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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只有罪犯才相信世界上存在发财的捷径。小型投资者们周遭全是互惠基金和经纪业务公司的广告,这些广告一直在暗示:如果你只满足于“平均”收益,那么你就是个笨蛋。有些美国人坚信可以根据晨星机构对基金的评级选择“优秀的”互惠基金。“优秀”大概指的是比指数基金更赚钱。更令人震惊的是,有些小型投资者居然坚信通过在互联网上搜索一些信息再看看财经频道的评论就可以选出能够战胜市场的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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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引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即市场信息和投资收益的关系。尤金·法玛写道:“在有效的市场中,聪明的参与者们之间的竞争导致出现这样一种情况——在某个时间点,证券的实际价格已经反映出了已发生事件以及市场预期未来发生的事件的综合信息对其产生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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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玛的话让我们想起了香农的完美密码系统。密码要通过信号模式才能被破解。因此,所有代码都会受到噪音的干扰。市场中如果存在可预测的模式,就会产生超额收益。而人们在预测市场下一步动向时出现的“竞争”现象能够有效地清除这类模式的影响。因此,没人能够战胜随机游走和有效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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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玛并没有打算像凯利那样用比特来衡量市场信息。尽管如此,信息仍是法玛的分析中的关键内容。在1970年的一篇文章中,法玛通过信息来源这一因素将有效市场假说的3个版本加以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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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玛的“弱式”(weak form)有效市场假说坚称,你无法通过对过去价格的了解推测股票未来的价格,进而战胜市场。有些人以技术分析为目标观察股票价格图表,试图找到可以预测未来动向的模式。弱式假说(事实上,所有类型的有效市场假说)指出技术分析是毫无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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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强式”(semistrong form)有效市场假说提出,无论如何利用公共信息都是无法战胜市场的。公共信息不仅包括过去的股票价格,还包括所有新闻稿、资产负债表、彭博社资讯、分析师报告和专家评论。无论你多么认真地听新闻报道,多么擅长总结新闻要点,仅凭直觉或者某款精心设计的软件,你无法战胜市场。基础分析(对企业金融、其他业务和经济因素的研究)也是毫无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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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强式”(strong form)有效市场假说中特别加入了内幕信息这一因素,提出即使你能够了解到还未公开的企业信息,你也无法战胜市场,“内幕交易”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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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玛并没有进行深入阐述,他只是列出了逻辑可能性。当然也存在很多企业内部人士提前获知股票交易信息而从中获利的案例。也有研究证明,在公告之前泄露内幕信息影响了股票价格。结果,内部人士或许会发现市场已经根据他们的内幕消息而调整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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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玛对有效市场假说的3种版本进行的阐述有一个共同点:没有人拥有有效的股票市场“内幕消息”。人们根本无法持续获得优于市场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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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在批判对立观点时能像萨缪尔森这样追求艺术感。他在《投资组合管理杂志》(Journal of Portfolio Management)1974年首刊上公开发表了他最著名的批判性文章,节选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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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证据的尊重迫使我认为大多数投资决策人都应该改行去当水暖工、去教希腊语或是去做企业高管以帮助提高国民生产总值(GNP)。尽管这个建议很好,但很明显没人乐意遵从。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几乎没有人愿意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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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玛和萨缪尔森的强烈倡导下,有效市场假说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这正好是“明星”投资经理人、主动管理型互惠基金和股票投资媒体报道繁盛的年代)席卷了学术界。它的影响力获得了诺贝尔奖委员会的认可。1970年,萨缪尔森把美国人获得的第一个经济学奖带回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法玛将来也可能会获得诺贝尔奖。经济学奖项中有相当大一部分都颁给了与萨缪尔森在有效市场理论上持相同观点的学生和同事。由于这群人的影响力和科学态度,他们被戏称为“随机游走黑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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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认为由于麻省理工学院这群“黑手党”的存在,其他人很难在《金融杂志》(The Journal of Finance)和其他著名出版物上发表对立观点。20世纪80年代中期,麻省理工学院信息理论学家罗伯特·法诺撰写了一篇文章,争论称股票价格的变动并不完全是随机游走,而是存在可以预知的周期。他把论文拿给麻省理工学院的经济学家们征求意见。他们对论文的反响异常强烈。法诺在描述此事时说:“除非你能通过某种方式,利用某种理论观点证明自己,否则你就是错的。”他被告知论文发表无望,因为评审“会给麻省理工学院的某些人打电话,然后他们会说,‘噢,是的,他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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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克劳德·香农离婚之后,诺尔玛·勒沃搬到好莱坞居住,并加入了共产党。克劳德与她20多年没有见过面。在麦卡锡时代[1],诺尔玛和她的第二任丈夫本·巴尔兹曼(Ben Barzman)都被列入了编剧黑名单。当美国政府似乎要强迫他们出卖其他共产党员,否则就送他们入狱时,他们逃到了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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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诺尔玛来到坎布里奇帮助女儿布置参加哈佛夏令营要住的寝室,她主动联系了香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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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指挥官酒店(Commander Hotel)的酒吧见面,介绍了各自的生活。克劳德告诉诺尔玛:“我现在的妻子和孩子们都很好。我边教课边做科研,我还有23辆汽车,都是我自己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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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焊”这个词时,他不禁大笑起来。诺尔玛伸出手,克劳德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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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诺尔玛的房间再续前缘。然后克劳德问道:“你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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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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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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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农告诉诺尔玛,他们俩之间的婚姻无论如何都是会破裂的:她激进的政治立场本来就与香农的密码工作无法相容,而共产主义和香农最近正在研究的股票市场之间就更格格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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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农对金钱的态度让他身边的人们感到不可思议。从小在密歇根长大,他从不缺乏生活必需品,但也没有机会错花一分钱。据范内瓦·布什所写,香农读研究生时“一点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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