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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章龙,1918年9月入北京大学法预科,后入哲学系德文预科,他1917年毕业于长沙第一联合中学,是新民学会成员。因为没有像毛泽东那样上师范,所以他幸运地获得了继续升学,进入北大就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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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章龙在“中共三大”上被选举为中央局执行委员。后因反对米夫、王明在中共六届四中全会上的作为,却走上了另立组织的歧途——毛泽东曾经不无遗憾地说:这个人后来转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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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孟雄,1919年入北大理科旁听,他与刘仁静、罗章龙、张国焘和邓中夏一样,是由李大钊发起的中国第一个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成员。何孟雄曾担任中共第一任北京地委书记,他也是在中共六届四中全会上奋起反抗王明路线的人,1931年被国民党杀害于上海龙华,年仅3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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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中夏,1917年3月以邓康之名考入北京大学国文门,早刘仁静一届,他是毛泽东在北大工作期间最谈得来的朋友,是中国工人运动和湘鄂西苏区的主要领导人,他长期遭受王明教条主义的迫害,1933年被国民党杀害于南京雨花台,年仅3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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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中豪,1922年考入北京大学文学院,当时只有17岁。他是比林彪更年轻的红军纵队司令,1930年战死于赣南苏区,年仅2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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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中夏、伍中豪,名字大气磅礴,而其中都有一个中字。他们都毕业于今天的北京大学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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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没有一所学校像北京大学那样,与一种思想、一个国家和一个政党的命运联系得如此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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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北京大学,那些敢想敢干的湖南孩子收获了他们想要的,与毛泽东同行的新民学会成员几乎都得到了公费留法的机会,毛泽东也不例外。而使他放弃留学的诸多原因中,大概还有一个鲜为人们所提及,那就是他在北京陷入了与恩师的女儿杨开慧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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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当毛泽东离开北京的时候,他开始与杨开慧热烈地通信,在信中,杨开慧称毛泽东“润”,而毛泽东则称杨开慧“霞”,“霞姑”是杨开慧的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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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年那个寒素的青年的记忆中,北京之行是惊心动魄的,而古老的北京更是美丽而浪漫的。而这种美丽与浪漫,如洁白的梅花盛开,如冬树挂珠的晶莹,充满着青春的气息,是永远说不完、说不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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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陕北保安挂满作战地图的阴暗窑洞里,毛泽东对来访的斯诺这样深情地回忆起北京的北海和中山公园,而那里就是他听李大钊演说的地方,那里就是他与杨开慧曾经漫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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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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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园里,在故宫的庭院里,我却看到了北方的早春。北海上还结着坚冰的时候,我看到洁白的梅花盛开。我看到杨柳倒垂在北海上,枝头悬挂着晶莹的冰柱,因而想起唐朝诗人岑参咏北海冬树挂珠的诗句:“千树万树梨花开”。北京数不尽的树木激起了我的惊叹和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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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3月,在北京的毛泽东接到舅舅的来信,得知母亲的病情加重了,他于3月12日离开北京赶回湖南,并想中途绕道上海为第一批留法的湖南青年送行。而到了南京,他发现自己竟然不名一文,更糟糕的是,他仅有的一双鞋子也被贼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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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运又一次解救了他。在南京火车站,毛泽东意外地遇到了新民学会的成员易礼容,他借钱给毛泽东,于是,毛泽东买了一双鞋和到上海的车票。3月31日,在目送朋友们登上去法国的轮船之后,毛泽东立刻启程返回湖南,于4月初赶到母亲病床前亲侍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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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知道,作为长子,家庭的重担落在了自己的肩上,他必须挣钱养家了,于是,回湖南后的当月,毛泽东便开始在长沙修业小学担任历史老师,“修业”是一个有着佛教色彩的美好名字,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正式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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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回到湖南一个月后,五四运动爆发了,长沙成立了新的湖南学生联合会。1919年7月14日,湖南省学生联合会的刊物《湘江评论》创刊,毛泽东担任了这份刊物的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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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毛泽东并不是两手空空地回到家乡,北京之行虽然短暂,却使他知道了世界上有马克思、有俄国十月革命,还有马克思所说的“人类解放”和“世界革命”这种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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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湘江评论》创刊宣言的开头,毛泽东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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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世界革命”的呼声大倡,“人类解放”的运动猛进,从前吾人所不置疑的问题,所不遽取的方法,多所畏缩的说话,于今都要一改旧观。不疑者疑,不取者取,多畏缩者不畏缩了。这种潮流,任是什么力量,不能阻住,任是什么人物,不能不受它的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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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评论》创刊宣言里还说:“世界什么问题最大?吃饭问题最大。什么力量最强?民众联合的力量最强。什么不要怕?天不要怕,鬼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官僚不要怕,军阀不要怕,资本家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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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毛泽东更指出,中国的问题是:人们“迷信鬼神,迷信物象,迷信运命,迷信强权。全然不认有个人,不认有自己,不认有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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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毛泽东便放弃了文言写作,虽然他的典雅文章总是令人交口称赞,并使他在学校里得100分。从新文化运动的大本营北京大学归来,毛泽东改用白话写作。只是与当时的白话文章不同,毛泽东的文章里依然有中国古文波澜起伏的气势,大气磅礴的肌理,自《湘江评论》时代起,他开始创造出对现代汉语影响巨大的“毛文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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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湘江评论》的创刊宣言就是这样的例子,它的结尾以4个感叹句、4个设问句破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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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到了!世界的大潮卷得更急了!洞庭湖的闸门动了,且开了!浩浩荡荡的新思潮已奔腾澎湃于湘江两岸了!顺它的生,逆它的死,如何承受它?如何传播它?如何研究它?如何施行它?这是我们全体湘人最切最要的大问题,即是《湘江》出世最切最要的大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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