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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和黛玻。图片由新格拉鲁斯酿酒公司的苏·莫恩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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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瑞对精酿啤酒革命的未来很有信心。“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酿酒行业工业化像是一种反常现象，违背了自然。超大运货商的主意并不正常，这偏离了自然法则。而我们却走在正路上。”[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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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第一、第二代的精酿酒商正在探索另一发展策略——全国性酒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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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顿酿酒公司是尝试这一策略的公司里的第一家，也是最成功的一家。公司开业10年后，山姆亚当斯波士顿拉格就在全国所有的50个州有售。创始人吉姆·库克在全国东奔西跑与经销商签合同。很多人认为，是因为他发起了精酿革命。俄勒冈罗格酒厂的创始人杰克·乔伊斯说：“我们都参与了革命，不过吉姆·库克用市场活动和广告推动了这场革命。”你可以说我妒忌他，或者是个怪老头，不过我总觉得库克的目的是统治、霸占这场精酿革命。我觉得他把山姆亚当斯波士顿拉格啤酒看作美国每个州的第一名品牌。在过去某些年里，这的确曾有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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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各州本地精酿酒商的繁荣正在蚕食山姆亚当斯的份额。库克最初企图用虚构的俄勒冈艾尔品牌模式化解这一问题，不过多年前他还是放弃了这次冒险。最近一些年，波士顿啤酒公司的啤酒作品没有精酿啤酒行业的其他作品增长得那么快。库克现在将公司扩展到酒类饮料行业的其他领域，开始生产调味麦芽饮品，比如扭扭冰茶饮料（Twisted Tea）和愤怒果园苹果酒（Angry Orchard Hard Cider）。他同时还开发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季节特酿啤酒。波士顿啤酒公司还继续在广播和电视上大做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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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克还开了一个分公司，叫炼金术与科学（Alchemy & Science），雇用了魔术帽酒厂的创始人阿兰·纽曼负责运营。炼金术与科学买下了洛杉矶一个小酒厂，最近又买了纽约布鲁克林的科尼岛（Coney Island）拉格品牌，该品牌曾属于悲情文艺酿酒公司（Shmaltz Brewing Company）的杰瑞米·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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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黄金一代几乎每个成员都是从自酿酒吧开始的，这点至关重要。很多发展成了本地量产酒厂。有时方向会改变。精酿啤酒行业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拉古尼塔斯酿酒厂（Lagunitas Brewing）那位口若悬河的创始人托尼·马吉，他开始创业时，是给酒吧和饭店生产定制酒标的啤酒，并没有想发展成一个全国性品牌。他的拉古尼塔斯IPA啤酒帮助他这几年取得了40%的增长。他正在芝加哥建造一个大型量产酒厂。他很确信可以做成一个全国性品牌。他预测他的IPA会成为美国下一个超级品牌，替代那些酿酒巨头的淡味拉格啤酒。他在《拉古尼塔斯啤酒的故事》（Lagunitas Brewing Company：The Story）一书里写道：“当我1993年开始这一创业旅程的时候，我只是想生产本地桶装啤酒，一次生产12桶，并自己供给西马林（West Marin）旗下的酒吧和饭店，贴他们定制的名字。我设想过，这个旧杂货店背后的小酒厂会通过口碑声名远扬，不过那并不重要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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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全国性酒厂内华达山的肯·格罗斯曼，正在北卡罗来纳的阿什维尔建造一座新酒厂，2014年投产。格罗斯曼是最大单一精酿品牌内华达山淡色艾尔啤酒的创造者，不过最近这些年，他也发布了一系列季节性与合作特酿款啤酒。格罗斯曼依靠口碑营销建立品牌，他告诉我他从不考虑做电视广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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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姆·乔丹2012年实行员工持股计划，让出了对新比利时酿酒公司的控股。同年，她宣布建一个新酒厂以服务美国东部市场。和格罗斯曼一样，她选择了阿什维尔。