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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哲人的节日我将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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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孤单令我高贵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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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智者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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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苦行僧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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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教科书总要将诗歌与历史、民族、国家这些宏大叙事联系起来,但在我看来,诗歌本质上只是一种纯粹私人化的体验之旅,写诗只是一种个人爱好。我们身处的这个物质主义时代,无论是诗歌,还是哲学、文学,精神早已被放逐到遥不可及的彼岸,思想的田野正日益蜕化为可怕的荒原。在强大而锐利的物质力量冲击下,脆弱的文化碎片随风飘摇。这是一个时代的沦丧,而且看不到拯救的希望。这样的背景下,坚持写诗是一件多么奢侈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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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黄怒波在坚持。人们说,苦难出诗人。他两岁多的时候,遭受不公正待遇的父亲自杀。13岁时,值班中的母亲因煤气中毒去世。也是在那一年,他在《宁夏日报》发表了第一首诗歌。16岁时,面对滔滔黄河,他将自己的名字“黄玉平”改为“黄怒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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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中学毕业,黄怒波作为知青下乡,成为大队“黄会计”。凭着自己的努力,1977年来到北京大学中文系读书,后来并承认自己身上烙下了深深的北大印记。毕业后分配到中宣部工作。1990年,作为外宣局处长、部党委委员,黄怒波突然厌倦了公务员的工作,来到中国市长协会下的城市出版社做副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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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很多事业单位一样,城市出版社也成立了一个公司化的咨询中心,后来运作不下去了。黄怒波接手后,改名为中坤科工贸公司。和那时的无数个科工贸公司一样,这个公司也是什么都干,印名片,卖布娃娃,卖复印机。后来因为做房地产中介,介入到一个小的房地产改造项目,帮北京印刷三厂加盖楼层,获利100多万元。这既是黄怒波的第一桶金,也是中坤进入房地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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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黄怒波与他在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的同学李明合作,开发住宅小区都市网景,挣得5000多万元,奠定了中坤集团的财务基础。2003年,中坤投资对西直门长途汽车站进行改造,是为北京业内知名的长河湾小区。长河湾小区开工的第二年,中坤集团签约拿下了北京北三环的一幅地块,是为今天的大钟寺中坤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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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中坤既非单一的住宅开发商,也不仅仅押注于商业地产。它将自己的根系更深地扎入了旅游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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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黄怒波作为中央讲师团一名青年教师,在黄山教过一年古代汉语,对那里的徽派古村落宏村留下了深刻印象。12年后,应老朋友安徽黟县一位副县长之邀,黄怒波抱着帮忙的态度,投资400万元对地处黟县的宏村进行危旧房改造。当年宏村门票收入17万元。10年后的2008年,中坤开发的“黄山三村”门票收入4亿多元。随后,中坤还在黄山奇墅湖旁边征了1000多亩滩地,租下3000多亩山林,建设五星级产权式酒店和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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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怒波的旅游地产触角延伸到了北京和新疆。2004年4月,中坤集团与北京门头沟斋堂镇签订合作协议,获得近20个古村落的特许经营权。黄怒波说:“这里将成为北京最好的古建筑旅游度假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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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疆南疆,中坤获得了5个地州约120平方公里土地上大部优质旅游资源整合运营权。按照黄怒波的设想,中坤将在该地区修建星级酒店、度假别墅、雪山狩猎场、滑雪场、高山营地甚至高尔夫球场等。这些旅游资源项目目前仍处于投入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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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怒波2004年时对我说,他喜欢美国的大牧场,考虑在美国设立分公司,做商业和旅游地产。我以为他只是说说罢了,因为鲜有听说赴美国发展的中国地产商真正赚了钱。