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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4 年均真实GDP增长率的贡献资料来源：引自（Jonathan Anderson, 2008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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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官方统计，改革开放初期，中国的城市化率尚不足20%，这意味着在过去30年时间里，中国成功创造了3.8亿个城市居民[3]，并把他们转移到更有效率的生产部门和产业。其效果就是一方面如上所述提高了劳动生产率[4]，另一方面，大规模的城市化进程推动了基础设施和房地产业的投资增加，此外，城市化进程也促进了经济结构的不断调整，使工业、农业及服务业之间的比重发生重大调整，使服务业在国内生产总值的创造中作用日益扩大（见表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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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需求层面看，一个国家经济增长的内在动力被概括为四大支柱：消费、投资、政府购买和净出口，这是在任何一本宏观经济学教科书中都能找到的通俗结论。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许多观察家把中国的经济模式概括为“出口导向型”和“投资驱动型”增长。这具体表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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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投资，消费占GDP的比重在过去30年稳定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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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国内需求，经济增长对外需的依赖度越高，净出口占GDP的比重稳定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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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以上两层次，过去30年中国的经济增长路径可被总结为“四高”：高储蓄、高劳动投入、高投资、高出口，再加上全要素生产率稳定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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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未来30年中国经济能否实现较快的长期增长、“四高”模式可否持续，本质上将取决于以上所总结的供给和需求两方面的因素。而所谓的经济增长模式转变也将呈现两层基本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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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供给角度看，中国经济增长模式转变应该表现为从依赖要素投入转向依赖要素的有效配置，或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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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从需求角度看，中国经济增长模式转变则表现为从依赖投资和出口转向依赖消费和内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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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何实现这种双重转变呢？其中一个重要的政策切入点在于城市化。在我们看来，城市化是连接总供给和总需求的一个桥梁，它一边为经济长期增长提供劳动力，并以更有效的方式组织和使用要素资源；它另一边也为经济增长提供规模庞大的城市消费者，从而真正拉动内需。换言之，城市化可以通过影响总供给和总需求两方面的基础性因素而对中国经济长期增长和模式转变产生持久性作用。而且许多实证研究也都表明一国城市化水平是经济增长的长期决定性因素，而一般的投入产出模型分析也表明城市化对于技术创新具有正向促进作用（Barrios and Bertinelli, 2003; Henderson, 2000）。图9-5简单地描绘了城市化与经济增长之间的这种正向作用关系。从国际经验看，东亚新兴市场之所以能够实现长期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些国家成功实现了城市化，农村劳动力大量转移到城市，成为经济增长的动力源。所以，从中长期来看，城市化有可能成为熨平经济周期、减少经济波动并实现长期经济增长的一支内生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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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5 城市化率vs人均GNI国际经验资料来源：世界银行城市发展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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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为了克服全球经济衰退与金融危机的外部冲击，增强中国经济增长的内生性与可持续性，培育长期增长点，城市化应该成为中国经济复苏的一个重要推动力量，甚至应该成为未来一段时期内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个长期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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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化：现实与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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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统计局的统计，新中国成立60年来，我国城市化水平大幅提高，城市个数由建国前的132个增加到2008年的655个，城市化水平由1949年的7.3%提高到2008年的45.68%。到2008年底，全国城市总数达到655个，比1991年增加176个，增长36.7%，平均年增加11个。城镇人口比1991年增加90.3%，平均每年增长5.6%。城市化率提高到45.68%，比1991年提高19个百分点。据此，许多观察家认为，城市化水平的显著提高是中国经济取得成功的重要标志，甚至进一步认为中国的城市化步伐是世界上史无前例的宏伟现象。然而，从跨国比较的视野看，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仍然有巨大的推进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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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市规模来看，在过去20多年里，中国的城市化速度似乎也有惊人表现。目前而言，中国已有655多个城市，包括287个地级以上城市，平均辖区人口125万人，另外还有374个县级市，辖区平均人口为15万。其中120个较大城市所创造的GDP总和占全国GDP总量的75%（世界银行，2007）。按照联合国统计署的数据，中国已有8个人口超过500万的大城市，其中北京和上海人口超过1 000万，并有88个人口介于100万～500万的城市。在当今全球人口最多的30多个城市中，中国有4个城市名列其中，分别是上海、北京、广州和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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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国的城市化率的统计标准是以行政建制为基础的，在目前的统计中，城市人口即为城镇常住人口，它等于居住在城市及市辖区、县级市市区、县人民政府驻地及县以下小城镇满半年以上的人口总数。从户籍上看，城市人口等于户籍人口减去流出本地半年以上的人口加上流入本地半年以上的外来流动人口。但是手持户口迁移证、出生证等尚未办理常住户口的人，即户口待定人口，也包括在常住人口之中。如果扣除县镇人口，那么中国的真实城市人口约为3.8亿。然而，在我们看来，即便是这一数字也是明显高估的，因为其中约有30%左右的“城市”人口实质上是住在郊区的农村人口[5]，但在统计上这些人也属于大城市管辖。如果把这部分人口数量也扣除掉，那么中国核心城市居民数量应在2.7亿左右。因此，根据联合国人口发展报告的预测，中国的城市化率在2030年将达到60%，那么在未来20年应该被城市化的真实人口数量应约为5亿，保守估计也应在3亿～5亿之间，这说明未来我们将面临规模十分庞大的城市化空间（联合国人口发展报告，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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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关于中国城市化的现状，我们还可以做如下简单跨国和跨区域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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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城市化水平长期低于东亚平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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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图9-6可以看出，与东亚许多市场国家相比，中国的城市化率长期以来一直低于东亚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更低于本地区经济比较发达的日本和韩国。尽管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的城市化率不断向东亚平均水平靠拢，并且根据联合国人口发展报告的预测，2030年中国可实现60%的城市化水平，但是，这一数字与东亚平均值仍有2个百分点的差距，届时，日本和韩国的城市化率更是将高达73.7%和86.3%。[6]如果与拉美发展中国家相比，中国的差距则更大，无论过去和未来，该地区的城市化率均高于中国近20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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