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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的欧洲经验与美国经验抗衡,两者在复杂的对比中发生相互作用。在1934年秋天纽约市住房局在现代艺术博物馆组织的住房展览开始时,让参观者的视线集中在国内情况。展览的墙壁上挂着城市贫民窟的揭露性照片,中心展品是黑暗、拥挤的“旧法律”纽约市出租屋的真实大小重建模型。但是光靠揭露消极面无法动员切实可行的社会政治。如果没有社会能想象到的苦难解决方案,就没可操作的政治空间。在揭露了美国住房现状的糟糕一面后,展览组织者带领参观者来到已经准备好的替代性未来前景,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鲍尔、芒福德等人从欧洲带回来的住房照片。“海外的实现”,这部分的标题写道,“为什么美国的工人不能住在这里?”阿尔伯特·梅耶在1934年的《国家》杂志上问:“美国的贫民窟居住者怎么知道体面的住房是什么样子?”这个设问句强调了与大西洋政治并列的动态关系:“他们怎么能知道呢?……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到过德国、荷兰和英国。”[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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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大西洋进步纽带以所有这些方式和沿着所有这些道路,为新政早期带来除了对出借者和抵押者的紧急援助之外的东西。公共住房是欧洲社会政治的分支,被站在欧洲同行肩膀上建立起自己专业知识的进步人士纳入大萧条时期的议程。在转移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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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出人预料的棘手问题是管理。问题似乎在1933年时就已经基本确定了。在奥地利和英国之外,欧洲工人阶级住房建设的繁重管理工作是靠有限赢利房屋公司——有慈善机构的,有以劳工为基础的,也有合作社的。这种做法比英国上层臃肿的管理机制更符合美国管理的传统。它是灵活的、自愿性的,而且是经过认真测试的做法,与新政者想象中的团结正好吻合。它在一个更简单的世界美国也应该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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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态势能暂时撬开政治结构,把为低成本住房提供公共贷款提上议程,同样也能给速度提出特别的要求。速度是有限利润项目垮台的原因。在《全国工业复兴法案》影响下,公共工程署的住房司向申请者开放。针织品工人的麦克利住宅区是最早和最好的项目之一,但是在该司审查者收到的其他五百份左右的申请中,只有二十份申请值得资助,其中只有七个项目最终建成。最积极的申请者是小规模投机建筑商,他们在任何形式的利润都和两美元面值的钞票一样稀缺时,非常愿意把企业临时变成有限赢利公司。除此之外,备选项目是稀少得让人尴尬。某些在1920年代发现模范住房是吸引人的投资的大保险公司现在变得小心翼翼,不大情愿;大慈善团体陷入资金短缺的困境;在世纪之交的德国低成本模范住房融资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的国家社会保险基金根本不存在。至于在魏玛德国等地处于低成本住房建设核心的合作社和工会团体,在美国还是无法在一夜之间填补的巨大缺口。美国高度称赞的那种积极的、自愿的非赢利协会也很难找得到——至少在1930年代的困难时期,难以很快找到特别关心住房问题的这类协会。[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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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批评家呼吁要看到人们在1933年代后期返回工作岗位时,公共工程署突然从补贴主义原则转向集中管理的项目,按照1918年战争工人住房项目的路线直接建设低成本住房。哈罗德·伊克斯迫切渴望集中控制。住房司的主任罗伯特·科恩曾经担任战争期间紧急船运公司房屋建设部的主任。沿着过去政策经验的常规,紧急政策制订再次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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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工程署的住房司在从1934年到1937年的三年时间里做了英雄般的工作。它建造了成群体、成社区的小规模住房,其空间和设施标准远远超过周围工人阶级住房,同时还有商业公寓建筑所没有的社区公共设施。