一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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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03 一种特定的思想总要受到这个时代客观环境的决定性影响，是作者本身或所代表的团体的利益的体现。在当时革命时代的英国，同其他资产阶级思想家一样，洛克的政治思想只能代表部分特定的阶级的利益，这是其思想的根本出发点。洛克的这些政治思想尽管也因此表现了很大的历史局限性和阶级局限性，但即使在现代仍具有很强的合理性和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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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05 何谓政治学 [:1703269312]

1703271506 第十一节　孟德斯鸠的“三驾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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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08 一、人物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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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10 1689年1月18日，法国启蒙思想运动的代表人物、资产阶级国家学说和法学理论的奠基者、近代历史学派的创始人之一孟德斯鸠，在法国波尔多附近的拉布雷特庄园诞生了。孟德斯鸠的家族是一个富有和有势力的古老法官贵族家庭，属于“穿袍贵族”。他的祖父和伯父相继担任波尔多法院院长，而且父亲是一名军人。家庭的影响使他从小就关心国家政治事务，尤其对法律有浓厚的兴趣。天赋的才华和刻苦的钻研使他成为同龄人中的翘楚，19岁就获法学学士的学位，25岁担任波尔多法院顾问，27岁继承伯父的职务，成为波尔多郡法院的年轻院长。从政10年，他获得了大量的政治经验，也有机会洞悉法国社会政治生活的真相，但是他对法院院长的职务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而是更醉心于科学研究的工作。特别是他在各种社交场合里，亲眼目睹上流社会的荒淫奢靡的生活，对封建专制制度失去了信心，积极探求一条新的道路。为了使自己能专心从事研究，孟德斯鸠于1726年将世袭的波尔多法院院长职位高价出卖，获得一笔巨款，迁居巴黎，并进入法兰西科学院为院士。1728年开始，孟德斯鸠在意大利、匈牙利、瑞士、荷兰和英国等国家过了3年的游历生活，对各国的政治法律、国家制度、民情风俗进行了深入的考察，获得了丰富的材料。而这些，后来都成为他的学术理论的坚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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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15 孟德斯鸠画像。孟德斯鸠（1689—1755），出生于波尔多城。法国杰出的思想家、社会学家，18世纪法国启蒙运动的主要代表之一，资产阶级国家和法理论的奠基者，也是地理政治学派的开山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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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17 孟德斯鸠对学术研究抱有超乎寻常的热情，涉猎范围广泛，包括物理学、道德哲学和历史等等，一生著作颇丰，主要有《波斯人信札》、《罗马盛衰原因论》和《论法的精神》。其中，《论法的精神》花费了他20年的心血，但是也奠定了他在西方政治学说史上的不朽地位，真正使他成为举世闻名的卓越的资产阶级思想家，为他赢得了非凡的成就和声誉，代表了他在政治学领域中的突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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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19 二、政治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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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21 作为一个杰出的政治思想家，首先是一个优秀的历史学家，良好的教养、渊博的学识和丰富的游历经验为孟德斯鸠开启了一扇又一扇的窗户，使他了解到世界各国的政治历史状况和社会法律制度，关注它们的变迁与改革，并从中获得了大量的启示。