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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政府可以选择通货膨胀。简单地说,就是印刷钞票,或是凭空制造货币。美联储可以创造货币,然后再把这些货币交给财政部,财政部再随心所欲地花掉这些钞票。于是,财政部就凭借这种没有成本的方式为政府的开销埋单——除此之外什么也不需要做。放大货币供给量,让每张钞票变得更不值钱,随即就带来了通货膨胀所能带来的一切恶果(我们随后会详细讨论这个问题)。税收会掠走纳税人的一部分财富,而通货膨胀则会剥夺现有财富的购买力。因此,不管政府选择何种融资模式,最终埋单的都是纳税人。政府对第二种方法(负债)的依赖性越强,借助通货膨胀使负债贬值而不是依赖增税的可能性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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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政治家来说,这个过程的关键在于通货膨胀的成本是模糊的。当市场上流通的货币量增加时,没有人会注意到,没人能查一查市场流通的货币数额到底是多少。当通货膨胀效应最终以价格上涨的形式显现时,消费者往往不会责怪政治家。实际上,这些政治家才是导致物价上涨的罪魁祸首,但是当物价开始上涨时,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抓住商人或制造商这些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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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反对金本位的人把2008年的救助计划当作体现法定货币优点的证据。如果美联储不能凭空创造货币,它就不可能收购AIG,更不能毫无顾忌地为财政部提供贷款,让财政部在执行“不良资产救助计划”过程中表现得财大气粗。如果你相信正是财政部的“不良资产救助计划”及其救助AIG的行动拯救了美国经济,那么这的确会让你心悦诚服。但是,如果你看到这些救助行动对道德风险、经济效益和腐败等方面的破坏力,你一定会更坚定地支持金本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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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货膨胀并非自然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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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任何一个生活在当今社会的美国人,缓慢的通货膨胀似乎就像人的衰老,不可延缓,无法避免。就平均水平而言,所有产品和服务的价格每年都会更高一点儿,但工资水平也在上涨,这只不过是事物的自然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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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一种错觉,不同于人体,美元的贬值绝非自然而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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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人的自然衰老过程,美元所表现出的持续贬值是一个新的社会现象。在美国历史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美元是在升值的。比如,1912年的美元价值较1800年的美元价值高出75%。我们经常会听到父母或是祖父母回忆曾经的时光:他们是如何用10美分买一块三明治或是一瓶苏打水的,那个年代的东西有多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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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你生活在1900年,又会怎样呢?老人们或许没有给你讲过那时的故事。1900年的10美分相当于1875年的15美分,或是1800年的20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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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自1912年以来,美元的累计贬值幅度已超过95%。1912年的5美分可以购买今天1美元能买到的东西、50美元的价值相当于今天的1 000美元。我们可以回想一下1913年的事情:就在那一年,美联储诞生了。1971年,金本位的废除加速了美元的贬值速度。在美联储创建之后,美元贬值75%用掉了78年的时间,但是在扼杀金本位之后,美元再次贬值75%却只用了26年的时间。最恐怖的是,美元第三次贬值75%居然只用了5年甚至更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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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段短暂的历史,我们不难发现,如果没有中央银行的操纵,货币在本质上是不会贬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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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货膨胀到底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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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货币供给增长过快,价格就会跟进上涨,但工资水平也会随之上涨。你的第一反应或许是:“原来如此,这没什么不好啊!高物价和高工资表明购买力很稳定,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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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却是,持续性通货膨胀必将带来诸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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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恶性通货膨胀情况下,会产生各种各样令人难以置信的问题,如货币面值过大以至于令人不知所措(在津巴布韦,学校教师的月工资达到几百万津巴布韦元),只要印钞厂还能运行,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现金流入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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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北战争时期,殖民者发行的法定货币曾大幅贬值,以至于乔治·华盛顿抱怨说:“一马车纸币还买不来一马车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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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能破坏经济的通货膨胀根本就不需要达到津巴布韦这样令人扼腕的程度。通货膨胀会抑制储蓄,鼓励消费。即便你想为未来储蓄,你还是知道放在银行的钱会越来越不值钱,这意味着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在这笔钱贬值之前把它们统统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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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很多经济学家来说当然是好事,实际上却很糟糕。储蓄是经济增长的唯一路径。只有借助于储蓄,人们才有资本或者闲暇时间制造设备、发明新事物或创立新公司。因此,持续的通货膨胀会通过阻止储蓄使经济增长丧失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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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规律尤其不利于工薪阶层。在19世纪初,如果你想增加储蓄,就只能把钱财藏在自己家里,几年后你就会发现,自己的积蓄已经很可观了。在那个年代,增加财富似乎很简单。但如今,即使你把钱存进可以得到利息的储蓄账户,这笔钱也极有可能贬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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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增加财富的唯一办法就是用手里的钱投资。要正确地投资,首先需要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准确把握合适的潜在投资机会,或者你可能还要向我这样的投资顾问支付一点儿费用。但是在持续性通货膨胀的环境中,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保卫你手中货币的价值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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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成本就是政治家的道德风险。国会议员罗恩·保罗提出了所谓的“通货膨胀税”。这个术语很贴切,因为通货膨胀原本就是政府掠夺公民财富的手段。但是,这表面上看不是一种税收,因而也使之更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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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货膨胀保值债券不保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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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通货膨胀保值债券)是一种典型的通货膨胀保值工具。这种债券由财政部发行,债券本金会根据通货膨胀率调整,在理论上,它可以防止你的财产因美元贬值而丧失购买力。但是,让政府保卫你的钱财免受通货膨胀破坏,无异于让狐狸保卫你的小鸡。财政部以CPI衡量通货膨胀,因此你的债券本金会根据CPI的变化上调或下降。但CPI本身根本不能反映通货膨胀程度。美国劳动统计局善于摆弄计算CPI的公式,他们总有办法让通货膨胀率显得很低。人为掩盖真实的通货膨胀率符合政府的既得利益,因为通货膨胀本身就是隐性税收。而对TIPS最致命的打击就是:当每半年的利息进入你的账户时,这笔利息收入就要纳税,尽管你不会在债券到期之前取出这笔钱,于是钱还没有到你手里时就被政府以税收形式抢走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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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通货膨胀还扩大了税基。比如,为防止贬值,你将钱存入银行。假设这笔存款的年收益率为2.5%且与通货膨胀率持平,但不要忘记利息部分是要纳税的。因此,即便你还没有真正赚到钱,政府也已经开始向你收税了。这个问题对资本利得税而言尤为突出,因为通货膨胀本身就会带来虚幻的资产升值,而升值带来的税收却是实实在在的负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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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之不去的紧缩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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