许多包括卫生院、洗衣房,以及十年来作为欧洲良好工人阶级住房标志的公共活动中心。全部是黑人的哈莱姆河社区拥有护士学校、城市网球场和手球场、社区报纸、房客协会、公共事业振兴署老师开设戏剧和舞蹈课程的社区会议室,还为学童提供下午托管的服务。刘易斯·芒福德称哈莱姆河社区是人们能在1938年的纽约发现的最接近住房理想的项目了。这是美国式定居点建筑(Siedlungsbau),不仅是建造居住场所,而且是在建造工人阶级社区。因此,都市公共住房与绿化带城镇和农庄村镇,与合作社和公民论坛一起,成为一个超越价格和利润的、可以实现的世界的代表。[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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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所有这些是1936年和1937年的紧急工作。重新安置署是行政上的权宜之计,是建立在行政命令而不是国会立法基础上的。公共工程署住房司是罗斯福政府前一百天的紧急公共工程授权的延伸,两者都没有严格的机构或者政治基础。在从权宜之计向永久机构过渡的过程中,利益团体就有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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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活动中最脆弱的部分是重新安置项目。雷克斯福德·特格韦尔绕过农业代理人—商业农场主联盟,尽最大努力让重新安置署和已经形成的农业游说团体绝缘。他为该局安插了不受通常政治主张影响的外来者:聘请迪拉德大学校长威尔·亚历山大担任副署长,两个司长来自他自己所在的哥伦比亚大学经济系,第三个司长来自北卡罗莱纳州立大学农业社会学系。但是部分因为特格韦尔本人是个大嘴巴,争议太多,更多因为重新安置署的工作领域与现有投资者、固定的政治立场过分紧密地纠缠在一起,要摆脱政治干扰是根本不可能的。由于新政的公共设计的本质,设计者的工作不可能长期秘密进行,他们的失误、超越限度的开支、种种缺点和效率低下势必立即成为新闻记者、政客和受到威胁的利益团体做文章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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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36年罗斯福的批评者们已经从重新安置署的工作中找到政治突破口,如“特格韦尔城镇”、“共产主义”农业观念、不切实际、“外国”观点等。在罗斯福的批评者们看来,政府郊区是新政集体主义发疯的标志:马里兰州的莫斯科,《芝加哥美国人》刊出的大幅标题称之为“美国首批共产主义城镇”。到了1936年5月,詹姆斯·法雷警告罗斯福说:“共和党人攻击最激烈的两点是公共事业振兴署和特格韦尔。”随着1936年12月安全地度过选举,在总统亲自前往马里兰州视察“绿带”市给足他面子后,让特格韦尔从政府辞职。但是他的辞职并没有改变多少政治情形。[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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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团体和意识形态都对新政的社区和合作社项目不利,不管计划者转向哪个方面,都有宣称要保护自己领域的既得利益者。私人建筑商和土地开发商从一开始就对政府建造郊区大为光火。在1936年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们就获得法院的裁定,宣布计划中的第四个绿化带城镇(准备在新泽西建设)超越了联邦政府“普遍福利”的范畴。政府不去挑战这个裁定,只是努力进行其他的三个城镇建设,放弃了建造更多的计划。医生认为重新安置署的健康合作社是政府管理医药的坏苗头。已经在和连锁店进行竞争的零售商认为,政府资助的零售合作社这一幽灵是已萎缩行业的另一个竞争对手。由于顾问警告他要防止中下层阶级零售店主代表“百万小商人”造反,罗斯福把合作社调查报告装进口袋,悄悄地让关于瑞典的讨论平息下去。[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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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农民,虽然他们乐意拥抱政府给予的廉价贷款、按优惠价格买断农产品等经济刺激政策,但其中最有组织的农民根本不想要可能把美国农村底层道轨翻到上面的社会重建实验。在《农业调整法案》下佃农的福利已经在1935年初让新政的左右两派进行激烈和尖锐的斗争,使得农业部中鼓吹佃户利益最激烈的人丢掉了工作。对于重新安置署为南方农庄定居点居民垫款来支付人头税的政策,保守派激烈抗议。在市场陷入极端不景气时,商业农民决不是政府资助的额外竞争者的朋友。