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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西门的空想社会主义的特点是在强调社会发展有规律的基础上批判资本主义制度,构思理想社会“实业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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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西门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了全方位的批判,他认为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是“劳动者和游手好闲者之间的对立”,革命后的法国就是如此。所谓“游手好闲者”包括封建贵族、僧侣以及资产阶级中不参加生产和贸易而专靠租息为生的人。所谓“劳动者”则既包括雇佣工人、农民,也包括工厂主、农场主、商人和银行家等。两者在社会中处于完全相反的地位,劳动者是被统治阶层,而游手好闲者则享有特权和奢靡的生活。同时,两者在社会中的作用也是截然相反的。劳动者可以使祖国得到最高的文明和发展,也可以使祖国得到荣誉;而国王的兄弟、公爵、公爵夫人及小姐,所有高官、大臣、元帅,所有主教和神甫、省长和副省长,法官和大财主等,“只是靠投对了娘胎,善于逢迎拍马,惯耍阴谋诡计,或者搞其他不光彩勾当”而享有特权,对这个社会的发展没有任何贡献,相反他们还无知、懒惰,甚至喜欢使用暴力、欺骗,利用警察和军队来镇压劳动者。圣西门的这种划分认识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对立,但是却没有找到关键的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没有认识到工厂主、农场主等有产者虽然也管理企业,但是他们却通过对资本的占有而对无产者进行剥削,因此按照圣西门的理论所建立的理想社会也不可能消灭阶级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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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方面,圣西门认为资本主义社会处于无政府状态,缺乏组织经济生产的能力。他认为社会应该能够广泛地组织生产并实行合理的计划,这也是他设计理想的“实业制度”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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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西门认为利己主义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而资本主义制度下利己主义成为每个人身上占统治地位的感情,只有改变利己主义,社会才有可能达到自由、平等和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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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西门根据自己的想法设计了一个理想的王国——实业制度,并且认为资本主义制度将为“实业制度”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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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业制度”下,“实业家”(也就是圣西门所认为的劳动者)和学者(包括科学家、艺术家、道德家等等)是社会的统治阶级,掌握着所有的权力;社会建立在完全平等的原则之上,不承认一切特权;按最有利于社会生产的方式来组织整个社会;使一切人都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社会得到最大的安宁;使所有的人都参加劳动,不允许寄生现象的存在,最受尊重的将是从事最有益劳动的人;经济文化高度发展,尽善尽美地运用科学、艺术和工业所取得的知识来满足人民的需要。在这种制度下,由著名学者组成的“最高科学委员会”掌握最高的精神权力,而由优秀的实业家组成的“最高行政委员会”则掌握最高的世俗权力。这样,国家完全变成了组织社会生产的组织,不再需要花费大量资金去维持军队和警察,社会对立也将不再存在。圣西门给这种制度下的“政治学”下了一个定义:政治学就是关于生产的科学,也就是目的在于建立最有利于各种生产的事物秩序的科学。这种关于国家必将消亡的天才预测得到恩格斯的赞扬,当然他并不明白国家消亡所必备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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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圣西门的实业制度仍然是有阶级差别的社会。在劳动者内部,资本家享有经济特权和向工人发号施令的权力,广大的工人和农民仍然处于社会的底层。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圣西门所宣扬的不是一次革命,甚至也不是如我们所了解的社会主义。这是对工业作用的一种赞美,是对劳动社会中懒汉反而获得不成比例的财富份额的抗议。至于如何实现他所设想的“实业制度”,圣西门完全陷入空想,反对暴力手段,鼓吹和平方式,甚至希望通过向君主宣传来实现。圣西门本人就曾多次上书拿破仑,希望能帮助自己落实“实业制度”,但是却被拿破仑称为“疯子”。后来的圣西门分子,则越出了他们奠基人的范围,主张取消私有财产,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仍然缺少一套具体方案。