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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875 帕佩奇恩从1973年开始教授家酿啤酒,一直到1980年前段,共有超过1000人上过他的课。他象征性地收取一些费用,用于填补购买原料与物资的成本。“我觉得能够通过教授啤酒课程,赚回我酿的啤酒成本,这还挺划算的。我可不靠这个赚钱。”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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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877 “就那个课程本身外,还催生出了一个社团。我真的开始意识到,家酿啤酒让人们聚在一起,形成了组织。”他说。[11](2013年波尔德历史博物馆推出了一项展览“啤酒与波尔德”,按年代展示了家酿运动对波尔德市的影响。帕佩奇恩把自己早期使用的家酿设备借给了博物馆用于展示)这个家酿社团逐渐壮大,帕佩奇恩开始在波尔德市西部的山里组织聚会。当年的主题是“啤酒与转折”,这是一场结合了音乐、啤酒、美食的狂饮盛会,灵感来自历史上1969年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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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879 “办聚会的第三年,我们有大概800人参加。人数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说,“我们希望把人数控制在300到400人,于是我们规定每人限购两张票,或者不超过四张。这群人都是我们这样的家庭酿酒师,并且我们就是觉得在山上办派对、聚在一起特别开心,全都是家酿啤酒和舞台音乐。这就像组建伍德斯托克社团。人们聚到这里,然后在户外扎营。如果他们要开车回家,就得走一英里路到停车点。因为我们的场地离公路很远。我们有医务人员,有发电机,有很多吃的东西。根据季节情况,我们用冰或雪搭成啤酒冷藏室,用来存放啤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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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881 大约10年后,帕佩奇恩与他的一个家酿伙伴查理·马森创办了关于家酿啤酒的杂志,取名《酿造学》(Zymurgy)。这场啤酒盛会不停地壮大,帕佩奇恩的社团也是如此。很快,他就创办了美国家酿协会(American Homebrewer’s Association,AHA),该组织到2013年已经有超过3万名会员。他还创办了酿造与发酵研究所(Institute for Brewing and Fermentation Studies)。这些机构孕育出了许多出版物,随之形成了专门的酿酒商出版社(Brewers Publications)。还催生出了全美啤酒节(GABF),以及精酿酒商大会(Craft Brewers Conference,CBC)。后来,帕佩奇恩建立的酿酒商联合会成为了一个中心组织,下属的各个分支机构分管不同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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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883 第一期《酿造学》发行于1978年12月,之后一年举办了第一届家酿啤酒大赛以及大会。大约有100人参与。“我记得第一届家酿大赛收到了29件参赛作品,这有点像是……这不能说是个展会,但比较像一场展销会。家酿玩家把他们的作品拿来展示,然后给公众品尝。”帕佩奇恩说。接下来的一届活动是在1980年,吸引了几百人参与。随后的1981年,现场出现了啤酒作家迈克尔·杰克逊、弗雷德·埃克哈特,还有一些小酒厂的专业酿酒师,波尔德啤酒公司和卡特莱特啤酒公司也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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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885 “卡特莱特,那家伙有点迷信。”帕佩奇恩说,“他酿的酒坏了,但他会说:‘噢,上帝会照顾好这锅酒的。’当时,汤姆·伯恩斯是卡特莱特的首席酿酒师。伯恩斯为了这份工作,从外地搬到波尔德市,然后不久,卡特莱特酒厂就关门了。伯恩斯最终去了波尔德啤酒厂当酿酒师。这些酒厂当时都处于孤军奋战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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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887 “微型酒厂”(Microbrewery)这个词在当时还不存在。根据帕佩奇恩的叙述,《酿造学》期刊的一位志愿者员工斯图亚特·哈里斯在20世纪80年代前期创造了这个词。“他曾经在微型计算机行业工作,他说:‘你看,这些小酒厂和微型电脑有点类似哦,那不就是微型酒厂嘛。’这个词就是这样被造出来的。哈里斯当时只是一名家酿酿酒师,也是我们的志愿者编辑,负责编写《酿造学》杂志的啤酒新闻板块。”[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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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889 帕佩奇恩和他的出版物创造了很多精酿啤酒行业的专业词汇。他最早把产量低于5000桶(约587吨)的啤酒厂定义为微型酒厂。随着小型酒厂的扩产,他把门槛提到了10000桶(约1174吨),最后又提高到了15000桶(约1761吨)。这个标准仍沿用至今。[注:酿酒商协会(BA)对微型酒厂(Microbrewery)和精酿酒厂(Craft brewery)有着不同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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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891 弗里茨·美泰克说,他对帕佩奇恩的定义非常不满,因为酿酒商联合会看上去就像在用这条定义,把铁锚酒厂撇出微型酒厂的行列。这个门槛总是刚好低于铁锚的年产量。“弗里茨·美泰克老是拿这事儿找我麻烦。”帕佩奇恩说,“他觉得我是故意针对他。”作为一个贸易协会,任何针对归类的定义都会招致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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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893 帕佩奇恩写了一篇专栏文章,标题为“这些名称的含义”,发表于1987年3—4月那期的《新酿酒商》杂志。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将当时存在的不同类型啤酒厂进行定义或分类。这也是第一次尝试将“精酿啤酒厂”与其他酒厂进行区分。“这些分类名称有助于表述我们各自在行业中的位置,这是我们需要的。”他在文中是这样列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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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895 精酿酒厂:任何采用酿酒师的手工工艺和技术进行酿造生产的啤酒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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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897 自酿酒吧(Brewpub或Pubbrewery):零售经营实体,包括:饭店、酒吧、会所、扎啤酒吧、夜店或餐饮店,售贩本店内酿造的啤酒。