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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务和魔鬼：货币、信贷和全球金融体系重建 [:1703726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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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务和魔鬼：货币、信贷和全球金融体系重建 第一篇 膨胀的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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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2008年危机之前的40年间，金融增长远快于实体经济的增长，私人信贷扩张快于GDP增长，金融交易规模急剧扩大，并变得越发复杂。如第一章所述，大多数专家对金融业发展充满信心：金融规模和复杂性的持续上升改善了资本配置，刺激了经济增长，只要通胀率低而稳定就不会对经济稳定形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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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2007—2008年的金融危机表明，这种信心是完全错误的，其理论基础非常不稳固。如第二章所述，所有金融市场都可能是不完美的、无效率的和不稳定的；金融业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可使规模扩张超过社会之所需，即使未增加实际社会价值，也能从中牟取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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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公共政策不应被更多的金融创新、市场完善和流动性一定有利的假设所左右：简单的和小规模的金融可能更好，金融交易税之类的政策可能使经济更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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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政策也应该反映这样一个事实：政府主导的资本配置可能效率更低、不完美的金融市场依然能够发挥重要功能。因此，政策方面的改革应关注金融膨胀最易于形成损害的特定领域，其核心问题是债务创造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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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务和魔鬼：货币、信贷和全球金融体系重建 第一章 金融成就一切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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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30年间，全球金融体系的急剧变化实际上相当于一场革命，带来了许多进步。我们正在走向金融成就一切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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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古拉迈·拉詹、路易吉·津加莱斯，《从资本家手中拯救资本主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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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30年或40年前相比，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新兴市场，金融规模都大了许多，读者几乎不需要确凿的证据。报纸和电视节目关于全球资本市场和交易业务巨大规模的报道比比皆是。纽约、伦敦或香港、新加坡等金融中心的重要性迅速上升。银行交易员和管理层的巨额奖金在许多国家或地区充满了争议，但与对冲基金经理相比，仍相形见绌。金融业已成为全球一流大学和商学院优秀毕业生就业选择的首选目标。这种现象被称为经济“金融化”。这个词汇并不新鲜，但似乎抓住了事实：金融越大，收入越高，在经济生活中作用越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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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通常具有欺骗性。但是，在金融业中，冷静的分析证实了这些趣闻轶事。在大多数发达国家，金融业占国民收入的份额明显上升，美国和英国金融业更是急剧扩大。放眼全球，在许多不同的金融市场上，交易业务规模均大幅度上升，其增速远远超过实际经济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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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世纪现代资本主义兴起以来，金融业增速就高于实体经济增速。安德鲁·霍尔丹的分析表明，1865—2008年间，英国金融业年均增速为4.4%，同期经济年均增速为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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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霍尔丹的分析也显示，不同时期的增速差异很大。1856—1914年，英国金融服务业增加值增长快于国民收入的3.5倍。由于工业增长以农业为代价，经济生活变得更加复杂，公司在公开市场上发行债券和股票；个人开始积累储蓄；伦敦成为服务于全球资本流动的金融中心，金融业重要性上升。1914—1970年，尽管由于两次世界大战，经济增速仍快于前一时期，金融增长慢于GDP增长：1970年金融业占GDP的比例较1914年有所下降。1970年以来，特别是1980年以后，情况再次发生变化。1970—2008年，英国金融业增速是国民收入的2倍，并且每隔10年，金融业呈加速增长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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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图1.1所示，美国的经历也相似。从1850年直到2009年金融崩溃期间，金融业在国民收入中的份额由2%上升到6%，特别是20世纪20年代，该份额显著上升；20世纪30年代，份额急剧下降，直到20世纪70年还远低于4%；1970—2008年，份额上升了1倍多。以金融业在GDP中的占比来衡量，2007年金融业在所有发达经济体中的角色均比以前更加重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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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 美国GDP中金融业的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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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Philippon (2008) ，转引自Haldane、Brennan and Madouros（2010），经授权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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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们未遭遇2007—2008年金融危机，1970年以后的金融业增长以及随后几十年间的加速增长对经济研究来说也是一个重要议题。毕竟，金融业不是类似于汽车、餐饮和服装行业的商品和服务消费，可以自我增值。没有人早晨一起床就说：“我今天要享用金融服务。”金融在我们实际享用的产品和服务的生产过程中发挥必要的功能。金融业在全部经济中的份额相当高，其履行功能的成本效率（cost efficiency）对人们生活水平有很大的影响。即使未发生金融危机，我们也应该提出货币是否创造价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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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2007—2008年金融危机使得探讨金融密集度显著上升的经济影响不再仅仅是一个有趣的问题，而且至关重要。由于金融危机及之后发生的事件是一场经济灾难，挫败了市场经济体制的成功，历史上只有两次世界大战和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能够与其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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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不能回避这些问题：持续上升的金融密集度哪些方面是有利的、哪些方面是有害的？哪些因素导致了危机？如何推进彻底的改革以防危机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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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大实体经济的借贷和储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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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是确认哪些特殊金融业务对金融业显著扩张的贡献最大。罗宾·格林伍德和戴维·沙夫斯泰恩的研究表明，两个因素占主导地位。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