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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坎南提出,在公共选择理论家看来,民主不过是一种集体选择的过程,而实际上无论何种选择制度,其基础都是个人选择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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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人选择的三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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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坎南分析了三种不同环境中的个人选择行为:①作为私人角色的个人选择。这种选择行为的特点是个人不能控制买卖任何商品或劳务的交易条件;每个人的选择与行动只对他本人产生影响,对其他任何人的福利都不产生影响。②担任纯代理角色时的个人选择。在这种模式中,一个被挑选出来的人员负责作有关的即将导致行动的选择。这时,代理人的个人选择必然影响其他人的福利,同时,通过一定的安排完全可以将代理人的利益与他作出的选择相联系。③在充当集体决策角色中的个人选择行为。在这种模式中,个人的选择既不对别人的福利产生影响,也不对自己的利益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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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坎南认为,市场是道德秩序的体现,它只要求互相尊重保证实现权利和执行契约的法律。在这层意义上,理想的市场中的个人在道德上是独立的。他认为,上述集体决策模式与代理模式都没有市场中个人地位所具有的真实的道德独立性。在集体决策的结构中存在着对他人整体行为的直接依赖,这使得个人更容易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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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集体选择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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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布斯无政府主义【3】的“自然状态”中,个人之间可能存在相互侵犯的行为,通过长期的交往,人们感觉到可能通过心照不宣的或正式的协议进行,只要合作的费用低于所带来的收益即可。合作相对于霍布斯的自然状态是帕累托改进。就整个社会而言,促成这种移动的协议是某种形式的旨在建立每个人财产权和行为约束的“宪法契约”。布坎南认为,这些由“宪法契约”所确定的财产权和行为约束是以后组成自愿交易体系(市场)的“后宪法契约”的创立所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布坎南的这一思想实际上表明宪法约束高于市场行为原则。随着离开霍布斯的无政府状态,集体选择的问题就提了出来,因此,政府的产生相对于无政府状态是一种帕累托改进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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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公共物品。公共物品在供给上具有不可分性,在消费上不具备排斥性,这一特性使得公共物品的收益必须以全部社会成员参与为条件,在供给上来说,纯自愿的公共物品供给是不可能的。这使得公共物品的供给和消费必须通过集体进行选择。因此,公共物品的特征构成了集体选择存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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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总有人不愿意支付合作的费用而享受合作的好处,即“搭便车”行为;或者总有人破坏协议以获得好处。当参与博弈的人数众多的时候,“搭便车”行为或违约行为不易察觉,或者对之进行监督和惩罚的成本过高以至于在实际上无法进行监督。因此,布坎南认为,自愿服从行为准则或自愿提供公共物品,在小社会比在大社会更容易做到。在大社会或大团体中如果完全依赖于自愿服从,可能导致公共物品无人供给。而违约又具有不断强化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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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政府失灵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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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选择理论从经济人假设出发对政府表现出了极度的不信任,对于政府在经济领域的作用,公共选择学派表示质疑,认为政府在经济领域中的干涉行为更多是降低了经济的效率而非提高经济的效率。公共选择理论主要从官僚主义模型和制度原因两个方面提供对政府失灵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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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坎南认为政府失灵是制度设计的必然结果,因此,为了克服政府失灵,应该提供一种制度阻止特殊利益集团对公共利益的侵蚀。为此,布坎南提出了具体的制度建设和改革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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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主张宪法民主和宪法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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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坎南认为,应当用宪法对集体选择过程中政治权力的范围进行限制,只有这样才是真正有意义的民主。因此要进行宪法改革,约束政府过分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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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在公共部门引入竞争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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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坎南认为,政府失灵和政府低效率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政府是公共服务的垄断提供商,因此不具有改进自身服务的压力和动力。为了提高政府效率,布坎南认为应该在公共部门内引入竞争,如让非政府组织在公共事务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从而为政府提供一个竞争者,促使其提高服务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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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将尽可能多的政府职责让与或转交地方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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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个政府的存在可以提供类似于竞争的环境。当民众可以低成本迁徙的时候,就会出现人民用脚投票的现象,低效率的地方政府将会被抛弃,从而促使政府提高效率,约束自身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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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将更多的问题直接提交给选民以削弱特殊利益集团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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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坎南从个人选择理论出发,认识到在政治领域中占少数的特殊利益集团具有更大的影响力,他们会通过各种院外活动对政府决策施加影响,危及社会正义。而将更多的问题直接提交给选民则可以增强普通民众的人数优势,削弱特殊利益集团的资源优势,使决策趋向于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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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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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坎南及其所开创的公共选择理论以经济人假设为桥梁,重新沟通了从亚当·斯密之后日益分化的政治学和经济学,既丰富了经济学的内容,又更新了政治学的研究方法,具有重要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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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坎南利用经济人假设对个人、利益集团和政府的行为模式进行了分析,认识到政府并非一个神圣的或邪恶的整体,而是和市场中的组织一样,是由一个个的经济人组成的,虽然它具有强制力,垄断了大量的公共资源,但并不代表政府能够通过干涉经济而提高经济效率,并提高社会正义。对于政府,我们应该将其视为和市场的垄断生产商相近的机构,而不必抱有过多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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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提高经济效率和社会正义而言,重要的是通过宪政改革和制度创新,用制度约束政府,限制特殊利益集团,捍卫个人自由和权利,实现政治和经济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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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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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主义作为时代思想的主流,具有深厚的理论功底和严密的思想体系,虽然其内部流派存在着明显的分歧,但在内部的基本原则上,它以个人的自由和权利为立论的基点,把它们的价值的普遍有效性作为不言而喻的前提。而这些思想在很大程度上正是当代政治文明的基石。新自由主义固然受到各种挑战,但它依然具有旺盛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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