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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情况下,“同等方便”意味着同等的不方便。“只要可行”意味着在费用方面的合理限度内,但是对纽约规划体系下的工程来说,不存在费用的合理限度。在一块平地上,甚至像芝加哥那样的冲积场地上,进行这样的工程也基本上是奢侈浪费的。如果是在一块高低不平、遍布岩石的场地上从事这种工程,造价毫无疑问只会相应地更加高昂。这不单单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将消耗许多不必要的成本,还因为地表的多样性提供了机会的多样性,而这样的工程经常会永久性地有意抛弃那些以其他方式可能保留的、与众不同的、具有重大价值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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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处理一块地形起伏很大的场地时,一个重要问题是:能否并以什么方式,利用场地的不同地形条件所带来的有利因素,使所有类型的合法事业都受到关照,其比例与所有市民都能从其节约的、成功的开发中享受的利益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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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这方面很容易尝试做得太多,但实际可能的范围比最初预期的范围更有限。一个特殊位置对于某种用途的价值,可以根据客观条件来判定,进深与两条毗邻街道的距离有关,建筑物的外表、公共空间的可达性、来往的交通成本等因素则与它们的交通路线和坡度有关。但对用于某一具体用途的场地的宽度来说,对于地形的处理方式来说,或地面是否应当削平或填充,是否处理成台地或采用更自然的方式——这些都是在竞争的刺激下通过个人判断来解决的问题,街道体系规划必须将这些问题交予个人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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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虽然我们应当根据用途而多少有区别地分类考虑土地的承载能力,而且因为土地的具体情况各异,它应该按一种或另一种分类来加以规划,但是一个广泛的、严格的和教条的分类,对有效地利用土地是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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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对城市附属地区进行明智的规划是需要一定预见性的,这需要预测出城市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在这方面,冒进妄为和固步自封一样都是非常危险的。在纽约人口增长为现在的两倍之前,新的动力、新的运输方式、新的建筑规划格局、新的职业行当、新的环境卫生科学(就算不是新的政治科学的话),可能就已经出现。假如纽约现有领土的一半建筑密度类似于它现在这七个人口更加稠密的行政区,那么纽约总面积的另一半只需要容纳总人口的七分之一。设想在纽约那另一半的土地上,沿着河畔以及火车站附近建筑密度将保持在适度的水平,会有几平方英里的土地只被分散的建筑物占据。那么退一步说,现在就试图克服地形方面的一切困难还为时过早,这些地形方面的困难可能在一个非常紧凑的、每一英亩都被占据的城市用地上才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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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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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观设计师,弗雷德里克·劳·奥姆斯特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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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木与地形工程师,J.詹姆斯·R.克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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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城市的文明化 公园与城镇的扩展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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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期《大陆月刊》(Overland Monthly)告诉我们:在加利福尼亚,“只有一个下等阶层的人才能被诱导住在城市外的郊区。