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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样,好在我们适应性极强的儿子依然睡得不错。我一个劲儿地打鼾,他还是在婴儿床里安稳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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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开始长大,变得壮实起来。但我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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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感觉有些事情变得“不正常”了。没有熬过去的那一晚竟成为我以后无法熬夜的开端。我在熬夜时非常容易感到疲倦,当年在大学时我可是经常彻夜不眠的,并且很多晚上把蜡烛都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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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我突然开始有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疲惫感。晚上,我几乎没办法站着给儿子洗完澡。在把他放上床后,尽管我真的很想起身去干点别的事情,但却要在沙发上呆坐好几小时才能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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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足以让我感到沮丧。日常的工作任务才真正把我整个人累瘫了,让我除了好好休息以外什么都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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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种时常的心力交瘁归咎于我成了新晋奶爸,因为我一方面掌管着一个快速成长的公司,另一方面也要承担奶爸的责任,因此我没能得到充足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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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太也注意到了事情不正常,她慢慢地能够理解我了。她知道我顶着很大的压力,因为我疯狂地把大量时间投入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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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过去之后,儿子开始不会半夜老是醒来,能安睡一整夜了,宝宝的事变得轻松多了。但对我个人来说,事态愈发严重,明显的标志就是体重开始不断下降。尽管我饮食很正常,但无论我吃了什么、吃了多少,都无法阻止体重一直下降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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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喝大量的水以保持体内水分。我们住在美国南部德克萨斯州奥斯汀市的郊区。但是作为一个习惯美国北方气候的新罕布什尔人,南部德克萨斯州的气候让我无法承受。我只能带着64盎司佳得乐瓶子装着冰水,时不时喝一口。但事情的不正常在于,只要水一喝光,我就得立刻加满它备用,然后开始喝另一瓶。这导致的倒霉结果就是,我半夜要起床上五次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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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渴、疲劳和体重下降把我搞得一团糟。我知道我的身体由于某种原因正陷入一个恶性循环:因为天太热,我就常口渴;因为常口渴,我就喝很多;因为喝很多,我就频繁起夜;因为频繁起夜,我就睡不好。于是,我就一直感到疲倦不已。对我来说,这似乎可以合理解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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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儿子生日之后,我太太多次“敦促”我去投人寿保险。但我没有听她的,因为我觉得我还没到30岁,身体也算健康,并不需要急着办这件事。但是考虑到我是家庭的顶梁柱,在我30岁生日前几个星期的某一天,我最终还是抽了时间填写了人寿保险的申请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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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交了文件之后,一个护士来到我家给我做体检和抽血。她告诉我,三周内会通知我申请结果。她走后,我不假思索地在“待办事项”清单上画掉了“申请人寿保险”,因为我觉得一定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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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里,我因公事去纽约参加了一个叫ClickBank[1]虚拟品零售交易平台的行业会议,顺带见了几个大学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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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看起来不是很健康,体重从165磅锐减到132磅(我大约5尺9寸高)[2],但是我自己完全意识不到我看起来居然有那么不健康。我许久未见的老友一直说道:“天哪,你小子怎么这么瘦了。发生什么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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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天回到德克萨斯州的情境,记忆尤其清楚,仿佛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我记得我走进前门,看见厨房的柜台上有一封人寿保险公司寄来的信,还有成堆的其他信件。当我打开人寿保险的信函时,我的胃里突然涌起一阵奇怪的不适感,我的脸突然变得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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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寿保险公司的来信上写着:拒绝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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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们一定弄错了,一定是把其他人的信寄给了我。毕竟,我从不抽烟喝酒,而且才刚到30岁,之前也没什么大的健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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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打电话给我的保险代理人,想把事情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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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莱恩,我也刚刚才拿到给你的材料。你可以先坐下。很不幸,这封信函和检测结果的确是你的。现在你听我说,虽然我不是一个医生,但是从你的血液检查可以看出你的指标超出正常指标范围。”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事实上,我曾经见过一两次这种指标数据,这些是教材里I型糖尿病的数据,我看着你像得了青少年糖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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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30岁了,怎么会是一个青少年糖尿病人?我又一次觉得,肯定是他们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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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身体的变化让我有点担心这个结果有可能是真的,所以我把那封信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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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很晚了我还躲在办公室,太太最终还是进来了并且问我人寿保险单是不是处理好了。我给她看了检测结果,告诉她其中的含义。她一阵沉默之后,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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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把宝宝哄上床之后,她立刻开始上网查找那些体检数字的意义。结果指向“肝功能衰竭”“胰腺衰竭”,甚至“肾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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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相信这些数字。太太飞奔去24小时营业的沃尔玛,回来时她带来了药房里所有的血糖测试器。正常人血糖读数在80到100,我的太太扎了一下她自己的手指,测试显示她的读数接近标准的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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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结果呢?503!我又测了一遍:478。又一遍: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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