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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非常成功，而且捕捉到了许多成功的卖空机会，包括最近的安然。吉姆的优秀之处在于，他是卖空者当中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他从耶鲁大学毕业，能言善辩、深思熟虑。他不像那些出身草莽的做空者。吉姆抓住了一些大的做空机会，他为此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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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为他工作的时候，他旗下管理的资产已经从2000万美元跃升到5亿美元。更值得称道的是，那期间整个行业都做得不怎么样，有一些大集团都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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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我对吉姆说：“我找不到用来卖空的东西。”而他说：“那也得去找，我们是一个专门的做空基金，我们必须这样做。”事实上，我真不希望以l2美元/股的价格持有花旗银行的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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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大的客户是索罗斯，那边的人说：“如果你离开查诺斯，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工作吧，但是只有当你确定要离开时再来。”现在回想起来，那是我做得最好的一次市场看涨期权，且不说是我职业生涯的一次飞跃。我甚至不知道那时我在做市场的多头，但那时确实已经是市场的最低谷了（见图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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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1 标准普尔500指数（1989～2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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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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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几个星期周游世界，然后去纽约的索罗斯基金管理公司做分析师。那是1991年11月，而索罗斯公司欧洲那边的投资组合经理做得并不好。德国刚实现统一，他在德国押注做多而没有起作用。确切地说，我是当时纽约办公室唯一一个懂得欧洲股票的人，而这得益于我之前所做的家族理财的工作经历，因此我被派到伦敦办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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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在那里待了两三个星期，乔治就解雇了伦敦办事处那班人马。于是，我一个人管理着3亿美元的投资组合，绝大多数是投资于一只股票，而当时量子基金所有的资产也只有1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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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史丹·达肯米勒的帮助下，我开始管理欧洲账目。当时他在纽约担任索罗斯基金管理公司的首席投资官。他们对我说：“你就一直待在那里，直到我们找到一个欧洲高手接任。”然而我很幸运，我的业绩相当好，之后他们对我说：“你为什么不继续留在那里呢？”于是我就接手了索罗斯基金管理公司伦敦办事处，一干就是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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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英镑脱离欧洲汇率机制时，你应该还在管理索罗斯基金管理公司的伦敦办事处。你能谈一下发生在那次著名交易中的一些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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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时已经准备一阵子了。而这笔交易是索罗斯量子基金在全球宏观对冲基金业中脱颖而出的良好例子，因为我们做了十分详尽的研究。史丹和乔治相信，如果你能找出微观层次正在发生什么，你就能勾勒出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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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英镑脱离欧洲汇率机制所做的微小贡献，是我对英国住宅和房地产市场所做的研究。那时在英国，大约90%的按揭贷款都与隔夜拆借利率紧密相关。如果英格兰银行在周三加息，那么周五按揭贷款的利率就会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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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持有英国住宅股票空头一段时间了，乔治正在考虑让我平仓，因为股票价格可能会上涨。我对他说：“乔治，我已经研究过了，房地产股票价格即将下跌。”如果你和他辩论你能说服他的话，他会欣然接受，而这也是我在那里干得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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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住宅股票交易与英镑交易无法相提并论，这也合情合理。关于英镑脱离欧洲汇率机制最吸引我的是史丹·达肯米勒的博弈能力，史丹很懂风险/收益，与乔治估量交易的能力结合在一起，真是绝配。我没犯错误，卖空英镑是史丹·达肯米勒的点子。而索罗斯的贡献在于他决定持有规模巨大的头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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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意识到迫使英格兰银行放弃英镑汇率交易区间，他们必须从我们这里购买无限量的英镑。我们的计划是基金获得的利润，在汇率目标区的边界上进行杠杆交易。当时基金收益上升了12%，因此我们在那个边界点上两次提高杠杆，如果他们把英镑汇率推回到目标区的另一端，那么我们顶多损失掉该年的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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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经济本身已经很疲软，因此当英国为保卫英镑而加息时，人们的按揭负担水平将提高。基本上会加重英国每一个有按揭贷款的人负担。当他们为了达到保卫英镑的既定目标而把利率从7%提高到12%时，我们知道那是极限，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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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索罗斯在伦敦的代表，你为此承担了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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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在那以后，许多公司不再与我见面。刚开始，是因为英国国家尊严的原因，但是随着他们看到利率下降了，经济也在复苏，他们的立场也软化了。很有意思的是，在这之前没有人听说过索罗斯。我记得黑色星期三发生的第二天——星期四，我和索罗斯在他伦敦的家里打网球，大批狗仔队和摄像师等候在外，他仿佛成为了摇滚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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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英国官员值得表扬，他们知道应该马上收手停止干预市场。英国财政大臣诺曼·拉蒙特和首相约翰·梅杰为了长期利益而忍受一时耻辱，我的意思是，看看法国与德国——它们现在还深陷泥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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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欧元将如何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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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欧洲会被迫进行结构性改革。欧元的当前表现，让我想起了乔治过去常对我们说的话：“我会解雇你们，但是其他人比你们更差。”不管人们什么时候问我“你为什么持有欧元多头？”我会说是因为其他东西还不如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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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能酝酿一个非常大的政策失误，与20世纪90年代日本的错误相似。现在引发政策问题的所有因素都存在，尤其是学术化的央行的存在。欧洲央行的官员给我的印象是，就像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大学教授。一位来自芬兰的女士，是我所见过的最为强硬的央行官员，她所关心的只有核心消费价格指数（CPI）。西班牙银行的每一位总裁关心的只是房地产是否失控，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他们不关心最大的两个欧洲经济体始终是存在严重问题的，他们更漠视欧洲吸收的外国直接投资少得可怜的事实。欧元能够胡乱应付过去，很大程度上是多亏了糟糕的美国经济，如果不是美元陷入困境，欧元也就不会显得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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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谈一下让索罗斯饱受批评的另一次危机——1997年的马来西亚危机。一个国家改变货币政策后公开指责索罗斯该为它负责，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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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人有点担忧。事实上那是一次有人开始真正地封锁资金流动，而同时也关闭了整个经济系统。幸运的是，没有其他人效仿他们。老实说，从经济学角度来说，我真的不理解马来西亚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