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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到1860年代,美国政府由白人成年男性的近乎普遍的选举权选举而成,这已超过一代时间了;美国军队在战时是通过选民—公民的强制性征兵征募而来的。因此政治家们强烈意识到死者是选民,或者如果还是十几岁的青少年,按规定也注定是要成为选民的;而且,他们的男性遗属仍将继续参加选举。这种情形,与(国家)独立战争期间的差异不言而喻。难道这没有说明,为什么福吉谷(Valley Forge)的阵亡者们被任其名湮姓没、无标无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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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以下部分多撷取自Thomas Laqueur,“Memory and Naming in the Great War”,见John R. Gillis编,Commemorations: The Politics of National Identity(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4),第150—1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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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此处有两股动力在起作用:统治阶级的傲慢自大和官方民族主义。建筑工程部那位常任大臣写道:“我们必须不遗余力地让这些公墓尽可能有吸引力,防止它们通过亲属们常爱竖立的丑陋不堪的雕像,而成为法国乡村里的碍眼之物。”(同上,第155页)然而俗不可耐的“亲属们”的强制性缺席,也保证了躯体始终如一地是“国家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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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本段内容多摘自G. Kurt Piehler,“The War Dead and the Gold Star: American Commemoration of the First World War”,见Gillis编,Commemorations,第168—1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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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有关先贤祠的一种优秀历史叙述,参见Valérie-Noëlle Jouffre,Le Panthéon(Paris: Éditions Ouest-France,1994)。改变发生在1791年4月,就在米拉波死后,国民议会投票选择安放他的遗体的地点,要配得上他为大革命做出的英勇贡献。(哎呀不好,他在1793年11月又被匆匆“褫夺了圣贤头衔”,因那时发现了涉及他的政治历史的危害性文件。)伏尔泰于1791年7月迁入,卢梭两年后迁入。马拉的遗骸在那里从1794年9月只待到1795年2月,然后遭遇了米拉波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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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约夫雷提供了一份71位名人的名单,他们在先贤祠有坟墓或骨灰瓮。考虑到这幢建筑变幻无常的历史,不用奇怪这其中大多数人在革命时期和拿破仑时期如日中天,到如今却默默无名。先贤祠作为庄严的爱国场所的复兴,是随着第三共和国到来的,特别仰仗维克多·雨果于1885年的安葬。后来又安葬了一些名人,其中包括埃米尔·左拉,让·饶勒斯,让·穆兰,最近的有让·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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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参见Laqueur,“Memory and Naming”,第1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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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Times Armistice Day Supplement I,1920年11月20日,第1页,转引自前揭书,第1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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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在我们这个时代,华盛顿特区那黑色花岗岩的、名字刻得像疤痕累累的“越南墙”也有这种光晕,人们还在它面前蜂窝状地悼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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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就是这种反向的目的论,把“大战”(the Great War)改成了“第一次世界大战”,让以色列国成了华沙起义的始祖。因此不存在民族的创始者,或者毋宁说创始者是一个不断变化的、此时此地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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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John Dahlberg-Acton,Essays in the Liberal Interpretation of History(Chicago and London: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67),第五章,第1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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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这不表示欺骗性选举流传不广;然而,假若不是甚至在像伊斯兰教的伊朗(那里煞费苦心地拒斥“西方的”政治价值观)这样的社会里,选举都成了现代性和文明的标志,那这样的欺骗本来是不必要的。连沙特阿拉伯和科威特也走上了选举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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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Acton,Essays,第154,146页。阿克顿采用的波舒哀引文在此以法文原文形式给出。“Politique tirée de l’Écriture Sainte”,见Oeuvres de Bossuet(Paris: Firmin Didot Frères,1870),第一卷,第30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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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请注意《理查二世的悲剧》第二幕第一场的这一有名段落,它常被援引来断言莎士比亚的一种早期民族主义:“这一个君王们的御座,这一个统于一尊的岛屿,这一个庄严的大地,这一个战神的别邸,这一个地上的天堂……这一个幸福的国土,这一个英格兰。”