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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份言语暧昧的报告中，某位董事曾经与某个项目有牵连，而一些平民百姓恰恰在这个项目上折了本，凭这些就可判决他有罪。另一个人获罪的理由更是荒谬至极，只因为他说了一句要用金子喂马。还有一位在当时处在高位的财政部官员，因为傲气而被定了罪，据说在接受询问时他拒绝回答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关于个人隐私的提问。凡是不参加法庭辩论的董事们都被定罪，即使他们未经申辩也在所不惜。同时，还武断地做出了没收财产的决定，董事们的所有财产全都被席卷一空，以填补政府亏空。即使这样愚不可及的措施也得到了全能议会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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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父从未想过能够获得比公司其他董事稍轻一些的处罚。他恪守保守主义原则的性格和他与保守党之间的亲密关系，无疑招致了当权者的憎恶。他的名字被列入了一份秘密报告中。纵然他的才能尽人皆知，但也不能成为他得到宽恕的理由。在第一次对南海公司董事会成员采取行动时，吉朋就被关押了起来，最后判决更让他臭名远扬。他发誓会向议会呈交所有的财产，除了继承的遗产以外，总值约为106543英镑5便士6芬尼。吉朋曾经获得的两笔津贴，各为1.5万英镑和1万英镑，也被算入没收财产的范围。在这片被劫掠一空的废墟之上，我的爷爷，拖着他年迈的身体，凭借着议会留给他的技能和一点存款，建立了一座新的命运大厦。16年辛苦付出得到了最好的回报，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相信，这第二座大厦比第一座更让人感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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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事会成员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后，立法机关着手第二项工作——恢复公共信用。这时，人们发现沃普乐先生的计划并不十分完美，而且公众已经对他颇有微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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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0年底，人们知道了南海公司的全部股票本金数目，总值为3780万英镑，其中的2450万英镑将分派给全部股东，剩下的1330万英镑则由公司以法人的身份占有和支配，这也是他们导演这出闹剧所获得的全部收入。他们从中拿出800万英镑作为一般所有者和认购者的红利，红利按每100股33英镑6便士8芬尼派发，这个做法已经是相当宽厚了。议会还进一步规定，曾经向南海公司借款的人，如果已经向南海公司实际转付或抵押股票，那么南海公司就不得再提出偿付和追索的要求。但是，借款人还要加付借款总额的10%。在股价处在高位时，南海公司通过这种方式借出了110万英镑，而现在股价已经跌落到正常水平，所以他们只能收回110万英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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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要彻底恢复公共信用还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企业已和伊卡鲁斯(8)的处境相同，它们飞得太高了，以至于阳光烤化了粘接翅膀的蜂蜡，它们也从云端跌入了深海，在猛烈的波浪中挣扎求生，这时才恍然明白它自己只能生存在坚实的大地上。从此，它再也不想飞上天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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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危机之后，在国内贸易再度繁荣的时候，又几次出现了过度投机的迹象。一个项目的成功就会引发一群相似项目出现。在商业世界中，公众的双眼总是盯着成功的行为不放，不失时机地进行模仿，这种只关心利益而忽视风险的做法，往往把人们带进危险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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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5年，又是一个令英国人恐慌和难忘的一年。与当年南海计划中出现过的公司一样的泡沫公司东山再起。这些骗子们又像1720年一样，利用人们的贪婪诈取了大量财富，但当命中注定的报应来临时，他们还是走了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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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次可怕的事情发生在1836年，相似的阴谋几乎又一次带来灾难，但幸运的是，在灾难到来之前，人们猛然间惊醒，总算是有惊无险。直到1845年，南海阴谋始终都是英国历史上因为商业投机行为而造成大众恐慌中最著名的事件。这本书首次发表的时间，大约是在铁路大恐慌（约1845—1846年）来临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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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卡珊德拉：希腊神话中预言凶事的神。——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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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讽刺小说《格列佛游记》的作者。——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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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基尼：英国过去的一种货币单位，1基尼为105英镑。——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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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基督教节日。——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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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法国北部的一个海港。——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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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比利时东部的一个城市。——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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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现为比利时中部的一个省份。——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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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希腊神话中的一位神。——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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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癫狂：非同寻常的大众幻想与群众性癫狂 第三章 对郁金香的疯狂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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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公民们，这就是疯狂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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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梭（Rouss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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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倒众生的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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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郁金香花名的由来源自土耳其语，意思是螺旋贝，16世纪中叶才传入西欧。康拉德·杰斯奈尔（Conrad JessMcConnell）介绍说，郁金香在当时极具影响力。让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它传入后不久，就引发了一场狂热的郁金香热。康拉德·杰斯奈尔说，他是在1559年首次见到这种花的。当时，是在极负盛名的珍稀艺术品收藏家和博学多才的康赛勒·赫尔瓦特律师的奥格斯堡花园里看到的。康赛勒·赫尔瓦特律师向康拉德·杰斯奈尔介绍，这花是由他在君士坦丁堡的一个朋友送给他的一个郁金香球茎长成的。而在那个时候，郁金香在君士坦丁堡已经风靡已久了。在其后10年左右的时间里，郁金香一直是富人们渴望拥有的名花，尤其是在荷兰和德国，阿姆斯特丹的有钱人甚至不惜重金差人直接前往君士坦丁堡去买郁金香球茎。而英国的第一株郁金香则是1600年从维也纳带回的。郁金香传入后，名声逐年提高，直到1634年，人们对郁金香的狂热度依旧不减，人们甚至认为，富人如果不是郁金香的爱好者或收藏者，就说明他的趣味是低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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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许多著名学者都热衷于收藏郁金香，包括蓬皮尤斯·德·安吉利斯和莱顿的利普西尤斯在内。许多中产阶级对郁金香都有极强的占有欲，无论是大商人，还是小店主，甚至是经济情况一般的人，为了互相攀比，为了拥有更多郁金香的珍奇品种，也会不惜重金去抢购。哈勒姆的一位商人就不惜花去自己一半的财产买一株郁金香，结果他还因此而名声大振。他不惜重金购买这株郁金香的目的并非是转手获利，而仅仅是为了收藏，为了让人们羡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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