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3289224
1703289225
[1] Gianfranco Poggi,The State:Its Nature,Development and Prospect,Stanford,CA: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0,p.21.
1703289226
1703289227
[2] 为了准确衡量政府治理的绩效,帕特南在书中具体分析了12项用于评价意大利地方政府制度绩效的指标,即:内阁的稳定性;预选的及时性;统计和信息服务;立法改革;立法的创造性;日托中心;家庭诊所;产业政策工具;农业开支能力;地方医保支出;住房与城市发展;官僚机构灵敏度。
1703289228
1703289229
[3] Robert D.Putnam,Making Democracy Work:Civic Traditions in Modern Italy,Princeton,NJ: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3,p.167.
1703289230
1703289231
[4] Ibid.,p.182.
1703289232
1703289233
[5] Robert D.Putnam,Bowling Alone:The Collapse and Revival of American Community,New York:Simon & Schuster,2000,pp.326-335.
1703289234
1703289235
[6] Sheri Berman,“Civil Society and the Collapse of the Weimar Republic,”World Politics,49(3),April1997:401-429.
1703289236
1703289237
1703289238
1703289239
1703289241
当代政治学十讲 第八讲 社会运动理论:对抗性政治简析
1703289242
1703289244
对抗性政治
1703289245
1703289246
在日常生活中,政治活动往往是在一定的规则体系和制度结构中进行的。无论是立法、司法还是行政机关运作,又或者是市民社会的活动,它们都是在法律或者既有制度的框架内发生,并通过一定的组织形态和管道来进行。这些循制度管道发生的政治行为、过程和形态,属于人们通常所说的“制度化政治”(institutionalized politics)的范畴。然而,在特定的时空条件下,民众也有可能因种种原因对制度化的政治途径丧失信任和信心,而把政治带入街头,发动抗议、抗命甚至革命运动。这些不同形式、强度和烈度的街头政治行动,政治学家们将其统称为“对抗性政治”(contentious politics)。
1703289247
1703289248
对抗性政治不同于政治体制内发生的、一般性的竞争性政治活动。对抗性政治通常牵扯到对社会中某些人群来说极端重要的议题,使这些社会群体不满足于在既有制度结构内采取温和行动,而选择具有高度公共性、对抗性和象征性的集体行动来展示利益诉求。从各国、各地区人们日常生活中广泛存在的社会抗议,到20世纪圣雄甘地领导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以至21世纪的“颜色革命”,这些不同规模、强度和烈度的政治行动均是对抗性政治在不同面向和不同层次上的表现形态。
1703289249
1703289250
就现代社会而言,不同的对抗性政治活动可以被粗略划分为三种主要类型:抗议(protest)、抗命(resistance),以及革命(revolution)。抗议是参与者针对某一个或几个特定政策或者政治议题的诉求展示和意愿表达;抗命则指属于某一个或几个社会群体的民众以暴力或非暴力的方式,系统性地拒绝服从政府发出的指令或订立的法律及规则;革命则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政治、社会和经济系统所发生的迅速而暴力性的彻底改变。革命是政体的变革,就规模、强度和烈度而言都是最高等级的对抗性政治活动。但三种类型的对抗性政治活动,在现实生活中的某些特定时空条件下,往往构成互相交织、互为因果、交替发生的政治过程,有时可能难以进行明确区分。
1703289251
1703289252
社会抗议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对抗性政治行动。同抗命和革命相比,抗议活动的规模较小、议题单一,行动的强度、烈度都不高,波及的社会群体也比较有限。在现代社会中,社会抗议往往是部分民众针对一定的政策议题集体展示其意愿的一种行动。但如果对抗性政治行动不再限于特定群体表达意愿,而发展到社会上较大规模的人群系统性拒绝服从政令的程度时,街头政治就被提高到了另一个层次,进入“抗命”的范畴。抗命可能采取较为暴力的形式,但也不排斥和平及非暴力的方法。“非暴力抗命”的理念最早来自美国人亨利·大卫·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的论文《论公民不服从》(“Civil Disobedience”)。在文中,梭罗写道:
1703289253
1703289254
难道一个公民永远应当在特定时刻,或在最低程度上迫使他的良心服从立法者吗?如果这样,人们的良心又有何用?我想,我们首先应该是人,其次才是臣民。仅仅为了公正而培养尊敬法律的习惯是不可取的。我有权承担的唯一义务就是在任何时候做我认为是正确的事。
1703289255
1703289256
当然,一个人没有责任一定要致力于纠正某种错误,哪怕是最不公正的谬误。他仍可以适当地从事其他事情。但他起码有责任同这谬误一刀两断。既然他不再拿它当回正事,他就应该基本上终止对它的支持。要是我致力于其他追求和思索,我首先至少得保证我没有骑在别人肩上。
1703289257
1703289258
1703289259
1703289260
要是今年有一千人拒交税款,那还算不上是暴力流血的手段。我们若交了税,则使州政府有能力实行暴力,造成无辜流血。事实上这就是和平革命的定义,要是任何这种革命是可能的话。假如那位收税官或任何其他政府官员问我,正如有人已经问过的:“那么我该怎么办呢?”我的回答是:“假如你真要干点儿事,就请辞职吧。”当臣民拒绝效忠,官员辞去职务,那么这场革命就成功了。
1703289261
1703289262
1703289263
1703289264
那些不知真理有更纯洁的源泉的人,那些不再沿真理的小溪往高处追寻的人,他们很聪明地守在《圣经》和《宪法》旁边,毕恭毕敬地掬水解渴。而那些看到水是从哪儿汇入这些湖泊的人们却再次整装出发,继续他们探寻真理源头的历程。
1703289265
1703289266
1703289267
1703289268
梭罗本人于1846年因反对美国奴隶制和墨西哥战争而拒绝缴纳人头税,从而被捕入狱一夜。他后来曾在波士顿近郊的瓦尔登湖地区短期隐居,基本上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并声称脱离美国政府的管治,拒绝遵守法律,被视为现代公民不服从运动的始祖。但抗命不仅包括如梭罗那样个人层面的公民抗命,也包括大规模的、集体性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比如20世纪上半叶,圣雄甘地以其强大的道义感召力在印度领导范围广泛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Satyagraha),将和平与非暴力理念贯彻到抗命行动的始终,极大地影响到印度在“二战”后的民族独立进程。
1703289269
1703289270
然而,抗命行动也可能充满暴力,甚至血腥。就在圣雄甘地领导印度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的同时,印度人在对抗英国殖民统治的过程中也常常爆发大规模骚乱,期间掺杂着血腥的暴力冲突和仇杀。这使得甘地痛心疾首,也成为他坚持非暴力不合作原则的原因之一。19世纪上半叶,奴隶制下的美国黑奴被奴隶主当作生产工具驱使和奴役。为了反抗奴隶制度,黑奴在当时也常常群起暴动,将血腥暴力施加在白人奴隶主的身上,进行抗命。总之,不论是暴力的还是非暴力的、个人的还是集体的,只要是以系统性拒绝遵守政府制定的规则、发出的指令来表达对政权的根本反对,就属于抗命运动的范畴。
1703289271
1703289273
社会革命
[
上一页 ]
[ :1.703289224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