在农村有一些使人们反感的东西,只有在城市人们才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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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些新建的、但只有一半配套设施相应建立的城市的情形,在那里,人们从未从地震的威胁中完全解脱出来;而在那里的农村,农业和园艺的产品种类之繁多,在农村企业工作的人的报酬之高,是超过在文明政府之下的任何地方的!有一亿英亩适于耕种和放牧的土地,有数以千计的露出地表的黄金矿脉,有世界上最好的森林,而一半的白人生活在城市里,总人口的四分之一生活在一个城市里,这四分之一的人上缴了政府总税赋的一半。“山那边的矿工们,”鲍尔斯说,“说起去旧金山就像去天堂一样。”农村的立法机构成员宣称:“旧金山吸纳着乡村的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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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我们美国所有内陆的大城市被认为正在快速扩张;内陆大城市的报纸哀叹小麦和黄金价格下降得比房租快多了,特别是建筑商无法满足主要由外来务工者带来的住房需求,这些新来的城市居民主要是收入较低的男子和年轻的家庭,他们渴望在城市中找到住处,无论条件如何,只要能给他们一个争取获得居留权的机会。据统计,仅在芝加哥一个城市就有2万人在寻找就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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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从我个人观察的角度能补充的是,在任意某一天的中午之前,在这些城市的火车站里,我们都能注意到成年妇女和年轻女孩们从各处涌向站台,显然,她们跑到城里来买完了所需的东西,正打算晚餐时返回大概在100英里以外的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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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令生活在美国农村的体面人骄傲的是,他们能够依靠自己的土地生活,或者在家庭内就可以制造出几乎所有家庭必需的消费品。但如果你现在离开铁轨,无论站在什么偏僻的火车站,墙上那些广告将说明现在的变化是如何的巨大。离开城市来到草原,走到任何一座有较长时间定居者的尚未荒废的农场,你会发现这里的家庭与城市中经常出现的是如此相似——无论是穿着打扮、家具装饰、食品饮料,还是言谈举止。如果有一架钢琴,他们期盼着能由一位城里的男士来调音。如果一个婴孩长大而鞋子的尺寸过小,新的尺寸将被送到城里,在城里找鞋匠来制作。如果谁的牙齿出了问题,他会通过电报与城里的一位牙医联系安排就诊。火车时刻表与年历挂在一起。农场的女主人抱怨她的女仆;像她们所需的仆人不难在城里的职业介绍所雇佣到,但只有那些最穷苦的、在城里找不到工作的人才会来到农村,并且只要她们提前得到一点儿薪水,就极度兴奋地回到城里。农场主会补充说,那些男佣人也一样,农场主不得不一大早向外跑去找人代替某人的位置。你也将发现,农场主的某个儿子正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另一个儿子正在一所商学院就读,他最大的女儿正在某教育机构,农场主的子女们都在城里。我认识几个女孩,她们每天行程80英里到芝加哥的学校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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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情况下,如果农村的学校校长、鞋匠、医生、店老板、裁缝、律师等职业事实上还没有离开农村,那么与过去相比,他们不得不从事的工作与他们服务的人口的关系也不再那么密切了;不仅是数量上减少,而且是重要性方面降低。只有一些下层的人将满足农村的职业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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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马萨诸塞州这里的情况如何?一位来自马萨诸塞州报纸《斯普林菲尔德共和报》(Springfield Republican)的通讯记者,描述了最近拜访两三个马萨诸塞州农业社区的情形,50年前它们一是美国的新英格兰地区的荣耀。当该记者上一次采访的时候,人们带着骄傲描述他们的社会,他们感觉这里很多居民的影响力遍及本州,实际上在某一个时间里,其影响力远远超越了本州。但记者现在找到它们,几乎如戈德史密斯的田园诗中描绘的那样9:礼拜堂已经关闭,教堂已经荒芜;那些著名的老客栈、货栈、商铺、磨坊和办公处所正在坍塌成断壁残垣,都空闲着,也许仅仅在某个角落发现做小时工的体力劳动者;只能看到从前三分之一的孩子还在这里的校舍里,但是他们中仅有不到一半的人的父母是在美国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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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我漫步在某个这样的地区,我的眼睛被一所独栋的房屋所吸引,崭新的油漆、屋顶、栅栏和门前院子里新种植的树木,令这所房屋带有与众不同的欣欣向荣的信号。但当我碰巧穿过院子与房屋主人讲话时,在我们谈话的第二句中他告诉我,他正在将他的房子装饰一新,希望某些城里的绅士相中这所房子作为乡村别墅。这位农夫正在变老,他曾经努力地工作,他感觉好像他退休的时候已到,他有权去城市里养老,享受老年生活的乐趣。因为几乎所有的老邻居都走了,他的孩子多年前也离开了。