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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文化冲突。”莫什说道,“双方都心存猜疑。合并过程的一部分真的就是摸石头过河,一方试探着另一方的意图和专业水准。可以公平地说,美国酿酒商协会更多是沿着传统行业协会的做法从战略、生意的角度来处理问题。而酿酒商联合会则从更宽泛的角度看待各项事务。从啤酒节、酿酒比赛、出版,到吸纳家酿爱好者的各项计划和活动,酿酒商联合会寻求将啤酒推广为一项文化资源,这是一种确保精酿啤酒获得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方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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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量产酒厂质疑家酿者的加入。这帮业余爱好者能在酿酒行业协会里扮演什么角色呢?美国家酿协会亏钱的现状使讨论更趋复杂。酿酒商联合会一直在补贴他们。莫什和乔伊斯争辩说,家酿爱好者是精酿啤酒最大的粉丝群体,是针对精酿行业攻击的第一条防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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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佩奇恩培育的多功能组织正在经受考验,其两大组成部分——美国家酿协会和酿酒商出版社都在亏钱。它们对一个贸易协会的使命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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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任何协商而言,打破猜疑、建立信任都会有一个过程。一时间,坊间谣言流传说如果合并不成功,美国酿酒商协会将考虑抵制酿酒商联合会。虽然协会讨论过那个可能性,但所谓的抵制从来没有被纳入正式的决议中。乔丹以前是一位社会工作者,经常为问题家庭提供帮助,她起到了很好的调解作用。她是两家理事会的成员,不断督促双方阵营避免给对方“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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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在科罗拉多州科林斯堡,距离上足够近,能密切关注博尔德市的酿酒商联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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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工作都很努力,但没人比基姆工作更勤奋。”费什说过。他在协会与联合会合并之时是前者的主席。[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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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阶段,乔丹回忆道:“帕佩奇恩貌似突然打开了一个开关。我异常惊讶于他能迅速上道,我觉得这归功于时任酿酒商联合会首席运营官的鲍勃·皮斯。鲍勃看到美国酿酒商协会的理事会成员有运营贸易协会的经验,并且他们还有和非营利组织及其管理层打交道的经验。他意识到:‘这就是理事会应当运作的方式。’鲍勃看清楚了这点,并让帕佩奇恩也接纳了这个观点。他发觉协会的人并没有想要细致管理联合会的意愿。”[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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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2004年8月,在丹佛下城历史街区的牛津宾馆里举行了两天会议后,双方终于达成协议。两家组织同意合并成一家新组织,称为酿酒商协会(BA)。玛特酿酒公司的CEO尼克·玛特(Nick Matt),提炼出新组织的纲领,简单直白——“推广并保护”精酿酒厂。新组织将使用波尔德市酿酒商联合会的办公室,并保留酿酒商联合会的22名雇员。帕佩奇恩会成为新酿酒商协会的主席。布拉德福特被授予立法主任的职位,但是他拒绝了,回去当了《啤酒全方位》出版社的发行人。皮特·约翰逊是之前与布拉德福特一起从事立法事务的国会助理,成为了酿酒商协会的政府事务项目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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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协议,大酒厂上交的会费按生产规模的递增而逐级上升,而微型酿酒厂及自酿酒吧的会费固定在较低的水平。新的委员会以一个美国酿酒商协会的强有力的委员会体系为范本,会员们将选出7家量产酒厂代表、4家自酿酒吧代表成为理事会成员,美国家酿协会将选出两位加入理事会。整个理事会将选出两名自由人理事,以代表各地区的经销渠道和各种规模酿酒厂的利益。临时理事会被推选服务一年,合并于2005年1月1日正式生效。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初具雏形的理念,终于促成了一家具有强大潜在力量的行业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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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1月在新奥尔良的美国酿酒商协会最后一次大会上,我们首次以过渡理事会的名义会面了。自由州酿酒厂(Free State Brewing)的史蒂夫·布拉特回忆道:“我想这多少是个有争议的会议,我觉得能够向前迈进只不过基于双方暂时的信任感。”[15]布拉特回忆自己在新组织的第一年时说,“令我感到宽慰和印象深刻的是,团队同心协力,塑造了新组织的愿景与使命。