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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机构投资人（institutional investors）非常成功，回报连续登上两位数，基金成了证券交易市场上新的顶梁柱，市场份额不让散户。伦敦市场的单位信托（unit trust）也取得了相同的业绩。和基金规模持续增长相匹配的，是股市的水位不断升高。从20世纪70年代起，新股上市，增发融资，股市出现了久违的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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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基金的成功启发了一家投行——美林公司。它的眼光溜到了另一类金融工具上——存款证、银行存单、短期债券。这些工具发行期限很短，风险很小，利率比存款高了一点点。只要规模足够大，投资它们就有赚头。基金方式轻而易举为规模经济提供了解决方案，然而美林在1975年的做法更有创意，它允许从投资基金的账户开出支票，也就是把基金账户变得和银行活期存款账户一样灵活，可以随时支取。然而，它们不是存款账户，银行可以不必为它们向联储上缴存款准备金。这种被称为金融产品中最“简单无聊”的货币市场基金（money market fund），其实是一种最机巧的发明。它绕开了中央银行的监管，用规模降低了成本，把银行活期存款的定价权悄悄转给了市场，让投资者也就是储户得了实惠。最后，它可以在基金之间进行交易，把货币市场的“无聊”变成了“无限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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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互联网金融想打的主意，是不是似曾相识？在监管的缝隙中，利用规模来开发产品，大家都是参透此机关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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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基金的性质是服务普罗大众，分享看涨的经济和规模的效益。但对于20世纪80年代那些向往“立刻发大财”的美国人来说，共同基金和货币市场就太不过瘾了。满足他们梦想的下一单创新，发生在债券市场，为大家起跑鸣枪的是主张自由主义的里根总统。他的政府1984年批准了一个提案，允许银行把住房抵押贷款打包在市场上出售变现，开了影子金融体系的先河。憋足了劲等在起跑线上的投行、基金、房地产信托、储蓄信贷，还有房利美和房地美，一下子蜂拥而入这个新市场。原来由贷款机构决定的抵押利率太保守啦，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购买这些打包的住房抵押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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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风”是市场的文化特产。一位来自投行DBL的精明小伙子迈克·米尔肯，突然明白社会资金量之大，胃口之贪，足可以避开信用评级，撑起一个高收益债券（high yield bond）的市场。它不但可以用来消化房地产抵押信贷，而且可以广泛包装公司的不良资产，发起恶意并购，更有效地为风险配置金融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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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市场吸引了社会上最有活力和创业激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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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它“垃圾债券市场”（junk bond market），本身就显示了一种进攻型的胆略。同为垃圾债券英雄的伊万·鲍斯基，1986年在加州竟然得意忘形地对大学生们说：“我想贪婪是健康的。你可以贪婪，同时自我感觉仍然良好。”垃圾债可以一夜之间造就百万富翁，但不幸的是，很多富翁最后把自己送进了监狱，也在1989年把美国的许多储蓄信托机构拖进了地狱。高收益债券后来洗净了“垃圾”的异味，它的活力比其发明者的寿命更长，直到今天，仍然是固定收益市场上受到追捧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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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国垃圾债券并肩抢跑的，是史无前例的国际金融市场。20世纪70和80年代的中东石油危机让西方银行家认识到“黑色的金子”比黄金更加保值，流动性更强，国际石油期货市场应运而生。产油国顺便也在欧洲美元市场上加了些油，让它在伦敦金融城烧得炉火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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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80年代，世界银行也加入了全球金融市场开拓大军，一名在那里工作的叫安托尼·冯·阿特米尔的比利时人，为第三世界的信贷创造了股权投资基金，并为它取了一个极具人气的名字：“新兴市场”。日本20世纪80年代开放了金融市场后，国内的房地产泡沫越吹越大，汇率低估的风险回报越积越高，吸引了大批国际炒家进军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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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以后，在全球范围内，外汇市场、衍生产品市场、商品市场、“金砖五国”市场、信用产品市场、新经济市场，一波接一波，几乎所有的概念，都可以用金融产品包装起来，打上市场的标牌，供各类基金和散户买卖交易。