新比利时老胖车琥珀艾尔啤酒在全国经销方面处于领先。不过，2013年，公司宣布扩建科林斯堡的厂房，于是推迟了北卡罗来纳新厂的建造计划。奥斯卡布鲁斯酿酒公司的戴尔·凯特切斯已经在北卡罗来纳建了一个厂，年产56000桶（约6571吨），在东部供应桶装和易拉罐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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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全国性的大厂是精酿酒商联合集团，由红湖、威德默兄弟和科纳酿酒联合构成，百威英博在其中占股32.5%。百威英博经销商负责其全国经销。这家合资企业的增长速度落后于整体精酿行业的步伐。精酿酒商联盟现在由前喜力美国的CEO安迪·托马斯负责，运营良好。但人们都质疑百威英博对发展这些精酿品牌的专注程度。百威英博开发了巅峰品牌，来对抗米勒康胜的蓝月比利时风格小麦啤酒。不过巅峰啤酒的扩张伤及了精酿酒商联盟成员威德默兄弟公司，因为其核心产品威德默小麦啤酒和巅峰属于同类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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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精酿酒商还在追寻国际化的策略。波士顿啤酒、内华达山、布鲁克林酒厂都出口相当数量的美国精酿啤酒，不断打入饥渴的海外市场。酿酒商协会帮助了很多小酿酒商出口啤酒。据酿酒商协会统计，2012年精酿啤酒出口增长了72%。巨石酒厂宣布了在欧洲建厂的打算。布鲁克林计划2014年与嘉士伯合作，在斯德哥尔摩建一座酒厂。成为国际品牌是个激动人心的愿景，成功的先例不少。全球第三大酿酒商喜力（荷兰），还有第四大的嘉士伯（丹麦），他们在本国市场极其有限，都立足于海外市场的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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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约代工酿酒是一些有经验的品牌正在发展的方向之一。我开办布鲁克林的时候，合约代工酿酒并不被业内看作是真正的酿酒。曾遭到过很多从零开始苦干建实体酒厂的精酿创业者耻笑。布鲁克林酒厂在1996年建实体酒厂之前，无一例外都是找人代工。不过我们从未隐瞒与玛特酿酒公司的关系，瓶标上面有声明：“由布鲁克林酒厂在纽约州尤提卡酿造装瓶。”信息是真实的，我们在尤提卡拥有一个酿酒商执照。我们购买了全部原材料和包装材料，在现场还有一个酿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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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合约酿造有了一个新名字：吉卜赛酿酒（gypsy brewing），名字听上去比合约酿造浪漫得多，吉卜赛酒厂也不隐藏他们和实际生产公司的关系。比方说，美丽好事啤酒计划（Pretty Things Beer and Ale Project）是由丹·帕克特和玛莎·霍莉-帕克特夫妻创立的“吉卜赛”品牌。他们选择在秃鹰湾酿酒公司（Buzzard’s Bay Brewing）代工生产。在最近的一次波士顿酿酒圈会议上，他们解释了自己设计的酒标和自己的设计配方的理念。他们有两个员工，一个活动协调，一个品牌代表。玛莎·霍莉帕克特说，他们的酒“超级正宗”，不姓帕克特的人是不能碰啤酒的。丹·帕克特还声明，当他们的计划完成，美丽好事啤酒计划也会结束。[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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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新的风险机构正在尝试建造平台酒厂，专门服务于吉卜赛品牌与合约代工需求。双路酿酒公司（Two Roads Brewing Co.）融资1500万美元，在康涅狄格州斯特拉特福德建造了一个酒厂，既开发自己的品牌，也给其他酿酒商提供合约酿造服务。双路的CEO布拉德·希特尔是啤酒行业老鸟，曾效力于拉巴特（Labatt’s）、滚石（Rolling Rock）和蓝带（Pabst）这些品牌。创建双路酒厂的想法是曾在蓝带打造高端品牌时候诞生的。他说：“我在蓝带的时候，蓝带的产品线就是缺乏高端产品。我认识菲尔·马科夫斯基（纽约南安普顿酒吧的酿酒师），我们尝试通过战略联盟来销售和营销南安普顿啤酒，因为我对菲尔和他的产品极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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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路酒厂的菲尔·马科夫斯基、布拉德·希特尔、克莱姆·波兰尼以及皮特·多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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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不到一家代工厂来生产马科夫斯基的啤酒。可选的合约代工酒商不是太大就是太小，或者太忙，缺乏质量控制，或者不愿意使用南安普顿的酵母。希特尔最终离开了蓝带，对自己创业酿酒抱有极大兴趣。“我不想只像其他1500家正在做的那样开一个酒厂。”他说，“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我知道人们有些需求还没被满足，他们需要能每批次生产100桶啤酒（约11吨）的酒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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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是建造一个高效的酒厂，吸引最佳的顾客，他们需要产量，可以长期合作。”