我们有过分歧,但也相互尊重,乐于妥协。这多半都要归功于基姆·乔丹,是她引领我们有决心、有耐心、在优雅中度过整个流程。第一年的成功还得归功于新协会的员工们,我们一同积极应对新组织的需求与挑战,还有新的理事会——他们充满能量,饱含激情,以乐观态度,使我们的第一年在各个方面都取得巨大成功。”{L-End}2-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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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组织的管理工作落在了前酿酒商联合会常务经理鲍勃·皮斯的肩上,他现在是酿酒商协会的首席运营官。皮斯说过那是一段非常令人兴奋、具有挑战甚至还有点可怕的时光。“九年后回头看,这场合并毫无疑问是对精酿啤酒行业蓬勃发展产生深远影响的重要事件。”皮斯在一次采访中说道,“从两家组织交换基本文件的艰辛时期,到新奥尔良的首次理事大会,我非常自豪参与了每一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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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酿酒商协会公开阐明了其宗旨,新的理事会也背负起这一使命——“推广与保护”精酿酒商和精酿爱好者群体。不过我们将要推广和保护的精酿酒商是谁呢?如何定义一个精酿酒商?这些争议问题经年不止。协会的公共关系和市场委员会由俄罗斯河酿酒公司的温尼·奇鲁左总负责,他最终给出了恰当的措辞,并由理事会批准了如下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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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精酿酒厂是小型、独立、传统的啤酒厂。精酿啤酒仅产自精酿酒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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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年啤酒产量少于200万桶(约234695吨)。如有酒厂的所有权存在交叠,则啤酒产量归一家酒厂所有。此条定义中,麦芽饮料不算作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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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精酿酒厂若被另一家非精酿酒类母公司控股,则母公司拥有的股份(或与之相当的经济利益)份额需少于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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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精酿酒厂要么有一款全麦芽的旗舰产品(酿酒商全部品牌中销量最大的主打产品),要么50%的产量是全麦芽啤酒,或是添加辅料用于增强风味的啤酒(绝非使其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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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义把一些资深的前协会成员撇出了“精酿酒厂”的行列。在他们中间,有奥古斯特·谢尔酿酒公司、云岭(D.G.Yuengling & Son,旗舰品牌用了玉米辅料)、红湖酒厂和威德默兄弟酿酒公司——这几家都部分被安海瑟布什(百威)控股。此种情况导致了尴尬和抱怨,有时是激烈的争论。不过,合并在财务和组织上使机构更为强大。在不到几年的时间里,美国家酿协会和酿酒商出版社就不断发展并为酿酒商协会贡献了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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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我们在酿酒商协会理事会的人选上拥有了正确的组合,就能聚拢和激励帕佩奇恩在前联合会员工里召集起来的专业人士。”乔丹说,“全美啤酒节也越做越好,参与的创始人和老板越来越多;精酿酒商大会也越办越好,在这个巨大的舞台上,我们明确了自己的努力方向。”[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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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成立的酿酒商协会遇到的最有趣的重要时刻之一,就是2007年由啤酒协会(BI)与全国啤酒经销商协会在华盛顿特区联合举办的大会上,与奥古斯特·布什四世会面。据我所知,这是布什家族首次愿意与美国小酿酒商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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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最大酿酒厂的第四代继承人,参加这样的会晤是相当纠结和痛苦的。这个局面已经在几本书里被很好地记录:特里·冈尼的《在影响下》(Under the Influence),朱莉·麦金塔的《走下宝座的君主》(Dethroning the King),还有威廉·柯诺德西得的《痛苦的酿造:安海瑟布什兴衰与美国啤酒的王者们》(Bitter Brew:The Rise and Fall of Anheuser-Busch and America’s Kings of Beer)。对于酿酒商协会的理事们而言,会见众所周知的“四世”是件大事。终于,经过不懈努力,我们也能与酿酒巨头和大经销商们坐在同一个桌席旁,这是个重要的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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