他的理论体系正是建立在社会历史的事实根据之上的，这和以往的在经验分析方法中用逻辑推论的方式进行理论研究的方法有着本质的不同。在他的理论中，国家、政制、法律、社会等都不再只是抽象而且玄秘的幽深楼阁，甚至不再是霍布斯笔下人造的可怕怪兽“利维坦”，而是一些充满了人间气息的东西，真切地存在在我们身边。哪怕一些制度死去而一些国家消亡，它们的影响和痕迹也仍然能在现实的政治和社会中找到。在他看来，人类社会是随着时代的推移而处于不断演进的过程中，并且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政治制度会由于时间、地域、社会、民情、历史、风俗、文化等诸多可以改变的或是不能改变的因素的不同而各有差别、各有特色。这种演变过程与特点的形成是有其内在规律的，同时是客观的，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更不以神的意志为转移。这是对神学思想的否定。在他看来，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一个有规律的过程，这个规律不是以外部强力来迫使社会接受的，而是作为许多个别社会现象的内在本质存在于社会自身之中的。因此，只有科学而不是宗教才能揭示社会生活的规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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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23 这种规则或者说这种根本理性就是孟德斯鸠所说的“法”。包括国家和政府在内的一切存在物都有它们自己的“法”，这个“法”从最广泛的意义上来说，就是由事物的性质产生出来的必然关系。这一思想是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一书中开篇明义的观点，由此引申开来，他认为万物都有各自适用的互不相同的法，只有符合自己的法的发展和变化才是合理的和进步的，也才是符合根本理性的。在一个国家的政制设置与法律制定当中也是如此，必须使得权力分配、统治秩序、法律原则等与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地理环境、政治经济情况相适应，才能建立起一个好的国家和一个好的政体。而要想做到这一点，就要研究这个国家的历史、现实、人口、贸易、财富、居民性格、民族、宗教状况、风俗习惯等，并从中发现事物的性质和相互间的内在关系，了解它们演进的规则等，以此作为制定法律的准则和实行统治的内在精神要求。“法”和“法的精神”构成了孟德斯鸠的理论基础，在此之上，他把具体的法律分为两大基本类别：一种是自然法，它是人类的理性，渊源于人们生命的本质，在国家出现以前，人们在自然状态下生活，自然法就起支配作用。自然法包括追求和平、寻求食物、相互爱慕、有过社会生活的愿望等内容，并以此来解释国家的起源及其实质。另一种就是人定法，是基于人类社会生活的需要而产生的。人定法并不是自然法在人类社会中的外化，更不是由神的意志所决定，它是由人类社会自身的性质和发展规律决定的。在《论法的精神》里，孟德斯鸠这么写道：“这么大的一个行星，必然有不同的人民。作为这个大行星的生活者，人类在不同人民之间的关系上是有法律的，这就是国际法。社会是应该加以维持的，作为社会的生活者，人类在治者与被治者的关系上是有法律的，这就是政治法。此外，人类在一切公民间的关系上也有法律，这就是民法。”人定法是进入人类社会以后，支配着人们行动的原则。“法律，在它支配着地球上所有人民的场合，就是人类的理性；每个国家的政治法律和民事法规应该只是把这种人类理性适用于个别的情况。”他否定了法律和政治制度的不变性和普适性，因而也就否定了高于一切法律和制度的抽象原则和绝对理性，转而向国家和社会的“法”中寻求政体的合理性，从而形成了历史主义的政治社会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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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25 按照孟德斯鸠的观点，所有的法律都是受到特定国家政体的性质和原则规定的，必须要和国家政治制度的性质和特点相一致，而这种性质和特点就是他所提出的政体原则。和传统的分类方法不同，孟德斯鸠不是单纯地按照权力归属的不同来划分国家类型的，在分类的原则上，他还引入了主权者行使权力的不同方式以及他们对待权力的不同态度作为标准，把国家分为三种：“共和政体是全体人民或仅仅一部分人民握有最高权力的政体；君主政体是由单独一个人执政，不过遵照固定的和确立了的法律；专制政体是既无法律又无规章，由单独一个人按照一己的意志与反复无常的性情领导一切。”不同的政体有不同的原则，各种政府形态的政治原则是确定的、有规律的，并且这些原则会在一定的条件下腐化。