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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更详细的内容可参看本书第九部分的相关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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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张新民，《从报表看企业》，第36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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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贷的逻辑与常识 第20章 借款人能否偿还债务的两大关键因素是收入和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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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贷实务中，我们经常会听到这样一个说法，这个企业都亏损了，贷款可能就还不了了；或者，这个企业的资产负债率已经很高，不能再给它贷款了。毫无疑问，企业亏损或资产负债率高，都是银行应该引起警惕的风险信号，但是一个企业没有利润或资产负债率较高，是否一定就不能偿还贷款？现实生活中一个企业能不能偿还贷款，究竟跟哪些因素相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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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在银企借贷关系中，借款人偿债义务履行完毕的主要标志，是借款人以货币资金清偿了银行借款。只有当借款人不能持续经营时，才存在以物抵贷等非正常的偿债方式。因此，借款人获取或筹集货币资金的能力，就与其现实偿债能力密切相关。通常，企业货币资金的来源主要有4种途径：营业收入[1]、处置资产收入、借入债务、收到权益性资金投入，其中第一项与利润表相关，后三项与资产负债表相关。上述4个因素中，借入债务和收到权益性资金投入都不具有可持续性，因此，借款人的收入和资产状况，又是其中的关键因素。以下重点分析上述4个因素对借款人现实偿债能力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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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收入偿还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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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的所有债务都对应资产，而资产负债表中所有的资产都要转到利润表中去，靠利润表得到回收，因此，在正常经营的情况下，企业的营业收入是补偿资产耗费以及偿还债务的主要来源。企业生产分为简单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对应的银行贷款参与周转的情况如下：（1）在简单再生产中，银行流动资金贷款（包括贸易融资和票据融资等，下同）参与企业生产经营周转的过程是：银行流动资金贷款—原材料存货—在产品存货—产成品存货—收入，在完成一个循环周转并实现收入后，收入里面包含了变动成本，变动成本里面包含了原材料成本，原材料成本里面包含了流动资金贷款，因此，用于满足企业简单再生产的流动资金贷款、贸易融资和票据融资等具有自偿性，即上述融资在变为企业的流动资产后，是通过转化为利润表的变动成本并从收入中得到扣除的，从短期看，企业是否亏损与融资能否偿还关系不大，理论上只要收入能够覆盖变动成本且有现金支持，流动资金、贸易融资和票据融资等就可以在当期得到偿还。（2）在扩大再生产中，银行固定资产贷款参与企业生产经营周转的过程是：银行固定资产贷款与企业资本金一起投入项目建设，变为企业的土地、厂房和机器设备，在固定资产投资项目建成后，土地、厂房和机器设等企业固定资产通过折旧和摊销等方式分期回收，折旧和摊销形成单位产品中的固定成本，在产品销售后从收入中得到扣除，因此，银行固定资产贷款的偿还与折旧、摊销和资本金比例有关，但由于相关法规对企业固定资产折旧和无形资产摊销的年限有明确的规定，仅依靠折旧和摊销偿还固定资产贷款通常需要很长时间，这时，净利润作为补充偿债资金来源就显得尤其重要。总之，固定资产贷款的偿债资金来源是折旧、摊销和净利润，如果企业亏损的额度超过折旧、摊销额度，则理论上固定资产贷款就丧失了偿债资金来源。从上述分析可见，对银行债权人而言，企业的收入比利润重要，企业所有的借款最后都要转化为利润表的成本费用并从收入中得到扣除（如流动资金贷款对应变动成本，固定资产贷款对应折旧、摊销等固定成本），有收入才可能有利润，没有收入，企业所有的成本费用就无法得到弥补。收入是企业偿债的基础，没有收入就没有偿债来源，企业收入的下降比利润的下降更加可怕。因此，在信贷工作中，要特别关注企业收入的来源构成、稳定性以及有无现金支持等，收入是企业第一还款来源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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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购贷款是银行为企业兼并收购等长期股权投资提供的配套融资服务，其偿债来源是并购方（借款人）的投资收益，但依赖被并购方的分红偿还并购贷款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因此，并购方的净利润状况也就非常重要，它是并购贷款重要的偿债资金来源。并购贷款应主要支持大企业的小并购，而对“蛇吞象”式的兼并收购应非常审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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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资产变现偿还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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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务能否偿还的第二个关键因素是企业资产的内容、质量及其流动性。