他的在城里长大的孙女们此刻正在前面的院子里玩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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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人们都知道波士顿这里的情况如何。让我们回到欧洲大陆看看。我们年轻时读到,没有任何其他地区的人像英格兰人那样,身上带有那么强烈的乡村品味和那么顽固的乡村生活习惯,确实也没有哪个国家富裕阶层的农村生活与他们的城镇生活相比像英国那样地迷人。然而,在《大英社会科学协会会刊》里,我们发现一位“专业人士”声称,与五十年前相比,现在生活在英格兰和威尔士的农村地区的人只增长了很小的数量;另一位专家谈到了“已经过分生长的城市仍然在加速扩张,农村人口数量保持静止或有点正在倒退”;同时第三位专家评论说,城市在社会和教育方面的优势正在吸引大部分农村中“富裕和独立的”的人口,也同样在吸引不需要在土地上劳动的所有那些工人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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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上次在英格兰时,十年来那里发生的变化甚至连一个进行短暂旅行的外来者都能察觉到。不仅欧文小镇的乡村绅士及淑女已经带着随从全部离开家乡,而且在不久之前英格兰地区所有事物似乎都依赖的那些生活方式的余烬也被完全清扫干净。在英国的所有乡村,我都能找到郊区的味道——大城市的商人把有盖大篮和包裹运到乡村,负责筹办物资的人员乘坐火车来到这里,人们通过信件(penny-post)或电报与城市保持着通讯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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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世纪的前期,伦敦的持续扩张被作为不可思议和令人恐惧的事情而谈论;在那时需要十所房屋提供给新居民的地方,现在就需要一百所房屋提供给新居民。六个主要城市中的人口增长的平均速率,是整个国家(包括数百个其他处于旺盛发展时期的城镇)人口增长速率的两倍。苏格兰最大城市格拉斯哥的人口平均增长率也比整个苏格兰快了六倍;当爱尔兰总体上持续不断衰落的同时,首都都柏林的人口却一直在持续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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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欧洲大陆,我们发现,巴黎吸纳了整个法国增加人口量的一半;柏林人口增加速度是整个普鲁士的两倍;在汉堡、斯德丁10、斯图加特、布鲁塞尔,和其他数十座城市,城市的扩建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规模进入乡村,与此同时很多农业地区实际上正在不断地丧失人口。在俄罗斯,以法律形式做出的特殊规定,对由于农奴的解放给贵族造成的损失所做补偿进行调控,以防止某些农业地区农村居民的减少,这种危险的出现来自于农民阶级热心向大城市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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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向东,我们或许可以找到一个民族,在这个民族中,迄今为止,他们的人口还没有出现迁移;但那只出现在只有无名才给予逃避压迫的最大侥幸的社会,在男人用他们的马匹来计算女人数量的社会,在像对待敌人的发明那样对待节省劳动的发明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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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毋庸置疑的是,像在古老的文明中出现的那样,在所有的现代文明中,也有一个人口向城市集中的洪流。有些人似乎把我谈到的这个洪流的一系列征兆当作某种精神上的流行病,他们一直预期看到它导致的危机和反应。他们甚至已经察觉到了不断增长的对城市的厌恶和向农村的简朴生活回归的征兆。为了避免这个问题的讨论过于冗长,我只简要地讨论最本质的问题,这就是:城市的扩张与奴隶制度和封建制度正在消亡之间的关系,城市的扩张与神权带来的统治和神职行业正在消亡之间的关系,城市的扩张与成倍增加的书本、报纸、学校和其他普及的教育方式之间的关系,城市的扩张与改进的通讯、运输方式和各种节省劳力的发明的应用之间的关系——这些关系是非常明显的。没有哪个国家开始放弃学校、报纸、铁路或电报,没有哪个国家开始恢复封建权力或提高邮费价格。王道与神职行业无论在哪里都没有增加牢固的地位。而相反地,被认为是人类进步要素的、更容易看得见的力量仍在增长,在这些力量的促使下人们不断向城市聚集,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聚集在一起。因此,为持续上升的涌向城市的人潮做好准备似乎比指望人潮的消退更加合理。更加详细地研究我们自己的国家:我们已经以方形的划分方式把公共土地分配出去了,其目的好像是为了阻挠狭长的农场所支持的相互靠近的农业居民点;我们已经用矿石储备作为奖赏,鼓励迁徙,鼓励与之相符的单独的、随意的、隔离的企业形式,它们与那些有组织、成体系、公共的企业形式有显著区别。这项政策已经显示出了明显的效果,最有价值的的土地已经被占据,最突出的、最容易开采的金属矿脉已经被占有,最富饶的冲积矿被遗弃给中国人,我们唯一能够合理预见的反应是来自于分散,而不是趋向于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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