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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曝光后,杰克·韦尔奇大怒,很快,人们就把他跟科兹洛夫斯基说成了一路货色——这可不是恭维。简把他的老底爆料给媒体之后,不到10天,铺天盖地的批评声就把杰克·韦尔奇给打趴下了。他宣布放弃通用电气公司付给他的所有特殊津贴。有人算了算,简的最后通牒一出,这对昔日夫妇余生里每年就少了250万美元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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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索尔尼克(Sara Solnick)之所以对性别与谈判产生兴趣,起因是一件T恤。她年轻时修读经济,报名参加了卡尼曼和泰勒主持的夏日学院。在那儿,她看到了学院印的T恤,上面问道,“经济人是否存在”。“他们批评了经济人的现有模型,但仍然觉得‘经济人’(economic man)是个‘男人’(man),”索尔尼克回忆说,“我说,这个人的身份也会带来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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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尼克研究了劳务经济学,知道性别差距是该领域的一大难题。人们很早就知道,哪怕排除了有可能影响结果的所有明显因素,妇女的收入也仍比同等素质的男性要低。等索尔尼克了解了最后通牒博弈之后,她认为,可以从全新的角度来阐释性别角色。她想知道,在博弈对价格设定的最低限度模拟中,性别差异是否仍然存在。导师告诉她,这是个有趣的研究课题,因为不管结果如何,它都会很有意思。她申请了5000元的研究补助金,就动手开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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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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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尔尼克巧妙的设计中,提议者和响应者坐在隔离物的两侧,彼此看不见。对照组的参与者只知道伙伴的代码。另一组人则知道伙伴的名字。第二组里的每个人必然都意识到了伙伴的性别,只不过没人知道实验的目的就是要研究“性别”。(有几个受试者的名字很中性,比如“凯西”或“乔丹”。他们的结果不计算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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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伙伴性别的提议者平均开价是4.68美元(总数为10美元)。可要是提议者知道伙伴是个男性,则平均开价是4.89美元。倘若他们知道自己是在跟女性打交道,平均开价便只有4.37美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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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容易想出来的一种解释是,人人都认为男性报复心强,女性却可以随便踩在脚下。奇怪的是,提议者是女性时,性别差距反而更大。女性对男性响应者的平均出价是5.13美元,比对半分还要高,可对同性响应者的平均出价却只有4.31美元。要么是女性对男性更慷慨,要么就是她们更害怕男性抓狂。一位女性提议者把10美元全给自己的男性伙伴,这种事情,哪怕是在新几内亚也没有发生过。当事人这么解释说:“我希望我们中至少有一个得到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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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尼克让响应者报出自己愿意接受的最低出价。当他们知道提议者是女性时,最低值会更高。不管扮演哪一方角色,女性总会遭受不公平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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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性别歧视”(sexism)一类的字眼或有误导之嫌。因为索尔尼克的受试者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学生,一个个年轻得都记不得女权主义闹起来之前的事儿。尽管他们或许会有意识地拒绝双重标准(就好像锚定实验的受试者否认自己受了随机数字的影响一样),可性别的确带来了差异。光是改了伙伴的名字,就触发了潜意识的性别行为模式(这一点可以用美元数字衡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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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而言,索尔尼克研究中的男性提议者比女性提议者出价要高14%。这个数字,跟现实世界里的薪资性别差距报告很接近。索尔尼克指出,薪资是谈判出来的,“对于薪资待价而沽的部分,女性说不定只能得到较小的一个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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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这个讲究男女平权的社会来说,这些发现真叫人心烦意乱。个体薪资靠讨价还价决定,“同工同酬”就成了个滑稽的概念。要是雇主(不管男女)对女性提出较低的薪资报价,而女性接受了,那还能怎么做呢?索尔尼克发现,不少老板丝毫也不担心。根据她对雇主的研究,人们的一个常见反应是:“要是女性接受了我们最初开的薪资,那可真是遗憾。男人会讨价还价,得到一个更优厚的起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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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平等和结果平等诚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人人都支持机会平等。