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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有个人爱好不够,还得有实力。1994年开始从事房地产开发后积累的财富,使宋卫平有能力在1998年初组建绿城足球俱乐部,这也是浙江第一家职业足球俱乐部。随后,宋还成立了绿城足球学校。有专家说,这是他看到的“中国最好”的足球训练基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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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个人喜欢足球是一回事,企业投资足球又是另一回事。有几个人将一己之爱好,变成一种巨额的企业投资?中国足球的水平如此之低,它是否值得你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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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有三种境界:人的境界、鬼的境界、神的境界,”足球投资人宋卫平说,“人的境界就是自己喜欢,鬼的境界是可以带来某种利益,神的境界是一种体育精神、国民精神的体现。”足球运动体现的团结协作、拼搏精神,足球比赛对于人的感染力,在宋卫平看来,即是对国民精神的一种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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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平显然不满足于“人的境界”。中国足球水平低倒也罢了,偏偏还患有亚洲著名的黑哨、假球和赌球等恶疾。2002年1月,浙江商人宋卫平挺身而出,向社会公开揭露部分足球裁判收受巨额贿赂、吹黑哨的内幕,尖锐言论直指中国足球管理层。一场波及整个足坛的反黑风暴似乎就要掀起。宋卫平也被媒体封为“反黑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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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被许多球迷寄予彻底改革中国足球体制厚望的大震荡,最终以一名裁判被判刑而草草收场。有理由相信,倘若当时穷追不舍,足协那帮管理层等不到2010年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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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平对足球黑幕是熟悉的。2005年年初,在足球俱乐部投资人发起的“驱阎”(促使原足协主要负责人阎世铎离任)运动中,宋卫平是嗓门最大的人之一。他说:“就我亲身经历,阎世铎没有做好他应该做好的事”,“对他的为人,我心存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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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阎世铎离开了中国足协,他的继任者谢亚龙和前足协副主席南勇等也进了监狱,中国足球能就此好转吗?我深表怀疑。中国足球距离宋卫平所说的“神的境界”不知有几万里远。就像要遏制房价上涨一样,体制还是原来的体制,神仙也没办法。不过,宋卫平表示,他绝不会轻易退出中国足球。我只能佩服他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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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很多人只知绿城足球,不知绿城房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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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绿城集团开始走出浙江。至2010年6月30日,绿城集团共有土地储备项目101个,分布在中国35个城市,土地储备总规划建筑面积为3244万平方米(按权益计算为2245万平方米),有68个在售项目,65个在建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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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去,有人忽然若有所悟:宋卫平2002年打出“反黑”第一枪,是否为一出精心安排的演出,目的是为了绿城房地产品牌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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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所有表演都被疑为利益驱动的时代,客观效果和主观动机常常混沌难分。但宋卫平否认了上面的说法。他解释说,绿城房地产一直是按照自己的逻辑和房地产的规律在做,从来没有借足球来传播房地产品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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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地产和足球之外,绿城还投资于教育、医院。与商业回报相比,宋卫平更愿意强调他对教育、足球、医院的投资,是一种历史责任感、一种人文关怀。这似乎与他的专业背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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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平1982年毕业于杭州大学历史系,随后在某地方党校做了5年教师。据说,党校院里有很多桂花树,而绿城集团的Logo就是一枚桂花。另一件有意思的事是,绿城集团有多位高层是历史专业出身,这是否有意为之?宋卫平解释说,这是因为合作伙伴里面学历史专业的同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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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平说,20世纪60年代生的人当企业领导目前在房地产界占主导地位,70年代生的人也开始走向前台,“但如果要说人文知识、人文沉淀,我感觉还是我们50年代生的人强一些”。他称自己那一代是有理想主义的一代,“精神和文化内核,是通过我们的感知、认知来传承的,一个行业、一个城市,如果没有对理想、对未来生存环境的追求,就太可怕了”。企业的背后是人,产品是人的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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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不少民营企业的创始人或者说老板,属于中国第一代创业者,如果老板过于强势,就会出现“一个人的公司”现象,一个人的光芒遮住整个企业的光芒,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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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平迅即截住我的话头:“你说的是老板对企业的影响吧?”他阐释:企业创始人的思想,往往会转化为企业的制度、核心理念、企业文化。企业创始人与企业之间有时甚至是因果关系,创始人的价值观直接表现为企业的价值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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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个人对绿城的影响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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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七八十吧。”宋卫平直言不讳地说,“我个人比较偏执一点,认定的东西会坚持。”他对细节的坚持从没有人敢说不。他在回顾10多年执掌绿城的体会时说,“我做房地产主要是凭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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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颇有些担心。我曾听寿柏年介绍,绿城实行的是集权制管理。“偏执”的宋卫平,“凭感觉”作出的决策,谁能保证永远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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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平日常有两个爱好。一是抽烟,“三五”香烟几乎不离手。二是嗜好打牌。他曾经对绿城中层以上领导说:“54张牌你都弄不好,怎么管得好一个企业?”好像绿城的每个领导都应该会打牌。他不仅在中国打牌,也去国外打牌,而且出手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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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平还有一个不算爱好的爱好,骂人。这与他对住宅品质的苛刻要求有关。他看到不符合自己要求的园林,说重做就得重做。有一次还把建好的售楼处给拆了。绿城高管说,绿城到三四线城市绝对会亏损,因为宋卫平不愿意牺牲品质,硬硬的成本放在那里,而小城市支撑不起那种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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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平的偏执,2007年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集中呈现。那是中国房地产市场波澜壮阔的一年,房子像大白菜一样卖。土地市场也是硝烟四起。地产界见证了绿城其实也是宋卫平拿地的疯狂。那一年,绿城拿地达1020万平方米,花费160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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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平立即就迎来了楼市大调整的2008年。可以想象,房子卖不出去,老板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当万科等毅然降价时,宋卫平坚决拒绝跟进。我理解他的选择。因为绿城的房子多为高端住宅,降价并不一定会带来销售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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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了2008年,转眼到了2009年5月,一笔2013年到期的4亿美元高息票据回购事件(绿城曾称其为“高收益债务”),将绿城推到了“清盘”的舆论漩涡,有媒体称之为“绿城的生死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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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1月,上市不久的绿城发行了一笔4亿美元的票据,年息为9%,2013年到期。2009年4月15日,绿城中国发布公告称,与工商银行达成一项信托融资计划,最多融资19.83亿元,年利息14%。由于融资成本过高而触发票据提前回购条款(项目公司债务不得超过总负债15%)。虽然绿城终以八五折成功回购了票据,化解了“清盘”危机,但等待承销商和债券持有人最后决定的那7天,可谓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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