比如说，共和政体的原则是品德，但是在共和国中，如果一个公民突然取得过高的权力，就很容易出现个人滥用权力的情况，按照共和政体的原则订立的法律没有办法对这种专权进行有效的控制时，政体的原则就腐化了。另一种情况是：在共和政体中，如果执法者本身不遵守法律的话，也会导致政权的腐化。品德消逝的时候，人们不再遵循自己制定的法律，不再服从自己选举出来的领导者，野心进入那些能够接受野心的人的心里，而贪婪和欲望大行其道。过去人们以法律来保障自由，现在大家则以自由的名义去反抗法律，社会处于一片混乱和无序的状态。贵族政体的原则是品德，以及建立在这种品德的基础上的温和的节制，但是一旦主权者的权力无限膨胀的时候，贵族政体的原则便腐化了。专制政体的原则是恐怖，而君主政体的原则是荣誉，在君主政体当中，如果主权者丧失了人民的尊重，把人民当作奴隶来奴役，或是赏罚不当背离荣誉的时候，政体原则就会腐化。孟德斯鸠强调了政体原则和政体之间的关系，指出一个成熟的政治形势必然是一个浑然一体的高度协调的社会，权力的行使方式和社会的历史文化特色必然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他把政府形态、政治原则、社会形态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从而赋予启蒙理念一种新的解释思路。政体原则说到底，就是促使政体运作的内在动力。由于政体只有在其固有的原则的指导下才能得到与其相适应的合理运行，那么政体原则的腐化就意味着政治体制的改变和解体。如何来防止政体原则的腐化呢？孟德斯鸠针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思考，提出必须反对个人专权和有法不遵的现象，要依靠法律来对掌权者进行限制和监督，这种思想反映在制度上，就是要建立“三权分立”的政治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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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27 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学说和权力制衡理论是他思想中最具光华的地方，也是他对实际政治的发展所作出的最杰出的贡献，如今已成为西方世界中一项最基本的政治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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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29 三权分立学说是孟德斯鸠在探讨政治自由和法律制度的关系时提出的。它和孟德斯鸠的自由论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并且被看做是政治自由得以实现的根本条件。在他看来，世界上的一切国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自保”，但是具体到不同的国家，根据各自的政治体制与历史文化的不同，在共同的目的之外，又分别有着各自不同的特殊目的。例如，他指出：这种特殊的目的在古代罗马就是“扩张”，在犹太国就是“宗教”，在中国就是“太平”，而在君主国则是“君主的光荣”。在理想的国家中，国家的特殊目的应该是保障政治自由地实现。为了更好地论述这一问题，孟德斯鸠在哲学自由和政治自由间作了明确的区分。哲学自由是指能够自由地行使个人的意志；政治自由则是指“不强迫任何人去做法律所不强制他做的事情，也不禁止任何人去做法律所许可的事情”。它不是指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在法律的框架下定义，有做法律许可的一切事情的权力，并且不受强迫做不应该做的事情。政治自由与国家和公民间的关系紧密相关，其核心在于公民要有安全感或者至少要相信自由有安全感，不受国家权力的迫害与威胁。这其实是一种心境的平安，要达到这一点，就需要建立一个政府，在这个政府的统治下，公民个体是安全的并且拥有法律规定的完全权利，一个公民不必对另一个公民怀有畏惧心理。因此，守法是自由的先决条件，只有在法制的条件下，政府和个人的权利才是明确的、公开的和可以预期的；也只有遵守了法律，在一个社会中才能不出现任何违反了法律、胁迫公民权利的事情。强调法律，更多的是针对官员和权力的执掌者。没有法律便没有政治自由，政治自由只存在于宽和的、有节制的政府和有限的国家权力当中，但是政治自由和政治体制是分离的。民主和贵族政体并不必然地意味着自由，君主国家也并不总是意味着不自由。在任何政体中，主权者的品德都不能依赖，任何形式的权力都有被滥用的可能，也都会构成对自由的威胁，因此，应当为主权者的权力设定界限来保证政治自由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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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31 为权力设定界限，防止权力的滥用，只有以权力制约权力。