[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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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反对声音,地位稳固的农业合作社没有提供有分量的反驳观点。牛奶生产者大合作社在1936年已经抛弃了和新政的合作,因为牛奶生产者反对产量控制。合作社社会政治变色龙般的反复无常在政府和农业合作者的紧张关系中被玩尽了。在欧洲,即使在合作社运动和以劳工为基础的社会民主党形成正式或者隐含的盟友关系时,它们对政府也保持高度的警惕。合作社运动从英国的洛奇代尔集团以来就把自己包裹在不受国家干预的有机增长叙述中,而这种叙述是不符合事实的一面之词。“合作社调查”期待找到一个欧洲权威来认可政府应该有意识地开展合作社运动,这种寻找注定是徒劳的。甚至合作社调查组的利兰·奥尔兹也很快得出结论说“合作主要在自发情况下产生,有它自己的土壤和根源”。但是当欧洲合作社运动在又要反对大资本主义又要警惕国家干预的狭窄道路上艰难前行时,美国的农业市场合作社却很少犹豫不决。合作社调查组的罗宾·胡德在1936年初期的农民聚会上说:“农民合作社不反对资本主义,农民是真正意义上的资本家。”有经验的观察家可能发现在1930年代大农业营销合作社和美国商业农民游说利益团体之间有一个界限,但是它确实像蛋壳一样薄而易碎。[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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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利益团体的反对更加复杂的是意识形态争论。半个多世纪的农业佃户实践都没有消除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把人的尊严等同于拥有单家独院的房屋和自家的农场。农庄定居点的住户中很多把政府租赁作为暂时措施,他们可以在这里积攒点钱,希望将来离开这里去买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许多南方进步人士也是这样的思想。到1935年初,阿拉巴马州的约翰·班克海德已经在积极游说要帮助佃农爬上“农业阶梯”成为个体农场主,当初是他对《全国工业复兴法案》的修正案使得第一批生计社区开始运转。特格韦尔在1937年初曾说过一段话,这是让他陷入政治困境的命题之一:“农场所有权?是的,对某些人来说在将来某个时候是可能的——在适当条件下,在他们自愿选择并且清楚了解成本,并表现出自己的上升潜力之后。但是现在,对于很多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治疗疾病,改善孩子营养状况,得到一头骡子、种子和肥料,进城的时候有体面的衣服穿,对未来有些盼头,在每次农场和家庭危机时候有个好帮手。”但是特格韦尔在1937年就离开了政府。他的继任者威尔·亚历山大承认:“农村人想的……是个人农场;人们的心里还是希望拥有个人农场。”[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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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权是更具美国特色的农业方式,但又一次体现出时代标志的是:农业进步人士为了推广它,再次从欧洲借鉴先例。这次的杠杆支点是爱尔兰和丹麦土地改革措施。在第一个班克海德农业租赁法案的听证会上,亨利·华莱士1912年从普伦基特之家看到它的结果后,重新讲述了格莱斯顿的爱尔兰土地购买项目的故事。作为新的“小农场所有权全国委员会”主席,克拉伦斯·坡举出丹麦和爱尔兰土地改革的例子。很快被任命为总统“农业租赁委员会”负责人的L.C.格雷证实:“美国是有影响的文明国家中唯一一个没有采取矫正租赁罪恶制度的国家。”他向参议院委员会保证土地改革中没有任何“新的”或者“没有尝试过”的措施。罗斯福在1936年选举前批准这个项目,同样引用了爱尔兰和丹麦的先例。[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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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37年9月,重新安置署已经被新的机构“农业安全署”(FSA)所替代,目的是吸收老机构的工作,同时受命给予自耕农理想第二次机会。像重新安置署一样,农业安全署的主要工作是管理陷入困境的农业家庭的复兴贷款。但每年拨出5000万美元来推动更多农村人进入小农场主行列。因为有这笔钱,农业安全署被授权购买农场,重整土地防止水土流失,翻修房屋和粮仓,把农庄以长期贷款的方式卖给当地县委员会认为有能力拥有农场的佃户。激进的“南方佃农联盟”代表反对,他们认为这个项目转移了合作农场定居点的信仰,鼓励了“经济无政府主义,注定要失败”。1935年农业部清洗的受害者之一加德纳·杰克逊告诉国会,时代需要“新的农业组织形式”,那“必须是公社或者村庄农场经济”。进步人士的“南方政策协会”也提出了同样的观点。