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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51 因旧改而被打乱生活的人,在大冲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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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53 2009年12月14日,面对着自家饭店空荡荡的包间,刘国华感到无奈与无助。1990年,他就和妻子从江西老家来到深圳,1991开始在大冲做起面包店生意,直到2005年,看到湘菜火爆,夫妻俩将面包店换成了湘菜馆。“在大冲生活了将近20年,已经把这里当成‘第二故乡’,住习惯了。”刘国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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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55 可是如今,夫妻俩正面临不得不离开这个“第二故乡”的境地。自从旧改之后,尤其是客源大户新基德公司搬走后,饭店的生意急转直下,以前爆满的情景再也看不到了。14日中饭时间,他的饭店大厅只开了两桌,上面的7个包房全部是空的。据刘国华说,饭店的生意比以前少了3/4,处于半瘫痪状态,楼上的包房有的已经改成了杂物房,“这样下去,等不到拆迁,我们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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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57 郑伟强是土生土长的大冲人,之前除了收租,他在大冲里面开了一家汽车精品店,旧改真正开始之后,他“转战”科技园南区,开了一家茶庄。那几个月来,因为很多租客知道大冲要旧改,陆续搬离了大冲,他家的房间已经空出来四成,他也只好将租金一降再降,一房一厅原来可以租600元一个月,现在只能租到400元,不过,“周边的白石洲、松坪山租金已经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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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59 除生意人和本地人外,像赵强那样的白领也选择了离开,大冲,还是“白领之家”吗?大冲的改造同样牵动着众多租客的心,改造后的大冲还能是深圳的“第一站”,还能成为“起飞”前的栖息地,还能成为“白领之家”吗?一连串的问题在网络论坛里出现。一位奥一网友说,在科技园的一批社会有为青年,或许他们小有成就但在深圳买房还有困难,或许他们只是个中层打工者承担不起每个月2500元的商品房租金,或许他们刚从象牙塔里出来根本没有能力支付高额的房租费,大冲的改造,将使他们的居住成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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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61 有位网友说得更为危言耸听,认为这样下去将会造成企业出现人才断层,同时也会造成周边诸如南头等地住房紧张。对此,北京大学深圳研究生院人文学院副院长、教授于长江表示同样的担忧,他认为城中村主要功能不是针对原住民群体,而是大量租房群体。他们本身是个小社会,来自全国各地,有各种文化背景,是城市丰富性的一部分。这些人当下可能还不是很成功,必须有廉价的生活区。一个城市必须要不断有新鲜血液注入进来,大冲以前是为科技园配套服务,如果这里没有了,或许会把优秀的人才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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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63 他还建议,将来这个功能如何弥补上,应该进行论证,了解科技园的人力资源结构和需求,在周边搞一些替代方案。比如,在周边增建一些廉租房,这些廉租房并不是城中村,只是为大冲改造腾出来的几万人设置,让他们有一个廉价的居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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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69 未来没有城中村:一座先锋城市的拆迁造富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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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71 ○●2009年11月2日,午后,石厦村,三轮车夫悠闲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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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73 未来没有城中村:一座先锋城市的拆迁造富神话 [:1704041859]
1704042974 第三节◇闻辣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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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76 如果大冲租客的整体印象是模糊而又清晰的“白领”,那么位于福田区的石厦村,就是典型的“的哥”之村,令人直把石厦当作湖南的攸县,因为很多的哥都是吃辣的“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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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78 为何过万的哥直把石厦当作攸县?