2007年，我曾到一家香港的投行洽谈业务，它的几位分析员正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研究经济数据，准备就2008年的中国奥运会推出一批“指数”产品，提供给卢森堡交易所和全球有兴趣的投资人对赌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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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与科技互联网产业的一次完美结合，是纳斯达克股票交易市场。这个脱胎于民间组织“全国交易商协会”的“草根”交易所，比其先辈纽约交易所年轻了180岁。它参与竞争的强有力手段，就是对科技和新兴产业出神入化的理解，在采用电子交易技术方面，它的资格之深无人比肩。1987年，首席执行官约瑟夫·哈迪曼决定把办公室搬到硅谷，门到门为高科技公司去纳斯达克上市铺好红地毯。从此，天才们脱颖而出，有了纽约以外一条独特的筹资财路。数百家发展最快的先进技术、电信和生物公司都从这里腾飞，包括微软、英特尔、美国在线、雅虎这些家喻户晓的明星。纳斯达克精神所代表的，是金融向“离经叛道”者配置资源，给了普通人创业以信心和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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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3月10日为纳斯达克专有的大日子，当天的指数冲上了5 13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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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斯达克以交易的技术先锋开路，中国股市的创建也在那里借鉴了思路。1990年筹建上海证券交易所，曾讨论过用传统大厅手势语，还是用电脑配对来完成交易。尽管有几位刚刚从美国回来的留学生了解纳斯达克的运作，但毕竟无人受到过具体培训。上交所最终大胆决定走纳斯达克的道路，使中国的证券交易所在交易技术上走在了世界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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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进步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年纪轻轻的纳斯达克很快就成了“德高望重”的纽交所的强力竞争对手。面对后浪的挑战，难得的是格拉索先生却方寸不乱，终其所任，他也不思引进网络。他在纽交所度过了30几年的职业生涯，对传统有着固执的忠诚，他还有精力过人的市场公关本领，凭着这些，他居然护送着纽交所两百年的特许经营商制度，成功延续到了21世纪。巴尔蒂罗莫的妙语连珠的主播，还为纽交所迎来时尚的声誉。但这只不过是一段炫丽的闭幕尾声。2003年他黯然离职后，纽交所交易大厅最终脱去了已有215年历史的旧装，电脑终端、移动终端和看不见的网线，替代了电话和交易员的高声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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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也并非一笔就被抹去，万变中仍有不变。例如，对于目前技术上最前卫的“高频交易”“闪电交易”，彭博新闻评论道：“闪电交易系统的起步，可以追溯到1978年交易所首次用电子技术，模仿交易员高声询问楼下的经纪商，以决定是否应把一单买卖指示输入电脑系统。”闪电交易系统把买卖过程缩短，在人眼一眨的千分之一的瞬间完成了交易。然而，技术并没有改变证券市场低买高卖的本性和交易商们偏爱风险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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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金融史 [:17034885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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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金融史 大而不能倒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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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中国人寿之后，2004年，又有一家中国的保险公司——平安保险（集团）完成了海外上市。这一单引起了市场的特别关注，因为它涉及的业务不是单纯的保险。正如在公司网站上介绍的，它是“中国第一家以保险为核心的，融证券、信托、银行、资产管理、企业年金等多元金融业务为一体的，紧密、高效、多元的综合金融服务集团”。换句话说，这是一家“大而全”的金融超市，在中国绝无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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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平安以三大板块业务整体上市，要得到特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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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中国银行业，正在经历热火朝天的重组，不久的将来，世界上市大银行的榜单上就可以见到众多来自中国的品牌——中国银行、建设银行、工商银行、招商银行……不过，由于中国的金融分业监管，除了平安保险集团在业务上实现了多元化，中国的商业银行只能说进入了“大行”排名，离全球化的“大而全”俱乐部还差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