[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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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两个理想并非完全对立的。如果丹麦先例说明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在大规模资本控制的世界里小农场主如果没有合作、互助、教育性协会的支持网络,单独行动是无法成功的。需要有普伦基特和丹麦其他农业生活改革者花费巨大心血组织推动的合作乳品厂、民俗学校、信用合作社等等。农业安全署的计划者试图悄悄地把需要的零碎措施结合起来。在处境艰难的佃农和小农场主之间,农业安全署的工作人员推动组织小合作社、讨论小组、合作医疗协议等。通过反对那些依靠政府资助购买土地的佃农随意出售新买的土地,避免公共投资再回流到投机性土地市场,农业进步人士赢得了重要的象征性胜利。农场定居点也继续保持了下来,虽然班克海德法案的附加条款规定不再建设新居住区。[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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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农业安全署的努力规模太小,无法建立能够维持新政社区和合作社项目的政治选民群体。甚至农业安全署的佃户购买土地计划,在每年增加40,000新佃农的增长速度下也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到了1947年国会彻底关闭农业安全署的时候,它已成功地让47,000个佃户家庭成为农场所有者,其中大部分为白人而且刚开始基础就比较好。爱德华·班菲尔德计算说,按照这个速度消除农业租赁需要未来400年时间。[916]南方数百万佃农的出路问题被留到战后市场推动的把人员和贫困向北方城市转移的过程。新政社区项目作为私有财产体制中的怪种被一个又一个抛弃。艾尔伍德·米德的农场定居点的最后一个残余在1948年也停办了。同一年,一家商业开发公司购买了田纳西的诺里斯。绿化带郊区在1950年到1954年间被全部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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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社区计划者把各种借鉴拼凑起来,本来打算看看能否创造出另一种选择来取代土地和农业的私有市场、孤立的农场、投机商建造的郊区、不限制继承的不动产所有者。灾难时期的智慧经济学给予他们正常时代所没有的优势。在1930年代初期的不确定性中,长期以来吸引了在欧洲的美国进步人士想象力的现成计划、合作社项目、对于“有机”村庄和小城市的设想等,都找到了实施的机会。在当今更加沾沾自喜的孤立的美国,现在仍然能发现他们被埋没的工作的遗迹。不过,这些在特定环境和动态影响下的建设注定是不能长久的。面对充满敌意的公开宣传和头重脚轻的担忧,它们没有能在起初那种例外条件之后维持下去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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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房领域的最后激烈争夺更加复杂。受欧洲启发的进步人士最先提出来长期建造联邦资助的低成本住房。西姆柯维奇的全国公共住房协会和鲍尔的劳工住房协会都在1935年的国会上提出法案,后者在当年秋天的转变中获得美国劳工联合会的支持。当不同法案在参议员罗伯特·瓦格纳的办公室并成一个后,统一的公共住房措施在1936年获得参议院的通过。第二年,认识到法案通过迫在眉睫,政府最终参与进来,虽然支持的理由与西姆柯维奇和鲍尔的不一样。当英国经济复兴的消息在1935年和1936年渗入华盛顿后,一些新政者开始认识到英国经济复兴与持续对工人住房的公共投资之间的关系。工党的伦敦市政议会议长赫伯特·莫里森在1936年初期把消息带给华盛顿,罗伯特·瓦格纳等人接受了。在政府机构内部,一批最初的凯恩斯主义者开始联合起来,相信复兴最终取决于简单的增加国家开支。因为这个推理的逻辑,大型公共住房建设项目有许多吸引力。1936年瓦格纳—埃伦伯根法案的听证会上充斥着这样的言论,既来自非常熟悉英国的专家也来自工会发言人。[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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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观点围绕着永久性低成本公共住房项目联合起来了。为大众提供公共资助的住房是健康和卫生措施,也是民主派工人和消费者的住房运动可能据以生长的中心点,也是让失业者重新获得工作的方法,还是刺激整体经济复兴的政府投资措施。社会资助住房观点背后多种不完全吻合的理由是社会政治的典型特征。