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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60 [30]被格罗斯利(Groslier)描写为为印度考古研究“充了电”的那位热心研究古代文物的库松总督(Viceroy Curzon,1899—1905年在任)说得好:“挖掘与发现、分类、复制和描述、抄写和解读、还有珍藏与保存……这些都同样是我们的义务。”[即使是福柯(Foucault)也不会比他说得更好。]1899年,当时还属于英属印度的缅甸成立考古部,并且很快就开始复原帕甘。前一年,法兰西远东学院(École Française d’Extreme-Orient)在西贡设立,然后印度支那历史遗迹与博物馆管理局(Directorate of Museums and Historical Monuments of Indochina)几乎马上就跟着成立了。法国在1907年从泰国手中夺取了暹立和巴掸邦之后,立即就成立了实践库松总督教诲的吴哥保存局(Angkor Conservancy)。参见Bernard Philippe Groslier,Indochina,pp.155—157,174—177。如前所述,荷兰殖民地的古代文物委员会成立于1901年,这些日期的一致——1899年、1898年、1901年——不只显示了这些敌对的殖民强权如何敏锐地在观察彼此的行动,也透露了世纪之交时帝国主义内部正在发生的巨变。正如我们所预期的,独立的泰国跟进得比较慢。该国的考古局要到1924年才成立,而国立博物馆则在1926年才设立。参见Charles Higham,The Archaeology of Mainland Southeast Asia,p.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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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62 [31]荷兰东印度公司在1799年破产,并于同年清算结束营业。但是荷属东印度群岛的“官方的”殖民地要从1815年——当神圣同盟恢复了荷兰的独立,并且将奥伦治家的威廉一世送上最初在1806年被拿破仑和他的好兄弟路易创造出来的荷兰王位的那一年——才开始。英国东印度公司则存续到1857年印度的大叛乱(Mutiny)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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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64 [32]设立古代文物委员会的,恰好也就是(在1901年)首先实施适用于印度群岛的新“伦理政策”的那个政府。这个政策首次提出了要为大多数被殖民者建立一个西方式教育体系的目标。保罗·杜莫总督(Governor-General Paul Doumer,1897—1902年在任)同时创造了印度支那博物馆与史迹管理局和该殖民地的现代教育机构。在缅甸,高等教育开始大幅扩张——在1900年到1940年间中学生人数增加了八倍,也就是由27401人增长到233543人,而大学生人数从115人增长到2365人,增加20倍时,恰好就是缅甸考古部开始活跃之时。参见Robert H.Taylor,The State in Burma,p.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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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66 [33]由于部分受到了这种想法的影响,保守的泰国知识分子、考古学家以及官员到现在都还主张吴哥是如今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倥族(Khom)所建,因此当然和今天那些柬埔寨人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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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68 [34]一个很好的后起之秀的例子是自称为“前印尼考古主管”(原文如此)的荷兰学者贝尼特·肯珀斯(A.J.Bernet Kempers)所著的《印度尼西亚古代艺术》(Ancient Indonesian Art。)在该书的第24页和第25页,我们找到显示了那些古代遗址的地图。第一张地图特别具有教育意味,因为它那长方形的形状(东面是由东经141度线围起来的)硬是把菲律宾的岷达那峨岛、英属马来西亚的北婆罗洲、马来亚半岛,还有新加坡都包括进来了。在这张地图上,除了标注了一个让人看不懂的“克达”(kedah)之外,完全没有标上遗址地点,而且事实上甚至没有标上任何其他地名。从图340开始,则由印度教—佛教转移到了伊斯兰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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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70 [35]关于若干奇妙的照片,请参见Kambuja,45(15 December 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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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72 [36]此处讨论所引用的材料在拙著《语言与权力》(Language and Power)的第五章有较完整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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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74 [37]玻璃屋这个想象所导致的政策性后果的例证之一——曾经是政治犯的普拉莫底亚所痛切体会的结果——是如今所有成年的印尼人都必须随时携带的分类式身份证。这个身份证和人口调查是同形的——它代表一种政治性的人口调查,因为上面附有“颠覆者”和“叛徒”这两个次级系列的特别戳记。值得注意的是,这种人口调查的技术是在获得民族独立后才达到完美之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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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76 (1)colonial state,意指殖民地统治当局或殖民地政府。此处的state一词指涉的是较广义而抽象的“统治机构”,而非较狭义的“国家”。——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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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78 (2)克灵人,马来西亚的印度裔移民。——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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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80 (3)马拉亚利人,印度德拉威(Dravidian)语族之一。