按照这种权力制衡的原则，就可以构建出一个良好的政治体制，来实现政治自由，也就是实现国家的目的。这种良好的、理想的政治体制就是按照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学说设计出来的分权制衡的体制。孟德斯鸠把一个国家的权力划分为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三种，他在书里写道：“依据第一种权力，国王或是执政官制定临时的或永久的法律，并且修正或废止已经制定的法律。依据第二种权力，他们媾和或者宣战，派遣和接受使节，维护公共安全，防御侵略。依据第三种权力，他们惩罚犯罪或裁决私人争讼。”这种权力的划分最初源于洛克，孟德斯鸠继承了他的思想并且进一步完善，后来的人们又把行政权的范围扩充到包括一个国家内政外交所有事务在内的行政管理的权力。孟德斯鸠反对传统的由一个国家中的一个人或者一个机构来执掌至高无上的权力的观点，在他看来，如果三种权力同时都集中在一个人或者一个机构手中，那么他就既可以用“一般的意志”（立法者和执法者的权力）去蹂躏全国，又可以用“个别的意志”（司法者的权力）去毁灭每一个公民，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和政治自由将处于毫无保障的地位，更不用说政治自由了。只有把政府的权力分散到不同的机构和阶层手中，交由不同的人来行使，并且使它们彼此渗透和相互制约，才能防止权力的滥用，也才能够实现宪政和政治自由。同时，政治自由不仅要求政府的权力分立，而且要求各种权力本身的行使也应该是有节制的。也就是使每一个人、每一个机构握有的权力都有内在的和外在的界限，使得权力的行使到此必须停止，不得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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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36 孟德斯鸠诞辰300年时法国制作的纪念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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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38 在分权的基础上，孟德斯鸠对权力的归属及其内在的关系作了详细的论述。他认为，立法权表现的是国家共同的意志，应该归属于全体人民，由人民来掌握。但是由于全民行使权力的方式在操作上不可行，直接民主制度不能真正实现，所以要启用代议制，由人民选举代表来行使立法权力。在具体的选举权的分配和选举制度的设立上，他倾向于分选区选举的制度而不是全民的选举制。作为立法机关的国会同时又应该分为两院，分别代表平民和贵族的利益，相互之间必须有所约束。为了防止平民阶层通过选举控制议会，利用立法对贵族和特权阶级实行“报复”引起社会的动荡和革命，他还为贵族和特权阶级保留了大量的权力，比如，他认为贵族是各种政府权力之间的重要平衡力量（这种观点后来为托克维尔所论证和发挥），所以，贵族的团体应该是世袭的。贵族拥有许多传统特权，不满足他们的利益，就不能取得他们对自由的支持。当然，他也通过立法和法律规定对贵族的权力作了一定的限制，以保证权力制衡的原则能够实现。这种思想是由他所处的时代背景和身份地位所决定的，有着明显的贵族倾向。对于国家的行政权力，他提出，行政权力需要当机立断的急速行动，需要以效率来保证行动的效果，所以由一个人掌握要比由几个人掌握好得多，也就是说行政权力应该掌握在国王的手中。立法机关可以约束国王的权力，但是由代议机构产生的人不能掌握政权，否则，两种权力又合二为一了，政治自由仍然不能保证。司法权不属于行政权力的一部分，也不能同立法权的任何部分相结合，它应该是完全独立的。出于司法公正的考虑，孟德斯鸠主张，司法权应当由选自人民阶层的法官在一定的时间内依照法律的规定来行使，而不该给予永久性的机构。法院由这些法官组成，存续的时间则应该视需要而定。司法权必须由特定的职业和特定的机构所专有，并且判决的依据必须是由法律所确定的，只有这样，才能使人们对司法权力持有畏惧心理，也才能保证司法权力的效用。政府的这三种权力不仅应该是分立的，而且必须是相互渗透相互协调的，它们之间没有大小高下之分，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权力对权力的制约和平衡，也才能达到政治的宽和与安宁，实现公民的政治自由。孟德斯鸠的这种分权体系，超越了以往的阶级分权学说，使得政治制度中的分权与制衡不再只是一个阶级限制另一个阶级的途径和工具，而是上升到一种普遍的政府组织原则，成为政府权力运行和政治自由的内在要求，构成了宪政的最基本框架。孟德斯鸠推崇英国的君主立宪制，希望在法国建立同样的宪政国家，但是后来的法国大革命进程完全突破了君主立宪的界限，建立了更加民主的共和体制，这是孟德斯鸠所不曾料想到的，也是历史的发展所不曾预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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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40 孟德斯鸠的政治理论是实证的和历史的，在他看来，一个国家的法律和政治制度的产生是有规律可循的，而不是偶然的和无缘无故的。