长期以来，银行在评价企业还款能力时比较根深蒂固的认识是看其有没有收入和利润，而往往忽视企业的资产层面对偿债能力的影响。实际上，资产本来就是用来保障债务偿还的，资产变现也是偿还债务的重要来源。因此，银行债权人在分析企业偿债能力时，应十分注重分析资产负债表中资产科目的状况及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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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的资产大致上可分为经营性资产和投资性资产，前者如固定资产和存货等，信贷调查和审查的重点是分析其创收能力及盈利能力；后者如长期股权投资、持有至到期投资、投资性房地产等，重点分析其升值潜力、变现能力和投资收益状况，特别是上述投资性资产，很多都是企业经营情况较好时，企业留存利润的资产表现形式，是企业的“私房钱”，信贷调查和审查要善于把上述资产找出来、分析透、利用好。事实上，任何资产变现都可作为偿债来源，企业所有流动性较强的资产，对债权人而言都是好资产，都是企业偿债能力的“正能量”。如企业的应收票据、交易性金融资产、可供出售的金融资产等高流动性资产，很容易转化为货币资金和还款来源；又如，企业对大型优质企业的应收账款、持有上市公司的股权等资产的流动性也较强，也比较容易转化为货币资金和还款来源；再如，企业持有的投资性房地产，既是比较好的抵押品，也是相对比较容易变现的资产，总之，企业所有变现能力较强的资产，都是还款来源和偿债能力的后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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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新债还旧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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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借新债还旧债，也是现实中企业偿还到期贷款的重要途径。企业借新还旧的主要渠道包括银行借款、发行债券、股东借款和民间借贷。企业能否实现借新还旧主要取决于融资环境、企业的融资渠道和再融资能力、股东支持等，因此信贷调查和审查时要考虑上述因素。（1）融资环境。为什么经济上行时企业很少违约，而经济下行时企业经常违约呢？除企业的经营绩效顺周期外，很重点的一点就是在经济上行期，企业的融资环境相对顺畅，而在经济下行期，企业的融资环境迅速恶化，部分企业无法通过再融资偿还到期贷款；此外，同样在经济下行期，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为什么民企的违约率要较国企更高呢？也是因为民企面临的融资环境要远远差于国企；还有，国家对某些行业的政策调整，也会影响企业的融资环境和融资能力，如国家收紧房地产行业的融资政策，就会对房地产企业的财务状况、融资能力和偿债能力产生很大影响。因此，外部融资环境的状况，将对企业能否实现借新还旧影响很大。（2）企业的融资渠道和再融资能力。企业的融资渠道较多，与各个渠道均保持良好的关系，就可为企业争取到较好的外部融资环境，有利于企业筹措资金偿还到期债务。一个可从资本市场、债券市场和信贷市场筹资的企业，无疑要比一个仅能从银行借钱的企业财务灵活性及筹资能力要强。因此，银行在评估企业的现实偿债能力时，要关注企业融资渠道的多寡以及是否顺畅，关注各行对借款人的态度、授信总额及尚未动用的授信额度情况等。（3）股东支持。“好股东就是好爸爸”，股东支持有利于提高借款人的现实偿债能力。例如，股东贷款或股东为客户借新还旧提供担保，均有利于借款人按期偿还到期银行贷款，维持良好的信用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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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收到的权益性投资资金偿还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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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收到的权益性投资资金，包括股东注资或借款人引进新战略投资者投入的资金，均可用于偿还到期债务。此外，企业吸收权益性投资后，既有利于保障存量债务的偿还，同时企业资产负债率下降了，承债空间相应也就增加了，也有利于企业通过新增债务偿还到期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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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影响债务偿还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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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务结构。企业的债务结构主要包括两层含义，即付息债务与非付息债务的比例，以及短期借款与长期借款比例。（1）付息债务与非付息债务的比例。付息债务的占比越高，表明企业经营对银行等金融机构债务融资的依赖越大，是企业谈判地位较弱、资金被上下游企业占用的重要标志。当前很多企业的付息债务都比较重，资产负债表的右侧是高企的银行借款余额，左侧是高企业的预付账款、应收账款和其他应收款余额，表明企业从银行借的钱都被用于资金垫付或被上下游企业占用了。以建筑施工企业最为典型，企业不垫资，很多工程项目就拿不到。一旦垫资，工程项目的回款很慢，企业不仅要承担借款利息，而且应收款项的质量没有保障，因此工程垫款能否收回来就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企业刚性负债对应低质量的债权，对银行融资的安全性影响很大。因此，对付息债务余额大、占比高的企业，银行应更加谨慎。（2）短期借款与长期借款比例。企业长短期借款的比例，会影响其财务结构的稳定性，短期融资占比越高的企业，财务结构越脆弱，在经济下行期将面临较大的财务风险。