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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况不可能很快发生变化。在北美和欧洲文化中,二手物品应该用于救济穷人,这种理念已经深深烙刻在人们心里。事实上,古德维尔每次涨价或是开精品店,都会受到各个社区的强烈斥责,它们认为二手店就应该救济当地的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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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像Savers这种营利性的旧货店,以及线上二手交易平台OfferUp、Poshmark和eBay,其商品的交易量远远低于古德维尔,这种现状也不太可能发生变化。在凯西·扎克的古德维尔门店里,搅拌碗只卖0.5美元,衬衫卖2.99美元,这个价格在网上绝对买不到(运费都比大多数商品的价格贵);对于需要按面积支付租金的营利性商店来说,古德维尔的售价太低了。若是这个捐赠体系不存在,那么将有更多的东西沦为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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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点,凯西·扎克站在古德维尔销售区中央。她站在货架的前端,里面堆满了木勺和塑料锅铲等新的厨房用具。角落里还有一堆堆二手锅碗瓢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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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新产品是怎么回事?”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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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店外排起的长队,这真不是个深入讨论零售策略的好时机。但是凯西·扎克出了名的有耐心,她回答道:“如果我们不卖,顾客就会去沃尔玛买。既然我们不能卖二手浴帽,那我们就卖新的,这样人们在这里什么都能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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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卖得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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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商品只占我们销售额的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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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维尔店里一手货激增,不仅是为了方便和即时销售,也是为了提升店铺在顾客眼中的形象。店铺的陈设十分有序,甚至一些产品上的小瑕疵都被干净的包装掩盖了。拥有多年零售经验的凯西,显然很珍惜这个展现自我能力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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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之前,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店,然后向大门走去。这里不是BOOKOFF,也不是沃尔玛。但在美国人的印象中,比起以前在车库、昏暗的二手店或教堂地下室售卖二手货,古德维尔这种经营模式已经先进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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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店门,用轻快的声音说道:“早上好,欢迎光临。早上好,您还好吗?早上好。早上好。今天店里有半价活动,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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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顾客冲进来,越过凯西直接去到他们藏东西的地方。我想看看是否有人发现藏在油画里的那件风衣,但是没人冲过去。两分钟后,一对拉美裔中年夫妇来到了收银处。他们的两辆推车里装着一个小狗窝,一个台灯,一件红色丝绸围巾,一个全新的Jiffy Foil烤盘,一些塑料器皿,两个儿童背包(一个印着蜘蛛侠,另一个印着忍者神龟),一盒新的棉球,以及三个新浴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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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员在收银机上结算手推车里的东西时,柜台一侧便堆满了衣架。凯西在整理手提包和展示柜里其他收藏品的间隙,还帮忙把这些衣架挂到了附近专门收纳衣架的架子上。“一个工作日结束的时候,我们会有四五千个空衣架。”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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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听错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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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千个。我们会10个1打包起来,拿出来卖。一般可以卖300个,”她从收银处又抓起一捆衣架,“真的不用制造更多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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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9点,开门一小时后,凯西邀请我跟她去后面的办公区看看。“去看看我们是怎么操作的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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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电脑上显示的是这一小时的营业额:70位顾客共付款1407.11美元。其中纺织品卖了380美元,家具卖了376美元。“不算很糟,”她说,“比我预想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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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凯西看来,图森其他古德维尔店上报的销售数据看起来更不错。上午9点,她所在的这家店销售额排名第一,排名第二的店位于繁华的熊峡谷,销售额为1323美元。位于卡萨格兰德的店,距离最远,服务于一个低收入社区,排名最后一位,销售额只有73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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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西回到店里,依然精力充沛。今天大多数东西都能卖出去。她的销售数据应该看起来不错,销售目标也会超额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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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开始排队。”她对店里排着长队的人们说,指引他们排在直达收银处的通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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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从大门涌进来的人和来捐赠接收处的人一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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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usan Strasser. Waste and Want:A Social History of Trash. New York:Henry Holt,1999. I relied on it while writing this chap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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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llen MacArthur Foundation. A New Textiles Economy:Redesigning Fashion’s Future,19. 2017. http://www.ellenmacarthurfoundation.org/public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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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快时尚又称快速时尚,提供当下流行的款式和元素,以低价、款多、量少为特点,激发消费者的购买兴趣,最大限度地满足消费者需求。——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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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hredUP. Resale Report,2018. https://cf-assets-tup.thredup.com/resale_report/2018/2018-resaleReport.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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