整个社会是一个不断发展变化的有机整体，并且社会中的各种因素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决定着社会中的政治体制和法律的类型与特点。他特别强调了政治制度与法律必须适合其赖以存在的本国的自然环境和社会文化宗教状况，继承并发展了布丹关于地理环境决定政治制度的思想，成为“地理环境决定论”的创始人之一。他认为，不同的纬度有不同的气候，不同的气候形成不同的生活方式，进而产生不同的政治与法律制度。例如，热带的人民身体疲惫无力，精神萎靡不振，缺乏勇敢习于懒惰，所以适宜于奴隶制度；寒带的人们由于环境恶劣，养成了吃苦耐劳、坚强勇敢的性格，因此适宜于自由的共和制度。就地势和土壤状况而言，在平原地区，土地肥沃，国家富饶，人们拥有大量的私人财产，对动乱的恐惧感大，常常建立君主政体以维持稳定的秩序；在山地国家，土地贫瘠，需要靠个人的努力和劳动去争取生存，人们没有什么可以守护的财产，人们之间的差别也不悬殊，并且不惮于为改变现状而进行战斗，因此多形成“平民政治”，亦即民主的政体；在岛屿国家，由于海洋相隔，外族入侵的情况不易发生，人们更容易保持他们的自由。就国家的大小和规模来看，小型国家适合实行共和政体，中等国家适合实行君主政体，而专制政体容易产生在大国。疆域的变化会带来政治体制的变动，以亚洲和欧洲为例，亚洲多肥沃的平原，因而产生了很多君主专制的大帝国；而欧洲由于天然疆界的划分，产生了许多中小型国家，并且在这些国家中形成了法治和自由的传统，这和亚洲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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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42 孟德斯鸠的地理决定论显然有其局限性的一面，他没有看到地理环境的影响作用是随着科学技术和社会生产力的提高、随着社会交往范围的扩大而递减的。但是这种方法的意义在于强调了社会、文化、环境等特定因素对于一国政治和法律制度的客观影响力，在于强调了政治制度和法律原则的个别性与独特性，在于强调了法律、政治改革和环境的配适度及其施用范围，力图使政治学和政治理论的研究不流于片面化，而是从社会的固有本质中寻求政治体制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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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44 三、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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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46 孟德斯鸠的政治学说不仅是政治思想宝库中一颗夺目的明珠，而且是政治研究方法论发展中的一座里程碑。他提出了现代宪政制度的基本组织原则，其三权分立与权力制衡理论又直接影响到美国内战、法国大革命【7】这些足以改变历史的重大政治变革中的纲领文件的起草与制定。19世纪时，他的思想又飘洋过海在古老的中国重新掀起一股启蒙的思潮。如今，三权分立学说已经成为现代国家的基本政治组织方式之一，并在为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而这一体制所保障的政治自由，仍是人们孜孜以求的目标。他所使用的历史的和比较的研究方法，彻底剔除了神学思想对政治的曲解与误读，并且与自然法学派的抽象分析法迥然不同，开创了政治学研究的新领域和新思路。虽然他并不是历史研究方法的创始者，但是从他所处的时代看，这种以历史事实为理论依据的方法在关注权力运用、构建民族国家等方面都功不可没。尽管他的理论有着这样和那样的缺憾，尽管他的思想又与阶级立场和时代背景的原因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局限，但这丝毫无损于孟德斯鸠成为近代最优秀的思想家之一，也丝毫不会减弱他的著作中所折射出来的智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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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271548 孟德斯鸠代表着一个时代。在这个时代中，黑暗已经走远，而光明正在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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