这个位于深圳繁华CBD边上的城中村,有600年历史的城中村,散淡与拼搏、开拓与恋旧交织的深圳气质,告诉你那难能可贵的包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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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80 活色生香的哥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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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82 “来到这里从没有陌生过,感觉像家里一样。”今年47岁的刘爱敏说。他原先是湖南攸县一家食品厂的厂长,厂子倒闭后,1998年来到深圳,落脚石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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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84 从外地来到石厦的人和他一样有如此感觉,而且不少都是湖南攸县刘爱敏的老乡,这里成了他们的第二故乡。一个陌生人行走在石厦的某个街角巷子,通常会怀疑自己是否身处湖南攸县的某个镇子。搓麻声夹杂着攸县乡音,风刮得满大街湘菜招牌呜呜作响。根据社区工作站的记录,石厦社区总户数14560户,其中户籍人口5600人,暂住人口34783人,出租屋453栋12639间。区区五百来号的原村民在如今全村4万多居住者的数量中,比例微不足道,也就是每80个居住者中,才能找到1个石厦原村民。更令人惊奇的是,在石厦村里,竟生活着1万多名的湖南攸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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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86 从1993年左右开始,攸县人源源不断地来深圳石厦落脚,大部分靠开出租车谋生。石厦也成了活色生香的哥村,甚至连石厦股份公司的综治办主任也是一个满脸胡子的血性湖南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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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88 刘爱敏和他的老乡们一样,到石厦后,便开始开起出租车,这一开便是十多年。刘爱敏也一直租住在石厦村里。大概在2000年左右,攸县新移民在石厦的人数达到一万来人的高峰,成为石厦村最大的一个新外来族,人数是原村民的20倍以上。目前也大致维持在这个水平,已经成为本土攸县以外,密集程度最高的攸县人聚集地。石厦攸县人拥有一千多辆的士,加上家属,连带餐馆、小店、菜档等行业,小村的方方面面都有着攸县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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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90 令人惊奇,石厦这个典型的“攸县老乡村”,并没有沦为治安的黑点,其治安状况反而排在深圳城中村的前列。“不把我们当外地人看。”刘爱敏说,来这里十多年,几乎没有听说过歧视外地人的情况在石厦发生。和刘爱敏一样,众多湖南攸县人把石厦视为第二个家乡,乡音、湘菜,没有陌生的感觉。事实上,除了石厦,在皇岗、大望等处,也聚集了不少攸县人。“住在别处的老乡都羡慕我们,说我们找了个好地方。”刘爱敏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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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92 不过,时间进入到2009年,挖土机已经轰隆响起,石厦要进行旧村改造了。刘爱敏分析,改造中,攸县人势必会搬出村子,或暂时或永久流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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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94 “我们还是农民,只能守着这片土地。”和来自湖南攸县的刘爱敏选择离开相比,石厦实业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潘玉国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站在他15楼的办公室里眺望窗外,整个石厦村尽收眼底。夕阳犹如锃亮金粉,透过苍郁的榕树枝叶,悉数涂抹在底下人们的笑脸上。在福田区石厦东村中心,两棵茂盛大榕树像磁铁般吸引着远近的人们,打扑克、下象棋、看报纸,追赶嬉戏的孩童、喁喁细语的年轻男女、抽烟沉思的老人。等到华灯初上时分,正对榕树的大屏幕上播放中央一套的《新闻联播》,榕树下便成了一个巨大露天放映场。一名戴着红袖章的执勤保安搬来椅子,和老人孩子们一起津津有味看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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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96 1963年,潘玉国出生在石厦村,家里五个兄弟姐妹。和当时村里大多数人家一样,潘家主要以种蚝为生。与当时宝安县下辖的其他村庄不同,石厦的水田很少,每家人地里的活“差不多一个星期就能干完”,余下的空闲时间便从事别的营生。因此,对于村民们来说种田是副业,种蚝反而是主要经济来源。那时候,石厦村民主要在深圳河里种蚝和打鱼,运到香港去卖。潘玉国说,上世纪80年代初,石厦蚝和沙井蚝齐名,在香港很受欢迎,石厦村民也经常去香港打工,村里几乎每家人都会有一人到香港挣钱。相对于当时宝安县其他的村来说,来源多样的经济形式让石厦较为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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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042998 不过,随着上世纪80年代特区开始大规模经济建设,石厦人持续了几百年的种蚝打鱼营生模式受到毁灭性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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