它指出了社会财富分配严重不公平现象,但是对于要求改正这种现象的那些人来说,却无所指导,使他们陷于失望状态,这也正是空想社会主义理论的空想性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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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傅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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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立叶也是法国人,稍晚于圣西门。1772年他出生于法国东部商业中心贝占桑的一个富商家庭,20岁时继承了父亲的一笔财产,后来到里昂独立经商。第二年,里昂就爆发了吉伦特党人的反革命暴动。在暴动中,傅立叶的货物和资本都损失殆尽,而自己本人也遭到逮捕和抄家。此后,他又从事多种商业角色,包括售货员等,这使他得以充分地认识资本主义的经济活动,对其批判资本主义制度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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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立叶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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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岁以后,傅立叶成为一个空想社会主义者。他从1803年起开始公开阐述自己的思想,在《里昂公报》上发表的《全世界和谐》是他第一次提出空想社会主义思想。1808年又出版了《论四种运动》,批判现存的制度,提出了对未来社会的设想。1822年,他的《宇宙统一论》发表,描写了他设想的理想社会——法郎吉。傅立叶生前的最后一本书是《新世界》,这也是他思想成就的最高峰。1837年,傅立叶逝世,当时他的一些稿件还未来得及发表。后来发表的比较有影响力的是1845年的《论商业》,这篇文章被恩格斯译为德文并且加上前言和结束语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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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立叶把资本主义文明称做“新成立的奴隶制”、“社会的地狱”,这反映了傅立叶对资本主义制度辛辣尖锐的批判。恩格斯曾经说过:“在傅立叶的著作中,几乎每一页都放射出对备受称颂的文明造成的灾祸所做的讽刺和批判的火花。”(《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0卷,第2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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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立叶从经济、政治、道德等各方面全面彻底地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了批判。他认为资本主义工厂是“温和的监狱”、“贫困的温床”,在疯狂大量供应商品的同时对工人进行惨痛的剥夺,这必然会导致资本主义危机,傅立叶称这种危机为“生产过剩的危机”、“无联系经营的危机”。在当时的条件下能够认识到这一点是十分难得的,这也是傅立叶对资本主义批判的理论中最有价值的一点。傅立叶认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自由、平等、民主和公正,社会契约论和天赋人权只是骗人的鬼话,法律也只是保证富人和特权阶级的利益,同时压迫下层人民。傅立叶说:司法机关和警察让一个盗窃国家大量财富的供应商逍遥法外,却在同时处死了一个仅仅偷了一棵白菜的名叫爱里桑多的穷人。这与中国古代的“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如出一辙。傅立叶对资本主义社会这样比喻:医生希望自己的同胞患热病;律师则希望每个家庭都发生诉讼;建筑师希望发生大火使城市的四分之一化为灰烬;安玻璃的工人希望下一场大冰雹打碎所有的玻璃;裁缝和鞋匠希望人民只用容易褪色的料子做衣服和用坏皮子做鞋子,以便多穿破两套衣服和多穿破两双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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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立叶所设想的理想社会叫“协作制度”,协作制度由“法郎吉”组成。“法郎吉”是自给自足的小生产单位,所有成员都居住在一个比王宫还漂亮的公共大厦中,环绕其周围的是农场和工业企业,约有1600—2000人,再按劳动性质分成不同的专业劳动队或联组,称为“谢利叶”。大家共同劳动、生活,男女平等,共同分享公共收入,实行普遍免费教育,既要学科学知识,也要学工艺和劳动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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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每天得工作几个小时,每个人所做的都是他最喜欢的工作,可以根据兴趣爱好的变化选择不同的工作。因为“法郎吉”中并没有固定的工人和农民,大家的劳动性质和劳动分工会不断发生变化,所以“法郎吉”中就没有城乡差别和工农差别。在工人中将展开友好竞赛,看一看谁干得最好;在梨树和菠菜的栽培者之间,在煎蛋卷的厨师和香槟酒装瓶者之间,将展开热烈的竞赛。