问题不在于连贯性,而在于专家会议起草的措施进入利益团体的日常政治斗争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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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房法案的反对者中有些希望公开拒绝。布朗克斯纳税人联盟的主席在1936年参议院听证会上说瓦格纳措施是“不动产私人所有权终结的开始”。在这个议题上,主要的反对团体如美国商会、美国建筑和贷款联盟、全国不动产协会、全国木材零售商协会等都已经动员他们的支持者几个月了。但是在1937年随着联邦住房法案的通过看来不可避免,他们采取了把守对他们来说唯一真正重要防线的立场。国家为最穷的人提供政府住房是可以接受的,但前提是住房市场的其余部分必须清楚地摆脱被侵占的命运。这就意味着为最贫困者建造的住房——为现有贫民窟住户实施的贫民窟改造。[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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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姆柯维奇和全国公共住房协会并不是完全不同情贫民窟住房项目。对于公共住房运动的社会工作和睦邻中心派别来说,似乎非常明显的是公共住房应该扎根于房屋标准最差、离需要重新安置的人口最近的地方。[919]相反,鲍尔一派认为内城重建是个经济陷阱。贫民窟土地购买是贫民窟地主的天赐良机,贫民窟改造意味着支持现有的价值结构,即从听任房屋毁坏的主人那里购买达不到标准的房产。这意味着给社会住房加上高得惊人的土地成本和非常有害的环境限制。这意味着确定工人阶级住房设计新标准的终结,也意味着住房的社会民主思想的失败。[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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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34年演讲旅行的每一站,雷蒙德·昂温都表达了同样的观点:成功的公共住房项目不能从贫民窟开始。他警告说,公共住房需要建立工人阶级牢靠的政治支持,然后才能处理贫民窟改造产生的棘手的补偿价格和土地价值问题。昂温认为在欧洲任何地方,成功的公共资助住房项目都不是从穷人而是从工人阶级开始的,包括工作稳定的、中等收入水平的技术工人在内。1937年被美国请来传播英国公共住房工作经验的理查德·莱斯提出了类似观点,从贫民窟改造开始是“完全错误”的。[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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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西洋潮流已经转向其他的结果。只有英国和丹麦在低成本住房建设上一直到1930年代中期还维持着高昂的公共投资。瑞典低成本住房政策的独特工具,即城市大量购买土地和由合作住房协会进行建设,在1930年代的美国从政治上说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维也纳和德国实验成为废墟,美国人的注意力越来越多地转向英国。查尔斯·帕尔默1934年曾穿越整个欧洲寻找低成本住房的观点,但是在1936年第二次旅行时,他已经肯定他需要的东西都可以在英国找到。1935年内森·斯特劳斯懒得把其他国家纳入自己的日程安排中。在合作社和有限赢利建筑商缺乏的情况下,显然是英国式公共住房管理机制应该来完成美国的任务。[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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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背景下,英国住房政策1930年代中期重新返回贫民窟改造,对于大西洋彼岸的美国就具有了特别的影响力。从政治上说,贫民窟是保守派项目。感觉到英国的郊区建设任务大部分已经完成,大萧条初期短命的工党政府为内城改造增加了新补贴。但是在1933年,保守派控制的继任政府终止了所有其他住房补贴,把英国项目的重点全部放在贫民窟清理和改造上。在相当程度的吹嘘下,政府承诺五年时间内消灭贫民窟,提出了拆毁和重建五十万套住房的计划。在1919年法案的遗留规定中,地方政府有权按土地价格征用和购买破烂的贫民窟财产,即不需要额外赔偿建筑物费用或者支付房主的租金损失。英国贫民窟战役的成功可能与政府苛刻对待贫民窟所有者的投资密切相关,这一点在向国会介绍英国政策转变的报告中几乎没有提到,虽然昂温等人努力要指出这点。贫民窟清理和改造有不动产利益团体的支持;到了1930年代中期,它已经出人意料地获得了跨越大西洋范例的标记。[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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