可基本上,我们倾向于认为,机会平等会自然地带来结果的平等。索尔尼克的研究对这种想法提出了挑战。“如果你真的想要公平,”她说,“你不能光假设自己是公平的。你必须预先安排好一套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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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议离婚 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究其本质,它是一种因为性别而复杂化的最后通牒博弈 。韦尔奇夫妇的离婚大战就是其中的典型。男方有着更强的赚钱能力,他扮演提议者的角色,要求己方所得的比例多于50%。女方的优势主要在于她能否定任何提议(律师是按工作时间收费的,他们的计价器可没停下)。简的做法是她能够采取的最有效举措。她叫两人都牺牲掉了每年数百万美元的特殊待遇,一举成为爆发力超强的“中子弹简”[5] 。她表明了自己拒绝不公平出价的意愿,大出杰克·韦尔奇及其律师团队的意料。这一招可能真的管了用。2002年10月临时赡养费听证会召开之前,杰克·韦尔奇说:“让我们谈谈吧。”几个小时之内,他们就达成了协议。按《华尔街日报》的说法,“双方都说,韦尔奇夫人所得的数额远远超过了每月350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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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价:洞悉大众心理玩转价格游戏(经典版) 第29章 漂亮的人薪资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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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人,无论男女,总能享受特权。经济学家慢慢接受了这一所有人早就知道的事实。近年来,劳务经济学家确定,长得漂亮的员工薪资更高。不管什么职业,不管当事人是天桥上的模特,还是格子间里写代码的程序员,事实似乎都是如此。天生好看,是有“美丽奖金”的;其他人等,则有“平凡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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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尼克认为,说不定可以用最后通牒博弈来调查外貌对价格和工资的影响。通常,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因为雇主付给漂亮员工更高的薪水,原因可能很多。干销售或前台接待,外貌是整个薪资包的一部分。雇主可以合理地辩解,公众喜欢富有吸引力的面孔。最后通牒博弈至少可以消除这些因素里的一部分。“这里没有生产力问题,没有期待,受试者之间没有联系。”索尔尼克和合作者莫里斯·舒维泽(Maurice Schweitzer)写道。要是外貌在最后通牒博弈里都能发挥作用,那它在人们设定价格或谈判工资时恐怕也会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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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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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尔尼克和舒维泽的实验里,70名学生志愿者同意拍照。为不伤害受试者的感情,照片被送到另一所大学,由一群完全陌生的人给每张照片打分,总分是11分,从-5(非常缺乏吸引力)到+5(非常有吸引力)。索尔尼克和舒维泽分别从男女里各选了6名最具吸引力和最缺乏吸引力的受试者。由此得到24张照片,编成一本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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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第二所大学选出受试者,进行最后通牒博弈。研究人员给受试者每人看一张从相册里抽出的照片,并说这个人就是他们的伙伴。有吸引力和没吸引力的人表现如何,不存在有意义的区别,区别出在其他人的反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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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议者对有吸引力的人出价稍微多于对没吸引力者的出价(对前者是4.72美元,对后者是4.61美元)。然而,面对有吸引力的人,响应者要求获得更多份额。伙伴若属于最具吸引力的一组,响应者的最低要求平均是3.53美元,而要是伙伴属于最没有吸引力的一组,响应者的最低要求平均为3.32美元。由于大多数的出价响应者都是接受的,所以,较之前一种情况带来的优势,后一种情况带来的劣势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总体而言,有吸引力的人赚到了更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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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要求公众出钱、外貌有价值的职业中,比如房地产经纪、汽车经销商、拍卖员、销售员,这一实验的结果或许能得到有限的支持。但索尔尼克和舒维泽还考察了性别,发现它比外貌更要紧。从这个实验的目的来看,身为男性比非常具有吸引力更有利可图。不管是男是女,人们对男性的出价都更高,预期却更低。故此,男性比女性多得15%以上。外貌非常具有吸引力则是一把双刃剑。总的来说,最有吸引力的受试小组比最没有吸引力的受试小组多得10%。尽管后一数字夸大了外貌的作用——它只比较了最好看和最难看的群体,而忽略了长相普通的路人甲乙丙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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