这个法郎吉原则一旦扩大到全球,就需要建立2985984个法郎吉。这个计划整个说来是极其有利的,其利润将达30%。“法郎吉”是劳动者与资产者共同建立的,前者付出劳动力,后者付出资金,公共收入按劳动、资本和才能分配,5/12属于劳动,4/12属于资本,3/12属于“才能”,要力劝每个人既是各部分的所有者,又是个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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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协作制度下,国家政权是不存在的,领导一般事务的机关叫“权威评判会”,由各个小队的领导人、提供大量资金的资本家、德高望重的成员组成,他们对“法郎吉”的计划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这些意见并不是强制性的,这个“权威评判会”也只是一个咨询机构而已。从这一点以及之前的分配制度来看,“法郎吉”是一个理想社会,并不同于社会主义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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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立叶也反对暴力革命,希望通过实验性地建立“法郎吉”,依靠它的优越性来吸引人们,从而建立更多的“法郎吉”。他希望有钱有势的人能资助他建立“法郎吉”,因此在报纸上登广告,说每天中午都在家里恭候资助人,然而好多年他也没有等来一个愿意资助“法郎吉”的人,他终老一生也没有看到理想社会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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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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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是资本主义真正展开的年代。工人生活贫困,每天工作16个小时,待遇却十分低。机器的使用使工人的处境更加艰难,所以当时出现了一个卢德派,是由一些工人组成的,专门破坏工厂和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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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在苏格兰的深山中,却有一个自成团体的七层厂房,称为“新拉纳克”。在这里,有一排排整洁的工人住宅,每家有两个房间,垃圾都整齐地堆在路边,而不是随意乱丢,狼藉满地。厂里没有童工(至少没有10岁或11岁以下的)。那些工作的人,每天干活不过短短的10小时零45分钟。而且工人一般也不会受到惩罚,除非有一些极端的行为才会被开除。这里的情景与其他地区的工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没有那些肮脏的东西,也没有不堪忍受的压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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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拉纳克的负责人叫欧文。罗伯特·欧文1771年生于威尔士的一个小手工业者之家,9岁离开学校,成为亚麻制品商的一个学徒。他雄心勃勃,有着出色的组织才能,在曼彻斯特凭着向他哥哥借到的100镑,使自己成为一个小型资本家,从事制造纺织机。欧文使新拉纳克改变了面貌,5年以后,人们简直认不出它了,10年以后它已誉满全球。欧文在欧洲博得目光远大和慈善为怀的好名声,同时他个人拥有的财产至少达60000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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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的事业虽然一帆风顺,但是他并不满意,他希望能为全人类谋福利,希望能思考出新的社会改革方案,借新拉纳克的成就来测验他的理论。他认为人类的生活是要受到环境的支配的,如果能改变环境,人间真正的乐园即可成为现实。他的思想在逐渐思考之中走向了空想社会主义。1820年,欧文写成《致拉纳克郡的报告》,这标志着其空想社会主义思想体系基本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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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欧文的社会处境开始越来越糟,上流社会开始攻击他,甚至把他逐出了官场。他把在新拉纳克的事业卖掉,于1824年开始建立他自己的未来公社。他带领自己的4个儿子和一些门徒选择美国作为他建立理想社会的地方,在印第安纳州买进了一片广达3000英亩的土地,于1826年7月4日举行了落成式,还发表了个精神独立——不受私有财产、无理性的宗教和婚姻的拘束——的宣言,然后为它起了个表示愿望的美称,叫做“新的和谐”。公社的成员共同劳动、共同享有、自给自足。在几周之内,就有800个移居者慌慌张张地一拥而至,当时甚至连起码的防止欺诈的措施也没有。欧文的一个同事用不正当手段在土地上设立了一个威士忌酒蒸馏室,使欧文的声望受到损失。最后,资本主义的汪洋大海淹没了“新和谐公社”,实验于1829年失败。欧文也一贫如洗,不得不返回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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