[中文引文见朱生豪译《莎士比亚戏剧集》(十二),作家出版社1954年版。——译注]不过,除了战神和君王们之外,这个地上天堂没什么明显的居民,肯定没有苏格兰人、威尔士人、英格兰人和康沃尔人的大杂烩,他们许多人原本言语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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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Mary Rowlandson,“A Narrative of the Captivity and Restauration of Mrs. Mary Rowlandson, 1682”,见Charles H. Lincoln编,Narratives of Indian Wars, 1675—1699(New York: Barnes Noble,1952),第132页。Squaukheag就是今天的Squakeag,在马萨诸塞州诺斯菲尔德(Northfield)市的比尔平原(Bear’s Plain)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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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令人惊讶的是,即便在百年之后,《独立宣言》也没有以“美洲人”的名义讲话,在它广为称引的绝妙开篇之后,收尾却是愤愤不平地抱怨乔治三世强加于他的大西洋彼岸的“英国臣民”的种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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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参见Nancy Armstrong和Leonard Tennenhouse,The Imaginary Puritan: Literature, Intellectual Labor, and the Origins of Personal Life(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2),第204页及所引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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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转引自D. A. Brading,The First America: The Spanish Monarchy, Creole Patriots, and the Liberal State, 1492—1867(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1),第20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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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布雷丁也注意到,早在十六世纪,有些克里奥耳人知识分子业已开始既在西班牙征服者当中,又在印加王族中认祖归宗。同上,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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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Michael Warner,The Letters of Republic: Publication and the Public Sphere in Eighteenth-Century America(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0),第32页。这一证据强烈暗示,盖尔纳所谓工业主义是民族主义兴起的历史源头这种主张站不住脚。(参见他的Nations and Nationalism [Ithaca, N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83],随处可见。[中译本见韩红译,《民族与民族主义》,中央编译出版社,2002年。——译注])有人还会补充说,十九世纪早期欧洲民族主义最为显眼的大多数地区——比如爱尔兰,希腊,波兰,波希米亚,几乎全然不见工业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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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Benjamin Disraeli,Tancred, or The New Crusade(1847; London: Longmans, Green Co.,1882),第378页。 年轻的蒙塔丘特勋爵(Lord Montacute)认为他的英格兰、他的欧洲遭到启蒙理性主义、资产阶级商业主义及法国大革命传统的致命威胁,于是动身轻舟驶往圣地巴勒斯坦,在“这个世界的造物主屈尊造访过的此世的唯一地区”(第421页)寻求灵魂的复活。这一探索把他领向在巴勒斯坦和黎巴嫩的种种历险,那是后来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T. E. Lawrence)政治冒险活动的原型。他在历险中受到智慧勇敢的希伯来人的指引,也只得靠妈妈和爸爸——贝拉蒙特公爵夫人和公爵救他出险境。这部小说尤为醒目的是犹太人迪斯雷利在巴比伦式放逐中发现自身“族群身份”(ethnicity)的方式。他在十三岁上,就遵父命接受洗礼,加入英国国教而英国化了。蒙塔丘特大富大贵,不像英国人,但可以说精神上是犹太教的(迪斯雷利再三坚持说基督和使徒们全是犹太人):他是这位未来的联合王国保守党首相的妙趣横生又自命不凡的自我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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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这一非宗教的使命被理解得有多快,在《坦克雷德》的一段对话中有趣地表现出来(第162页)。主人公向伯蒂小姐也是贝莱尔夫人建议说,她和她的夫君加入他的耶路撒冷朝圣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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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绝不可能,”伯蒂小姐说,“奥古斯塔斯断断不会同意;他离开伦敦不能超过六个礼拜,他太想念他的俱乐部了。要是耶路撒冷不过是人们想去就去的地方,事情还有商量;比方说要是有铁路通向那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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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坦克雷德叫了起来,一脸惊恐。“到耶路撒冷的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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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想永远不会有的,”伯蒂小姐沉思着说,“那里车辆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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