自酿酒吧属于微型酒厂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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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899 微型酒厂:年产酒量或年最大产能不超过15000桶(约1764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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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901 小型酒厂(Small brewery):年产酒量或年最大产能在15000桶(约1764吨)至10万桶(约11924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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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903 大型酒厂(Large brewery):年产酒量或年最大产能在10万桶(约11924吨)至100万桶(约119240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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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905 超大型酒厂(Mega or giant brewery):年产酒量或年最大产能超过100万桶(约119240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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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907 其中一些定义,比如微型酒厂,仍沿用至今。而精酿酒厂最终被定义为所有独立的微型酒厂以及年产量低于600万桶(约715443吨),且主要产品按照传统工艺、原料酿造而成的啤酒厂。“精酿啤酒厂”的标准会成为小型酒厂与超大型酒厂区别定位的重要方式。自21世纪开始,酿酒商协会把很多地区性酒厂划到了精酿酒厂行列之外,因为他们主要的啤酒产品会添加玉米和大米这样的辅料,这让那些地区性酒厂感到非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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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909 1982年,许多先驱一辈的精酿酒厂参加了第一届由美国家酿协会举办的全美啤酒节,该活动属于家酿及微型酒厂大会的一部分,之后改名为精酿酒商大会(Craft Brewers Conference,CBC),地点位于波尔德市的希尔顿欣庭酒店。格罗斯曼发表了演讲,介绍了他当年开业的啤酒厂(内华达山酒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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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911 当年那次还处于嗷嗷待哺阶段的啤酒节,有不少酿酒界的大咖都来参与,这让帕佩奇恩感到非常自豪,还有一点惊喜。他们当中包括有着“英国精酿界的蒙提·派森”之称的大卫·布鲁斯,他也是弗金连锁自酿酒吧(Firkin chain of brewpubs)的创始人。布鲁斯曾是英格兰约克郡T &R塞克斯顿酿酒公司旗下老怪艾尔啤酒(Old Peculier ale)的酿酒师。他后来卖掉了弗金连锁自酿酒吧,赚了一大笔钱。随后,他带领一个英国集团公司对美国精酿酒厂进行投资,其中包括我的公司。布鲁斯一直是早期精酿酒商大会的演讲嘉宾,他总是穿着柯米特青蛙的那身西装走上讲台,然后展现他那套天马行空的营销思路。基于弗金品牌的收入,布鲁斯后来又继续创立了一些连锁酒吧,赚取了更多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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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913 到场的还有罗杰·布里斯。他是威斯康辛州奇尔顿市的布里斯麦芽与原料公司的CEO,这家公司一直是精酿运动的忠实支持者。他身材矮胖,讲话声音尖锐。布里斯一直随身带着手枪,因为他曾在他的老家纽约遭遇过打劫。西博尔理工学院(Siebel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CEO罗恩·西博尔也到了现场,西博尔的酿造学院培育了一代又一代的精酿啤酒酿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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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915 “对我来说,罗杰·布里斯和罗恩·西博尔是两位在专业酿造行业领域里,真正意识到家酿玩家和他们对于酿酒的热情所蕴含的巨大潜在能量的人。正是罗恩·西博尔把我介绍给了AB和米勒公司,当时我在1983年和1984年的MBAA(Master Brewers Association of America,美国首席酿酒商协会)大会上进行演讲。”帕佩奇恩说,“当人们不屑地谈论家酿啤酒运动和我们所做的工作时,他们两位会站出来说:‘等等!你们好好听他们说,他们在做靠谱的事情!他们对啤酒充满热情,我们可从没见过这样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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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917 帕佩奇恩说,汤姆·伯恩斯和罗恩·西博尔介绍他加入了美国酿酒商协会,之后帕佩奇恩连续10年都参加了协会的大会。“要不是汤姆出面,我们可没法说服BAA的家伙为我们的第一届啤酒节赞助10箱啤酒。”帕佩奇恩说,“他是我们的中间人,他促成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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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919 通过他在协会的朋友,帕佩奇恩从威斯康辛州的地区性酒厂得到了啤酒赞助,包括约瑟夫·胡博酒厂、雅克布·莱纳克谷酒厂和斯蒂文斯·珀恩特酒厂(Stevens Point)。这些酒厂对于家酿啤酒运动持怀疑态度,但他们不想错过任何机会。帕佩奇恩还回忆道,当时只做美国西部市场的康胜啤酒公司也很帮忙。“在我们成立美国家酿协会之前,他们让我们去他们那里参观,接受我们提问,品尝他们的试验酒,讲解酿造工艺流程。如果没有康胜的帮忙,波尔德啤酒公司根本没法经营,因为他们连麦芽都拿不到。”(那个年代,大麦麦芽只以大批量供应给大型啤酒厂,当时也几乎没有家酿专卖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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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921 戈登·鲍克早年参加过一次美国酿酒商协会大会,讲述了他创立独立艾尔酒厂的故事。早年发表演讲的还有来自英格兰伯明翰大学微生物和生物化学专业的博士迈克尔·刘易斯。刘易斯博士和葡萄酒化学专家贝侬·辛格尔顿创办了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酿造专业本科项目。[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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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977923 20世纪80年代前期,刘易斯走访杰克·麦考利夫的新奥比昂酒厂时曾说:“这彻底改变了我对这个行业发展方向的看法。我看见了这个行业全新的发展方向,也发现了教学的新方向。”[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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