短期借款的期限均不超过1年，期间每个月要支付利息，到期后需要偿还本金，在短期借款不断到期的过程中，企业财务管理和筹资安排的压力是非常大的，特别是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个别银行抽贷，企业的资金链可能马上就会面临非常紧张的境况。相反，如果企业的借款以长期借款为主，短期内只需支付利息，无须偿还本金，企业的财务压力就会大大减轻。前些年经济上行时期，融资环境比较宽松，再融资比较容易，不少企业为节约财务成本，采取了比较激进的财务管理政策，借了很多短期贷款，且短贷长用的情况比较普遍，造成了当前很多企业的还款压力很大。在经济下行时期，企业的财务管理策略从先前的“成本优先、效率优先”让位于当下的“安全性优先”，中长期债务占比较高的企业，更容易度过经济周期。总之，当前对于债务结构中短期融资余额大、占比高的企业，银行应更加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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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务管理体制。集团客户的财务管理体制对集团母公司及成员企业的实际偿债能力影响很大。当前很多大的集团客户均成立了结算中心、内部银行或财务公司，采取收支两条线或账户集中模式对全集团的资金进行集中管理，并在集团内部成员企业之间调剂资金余缺。因此，在集团客户通过结算中心等方式集中资金并为成员企业提供流动性支持及偿付能力保障的情况下，集团成员企业的经营情况与自身的偿债能力之间严格的一一对应的关系受到破坏，很容易掩盖集团成员企业之间发展不平衡及偿债能力的差异，也很容易隐藏“十个锅子九个盖”造成的偿债风险和集团早期的财务危机。一旦集团整体的经营持续恶化，到“十个锅子”只有“四五个盖”的时候，就可能再也盖不住了，在这个过程中，一些“黑天鹅”事件也会加速引爆财务危机。一旦某一成员企业无法偿还到期贷款，就可能引发集团整体的财务崩盘，银行和投资者往往到这时才能发现集团早已无力偿付全部债务，债权人的债权安全面临重大威胁，如中钢集团、中铁物资、天威集团等的债务危机莫不如此。由于银行贷款都是针对具体的法人企业，一旦集团整体需要进行债务重组或破产清算，成员企业就只能以自身的资产保障自身债务的偿还。因此，银行对集团客户的融资，要尽可能集中在优质板块和核心业务，或即使不能贷给核心企业，也应尽量要求核心企业提供担保。否则，一旦集团整体出现财务危机，对集团弱势成员企业的融资，就很容易首先成为企业逃废债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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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保因素。抵押、质押和保证等贷款担保措施也是影响银行贷款最终能否得到偿还的重要因素。担保通常有利于抑制借款人的违约倾向，同时一旦借款人违约，银行通过追索保证人或抵质押物，也能够使贷款本金或利息得到部分或全部补偿。因此银行选择合格的担保对保障贷款本息安全就显得尤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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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盯客户的资产负债表做好盘活存量优质资产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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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公司是某县国有资产营运平台，2014年初，该公司向A银行申请15亿元融资，期限1年，用于该公司归还存量融资。截至2013年末，B公司资产总额46亿元，负债总额40亿元（其中付息负债余额38.15亿元），资产负债率87%，2013年营业收入仅281万元。从表面上看，B公司资产负债率高，债务负担重，已不适宜再增加融资。但A银行经深入分析后发现：（1）B公司持有63.74亿股紫金矿业股票按原始成本入账，资产负债表反映的账面价值仅6100万元，但如按当时股票价格2.4元/股计算，实际市值高达146亿元。根据上述情况，如对资产负债表进行简单调整，则B公司资产总额为约192亿元，负债总额约40亿元，资产负债率仅21%；总体来看，资产对负债的保障程度较高。（2）紫金矿业分红情况较好。B公司2013年实现利润总额5.14亿元（其中投资收益6.27亿元），当年取得投资收益收到的现金6.22亿元，表明企业利润有现金支持。因此，A银行针对本笔业务设计了理财投资的业务模式，即理财资金通过单一资金信托计划为B公司提供15亿元融资，B公司以其持有的13.2亿股紫金矿业无限售条件流通股提供质押。目前本笔业务已到期兑付，银企双方均取得了较好的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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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的功能是“四弄”，即将未来的钱弄到现在花，将张三的钱弄给李四花，将甲地的钱弄到乙地花，将“死”资产弄成“活”钱来花。本案例中，就是将“死”资产弄成“活”钱来花。B公司持有的紫金矿业股票账面价值与市场价值的差额约145亿元，导致资产负债表中资产价值及其对债务的保障程度被大大低估。该部分资产的流动性及变现能力较强，实际上还是企业的优质资产。债务主要是靠资产创造的收入或资产本身变现来偿还的，在信贷实践中，往往比较重视前者而忽视后者，实际上，高流动性的资产本身也是优质的偿债来源。因此，要紧紧盯住企业资产负债表中的优质资产做文章。比如：企业持有上市公司的股票、应收票据、交易性金融资产、可供出售的金融资产、对大企业的商业债权、核心地段的经营性物业等，上述资产的流动性一般较好，变现能力较强，其中不少可能还是前些年经济上行且企业效益较好时以闲置资金投资的优质资产，并按历史成本入账，目前的市场价值可能远大于账面价值。银行要善于挖掘企业资产负债表中的优质资产，并设计转化为金融产品，帮助有财产、有融资需求，但短期现金不足的企业盘活资产，融通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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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经营过度依赖负债融资大量被上下游客户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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