——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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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82 (4)特来古人,另一支德拉威语族。——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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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84 (5)阿撤尼斯人,北苏门答腊伊斯兰教徒。——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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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86 (6)布吉人,南苏拉威西住民。——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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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88 (7)即西班牙文“中国人”。——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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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90 (8)英属南洋旧称,包括新加坡、马来亚、槟榔屿等。——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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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92 (9)吉达港,沙乌地阿拉伯红海岸港口,麦加的门户。——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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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94 (10)边沁(Jeremy Benthem,1748—1832),英国哲学家、经济学家和法学理论家,功利主义(Utilitarianism)的主要奠基者。他同时也是一个热衷建构乌托邦社会的思想家,在1797年的“环形监狱山村”(Panopticon Hill Villages)方案中,他设计了一个专门收容受苦而无助的社会残障者——孤儿、寡妇、失业者、老年人以及罪犯——的实验性机构。“环形监狱”是一个环状监狱,囚房设在面向圆心的四周,因此从每个角度都可以观察到囚犯。这是边沁构想的模范监狱。——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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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6999 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增订版) [:1703334789]
1703337000 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增订版) 第十一章 记忆与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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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7002 新空间与旧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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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7004 新约克[New York(纽约)],新里昂(Neuva Leon),新奥尔良(Nouvelle Orleans),新里斯本(Nova Lisboa),新阿姆斯特丹(Nieuw Amsterdam)。早在16世纪,欧洲人就已经开始有用他们出生地的“旧”地名的“新”版本为遥远的所在——先是在美洲和非洲,然后在亚洲、澳大利亚和大洋洲——命名这个奇怪的习惯了。而且,即使这些地方被转移到不同的帝国主人之手,他们也仍然保存了这个传统,所以“法语的”Nouvelle Orléans就静静地变成了“英语的”“新奥尔良”(New Orleans),而“荷兰语的”Niuew Zeeland也静静地变成了“英语的”“新西兰”(New Zealan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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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7006 一般而言,把政治性和宗教性的地方命名为“新”的某某地本身并不是一件很新鲜的事。以东南亚为例,我们发现相当古老的城镇的名字中也会带有“新的”这类称呼——清迈(新城)、哥打巴鲁(Kota Baru,新镇)、北干巴拿(Pekanbaru,新市集)。然而这些名称当中的“新”总是带着某个已消逝的事物的“后继者”或“继承人”的意思。“新”与“旧”以历时性的方式(diachronically)结合在一起,而且前者看起来总像是在向死者召唤一种暧昧的祝福。16世纪到18世纪之间美洲地方的命名方式之所以令人惊讶,是因为“新”与“旧”被理解为共时性的(synchronically)——他们共同存在于同质的、空洞的时间之中。比斯开(Vizcaya)和新比斯开(Nueva Vizcaya)并肩共存,新伦敦(New London)和伦敦并肩共存——这是一种常用于指涉手足之间相互竞争的语言,而不是继承的惯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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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337008 只有在当很大一群人能够将自己想成在过一种和另外一大群人的生活相互平行的生活的时候——他们就算彼此从未谋面,但却当然是沿着一个相同的轨迹前进的,只有在这个时候,这种新的、共时性的崭新事物才有可能在历史上出现。以印刷资本主义为媒介,1500年到1800年间在造船、航海、钟表制造术和地图绘制法等领域逐渐累积的科技创新终于使得这种想象成为可能。[1]如今,住在秘鲁的高地平原、阿根廷的大草原或者“新”英格兰港边,而却感到和远在数千英里外的英格兰或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某些地区或社区相连,这已经不是无法想象的事了。人们可以完全知道他们和另外一群人拥有相同的语言和(不同程度的)相同的宗教,但却又不会太期待要和这些伙伴相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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