没想到,没过多久,黄怒波真的在美国洛杉矶买了地,准备做商业地产,还买下了田纳西州肯塔基湖畔一个占地1200亩的牧场(易名为落英牧场),做高端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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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宅地产、商业地产和旅游地产,构成了中坤的三大支柱产业。黄怒波在此基础上提出了“线性地产”概念,即以地产为核心的产业链延伸,“地产像锥子一样穿透很多行业,在穿透过程中无数行业都如葡萄枝丫的藤蔓一样缠绕在地产上,与地产互相支撑,并带来更高的附加值”。中坤集团总裁焦青如是替黄怒波阐释该理论。做黄怒波所定战略的执行人,是很辛苦的,因为黄怒波思维跳跃、超前,“我们要跑步才能跟得上黄总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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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2009年,除了长河湾项目(含中坤大厦)尾盘销售以及大钟寺中坤广场和黄山项目的后期运营外,黄怒波主要专注于旅游地产资源的整合,组建了“红山楂度假俱乐部”。也正因如此,中坤错过了分享住宅地产狂飙突进带来的暴利的机会。由于2008年金融危机传递到下游产业有时滞效应,中坤旅游地产在2009年感受到更大的影响。好在2009年年底黄怒波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荆宝洁,“中坤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据说,中坤目前正在北京大兴酝酿开发一个大型复合地产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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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之后,黄怒波多了一个爱好:登山。诗人、地产商与登山爱好者,这三个角色如何融合?“我首先是诗人,然后才是企业家”。黄怒波解释说,“做企业、写诗歌都是我生活的组成部分,是登山把二者串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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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说,黄怒波登山之后的这几年,性格发生了很大变化,从之前的清高孤傲变得包容随和,“但诗人的气质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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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怒波说,从根本上说,一个人的性格不大可能改变,但对待部下、对待企业、对待财富,会有新的认识。2002年,中坤集团内部曾经发生一起接近成功的“叛变”,黄怒波信任的几个高管,划走资金另行注册公司。事件平息之后,黄怒波认为,对公司股份要有绝对的控制,决策权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但副作用是,虽然黄怒波后来也强调公司管理的职业经理化,并尽量下放一些权力,但以他的强势风格,一旦他不在场,很多事情就决定不了,这无形中增加了公司的决策和执行成本。而黄怒波的绝顶聪明,也反衬了职业经理人跟进执行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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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是山改变了我,登山过程中脚下的一块石头可能就有上亿年,相比来看,人生何其短暂?即使你拥有再多财富也没什么了不起,要学会知足、忍让、妥协、感恩。”而诗人存留的善良和作为地产商的感恩,却是很多企业家所缺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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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怒波又说,诗人习惯于对生命、对社会现实发问,诗歌能让自己意识到责任,对社会回报的责任。2006年1月黄怒波宣布向中国诗歌捐款3000万元,2008年4月又向北大捐赠价值1亿元的地产。2010年7月,黄怒波再出资百万美元,设立着重于亚洲与北欧诗人交流的中冰(冰岛)文化基金,其首次活动“空间与诗意——亚北欧诗歌行动”于当年10月在冰岛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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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听说哪个企业家对诗歌这种纯人文学科的支持,投入了如黄怒波那么多的资金。而黄怒波最原始的出发点,是对诗歌几十年如一日的热爱。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与宋卫平出于对足球的喜欢,而出巨资认养一支足球队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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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诗歌文化的慷慨襄助,前提是需要雄厚资本的支撑。所以,黄怒波说:“我做企业,还是为了诗歌。”不过,当有人问他:“那是做一名诗人更让你愉悦,还是做资本家更让你愉悦?”他毫不掩饰地回答:“当然是做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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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既是黄怒波率性的流露,也是当下现实的烛照。诗人必须在资本或资本家的翼护下歌吟。对此,我们可以感慨,但无需悲切。中世纪的音乐家、艺术家和诗人,大多从属于某个贵族的养护,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向人类贡献出伟大的艺术品。近20多年来,中国的纯文学和人文学科沦为贫穷和困厄,人们多归咎于市场化的滚滚车轮,可有几人反躬自问:这是否同时也源于我们文学艺术和诗歌自身的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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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黄怒波对诗歌的支持,无意中也使得中坤集团成为文化营销的受益者。也就是说,中坤的企业基因,由于其创始人黄怒波的性格基因,而染上了文化企业的因子,并因此标异于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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