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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体上,在10世纪后半,每两合铜钱七八百文。一千多文的兑价大概是用四川铁钱计算。11世纪前半银价开始上涨,每两由七八百文涨到一千多文。但天圣五年的数字是小铁钱计算的,小铁钱十文值铜钱一文。康定庆历间的高价也是用大钱和铁钱计算的,不能同其他的数字比较。后半就在四川也不过千多文一两。12世纪前半每两自一千二三百文到两千五百文,后半则每两三千到三千三百文。13世纪前半每两也是三千三百文上下。都是以省陌计算,大约以七十七文为一百,但各地可能并不一律。而且官值一般高于市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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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宋代是以白银来表示物价,一定要比用钱文计算的物价稳定得多。试以米价为例,若换算成白银,则在宋代的两三百年间,也是常常波动,而且长期看来,上涨三倍(见表5-11)。在10世纪底每石值银二钱多,每公石值银十六公分。到12世纪后半,每石平均约值银八钱,或每公石值银四十六公分。13世纪后半的初年(宝祐年间)四川每石值银六钱六分六,或每公石三十七八公分〔390〕,但比起用钱文计算的米价来,要稳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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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11 宋代米价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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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这里是以省陌为准,所以宋代米价表(一)中的数字,须先除以七十七,再行换算。但12世纪的20年代和30年代的米价似嫌太高,因不知其是用铜钱计算还是用铁钱计算或用折二钱计算。表中银钱折价,多少是用武断的方法,并非当时全国的平均银价,而系考虑各该期间米价数字的来源及价格标准后定出来的。如果某一十年期的米价数字,大部分来自四川,那么银钱折算率也以四川的为主;如果米价是以铁钱计算,那么银价只好也用铁钱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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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13世纪40年代的米价,若用钱会计算,虽要百贯一石,但银价也必已同比例地上涨(参见本章注〔390〕),甚至可能银价上涨得比米价快。这里姑且维持前十年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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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宋代的米价,如果以白银计算,每公石平均为八九钱。11世纪米价还低,那是赵宋最繁荣的时代,生产增加,货币数量也多。但12世纪前半物价特别高,因为那时蔡京等人主政,铸大钱,钱的价值减低;又启外祸,国内动乱,生产受阻而减少。然而12世纪后半,江南的米价还不算太高(见表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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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12 宋代米价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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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价的情形以白银计算,涨得更加缓和。以铜钱计算的绢价,自宋初的千钱一匹,建炎时涨到两千;南渡后三千四千五千,一直涨下去,最高到过一万钱一匹。但如果折成银价,则除了绍兴年间的波动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大的涨跌,宋初一匹是一两二三钱,末年也不过一两二钱(见表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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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13 宋代绢价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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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这里的折价与米价表中的折价有几项不符的地方,因为这里概以铜钱为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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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两百多年的绢价,用白银来计算,平均每匹一两三钱上下(见表5-14)。除了南宋绍兴年间以外,银绢价格约略一同起落。这是什么缘故呢?是不是因为绢是输出品,而欧洲和中亚细亚一带的人都是用白银来支付,使中国银绢的比价受国际市场的影响,因而比较稳定呢?似乎不是。因为宋代的绢价,比起其他朝代的绢价来,不能说是稳定。唐代的绢价就要低得多。初唐和晚唐,每匹绢只合得五六钱白银;只有安史乱后可能例外,但我们不知道当时的银价。后来明代的绢价也比宋代低。这就不能用国际影响来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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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14 宋代绢价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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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的购买力,虽然比钱文稳定,但其减低的倾向,是很明显的。这种降低,应当是由于白银的跌价。白银的数量也增加了:一方面是由于本国生产的增加,另一方面是由于外国白银的流入或本国白银外流的减少。唐代产银,每年不过一二万两〔394〕。北宋产额大增:至道末十四万五千多两,天禧末八十八万三千余两,皇祐中二十一万九千八百二十九两,元丰元年二十一万五千三百八十五两〔395〕。据说最高到过一千八百六十多万两〔396〕。南渡以后,银矿停闭很多〔397〕,生产困难,而且金银铜钱外流,所以白银的购买力,没有再向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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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产银的地方很多,将近有三十州。其中以信州(江西)为最多,每年到过十万两以上。其余如虢州、陇州、南剑州、潭州等地,年产都到过几万两〔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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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对钱文的价格,在宋代特别高。唐末每两到过八千文,宋初涨到过一万,接着一度下跌,咸平年间跌到五千(见表5-15)。大概因此有人运金出境。大中祥符元年真宗就问到为什么京城金银涨价。有人说是回鹘人收买运往外国〔399〕,也有人说是由于国内的浪费〔400〕。仁宗以后,大概金价涨得比银价快。天圣五年金价每两上涨一贯,银价似乎不动〔401〕。广南金价每两只要八千八百文〔402〕,那是产金地的收购价格,比一般价格要便宜,不能用作标准。明道二年当局下诏,册宝法物,凡用金的都改用银,而以金涂之〔403〕。大观三年将当十钱改作当三,曾引起抢购黄金的风潮〔404〕,金价一定上涨。靖康元年,金银价扶摇直上,尤其是金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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