他说，“引入合约代工酿造伙伴以后，成本被吸收，让我得以建立自己的品牌，而不必被迫去强制压货——就像很多品牌过去那样拔苗助长。它也可以让我们投入预算去销售和做市场，在经销的世界里这是一项极大的优势，尤其是当你想要在成百上千其他品牌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时。这就是双路酒厂的前提预想，‘双路’名字也是出于我对罗伯特·弗罗斯特诗歌的钟爱。”[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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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6月，我前往双路拜访了希特尔，他开始酿酒已经8个月了。他正在监督10个300桶（约35.2吨）发酵罐的安装工程，由德国设备商罗莱克生产，这家供应商给很多美国精酿啤酒商提供设备，包括布鲁克林啤酒。希特尔希望开业第一年就能把2500桶（约293吨）的自有品牌生产目标翻番。他还希望给10个合同代工品牌酿造3万桶啤酒（约3520吨），包括邪恶双子酿酒（Evil Twin Brewing）、静水（Stillwater Artisanal Ales）、火岛（Fire Island Beer Company）和城市蒸汽酒厂餐吧（City Steam Brewery Cafe and Restaurant）。他说，现在每天都能接到潜在客户或吉卜赛酒商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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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路可以酿造和包装啤酒和桶装啤酒，瓶子和易拉罐。酒厂位于一座漂亮的老工业大楼里面，位于一个已经衰败的蓝领小镇。社区接纳了双路，这是几十年来制造业方面最积极的进步。马科夫斯基生产了一款黑麦过桶帝国世涛啤酒——伊戈尔之梦（Igor’s Dream），来纪念伊戈尔·西科斯基——著名的直升机发明者，他创立的公司至今还在生产“黑鹰”直升机。我到访的前两天，一场大雨推迟了斯特拉特福德市长外出打高尔夫球，他反而带着一群球友去了酒厂，双路当天三个小时内就卖了1000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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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发酵罐能使双路的产能增加到12万桶（约14082吨）。希特尔计算实际产量会在9万到10万桶，因为还有其他许多啤酒在双路生产。他觉得和“啤酒枢纽”（Brew Hub）相比具备一定优势，后者是一群前百威高管宣布的合约酿造机构，因为双路比他们先开业。“啤酒枢纽”已经融资1亿美元，计划在全国多地修建合约酒厂。第一家年产75000桶（约8801吨）的酒厂建在佛罗里达的雷克兰。[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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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个复杂的模式。”希特尔说，“我知道其他人也能做，但拥有先发优势也很重要。”[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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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合约代工的量产酒厂为委托品牌和连锁饭店、大包装零售商的定制贴标品牌提供了新的机会，后者包括好市多、沃尔玛、全食超市（Whole Foods）和其他等等。希特尔说他对定制贴标品牌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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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前百威高管投资在佛罗里达的“啤酒枢纽”反映了精酿啤酒革命中的另一项有趣的动向。数以千计训练有素的百威和米勒康胜员工被辞退，因为两大酒商要收割来自巨大体量的利益。众多的职业酿酒师、销售代表、生产工人和营销执行人员迁移到了精酿啤酒行业。在布鲁克林酒厂，我们雇用了前百威酿酒专家玛丽·怀尔斯、前百威连锁销售经理特里·马修斯、前米勒康胜销售经理还有约翰·布戈。前百威生产线灵魂人物乔·拉扎拉在帮助我们做未来扩产计划。曾经的百威销售经理史蒂夫·琼斯，正在奥斯丁城外负责10桶糖化容量酒厂的建造——坚石酒厂（Solid Rock Brewing）。他说还有两个前百威同事也在为精酿酒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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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什维尔黑石酒厂（Blackstone Brewpub & Brewery）的肯特·泰勒有一个前米勒康胜的灌装经理为他负责包装线。来自五兔酒厂（5 Rabbits Cerveceria）的兰迪·莫什从百威控股的鹅岛挖来了两个酿酒师。角鲨头的酿酒专家和酿酒行政管理都是前米勒康胜员工。典礼酿酒公司（Ritual Brewing）的史蒂夫·邓克肯雇用了前百威销售经理艾德·海泰斯来负责销售和分销管理。施拉夫力酒厂雇用了前百威酿酒师阿拉斯特·普林格尔，他的前同事们在很多小酒商那里找到了工作。随着精酿啤酒行业发展，我确信越来越多的百威和米勒康胜员工会进入精酿行业的关键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